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爷爷,“那能怎么办呢,要不我从现在开始买彩票,等中奖了再去做手术?” 老爷子被气得差点撅过去。 林晚晴在门口不争气地笑出声。 “谁在门口?!” 林晚晴默默探出头。 老爷子脸上的凶意立刻消退,很不熟练地换上了和煦的笑容。 “晚晴来了。” 宴秋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她,“甜甜,我腿好疼,爷爷刚刚凶我,凶得好大声,我父母都没有这样教训过我。” 林晚晴:“……” 这小嘴抹了蜜了。 老爷子很认真说:“宴秋,我在为你好。你父母把你嘱托给我,我不能让你冒那么大的险。” 满头银发的老人深深看着宴秋,他对宴秋的性格太了解了,他有一万种阻止她的方法,她就有一万零一种方法去实现她的目标。 一个人如飞蛾扑火般不停地冲撞入虚无的火苗中,可以用疯子赌徒神经病来形容,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命运。 老爷子脊背上提着的那口气缓缓松懈,身体像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你至少应该去你父母坟前看看。”他们应该不会同意。 宴秋头疼地捏捏鼻梁,“我去问过了,父母托梦说可以做手术。” 老爷子压根不相信宴秋说的话。 宴秋抓着林晚晴的手说,“爸妈说我双腿不好,配不上甜甜那么好的姑娘,万一甜甜不要我,那我可就真的没人疼了。”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这是我父母的墓。” 宴秋穿着一身黑衣, 站在一家私人墓园里。 她先从车上下来,紧跟着牵着林晚晴的手, 两人打着一把黑色的伞。 外面淅淅沥沥, 下着小雨,不用打伞,也不会沾湿衣服。 私人墓园的环境很好, 讲究风水,有句老话是身在苏杭,葬在邙山,听说这墓园和邙山有点关系。 林晚晴弯腰把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宴秋的母亲长得很温婉,是典型的江南女子, 但眉眼中的利落和飒爽比北方姑娘还要强势。 父亲的长相很温和, 乍一看不像是个商人, 反倒像个教书先生, 长得和老爷子有些像, 鼻梁上架着一个如同大学教授般的眼镜。 林晚晴轻声呼唤:“爸, 妈。” 宴秋蹲在墓碑前, 用手帕擦掉杯上的浮灰。 这周围没有什么杂草, 但宴秋低垂着眉眼, 把仅有的两根草给拔掉。 “我带甜甜来看你们了,她很好,我惦记了她很长时间,你们总笑我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好在甜甜中意我没被别人给拐跑。” 宴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林晚晴在旁边静静地听, 这座家族是墓园, 被设计成山水园林样子,一进来便觉得心旷神怡安宁亲切。 林晚晴把手指搭在宴秋的手腕上,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要拜一拜吗。” “好,我爸妈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没人要我,现在也该安了两位的心了。” 要想俏一身孝,宴秋看林晚晴身上的一身白衣,心头没由来的扑通扑通直跳。 她是个很能克制心中欲念的人,无论是对金钱的渴望,还是对报仇的迫切执念,都能用最强大的理智压制在心底。 更别提在父母坟墓前,宴秋过于快速的心脏跳动声,简直是放肆地亵.渎。 小雨把面前的草地给打湿,宴秋和林晚晴双双跪在墓地前,互相对视一眼后弯腰磕头。 一阵微风吹过白菊花。 淡淡清冽的花香味好像是黄泉路上的引魂香。 林晚晴直起身体,羞怯说,“爸妈满意我吗。” 宴秋弯腰把她膝盖上的水给擦干净,“很满意。” 这次来拜会父母,宴秋有单独的话要和两位说。 林晚晴先一步离开,她打着黑伞往回看,风吹起的发丝把面容模糊,后背挺的比松柏还要直,温柔的眉眼低垂着望着黑白照片上的两个人。 这一瞬间,林晚晴感觉整个世界都孤独了。 风雨静止,世界上只剩下宴秋一个人面对生活的荒唐,在墓碑后面放着一个轮椅,宴秋趁着手杖不愿意坐在轮椅上,站立得越久,双腿轻颤的幅度越大。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宴秋向她走来,林晚晴打着伞向她走过去,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 宴秋笑着说:“我父母说手术会成功。” 林晚晴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轮椅上,“阴雨天小心腿疼。” 宴秋抬头,执拗道:“手术会成功。” 林晚晴笑着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宴秋突然想起来,“对了,昨天你去我办公室,手上拎着什么?” 精美的纸袋,包装盒里放着一双高跟鞋和平底鞋,专门为宴秋的双脚尺码设计。 