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栖辞沉默了好几秒。 就在沈照暗喜,以为她会答应下来的时候。 “对不起,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沈照:!!! 骗鬼呢!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虽然关系很好,但两个人都按照节目的规定,没有加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然江栖辞也不会连翟星眠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沈照皱着眉:“栖辞,你为什么不能帮我一下。” …… 翟星眠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12点,事先和节目组的人说好,让他们派人开车来接她。 夜晚城市车辆寥寥,人迹罕至,一路畅通无阻,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别墅。 此时翟星眠已经困得几乎睁不开眼,她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在床上睡觉了。 有些苦中作乐地想,正好不用倒时差了。 别墅内一片寂静,翟星眠怕吵醒别人,就提着行李箱放在了客厅里,里面只是几件衣服而已,没有什么今晚必须要用的。 随后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她拿出房门钥匙,插进去,慢慢转动,门开时,却有一丝光亮泄出。 翟星眠一愣。 橘黄色的灯光映在江栖辞的脸上,脸上的小绒毛变成金色,江栖辞侧着身睡,修长漂亮的手放在枕头上,唇轻轻嘟着,褪去了白日的清冷,有种意外的恬静乖巧。 定是看书看困了,忘记关灯了。 翟星眠顿时就感觉心里满满涨涨的,心上被弄破了的洞,像是被渐渐地填补好。 说实在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有过四任女友,没有人像江栖辞这样,仅仅看着她,心上就有一种安定感,好像时间都慢下来。 翟星眠勾起了个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打量着心上人的睡颜。 好……可爱。 想亲一下怎么办。 但她连用手指戳江栖辞一下都没有。 眼里缓缓流淌着温柔。 随后打了个哈欠。 卫生间水流声响,如果她洗漱,保不准江栖辞会被吵醒。 她坐这么晚的飞机回来,可不是为了打扰心上人睡觉的。 想了想,帮江栖辞关了灯,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没多时,呼吸渐渐匀称。 翟星眠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个很熟悉的香味,包裹着她的身体,后来那股气味渐渐汇聚。变成了一个人。 翟星眠看不清她的脸,但就是知道,这个人是江栖辞。 对她微微浅笑,然后用她仿若清泉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说话。 可是忽然,画面一转。 那个女子突然小声啜泣了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她想安慰对方,可还不等走过去,不知哪里来的光耀花了她的眼。 翟星眠醒了。 眼睛有种轻微的不适感,又是一片橘黄色。 那种啜泣声好像也成了真。 翟星眠半眯着眼,看过去,只见江栖辞支着腿坐在床上,躲在窗帘后,把脸埋在腿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的小夜灯还亮着。 “栖辞?” 江栖辞顿时浑身一抖,哭声戛然而止,眼睛发红又有些湿润。和平日里的沉稳清冷截然不同,像是受了惊的小鹿,脸上的泪还没干,整个人有种脆弱的易碎感。 “星……星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翟星眠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好想去抱一抱她。 “刚回来。” 她强忍着不适,努力适应着这股光,半抬起身,看了眼那个小夜灯,耐心地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江栖辞怔愣地看着她的脸,呼吸几秒后,渐渐平复了心情,勉强地扬了个笑,顺着她说: “嗯,做噩梦了。” 她的嗓音又变得温润优雅,略有些歉意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我这就关灯。” 但视线又一直黏在灯上,依依不舍似的。 但最后,江栖辞还是轻轻按了一下,房间又变成一片漆黑。 寂静的室内,翟星眠突然开口:“梦见什么了?” 江栖辞愣了愣:“……没什么,就是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翟星眠乖乖地“哦”了一声。 渐渐陷入了沉默。 一秒,两秒……就在翟星眠快要睡着的时候,觉察到了不对劲,猛的睁开了眼。 为什么小时候的事,却被称作噩梦? 作者有话说: 二更!人没了
第44章 夜色深沉, 翟星眠望着天花板,刚才的睡意全然消散。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不断想起今晚的事,心事重重, 满腔疑惑。 江栖辞小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居然会让她失态至此。 可是江栖辞已经睡了, 翟星眠不可能再把她弄醒。 翟星眠侧过身,忽然发现窗帘也没拉, 清潺潺的月光洒了满地。 她其实也很矛盾, 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问,想不想问。 一方面, 因为她喜欢江栖辞, 所以希望自己能了解她的过去, 给她一点安慰;可另一方面, 她又觉得, 是否这对于江栖辞来说,是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江栖辞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她也就不想过问了。 