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仁笑了笑:“我还能做什么?” 顾丛疏道:“起码那不是你该做的。” 之前许杏仁还想着这次舞会之后要和顾丛疏谈一谈,但现在她知道没必要了。 “丛疏姐,和我结婚你后悔吗?”许杏仁看着顾丛疏,声音在隐约颤抖。 顾丛疏还是说:“这些事情你不要再去纠结,好吗?” 她声音已经冷下来。 “不是纠结,丛疏姐。”许杏仁的脚踝开始疼起来,她一边说话一边抑制住自己想要抽凉气的冲动,“当时是我错了,我不该同意结婚的,是不是?” 顾丛疏就回答自己一句不是,就只需要两个字,她以后仍旧会是那个心甘情愿的许杏仁,一点其他的想法都不会有。 信念感在今天分崩离析。 可是,只要是顾丛疏来对自己说出这两个字,许杏仁又可以重建自己,她会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值得的。 “小许,你今天在发什么脾气?”顾丛疏皱眉道:“我们的婚姻,是双方互达目的的结果,这一点,你我早已清楚。” 作者有话说: 开始准备存稿攒入v的大肥章(划掉) 开始正式追妻火葬场(正确打勾)
第16章 顾丛疏下去了之后,许杏仁还在沙发上静静地坐着。 她动了动手指。 刚才的情绪过于激动,她连四肢都在发麻,现在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半晌,许杏仁揉了揉自己的脸,抽出湿纸巾来把自己的脸擦洗了一遍。 她知道顾丛疏已经走远,视线却忍不住想要追随着顾丛疏的身影,来到走廊上。 楼下,顾丛疏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和他人谈笑风生。 那短暂的情绪失控仿佛是自己一瞬的错觉。 她现在还走不了太快,脚踝又疼,指尖暂时扶着墙,走的跌跌撞撞。 许杏仁在走神,回去的时候视线都发直,完全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体。 忽然有人拉开了更衣室的门,将她稳稳地拉了进来。 许杏仁连惊呼都没有喊出来,门就被关上,那人从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肩,“顾太太,是我。” 孟熙秋很快就将人放开了,在这之前还不忘记把许杏仁扶着坐下。 “怎么……是你?”许杏仁错愕地睁大眼睛。 孟熙秋看着许杏仁的脚踝:“我听到说你扭伤了脚,所以就上来看看,没事吧?” 她的语气温和有礼,许杏仁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她想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但实在太难。 “别勉强。”孟熙秋说,“实在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顾总在吵架。” 许杏仁猛地抬头,她听见了多少? 孟熙秋没错过许杏仁身体在瞬间的绷紧。 “新婚伴侣之间吵架很正常,毕竟有那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孟熙秋朝她摆手,示意她不用紧张,“只是顾总未免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些,怎么能将你自己放在这里?” 她似乎只是看自己走路不顺,顺便搭把手帮了自己一把而已。 许杏仁压下慌张的气息,摇头:“谢谢孟总的好意。” “很可惜,我本来想邀请你跳第二支舞。”孟熙秋看着许杏仁,“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 许杏仁没说话,孟熙秋说:“我准备走了,可以送顾太太回去,方便吗?” 她知道顾丛疏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可是孟熙秋……她抬头正想拒绝,孟熙秋道:“我的车停在后头,我想你和顾总吵了架,一时半会可能还生着气呢,我们避开正厅走。” 也好。 许杏仁说:“那麻烦孟总了。” “我扶你。”孟熙秋伸出手,将手臂腾出来给许杏仁。 许杏仁又要道谢,孟熙秋说:“这是应该的。” 到家楼下的地下车库,许杏仁谢绝了孟熙秋说要送自己到门口的提议,在电梯口便要和孟熙秋告别。 本来已经要进电梯了,孟熙秋说:“等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让许杏仁站在可以扶的地方,重新折返到车后座的地方,拿出来一根纤细的腋式拐杖递给许杏仁。 “这是之前我用的,没用几次。”孟熙秋根据许杏仁的身高,娴熟地调整了长度,不由分说地将拐杖给了许杏仁,“你用刚好,回去要小心。” 许杏仁在这一天里收到的善意太少了,她没有拒绝。 地下车库前面的灯在孟熙秋的面前投下一道阴影,她的表情有种别样的温柔,光和阴影一起在她的身上融合。 “孟总,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许杏仁说。 这晚上,她几乎没睡。许杏仁知道顾丛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知道顾丛疏来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房门,但她没开。 早上,她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知道顾丛疏是出门了,这才慢慢地从房间里挪出来。 许杏仁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一片失去了方向的叶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家门被打开,顾丛疏提着早餐进门。 “起来了?吃早餐。”