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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持矜把手机聊天页面给姜菱看了看，有些无奈地道：“或许大概也许可能她是来找我的。” 姜菱也给自己戴了个手套，她低了低眼，摸过一个板栗，慢条斯理地道：“那就以不变应万变。” 对于季持矜跟陆停霜的过去，姜菱没什么好去在意的。 情况肯定跟许书窈那样差不多。 板栗还有些烫，但习惯了以后又没什么了，而且这老板卖的板栗个头大壳也薄，软糯香甜，两人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吃着板栗，完全没在意隔了一堵墙的陆停霜。 不过第二天上午她们决定出门吃午饭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了在走廊上站定的陆停霜。 陆停霜换了个黑色的大衣，她的头发较短，却很利落，就到封下巴的位置，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 看见她们出来，陆停霜转过身，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 这下没法再装没看见了，季持矜笑了笑，一双狐狸眼睛带着点点笑意：“陆停霜，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陆停霜的嗓音很温和，“有十年了，季持矜。” 季持矜没有否认，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她又介绍起来姜菱：“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姜菱。” “你好。”姜菱没伸手，就只是点点头。 陆停霜的手插在大衣的兜里，也跟着颔首，随后很自然地问：“一起吃午饭？我请客。” “哪儿用你请客。”季持矜道，“或者你想去吕行的店里吗？他店里的味道是不错。” 陆停霜摇头：“不想。” “那就我来安排了。” “行。” 天际山庄的雪过了一晚上更厚了，现在天空中就飘着小雪，观光车上的人是一波又一波的，这一片又热闹了起来，拍照的拍照，留念的留念。 姜菱跟季持矜还有陆停霜去老桥那里吃了顿午饭，只不过中间都比较安静。 只有偶尔冒出来几句尴尬的言语。 真的尴尬。 陆停霜跟许书窈不一样，陆停霜是你压根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许书窈那边起码还有季持矜的道歉做开头，两人也对这段过往释然了，因此相处起来更自在一些。 当然了，这也有是因为跟陆停霜才见面，否则多见几次也不会这样。 “我听说你回国好几年了。”季持矜开启了工作的话题。 陆停霜点头：“嗯，四年。” “哦。”季持矜没话说了，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反倒是陆停霜，看了眼姜菱，又看向季持矜，迟疑了两秒，才说：“我有去参加你的签售会，只不过你没认出来我。” 季持矜：“……” “你变化挺大的。” “是吗？” “是。”季持矜顿时有点紧张，她跟姜菱坐一边的，怕姜菱误会，在桌底下的手悄悄捏了下姜菱的手。 姜菱嘴角微翘：“我想陆小姐当时肯定是戴了口罩吧？” “嗯。” “那么小矜认不出来你也很正常，更何况你们那么久没见。”姜菱眉头一挑，“你说是不是？陆小姐。” “是。” 陆停霜这人的话不多，但交流起来比魏绮念好多了。 想到魏绮念，姜菱晃神了半秒，又被现实给拉回来，听季持矜问她：“等下我们去湖区那边看看吧？那边比这边漂亮多了。” 姜菱：“好。” 陆停霜也跟着：“可以。” 陆停霜面色不改，慢慢地往自己碗里倒了一碗汤，一抬眼，口吻带了点疑惑：“我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这话是姜菱说的，“只要陆小姐自己不介意就好。” “我不介意。” 饭局结束，季持矜去结账的时候，老桥还八卦着问：“那谁啊？你前女友？” “我没有前女友。”季持矜无语。 老桥“嘿嘿”地笑：“感觉很精彩。” 季持矜：“……” 从老桥的店里出来，季持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不难看。 姜菱捏了捏她的手指：“怎么了？” “没。”季持矜凑过去悄声道，“老桥太八卦了。” 姜菱笑了笑，刚好观光车就来了。 一排能坐三个人，刚好还剩下一排的位置。 陆停霜率先上去，季持矜就只能坐在她旁边，姜菱则是在最右边。 路滑，观光车也开得慢，也方便大家看风景。 其实风景都差不多，就是山林挂雪，但中途也会有松鼠等小动物的奔跑而引起的小阵骚动，也有不少游客特地拿着相机来拍这些小动物。 季持矜就当陆停霜不在，还拿出手机对准了姜菱跟自己。 她们又戴上了墨镜，脸又小，墨镜往高挺的鼻梁上一架，怎么拍都不会丑。 拍下来的照片被季持矜发到了小号微博。 她小号的粉丝也有好几千了，这动态一出，立马就有人评论了，两人靠在一起翻着评论，过了会儿就到了湖区。 湖区这边的游客更多，而且这一片也有造雪机，因为方便人来滑雪。 天际山庄的生意算盘打得很响亮，除了山林区不方便以外，另外两个区域都有地点供人滑雪，而湖区这边的滑雪场就更加高端一些，比起平原区的人也要少点。 街道的各个店铺生意都很好，有游客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咬着，随后被酸得皱巴着脸。 湖面已经结了冰，但不厚，已经被围了起来，不像之前夏天那样还能划船。 