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村的夜晚安静平淡,许杏仁谁也没想,惯例和外婆打完电话,仰面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许老师。 许杏仁的耳边一会儿是大家叫她许老师的声音,一会儿是那些小朋友们围着她喊谢谢姐姐。 这才办的舞会来表演节目的小孩子都快八岁了,但没有被领养。她们看上去被袁院长照顾的很好,也都很懂事,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调皮。 许杏仁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这些,她叹口气。 因为孟熙秋说的要和自己一起吃饭,许杏仁想到却是昨天指导顾丛疏做饭时候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人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罢了,自己想这些干什么,她现在不该操心顾丛疏的。 最多就是看在……看在顾丛疏照顾了她外婆的份上吧。 第二天的圆川福利院,早早的便有人在舞台之下忙活。袁宇搬来了很多旧凳子给小朋友坐,上面还贴上了小红花。 那个一人高的兔子和胡萝卜已经在台上,固定的死死的,许杏仁来的时候,还看到师傅在上面做测试。 她先进去后台做准备,这次的主角不是她,她只是要和小朋友们跳舞的环节里和小演员们互动。 刚换好裙子,后台里有个小姑娘在后面拉她的裙摆。 “姐姐。”小女孩大概才六岁的样子,她是唯一一个许杏仁看到的还扎辫子穿着蓬蓬裙的小演员,就猜到这应该是小主角。 小姑娘手里捏着一颗糖,羞答答地塞进许杏仁的手里。 许杏仁失笑:“为什么给我,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姐姐好好看。”小女孩说,“我叫袁小橘。” 袁小橘性格腼腆,把糖给了许杏仁之后就跑远了。许杏仁笑了笑,将糖暂时放到小包里,继续做准备。 前面是小孩子们的表演,中段是舞团,到了压轴的时候,才是许杏仁和舞团的那些大人们一起带着小朋友们表演。 当音乐响起,许杏仁提起裙摆走出。 底下坐满了小观众们,前面三排是其他行业的来参加活动的工作人员。孟熙秋在最前面,许杏仁一出来,视线和她的在空中碰了一下,然后很快移开。 许杏仁这才发现,和自己一起拉着手跳舞的小舞蹈家就是刚才给自己塞糖果的袁小橘。 小橘到了舞台上,那种腼腆就不见了。看着她快乐地踩着舞步旋转,许杏仁仿佛看到了自己。 一曲即将结束,许杏仁和其他的小朋友都要走到幕布的后面,袁小橘还要在兔子的旁边做一个结束动作。 许杏仁最后走,音乐还没停止,袁小橘将手挨在在胡萝卜上面,她个子不高,胡萝卜比她高出好多。 在看到那胡萝卜立柱倒塌的时候,许杏仁是离袁小橘最近的人,她的余光里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已经被吓愣在舞台上,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许杏仁根本来不及多想。 她只能把袁小橘扑过去护在怀里,下一秒,立柱重重砸在了她的身上。 “许杏仁!”看到那飞扑过去的身影时,孟熙秋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声音失去了冷静,“工作人员!” …… 作者有话说: 什么时候我能把新文的文案挂出来什么时候我就日个万庆祝一下!!!(这可不是在为自己不能日万找借口啊可不是) 顾总:小摇啊,七夕节你就给我看这?(怒)
第29章 顾丛疏被大家拥着坐在卡座中间, 她还是离婚风波之后第一次能来参加朋友们的聚会局,她仍旧是C位。和往常一样,顾丛疏只是自己拿了酒在喝着。 她今天从医院出来的早, 想着确实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做,所以秦南语来叫她的时候, 顾丛疏就来了。 秦南语笑着说:“你最近也没那么忙吧?怎么老是叫你叫不出来?” “可不是吗?下午的时候叫你,你的电话就没打通过, 不会是烦我们烦到把电话都拒接了?”安凡君附议点头, “下午不见人就算了, 以前晚上总归得出来一块儿骑骑车吧,现在晚上也不出来了。” 秦南语道:“到底在忙什么?别拿那套搪塞别人的忙工作来搪塞我们。” 顾丛疏说:“就是在忙工作。” 卡座里还有别的朋友,听到顾丛疏这么说,笑着打趣:“说丛疏现在是最忙的, 倒好理解。你刚离了婚, 现在是无数女孩子心中的香饽饽, 是不是?” “事业有成还离了婚, 现在岂不是最潇洒的时候?” 秦南语道:“丛疏,你怕不是瞒着我们在发展着什么情况……反正那会儿, 你和小许被爆出来到结婚,前面也是一点也没让大家看出来的。” 听着大家的打趣,顾丛疏由太阳穴突突跳进展到眼皮直跳, 一口将自己的酒饮尽, 顿感索然无味。 只是她习惯了不太回应这些,而这次也一样。秦南语看出来她的兴致缺缺,便说:“走吧, 难得出来, 骑车去?” “不了, 喝了酒。”顾丛疏晃了一下自己空掉的酒杯,她准备走了。但是秦南语和安凡君抓着她往外去,“就这两杯,对你来说不过是洒洒水而已,走!” 虽然这是为了顾丛疏而组的局,但顾丛疏反而是这群朋友里面喝的最少的。但顾丛疏自己并不打算骑车。 秦南语丢给她一个头盔:“你上我车,我带你飞几圈。” 顾丛疏看她眼神带着点迷离,皱眉把她拉到后面去,“算了,我来。” 她长腿跨了上去,俯身拧动车把,轰隆的引擎声响起的时候,顾丛疏的手机在手机里震动起来。 顾丛疏平时一旦要开始骑车,从来不管自己手机有什么动静。