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笙笑了声,眼神温柔问道:“等一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做我女朋友的对不对?” “当然愿意的。”鱼幼清下意识回答。 “好,那你先答应我,我再让你继续说,你是答应我了吗?”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答应是答应,但是答应之前我得把我的情况和你说明白,这样你再想想看要不要在一起……哎?”鱼幼清说着说着,江暮笙将她的手牵住,十指交扣,直接问她,“没有想不想,我想了很久了,什么都拦不住我,相信我。” 江暮笙道:“等你答应我了,就让你继续说,你先说你是答应的吗?” 鱼幼清看着江暮笙,眼睛眨啊眨的,最后万千想要说出的话语,融合成了最直接的那两个字:“想的。” “那你就是答应了。”江暮笙紧张的心在瞬间落了定,莫大的欣喜和一晚上的忐忑在此刻化为乌有,她直接将鱼幼清往自己的怀里一带,直接把鱼幼清搂紧,然后在长椅上坐了下来,让鱼幼清在自己的怀里坐的更舒服,甚至还调整了自己的位置,“那抱着说。” 鱼幼清:“!!” 干嘛?是谁说江暮笙没谈过恋爱什么也不会的?她不是很会吗? 搞得她现在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能继续说下去。 “那你好好听我说,不要打断我。” “好。” 鱼幼清深呼了一口气。 “其实我早就对你动了心,可是我不敢说,一开始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该这样。那时候公司对我的营销策略是要拉着你发通稿,就是……嗯,碰瓷嘛。而且那时候我有的都是黑粉,不想影响你。可是后来你告诉我,应该去听我自己心里的声音,我心里的声音就是我没办法阻止我自己去对你靠近,我真的忍不住。” 鱼幼清摸了下自己的脸,在江暮笙的怀里说话,对她来说还没有那样的适应,她真的会感到很害羞。 “第一次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对你心动的感觉,就是那一次,你在天台给我送衣服的时候。我知道你是特意来的,也是从那一次,你才告诉我,原来你心里一直没有别的,是我。在节目里,我对你了解的越多,就越停止不下来我自己的眼神放在你的身上。我觉得这件事很不受我自己的控制。”鱼幼清顿了顿继续说,“那次你亲了我一下,我意识到这件事好像必须有个结果,可我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她犹豫许久,江暮笙也在静静地等着她说,没有任何的打断。 “我有时候,很怕,这是一场梦。可能我再醒过来,会在一张病床上醒来,看着我孱弱的身体,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说真的……我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哪里才是一场梦?”鱼幼清表达的很零碎,她也不知道江暮笙是不是能够听得明白,“我只知道,我有一瞬间分明已经死了。”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回到了我过去的某个时刻。就是,是我和新公司之前,说要给我安排新剧本之前。我不知道哪个是梦,这件事、这件事我藏在心里太久了,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鱼幼清甚至不敢去看江暮笙的眼睛,她将自己的脸都埋进了自己掌心,几乎有些呜咽,“签约新公司就好像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指引我去做的一件事情……可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怕,这也是一场梦,可能我再醒来,我的身边没有你了。”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说话也不成音调。鱼幼清感觉到,江暮笙紧紧地抱住了她,在给她力量。 双手也被轻柔地拉下,她看到那双温柔的黑色眼眸。 “自己一个人扛了这么久,我知道你很辛苦。”江暮笙眼里都是心疼,一点点鱼幼清预想到的惊讶和奇怪,都是没有的。 鱼幼清愣住:“你不觉得奇怪?” “你不知道吗?爱一个人的时候,她怎么样都是好的,永远不会觉得奇怪。除了这个,我也有问题要问你。”江暮笙还在轻轻拍着鱼幼清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小孩儿那样的耐心,“那一次在露营的晚上,你说曾经有人对你说过再黑的夜晚都会有亮光,你可以告诉我那是谁吗?” “那个人?你……你不会是在吃这个人的醋吧,那是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鱼幼清很少回忆她幼年时候的事情,因为并不愉快,不过既然江暮笙问起,“我父母离婚之后,我和我妈一起生活,但是他们相继再婚了。我那天在山上迷路,是因为心情不好,可是没想到那天太晚了走岔了路,森林里很黑,我在哭的时候,却听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一直在安慰我,慢慢地我真的就不害怕了……那时候多小的孩子,那么害怕,在有人陪的情况下还会困得睡着。后来我被家人找到回家,听我妈说,那个女孩子也被找到带回去了。” 江暮笙说:“那时候你应该才差不多八岁。” “是,你怎么知道的?”鱼幼清说,“她应该比我大一点点的,听着要稳重许多,可是之后再也没见过面,后来我很小就去工作,之后基本上就不再回来了,这里也没有我家。” 江暮笙安静地看着她笑了好几秒。 “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恰巧也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怕黑?”江暮笙轻声说。 鱼幼清的心里像是被猛的一击。 “可能命运说了,要让我们这样有相似经历的人相遇走在一起。我怎么知道,那个我十分害怕的晚上,居然来了个一位比我还害怕的小姑娘,哭哭啼啼个不行,我不得不耐心地哄哄她。她说,月亮很好,但星星也很厉害,小小一颗可以汇集好多的光,照亮所有的害怕。”江暮笙轻声诉说,她心底的秘密也在此刻流淌。