季持矜抬了抬墨镜：“等到再厚点就能在上面滑冰了。” “我不会。” “那我教你。” “到时候都回云城了。”姜菱有点遗憾。 陆停霜在一旁跟季持矜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闻言她道：“姜小姐是云城人？” “是啊。”姜菱问，“陆小姐是炽城人？” “以前在海城上学，高中转回来的，跟季持矜当了两年的高中同学。”陆停霜望向被圈起来的冰冷的湖面，“高二和高三这两年的冬天，我都跟季持矜来这里滑冰，她的滑冰技术是我教的。” 季持矜头皮发麻。 在说什么啊？ 陆停霜轻笑一声，只听姜菱说：“那我真羡慕你们当时的情谊。” 姜菱是真诚的：“我没有过这样炽热又值得回忆的青春。” 她的青春里就只是做题，以后好当老师，就连叛逆也不过是不在家写作业，而是去图书馆看书。 季持矜的眉眼松动，紧了紧牵着姜菱的手：“那你以前遗憾的事情我都来跟你一起完成。” “好。” 陆停霜双唇抿成直线，没再吭声。 三人步伐都不快，就慢悠悠地走着，又去逛了博物馆，走得实在是累了才找了个有位置的亭子坐下来。 陆停霜在距离她们稍远的位置坐着，正看着手机，指尖在敲着输入法，有些忙碌的样子。 正好姜菱也有消息要回，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下午就不出来了吧。”姜菱提议道，“距离圣诞节也不远了，我得想个新品出来，你也还要画画。” 季持矜：“好。” 坐着休息了会儿，三人又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季持矜没再跟上次一样板着个脸，她的笑容可以说得上是灿烂，哪怕姜菱戴了墨镜也会觉得很晃眼睛。 期间陆停霜就一直安静着，似乎事情真的很多，一直在回着消息。 到了酒店的三楼，陆停霜又在她们身后面走着，等到她们在门口站定了，陆停霜才叫住了季持矜：“季持矜。”她问，“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姜菱给了季持矜一个放心的眼神，自己输入密码先进去了。 走廊上的安全栏比较高，有雪飞到上面，两人都只是在这里站定，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谈什么？”季持矜望着远山。 陆停霜捏了捏眉心：“你跟姜小姐在一起很开心。” “是。”季持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转过脑袋注视着她，“我很喜欢她。” 陆停霜苦涩一笑：“我知道，能看出来，而且她很好。” “所以到底谈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把我困住很久了。”陆停霜颤了下睫，“我知道问题很俗套，但我想知道当时的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季持矜诚恳地点头：“有。” 她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无?
第91章 季持矜是不会否认过去的自己的，年少的那份喜欢真挚单纯，她不会因为现在喜欢姜菱就不去承认这一段感情。 “对不起什么？”陆停霜听见她的话，扯了下嘴角，“对不起当初的否认吗？” 季持缓缓摇头：“不止。” 陆停霜看上去跟以前的变化其实不大，依旧是那副很酷的样子，眼前的脸跟记忆中的重合，只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但早就没有那份心动了。 “我后来才知道我是性单恋者。” 这话一出得到的是长达十来秒的沉默。 “我没想过是因为这个。”陆停霜说着看向了远山，双手依旧是插在大衣的兜里，她皱着眉，神情冷峻。 “嗯。” 季持矜有些无奈地道：“我现在还在治疗中。” “那你跟姜小姐……” 想到姜菱，季持矜的眼里就多了明媚的笑意：“我率先跟她坦白了这一切才有了后续的。” 她还得感谢她自己当初的坦白，否则她们经历的会更曲折，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陆停霜看着她的笑容，紧皱的眉头松了松：“那祝福你。” “谢谢。” 跟陆停霜也就聊了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姜菱已经换好了睡衣在床上躺着，出门了这么久她有点困，至于季持矜跟陆停霜聊的内容她也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她能猜到陆停霜想聊什么，估计是想为当年的感情做一个了结，或者是解开心结。 果然，季持矜进门就说：“她来问我有没有喜欢过她。” “嗯。” 季持矜走到床边蹲下，拉过姜菱的手：“姜菱，谢谢你。” 姜菱失笑：“不客气。” “你怎么不问我谢谢你什么？” “可能……” 姜菱唱了出来：“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季持矜：“……” 看着季持矜憋着的样子，姜菱轻笑一声，她揉了揉季持矜的脑袋：“不用跟我道谢，而且你现在还在努力克服中，还没完全好呢，你要是真的很想谢谢我，今晚就饶了我。” 兴许是前晚的情感压抑得太严重，昨天下午和昨晚上两人都闹腾了很久，尤其是季持矜，似乎就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在她到达了以后也没停下来。 以致于姜菱那一刻觉得自己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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