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确定唐澄是不是已经把照片扔了,又或是放在别的地方,反正没有照片她还有别的方式来证明她们的关系。 阿姨没动,摇了摇头卸下防备,说:“她没跟我说家里情况,我以为是独居呢,你这孩子真是吓死人了,那我先干活了啊,有事儿就叫我。” 搞明白了,这阿姨也乐呵呵地上去了,高冉反而感觉心里沉重了许多,也无比失落。 她以为唐澄回来了,明明是想巴巴地贴上去,死皮赖脸再纠缠一下,说不定唐澄心软,又能重新在一起了,谁知进来却扑了个空。 这半年多,只要路过这儿,都会停下等等,可能等着等着就偶遇了,结果近百次的概率,一次也没给她碰上,每次看那扇窗户都是漆黑一片。 今天撞上保洁,那不用想了,唐澄一定好久没回来住了,也正好应了骆优雪的猜测,唐澄现在不在这儿。 她其实有预感,只是没料到唐澄离开的时间已经久到要叫人上门打扫的程度了。 一楼的客厅仔细看,哪哪儿都是灰。 高冉打开那个抽屉,果然,照片已经不在了,不仅照片不在,里面一些零碎的物件也没了。 环顾四周,这里好像也没有自己生活过的痕迹,那楼上也没必要去看了,唐澄肯定也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世事无常,世间感情也留不长。 ---- 完结预告
第67章 高冉让骆优雪问出了唐澄人在哪儿,但具体位置和去干什么的没问出来,唐澄嘴严实,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在跟骆优雪聊天的过程中,唐澄就觉得高冉要来,她当即就发了一条朋友圈,还定了位,定位的地方不是住的旅馆,是相隔几公里的市中心,她知道高冉一定看见了,并且已经过来了。 培训结束后,唐澄赶紧打了车回去,一路上心情忐忑,她很矛盾,想见见高冉,又不想让高冉知道,这半年多,自己有多想她。 窗外风景如画,流水般潺潺从眼前急速而过,唐澄低下头,她还是不敢,好不容易把跟家人之间的棱角磨平,不能再功亏一篑。 唐明丰身体正在恢复中,顾绍芳跟她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缓和,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应该结束的,是高冉。 在车上,她打开日历,数着日子,还有小半个月就要回去了,终于可以睡上自己的床,在这儿天天吃不好也睡不好,每天撑着匮乏的精神跟大家在一起,心里又因为高冉难过,把她折腾得已经忘记来了多久。 刚好结束那天是公司周年庆,领导们商量后打算到这儿来过周年,正好把下一批员工捎过来,唐澄看见通知的时候两眼一黑,想着拿什么理由来说自己去不了。 高冉在这儿待了一周,每天都出去溜达,走累了就回酒店,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时候一站就是十几二十分钟,腿都站僵硬了也不动。 蒯缇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天天带着骆优雪关心这个那个,顺便提醒她回来处理工作,一个老板因为一个女人一声不吭离开一周,大家都以为她卷款出逃了。 回程的前一天晚上,高冉也学唐澄,朋友圈加定位,玩玩这些幼稚的小伎俩。 骆优雪永远是第一个点赞评论的。 骆优雪:出去玩不带我们,生气! 高冉笑了笑,回她:办事。 骆优雪:哦~夹带私货 唐澄躺在床上,看见两人的对话,坐了起来。 “夹带私货…” 高冉不是一个人来的,才分开半年就又交了女朋友,不然不会在骆优雪说完那句后回复:管好嘴。 辗转反侧睡不着,唐澄往枕头上锤了好几圈,好像这就是高冉的脸,恨不得捶烂了为止。 照常失眠,身体再难受唐澄也已经适应了。 周年庆结束,她在回程的路上迷迷瞪瞪地眨巴着眼睛。 好像离那里越近,对以前生活追求的渴望就越高,又开始算计着可以丢了什么,不能少了什么,算来算去,最想见到的,依然是那个活生生的人。 她笑自己不强大,没能力,无法坚定地选择一个人。 回去后又开始了她两点一线的日子,半个月过去,她还是对一切不抱希望。 无波无澜的生活停止在她点开骆优雪发的微博。 那是一张照片,在晚上拍的,拍摄距离很远,照片的主体是前面两个人,勾肩搭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唐澄放大看,依稀可以判断出其中一个是高冉,因为这件衣服高冉经常穿,目光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时,唐澄眸光闪了闪,把已经放不大的照片继续放大。 是个长发女人。 这就是骆优雪说的夹带私货。 她几乎理智全无,此刻的嫉妒心已经达到了顶峰,她紧紧抓着手机,等心绪平稳后,给骆优雪发去消息,问候高冉的身体。 委婉的方式,就是单纯问问高冉的衣服什么时候拿走,但唐澄是这么说的——她最近可忙?来把衣服带走,我这没地方放。 早上发过去的,下午骆优雪才回复。 她先发了个“累死”的表情过来,然后说:我过来吧,今天下午可有时间? 唐澄看着聊天框陷入了沉思。 以牙还牙的做法高冉都用在了语言上。 唐澄打字,字还没打完,对方又发来一条。 