顾丛疏对她举起手上的袋子,“对这边的早餐铺子不熟悉,耽误了一些时间。” 许杏仁顿了顿,问:“去买早餐干什么?” “我不会做。”顾丛疏回答。 许杏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顾丛疏不再提昨天的事情了。可许杏仁知道,这件事在彼此的心中都没有过去。 “谢谢。”许杏仁说,她没有拒绝,将早餐接过后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今天要回老宅。”顾丛疏说,许杏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今天感觉怎么样?”顾丛疏问。 “好一些了。” 顾丛疏点头道:“之后我就帮你请假,脚伤了要好好养一阵子,不要急着去上班了。” 许杏仁低下头说:“好。” 吃过早饭,顾丛疏站在玄关处等许杏仁。她知道许杏仁现在走路不方便,所以没有任何的催促。 当许杏仁从房间里拿出来那个拐杖时,顾丛疏有点惊讶。 “昨晚上买的?”顾丛疏问,“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去你房间里敲门,但是你已经睡着了。” 许杏仁说:“是孟总给我的。” “孟熙秋?”顾丛疏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许杏仁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昨天是她送你回来的。” 许杏仁点头:“我和孟总刚好顺路。” 顾丛疏看许杏仁半晌,才说:“走吧。” 到了顾家,许杏仁走下去的时候,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 “这么不小心,昨天连舞都没跳成。”邓老夫人让许杏仁在沙发上坐着不准动,怪顾丛疏说,“你也真是的,杏仁把脚摔了,你都没看好她!” 顾丛疏说:“是我的错。” 许杏仁在老夫人的面前向来乖巧,她不习惯将自己和顾丛疏之间不好的状态带到长辈的面前,所以开口说:“老夫人,不是丛疏姐的问题,她很照顾我的。” “你就会帮她说话。”老夫人说,另外询问许杏仁的就是最近和顾丛疏相处的如何的家常问题。 许杏仁被越问越难受,却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去面对。 “我们等会儿有个客人来一起吃午饭。”老夫人说。 许杏仁对此本不关心,直到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邓奶奶!” 居然是文锦。 文锦一来看到许杏仁,还看见她那放在一边的拐杖,立马关心她:“天,你是在哪里摔的,怎么摔得这么严重?有没有好一些?” 她的脸上是一脸的关切。 许杏仁觉得自己真傻,为什么别人对自己的那虚伪的善意都分辨不出。 现在想来,之前她们对自己的友好并不算是一种善意,更像是一种施舍。 “怎么不说话?杏仁。”老夫人略带责怪的声音传来。 “在卫生间外面摔倒的。”许杏仁看着文锦的眼睛说,“卫生间外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将一条刚好可以卡住我鞋跟的缝隙拦住了。” 文锦面色如常:“是吗?那下次真的一定要注意,真的很可惜,你没有和丛疏跳成第一支舞,那首曲子真好听。” “是好听。”许杏仁僵着声音,“你们跳的很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意识到问题。可顾丛疏感觉出来了。 “你看到了?你在哪里?”顾丛疏问。 文锦看向顾丛疏,脸上的笑容没变,继续说:“是丛疏带的好呀,我只是个半吊子,不过是跟着她的步子在走。当然了,我相信如果是你和丛疏来跳舞,效果一定会更好的。” “你……”顾丛疏想说点什么,老夫人便说,“杏仁也真是,既然都已经知道要跳舞了,怎么不好好在这等着?” 许杏仁闷声说:“衣服弄坏了。” “奶奶,你别说了,她自己也不愿意,伤了脚很辛苦。”顾丛疏开口说。 “是,邓奶奶,不要这么说她。”文锦说,“我当时看见,是个小姑娘不小心将酒撒在了杏仁的身上,不得不上去换条裙子,她一定也是不想耽误了事情,所以比较着急。” 邓老夫人说:“这么大的活动里怎么用这样的人?”她皱眉说,“找到名单去把那人辞了吧。” 她说的话就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简单而容易。 文锦说:“哎,辞了便是,别让这样一个小插曲还惹了邓奶奶你不愉快。” 老夫人在如此自然地讨论气他人的去留。 许杏仁的心中,蔓延着从昨天就开始的疲累感。就如同海浪,把她包裹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茧。 而她是那只作茧自缚的蝴蝶。 顾丛疏似乎也累了,她靠在沙发上,和许杏仁一样不再参与谈话。 文锦和老夫人聊的开心,桌上有个果盘空了出来,老夫人随口说:“杏仁,去厨房里拿一点来。” 许杏仁习惯性地想起身,顾丛疏开口说:“奶奶,你不要这样。” 等老夫人的眼神望过来的时候,顾丛疏顿了顿之后说:“她伤了脚,我去就行。” “小徐,你去吧。”老夫人抬手让顾丛疏坐下,叫来了边上的保姆阿姨。 顾丛疏欲言又止,却也没有沉默地坐下。她对保姆阿姨摇摇头,自己端着果盘去了厨房。 顾丛疏走了之后,许杏仁的不自在要更加明显些。 “拐杖是昨天就买的?”文锦问起,“丛疏对你可真贴心。” “不是。”她低声说,“这是昨天晚上孟总给我的。” “小孟?”老夫人是个何等敏锐的人,她开口问,“怎么,昨天你不是坐家里的车回去的?” 文锦说:“我想起来,昨天孟总和杏仁应该是差不多时间走的,是她送你回去的吗?顾总那会儿还没走呢。我还以为……以为是坐顾家的车走的,原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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