就在翟星眠百般纠结之下,旁边床铺的人翻了个身, 似乎认为她睡着了,缓缓地坐起来,在床头摸到自己的眼镜,然后侧目看她。 此时,两人都已适应了黑暗, 眼神对了个正着。 江栖辞霎时便有些心虚,移开视线, 把脸埋在膝盖处。 不知为何, 虽然看不清, 翟星眠觉得江栖辞还是很难过,很失落的样子 温着嗓音问:“睡不着么?” 江栖辞开口:“嗯,有点失眠了。” 虽然她已经努力克制,但还是能听见细微的鼻音,软软糯糯的。 想起刚才她红红的眼眶,翟星眠的心口霎时一疼,像是被针扎似的。 江栖辞其实很瘦,虽然个子高,但骨架却很小,手腕细地像是轻轻一攥就会被捏碎似的,此时抱着腿坐在那里,更显得小小一只。 那种想抱抱她的冲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你在我这寄存了一个拥抱,现在要把它用掉么?” 闻言,江栖辞抬头,似乎有些惊讶。 黑夜总是让人冲动,冲碎了江栖辞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她不再想翟星眠是她好友的前任,不再想她是否应该离翟星眠那么近。 她只是想放纵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反正翟星眠又不知自己对她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江栖辞如水般的眼睛浅浅荡漾着,咬了下唇:“要。” 翟星眠再也忍不住,跨到另一张床上,侧靠着床头,向江栖辞张开双臂。 江栖辞半跪在床上,慢慢环住她的腰部,头抵着她的肩膀,低喃着说:“我好怕。” 翟星眠眉目浅浅抽搐着,略微偏头看她,到底没有问江栖辞发生了什么,只是抚摸她的长发,心疼道:“不怕了。” 渐渐的,天空的星星渐渐黯淡,远方的天际透出一丝金黄色的光。 又是新的一天了。 江栖辞松了口气,在翟星眠的怀里慢慢平息了情绪,冷不丁说:“其实我有点怕黑。” 她抿着唇:“就一点点。” 好久都没有回应。 江栖辞奇怪地抬头一看,却见翟星眠靠着床头,嘴唇微张,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在她起身时,手瞬间落到床上。 还能看见她的一点点眼白。 不知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点。 江栖辞打量着她,忍不住嗔笑了声,怎么看着有点搞笑。 但还是……好喜欢。 江栖辞依然毫无睡意,她下了床,一手放在翟星眠的腿弯处,一手穿过她的腋下,微微用力,再用力。 江栖辞抖着双臂,好沉。 看着那么瘦,怎么这么沉。 翟星眠迷茫地半抬起眼皮,看见是江栖辞,就又阖上眼。 江栖辞动作一顿,看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又松了口气,把翟星眠平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了被子,脸色不由有些发红,抿了抿唇。 她只是想让床上沾染点翟星眠的气息,一想到翟星眠睡在她的床上,就有一点小高兴。 就一点点,和她怕黑一样的一点。 江栖辞在昏暗中注视着翟星眠,忍不住想起昨天沈照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就像小时候我帮你那样。” 顿时头痛欲裂,愧疚占满了整个胸腔。 但是……真的不可以。 江栖辞垂着眼,眸色暗了暗,即使她有翟星眠的联系方式,昨天也不会给的。 如果沈照追上翟星眠,她也许可以咽下所有辛酸,看着她们甜甜蜜蜜,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推一把。 江栖辞忽然蹙了蹙眉,在刚见沈照时的慌张消失后,她冷静了下来,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总觉得浑身不适。 虽然沈照还是如往常般态度温和,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她在炫耀,向曾经暗恋过翟星眠的朋友炫耀…… 江栖辞的心有些乱,又看向翟星眠,手指顿留在空中,虚虚描绘着她的脸,不由在心里问。 你会和她重新在一起么? …… 翟星眠请了四天假,今天留着倒时差用,所以并没有和江栖辞一起去上班,早晨七点时,生物钟迫使她睁开酸涩的眼。 乖乖地和江栖辞说了句拜拜,就又陷入了沉睡,独自在江栖辞的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后,就去健身房运动了起来,既然决定了要重回球场,也该早早地做好准备才是。 晚上江栖辞回来,翟星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许久,看见她依然如往常般,安静而沉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顿时松了口气,释然地笑了笑。 没事就好。 周二,翟星眠一如既往地去上班。 今天她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向母亲提出辞职。 可是她去敲门时,林书刚好在打电话,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翟星眠捏着手上的银行卡,垂着眼,略微勾了下唇。 对于她重返球场的事,她也不是那么坦荡,对于母亲,她是存有愧意的,但是这种愧意到底还是被渴望压下。 翟星眠又回到了办公室,处理今天的实务,她有的是耐心,等下去便是了。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林书才终于通知翟星眠,让她去自己的办公室。 翟星眠看了看表,赶紧让跟拍摄影师通知江栖辞,告诉她临时有事,让她不必来接自己。 深吸两口气后,打开了门。 林书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望着远处的风景。 翟星眠颔首,叫了一声:“董事长。” 林书转过身,她今年刚好五十岁,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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