骆优雪:不要了,你处置吧,丢了捐了都行。 骆优雪:[麻烦你了.jpg] 唐澄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笑出了声,删除,打字。 唐澄:我下午在家,你来拿走吧,扔了捐了都可惜。 唐澄加快打字速度:不能增加房东的打扫负担。 如果对面是高冉,那她这话就是讲给高冉听的,发送过去后对高冉的愧疚也越来越深。 明明是自己放弃了对方,怎么现在显得所有错都是高冉的。 高冉有什么错,凭什么离开了自己还不允许发展新恋情了。 聊天框顶的骆优雪正在打字中…… 她问:要搬家? 唐澄回道:嗯,走了。 骆优雪不说话了,十分钟后,她才冒泡。 骆优雪:啊啊啊为什么啊,我真的要伤心死了,澄子你别这样…… 唐澄只是笑了笑,发过去一个摸头的表情。 她也没在家里等着,去了和关叙秋约定的地方,陪这个小孩儿玩泥巴。 关叙秋很认真,但手法怎么都顺不过来,手脚不协调,上面手在动,下面的脚也跟着动,唐澄坐旁边一直在笑。 虽然手工活儿不顺,但是这人的性子顺了很多,以前是毛毛躁躁,现在感觉没什么力气生气发火,温和了不少。 关叙秋抬头看她:“干嘛?” 唐澄摇头:“看你能转出个什么。” 关叙秋抓起那一坨,往转盘上一摔:“转不出什么,形状再惊艳再完美再独一无二都只是一坨泥巴。” 唐澄:“惊艳的泥巴,完美的泥巴,独一无二的泥巴,总要赋予它什么,才能比普通泥巴出色。” “听不懂。”关叙秋往中间捶了一拳,“就这样,我拿去让她们烧了。” 唐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这个确实是个惊艳完美独一无二的。” 关叙秋把它抱起来:“要不要,喜欢送你。” 唐澄摆手拒绝:“拿走。” “我要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关叙秋嘀咕了一句,快步走到成品待烧制区。 唐澄送她到以前这个菜市场入口,要走的时候被关叙秋拦下。 “姐姐,到前面坐坐。”关叙秋把烟点着,揽着唐澄肩膀往菜市场后面走。 唐澄想拒绝的,想着今天回家也没事,就跟着过去了。 菜市场后面这个入口是几年前关叙秋告诉她的,对面是住宅,听说她们一家以前就住上面,关叙秋轻车熟路的带着她上了顶层。 顶层这家人已经搬走了,估计就是关叙秋以前的家。 唐澄背靠着窗边的墙,身旁烟雾缭绕,时不时传来关叙秋欲言又止的深呼吸。 “怎么了?”唐澄忍不住问,“又跟家里闹上了?” “没有。”关叙秋把烟摁了,说,“下面太吵了。” 唐澄:“然后呢。” 关叙秋低头,往楼下望去:“工作后时间是真少,以前跟我混的那几个还是原来那样,我就觉得,人还是要成长的。” 唐澄笑了笑:“肯定啊,你现在已经成长了很多,一点儿以前的样子都没有了。” “是么。”关叙秋看着她,“我还挺怀念的。” 唐澄:“别怀念,往前走就行了。” 关叙秋又点着一根烟,没抽,就用手夹着,搭在窗台上:“还是怀念吧,也只是想想而已,心里做主,身体也回不到以前,但还是会后悔呢,后悔有些事儿没到结束的时候被我手动摁停了。” 唐澄盯着那根燃烧的香烟,淡淡道:“那不还是你身体做主,所有之后才只有后悔的份儿。” 关叙秋又把烟摁了,叹气道:“烦,长大一点儿也不好。” 唐澄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却又总觉得在提醒自己什么。 之后关叙秋跟她一块儿下去,竟还给她打了车。 唐澄欣慰,确实长大了。 高冉看着对面那栋大楼已经有十几分钟了,骆优雪跟袁时予坐在后面打牌,两人声音也不敢多大,怕被窗前的人暴揍。 “回了回了回了。”骆优雪放下手里的牌,拿起手机,“她说不麻烦了,以后有机会联系。” 袁时予也把牌一丢:“以后联系就以后联系呗,只要人还在,你想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找。” 高冉一直没说话,就“嗯”了一声。 袁时予叹气,骆优雪转头看她。 “怎么?”袁时予瞥她,“你还想给她出主意?” 骆优雪立马低下头,小声说:“人家也不容易,总要有个人主动,先挽回了再说。” 高冉出声了,随便回了一句:“要是这么容易我还能这么久才搞定她,给了台阶她不下,不如不给。” “唐澄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下你就上去呗。”骆优雪认真起来,“换个逻辑不行吗。” 袁时予膝盖撞她:“你上去多少回了?” 骆优雪嘴飞快:“回回上。” 袁时予哈哈大笑。 她反应过来,头更低了:“哎呀别玩儿我,现在不是……” “我过两天去看看她。”高冉撑着头,“蒯缇呢,把她喊来,有事要商量。” 骆优雪咬了咬嘴唇,说:“要不你今天就去吧。” 袁时予又瞥她,真是不嫌事儿大,多什么嘴。 高冉这句话明显只是敷衍,已经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怎么骆优雪跟了这么久,还听不出来。 果然,高冉微瞪着骆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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