人类对于双脚的迷恋刻在了DNA里,把一双柔嫩的脚把握在手掌心里,好像获得了支配对方身体的权利。 林晚晴咯咯咯笑了,“不告诉你。” …… 飞机掠过长空,飞越过大洋彼岸。 宴秋和林晚晴下了飞机,有专人来接。 “宴老板,您比预约的时间早来了两日,医生还没有到,我们先把两位接到医学研究所里暂住。” 一个穿着西装的长发白人女子站在宴秋面前,她大概有三四十岁,保养得非常漂亮。 林晚晴仔细辨别她,看出了几分R国混血,鼻梁的高度和深邃的眼窝,让她说出的话很坚定。 在机场门口有一个车队,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 林晚晴心想,真不愧是宴秋啊,扑面而来的土豪气味熏到人了。 宴秋用当地语言和她交流,林晚晴突然想起来顾双以前说宴秋家族好像在R国很靠北的地方有矿。 “上车。”宴秋拍在林晚晴的肩膀上,“我们到一个老地方看看。” 车子没有直接驶向医学研究所的方向,开了三个小时不到,停在了一栋小洋楼面前。 这边是个很有当地人生活气息的小镇,宴秋撑着手杖站起来,谢绝了那个白人女子送上来的轮椅。 二层小楼的栏杆上爬满了蔷薇花, 有人把美式复古风格的家具,打扫得一尘不染,黑胡桃木铺成的地板很有复古气息。 宴秋眷恋说,“这里是我以前上学住的地方,站在阳台上能直接看到学校。” 小镇子很安宁,距离学校只要步行二十分钟。 她脚踩在地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墙上挂着两杆□□,和橄榄球。 林晚晴呼吸滚烫,手指要去碰,放在墙上的橄榄球突然被宴秋从后面用力抱住。 黑色大猫猫搂着她的腰,牙齿啃咬在她的脖子上。 林晚晴:“唔——你发什么疯?” 突然被按住的林晚晴顾及她的双腿不敢还手,被强按在玻璃窗前,手背被逼在冰凉的墙面。 在动作间一本笔记翻在地上。 里面的纸页摊开,里面写的是很好看的中文字。 林晚晴被宴秋亲得喘不上气,模糊的余光瞥到笔记本的内容上。 四月九号, 今天下午有个关于当今经济形势的演讲,我很快写好演讲稿了。 好想林晚晴,清纯女初的甜甜很可爱,校服裙子到膝盖上,一双大白腿真漂亮。 出国前我永远看了她一眼,甜甜是世界的瑰宝。 林晚晴惊了,第一句和后两句有任何关联吗??? 林晚晴强行挣脱了她的动作,弯腰把笔记本捡起来。 没有成功亲到老婆的宴秋,顿时人慌了。 这本日记本她在搬家时死活找不着,以为是弄丢了,现在可能被保洁阿姨在缝隙里发现,好心放在桌子上。 “别看里面的内容!” 林晚晴双唇被宴秋咬得发麻,她侧开身子躲开宴秋的动作。 “你那时候才刚成年吧,我那时候才刚上初中。” 林晚晴往下翻她的日记。 每次看宴秋的日记,都有被这个人的脑回路给震惊,可以脑补出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动作和嗓音。 怪不得宴秋从前没有恋爱经历,满脑子都是这些荒唐的东西。 四月十二, 今天被当地家族邀请去林场里打猎,我打到了一头雄性公鹿。 想回国看林晚晴,她已经上初中了,个子只有一米五几,像个大号的玩偶娃娃一样。 之前寒假回去远远看到过她,书包被人抢了,蹲在路边大哭,她哭起来好可爱。 宴秋在旁边捂着脸,不忍直视。 林晚晴看变态似的看着她,往后退了两步,“这些年你憋得很辛苦吧……” 宴秋的双腿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她靠坐在沙发上。 “我可以解释,我当初年少不懂事,正是青春轻狂的年纪,我知道错了。” 一向高挑孤傲的宴秋坐在沙发边缘,目光很真诚。 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 林晚晴继续往下翻看,越看越觉得宴秋是个宝藏。 五月九号, 有一段日子没写日记了,最近被学校里的一个姑娘追求,她很烦。 那姑娘的眼睛长得很像林晚晴,我多看了几眼,她以为我喜欢她,疯狂追求我,她的身段比甜甜丰满,嗓音也比甜甜更腻。 但是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清纯女初。 甜甜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林晚晴:“……” 日记本很厚,林晚晴翻到后面几页,“清纯女初”已经变成“清纯女高是世界的瑰宝。” 人的xp是自由的,但宴秋这种需要看医生。 沙发上的宴秋面红耳赤,伸手夺过笔记本塞进了林晚晴的包里,“你别在我面前看。” 林晚晴目光复杂地看她,“你喝点中药调理调理吧。” 沉甸甸的笔记本放在单肩包里,好像放着的是宴秋一整个青春。 宴秋战战兢兢:“你看到什么了。” 林晚晴转身下楼,门口的车子还在等她们两个人呢。 林晚晴不好意思,让别人久等。 “看到了清纯女初和女高。” 宴秋一个双腿不方便的人,下楼梯的速度比她还快,赶忙替林晚晴拉开后座的车门。 殷勤的样子,连旁边的助理都看不下去。 “是我当时肤浅,事实不是这样的。”宴秋像只金毛大狗凑在林晚晴身边,“我错了,我不该言语放.荡。” 林晚晴挑眉:“事实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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