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恍惚无法接受现实的时候,突然泄露了行踪。 徐棠回过头发现了他,一眯眼睛,没想到这厮还是那么变态。 “是……九河宗掌门。”遥岁故作惊讶地开口,拉住徐棠的袖子,“被他看到了,这可怎么办?”语气里却没有太多的害怕。 郑修逸黑着脸,走上前,看了看徐棠,又看了看遥岁,觉得脑仁儿都在发麻,“徐峰主。” “你爱跟踪人的癖好还真是几百年都没有变,这是什么低级趣味?”徐棠呵呵一笑,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乾坤袋,想着要不要顺便就把他处理在这里了。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郑修逸虽然察觉到了徐棠的杀意,可是还是一脸不齿,“修真者追求大道,可是你却亵玩弟子,这简直是败坏门风。敬苍掌门知晓你此举吗?” 原先他还意外徐棠这等心冷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徒弟如此上心,甚至把自己的机缘都给遥岁。没想到竟然是圈养无知弟子。无论遥岁懂事与否,这事儿传出去都会为人笑话。 遥岁看着恼羞成怒地郑修逸,眼底也多了两分讥讽。不过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师傅当然知道。”徐棠呼了口气,歪了歪脑袋打量着郑修逸,“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这修真界嘴杂,可是谁能管得到我头上?” 郑修逸抬眸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徐棠,抿了抿唇,语气沉痛:“权当是我看错了你。” 他心里所受的打击有些大,也幻灭的厉害。 “少在这里装深情了,你郑修逸是什么伪君子,我还不清楚?这事儿你最好就烂在肚子里,不然我没了什么好名声,就不会介意让名声再臭一点。”徐棠说完之后,就拉着遥岁走了,头都没回。 好不容易和小徒弟调个情,还有这等碍眼的东西来破坏气氛,着实气人。 遥岁走着走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徐棠本来还怕她会担心,没想到她竟然还笑的出来,“笑什么?” 遥岁抿着唇:“我看九河宗宗主分明就是眼红我嘛,他那个样子看来是很喜欢师傅,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被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徐棠看小丫头有些洋洋得意的语气,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两把,“你还真是心大的很。” 遥岁拉住徐棠的手,道:“我又不怕,就算是别人知道了又如何?” “你还小,你不懂。”徐棠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遥岁,突然有种诱拐懵懂少女的觉悟。 “我这个年纪在凡世间也不小了。”遥岁眨巴眨巴眼睛,再加上前世的时间,她们都认识了几百年了。不过徐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前世仰望她的漫长时光。 这么想着,握紧了徐棠的手,“我希望能够一辈子这样下去。” “没追求。”徐棠毫不客气地点评。 遥岁赢了这一场之后,晋升到了第二轮,不过她的修为如此高,加上修行刻苦,虽然爱和徐棠撒娇,可是真认真起来半点都不放水。 一路过关斩将直接进入了最后一轮。 倒是曲晋风被傅卓冷嘲热讽了一顿,气的直接闭关不出了。 傅卓站在高台最右边不惹眼的地方,一身黑衣,看着底下在候场的遥岁,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只是一个性格内敛的师兄罢了。 “傅师侄原来在此。”一身白裙的宋雪音一个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炉子,是要送去掌门那里的,半路过来看看热闹。 她见傅卓看着遥岁,忍不住笑了笑:“这遥岁师妹真是上苍眷顾,得了这么好的师傅,一朝修为就抵过了别人几百年。” 傅卓这才看向宋雪音:“宋师叔特意来和我说这些,有何用意直说无妨?” 宋雪音如葱根般的手指在小炉上划过,笑容有几分缥缈,“我是真的讨厌我这师姐,就如你对她的感觉一样,你说说,这渡仙宗这么多年的规矩,在她面前都不放在眼里,仿若她才是这九州的规矩。” 她是真的嫉妒。 宋雪音为掌门办事,看似掌握大权,可是兢兢业业半点不敢轻易,可是到头来还总是受气。 傅卓哼了一声:“宋师叔和徐峰主之间的恩怨,何须和我一个小弟子谈及?”他虽然是刑罚司的负责人,可是执行长老可还是徐棠。 “我就不信你不想对遥岁动手。”宋雪音语气笃定,温温和和的,抬眸看了一眼高台上穿着青衣的徐棠,“这遥岁如今在你面前还只是个小蚂蚱,再过些时时日,恐怕就要压在你头上,成为渡仙弟子中的第一人了。” 宋雪音幽幽地说完之后,也没有继续纠缠。 傅卓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他当然想让她死,他恨徐棠不收自己为弟子,让自己沦为笑柄。也嫉妒一个资质平平的遥岁凭什么让她青睐,可是徐棠对着徒弟如此宝贝的紧,他半点机会都没有。 . 仙门大比到最后的决赛,遥岁直接放弃机会,成为第三。而胡里和九河宗的大师兄角逐,不出意外的,胡里第一。 青云峰人才辈出,也因此大办了宴席——庆祝小师妹拿了第三名。 胡里作为魁首却没有啥庆祝的,毕竟这一溜儿师兄包括他们师傅都是魁首。 “师妹这才入门一年,就拿了仙门大比第三,如此殊荣,理当大肆庆祝。”孟河西举杯向遥岁敬酒,可是酒杯还没有端起,就被徐棠凉嗖嗖地扫了一眼。咳嗽了一声,换了一杯,“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顾安在他身边笑了一声,看向举杯的遥岁,“师妹刚上青云峰的时候,性子温绵沉默,现在倒是开朗自信了不少。” 