今天破天荒的在手机震起来的时候心里一阵发痛,她皱眉拿起来。 是罗秘书。 “顾总,我前面发了一份公司的账目给你,不知您收到没有?”罗秘书说话的声音一板一眼,公事公办,“没有看到您的签名,我不敢贸然去给财务核对。” 顾丛疏每天要签的文件太多了,偶尔有遗漏也正常。但工作一来,她自然没了再去兜风的兴致,才摩托上下来,“你们玩,走了。” “去哪儿啊?”秦南语在后面喊,顾丛疏说,“打车回公司。” “……离个婚,怎么把你变得更加工作狂了。” 顾丛疏回到办公室里签的名,就是个简单的小事。她的车开不了了,因为家里离公司近,所以顾丛疏干脆步行回去。 到家,开灯,直接躺在沙发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许杏仁在做公益活动,不可能在家。顾丛疏仰面躺着,往半空中举起手,看着自己的那枚婚戒。 顾丛疏自己都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会这样? 以前许杏仁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顾丛疏基本上不会感觉到许杏仁在自己的生活中占据着什么比重。 当她离开,顾丛疏才意识到自己生活里太多的细微的地方被许杏仁照顾着,而这些平时已经成为了习惯,习惯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出现在眼里。 她的手机响起,但不是消息,只不过是来自银行账户的提示音。 除去公司的账户,顾丛疏还有一个自己的私人对外账户,但平时都由罗秘书打理,她根本不会去看。 往上随意一滑,顾丛疏看到了上个月底的大额转账。 七月三十一号,那是她和许杏仁离婚的时间,顾丛疏不会记错。 而转账人的名字写着:成晴。 那是许杏仁的助理。 顾丛疏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可思维却变得莫名冷静,她拨通了罗秘书的电话,那边接通后,顾丛疏问得很直接。 “七月三十一号,为什么小许会转了一笔三十四万。”顾丛疏说,“我只需要你的准确回答。” 罗秘书平时对顾丛疏知无不言,今天却难得沉默。 顾丛疏说:“你在帮奶奶做事,但也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秘书。” “……您太聪明了。”罗秘书徐徐叹了口气,“其中二十二万是当年她外婆的动手术与治疗缺少的费用,八万是从资助开始到大二时的学费,剩下的,许小姐说这些都是利息,一并偿还。” 许久,顾丛疏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离婚前许杏仁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字,每个表情在顾丛疏的脑海中悉数浮现,包括后来,许杏仁放弃的自己赠与的房产,她如同被剧烈白光晃过眼前,“小许有没有分得一点财产,告诉我实话。” “没有。”罗秘书说,“婚前,许小姐已经签署了协议,承诺离婚不会拥有一分顾家财产。” 锤响落音,一切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般消失。 顾丛疏已经坐了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按在沙发上,指尖早已失控地深陷进去。 她到底对许杏仁说了些什么混账话?顾丛疏此时的心好像被丢进了冰窖,冷痛刺骨,脑袋嗡嗡作响,她竟然还能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起讲!” “顾总,希望您能冷静一些。”罗秘书的声音里再次出现了犹豫,“我也是傍晚才知道的消息,许小姐……今天在公益活动的舞台上受伤了。” —— 晚上十点多,许杏仁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但来看她的人太多,许杏仁就坐在院子里乘凉。 她的脚踝处打着固定的简易板子,小腿上也有一块蜿蜒到膝盖的纱布在敷着。周围人的眼神或者担忧或是自责,只有许杏仁自己倒还算好。 “没大事,医生不是说只要休养的好,以后不会有什么影响吗。”许杏仁仰头看着孟熙秋,“还是要谢谢孟总了,还好你的医生在这边。” 孟熙秋的脸还黑着,在她的面前站着唯唯诺诺的田忠,也是这次负责立柱的布景师田忠。 “孟会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开始之前我也按照你的吩咐测试了又测试的,你也看到了啊!这舞台上这么多娃娃,小橘还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害她,真、真不是我。” 当时,舞台上千钧一发的时刻,许杏仁是身体护住了袁小橘。 成年人的反应速度比小孩要快,许杏仁是飞扑过去的,因此产生的惯性让她和袁小橘滑出去大约二十多厘米,避免了最要害的部位,随后锐利的边角划破了她的小腿,沉重的一角仍旧重重落在了许杏仁的脚踝。 还是三年前她扭伤时的旧位置。 不知是不幸还是万幸,许杏仁的小腿有了狰狞的伤口。却偏偏因为没有直接砸在脚踝上,所以没有骨折,只是严重的淤肿起来。 因为之前有过旧伤,医生告诉她,如果这次休养不当,以后跳舞会变成个麻烦事,这才是最严重的。 她在舞台上受的伤,被砸中了之后为了不吓着小孩,也只是闷哼一声,但脸瞬间变得惨白,全部的人都知道了,连村子里都传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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