在鱼幼清惊诧的表情里,她将头放在鱼幼清的肩头,将心底事说给自己的心上人,“我找不到她,后来我只能让很多很多的光在我身上,幸运的是在这个圈子里,我再次找到了她。” “在我的印象里啊——” 江暮笙知道自己的眼眶都已经变红了,她是为了鱼幼清,不是为了自己。 “我印象里的小姑娘是不管不顾的,勇敢的,还有着被宠着的可爱的娇气,因为她可以因为心情不好晚上就乱跑,哭的那么大声,怕疼。但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不再发可爱的小脾气了,也不再骄纵,也不会表达自己的不快乐,她只让所有人都快乐了。” “而我呢?”江暮笙将额头在鱼幼清的肩头一抵,“我只想让她快乐。” 鱼幼清整个人都僵住了,接下来就是颤抖,抖个不停。 江暮笙:“我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也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以前就知道,今天你对我说起,我就更加明白。” 鱼幼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 江暮笙终于抬了头,鱼幼清才看到江暮笙竟也已经通红的眼眶。鱼幼清瞬间手足无措,手边又没有纸巾,拿起自己的袖子就要给江暮笙擦眼泪,“怎么了?怎么哭了?江老师……” “不喊江老师,我没事。”江暮笙的声音都哑了,她把鱼幼清的手窝在手里,一点点地摩挲,“你还记不记得,醒来的时候,有什么最明显的不一样的地方。” 鱼幼清浑身的动作都停住。 她记得—— “当时,唯一和我的记忆相悖的事情是,我听到你的电台采访。”鱼幼清感觉自己变成了提线木偶,只会愣愣的说话,“那时候你的采访里面说,说,说……” 江暮笙引导着她:“说什么?” 鱼幼清:“说你有个白月光,所以后来你来找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在……” “总觉得我在找一个替代品,总觉得你自己肯定和那位白月光长得极其相似,可就是没想过,自己就是那个人。”江暮笙说起这些的时候语气才变得无奈起来,但又明显能感觉到快乐的,她的表情却有着很深的难过,这让鱼幼清感觉到,江暮笙所承受的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少。 江暮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很多时候,比起离开的人,那个活着的人更煎熬。你知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在你最困难的那两年我一直在国外发展,回来之后只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那几年,我只有在梦里面才再见到你,你还是很爱哭,说一个人会很孤单。我对自己说,能不能再重来一次?再重来一次,我一定在一开始就让她知道,去表达我自己的心意。” 可惜啊,那个小姑娘小时候是个小笨蛋走错路,长大了是个大笨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以为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所以。” 江暮笙顿了顿,才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你做了一个梦,我也是。”她说,“但与你不同,我从不害怕,因为我只当那是梦,这才是真实的。” 她将自己和鱼幼清相握的手收紧,认真说:“你在我的身边,这才是真实的。”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鱼幼清的眼角滑下来,她明明是高兴的,高兴的要命,但控制不住地在哭。 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一切都一切都不是她一个人在经历。 “我们会很好,会一起走的很远,会去做所有我们想要做的事情的。”江暮笙把鱼幼清落下的眼泪一点点温柔擦去,语气比她的动作还要温柔,“所以,现在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要担心了,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鱼幼清说话的时候声音是一抽一抽的:“你、你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 “你也到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但是我的错。不知道你是否理解,不管怎么说,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如果没有收到她的任何信号,一开始胆子是真的很小。”江暮笙说。 鱼幼清:“要什么信号?” 可是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鱼幼清就突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憋了这么久的大包袱被放下,鱼幼清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甚至在一开始的害羞也慢慢适应了之后,她终于明白,在江暮笙的纵容之下,她是真的可以肆无忌惮做自己的。 她伸手去勾住江暮笙的脖子,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江暮笙的唇角亲了下问:“是这样的信号吗?” “很好。” 下一秒,她的腰被江暮笙紧紧的扣住。 就亲了这么一下而已,alpha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却这彻底被勾了出来。 她一改往日的温和沉稳,一点都没给鱼幼清逃脱的机会。 “上次你不是说,如果见到那时候在夜晚陪你的那个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什么都行。”江暮笙压近了鱼幼清,低了声音道,“以身相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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