其余人也都赞同。 遥岁抬眸看着顾安,笑了笑:“那也是因为师兄们对我百般照拂。” 徐棠听她这么说,有些不乐意地往靠椅上一靠,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 遥岁看了徐棠一眼:“师傅亲自教导,让我受益匪浅。” “是啊,师傅对小师妹真像是照顾女儿一样,让人羡慕的紧。”胡里顺嘴道,不过他这句话一出来,一桌子人突然奇怪地都看着他,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问题吗? 顾安还是坚定站母女论的,孟河西也是,这么公开说出来,岂不是不给师傅留颜面? “你多吃点,少胡说。”顾安夹了个鸡腿放在胡里碗里。 “是啊是啊,多吃少说。”孟河西也夹了个鸡翅放在他碗里。 胡里更加茫然了,抬眸对上师傅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脖子一凉。 “这你可羡慕不来。”徐棠莫名其妙说了一句,继续喝茶。 众人见徐棠没有追究齐齐松了口气。 遥岁在桌子底下伸手去扯了扯徐棠的衣袖,干嘛突然说这种古古怪怪的话。 徐棠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压在自己腿上,对她一挑眉,我乐意不行? 遥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越是相处下来越发现原先那个高冷的不行的师傅,简直是自己想的太多。扯了扯自己的手,露出一个不满的眼神。 可是徐棠装作没有看到,丝毫不客气,靠着椅子双手捏着遥岁的手,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坐在旁边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怪顾安眼神好,扫到了不该看到的场景。心里暗道师傅对遥岁这个女儿确实是疼爱的紧。 其余人吃吃喝喝,只有遥岁没吃什么。 “师妹怎么不吃多少东西,身体不舒服吗?还是不和口味?”有人问。 遥岁脸皮薄,红着耳根摇头:“不是,我,挺喜欢的。”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徐棠突然开口。 其余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遥岁太过拘谨,看师傅没吃多少,所以自己不好意思。倒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就不客气。 遥岁听她这话,心里腹诽可是也不好解释。况且手被徐棠捏的舒服,慢慢地也松懈了下来。 到了散宴的时候,徐棠才放开她的手,看着她,“吃饱了吗?” 遥岁抿了抿唇:“没吃饱。” 徐棠丝毫不觉得愧疚,“那正好,明天我有事去俗世一趟,你和我一起去。” 遥岁这才想起来,又到了十月份了,往年若是徐棠不在闭关,十月都会去俗世。她从来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只是有一次听顾安和其余人提起,是去见渡仙曾经的大师姐傅玉锦。 “别愣着了,回去吧,明儿大早就要走。”徐棠起身,转身进后殿休息。 遥岁“哦”了一声,一个人回住处。天上星子寥落,四周静悄悄的。时不时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飒飒在耳边。 遥岁是见过傅玉锦,当时傅玉锦跪在掌门殿外的长阶下,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身姿修长纤细,青丝如黛色一般。而徐棠打着伞立在她身边,一直陪了她三天。 遥岁悄悄地望着,却不敢走上前去。 所以遥岁一直都知道,傅玉锦是个对徐棠很重要的人。 这还是徐棠第一次带人去见傅玉锦。 到地方也过去了两三日,这地方偏远的很,不过也算热闹。遥岁跟着许棠到了一个巷子深处,徐棠穿了一身青衣,头发扎起,宛若一个俊秀青年一般,惹得不少人瞩目。 “徐公子又来探望傅姑娘了啊?”有几个妇人打前边来,其中有个眼尖的看到徐棠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穿着不凡的公子,毕竟这儿地方偏僻,很少见到这么俊秀的人儿。 徐棠神色很淡:“嗯。” 其余几个面面相觑,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笑容。 遥岁察觉到她们的眼神古怪,修真者耳聪目明的,走了几步还能够清晰地听到背后的人在窃窃私语。 “这傅家的还真是不安分啊,不知廉耻,自甘堕落。” “可不就是,哼,我听说她以前就是抢人夫君才被赶到这里的,你看她那小脸长得就是个狐媚子。” “这徐公子每年都来探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关系,说不定……” …… 那些人越说越离谱。 遥岁忍不住皱了皱眉,分神见自己的手已经被徐棠握住了,回过神看着徐棠的眼睛,诺嗫了两下没说话。她都不知道徐棠和傅玉锦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止她不知道,连渡仙们资质最老的那些人也不知道。 “这些人就爱嚼舌根,你不必听这种没根据的话。”徐棠说完之后,停在了一户人家外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里边是个很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张鹅蛋脸温温婉婉的。粗糙的裙钗打扮,却无法掩饰一身的气质。 “师姐。”徐棠松开遥岁的手,行了个同门的礼。 “何必客气,进来吧。”傅玉锦笑了笑,眉目温柔似水,看向了遥岁,“难道见你带人出来,真是个好看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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