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清道:“因为你说你有个白月光。” 江暮笙讶然,一下没说话,她完全不知道鱼幼清拒绝了自己这么久竟然是这个原因。 “就在去雪山之前,我听到了你的一个电台采访,你说你有一个很喜欢的白月光,当时全网都在争着当你的白月光。”鱼幼清还以为自己说起这些的事情应该是很平静的,但没想到自己都在自己的语气里闻到了一丝酸味,她赶紧调整了一下,用自认为非常平静的表情说,“我对有没有白月光这件事是很无所谓的,但如果是自己谈恋爱的话,我并不想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鱼幼清长呼出一口气。 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她感觉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卸下,但同时又感觉压上来一块大包袱。 她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自己和江暮笙那就是没可能了。 江暮笙又不可能忘掉那个白月光,不然还要什么替身啊? 江暮笙哭笑不得的看着鱼幼清,酒都清醒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人其实……” “你不用和我多说她,我知道了。反正……我也没有要结束单身的想法。”鱼幼清承认自己还是对江暮笙心里那位白月光有嫉妒之情,做不到完全的心平气和,她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连鼻子都皱了皱,瓮声瓮气地问,“不过我有点好奇,江老师,你那位白月光,到底追到了没有啊。” 江暮笙看着鱼幼清半晌,沉声道:“没有。” “……哦。”鱼幼清以为自己听到这个会很开心,却发现完全没有,她只觉得心里挺苦涩的。 为什么!江老师这样好的人都不要吗?这么好的事情不要的话那就让别人来啊,为什么还一直让江暮笙念念不忘的。 鱼幼清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低落,又加了一句:“原来还有让江老师你追不到的人啊。” 哪想到江暮笙继续开口:“大概就差一点点了。” “?”鱼幼清呆了一下,呼吸都在瞬间便急促了,平复了一下才压着情绪极其勉强地说,“那祝福你。” 那还招惹自己干什么?! 还在今天晚上来和自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不想让自己受委屈的话干什么?! 江暮笙说:“可是她不同意。” 鱼幼清:“……”她已经不想和江暮笙说话了,因为她不想听江暮笙来诉说和另外一个omega久久追逐的故事。 于是她又敷衍的哦了声,准备叫江暮笙去休息算了,然而平常素来体贴的江暮笙此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完全看不出鱼幼清不想聊天的意思,继续说了句:“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同意吗?” “我不想。”鱼幼清嗯了下,“我不想听你和那位白月光的事。” 江暮笙从鱼幼清已经不再掩饰的表情里确定了心里一直想确定的一件事。 她在意的。 原来,她是在意的。如果不是在心中的份量已经发生了改变,她怎么会在意? “因为她说,”江暮笙直接说出了口,“暂时没有结束单身的想法。” 她看着鱼幼清,眼尾上翘,唇角弯了起来:“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第55章 “你说什么?” 鱼幼清再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再不济她都知道江暮笙说的人是谁了。 自己在五分钟前才说过自己不想结束单身这四个字,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想象江暮笙说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鱼幼清:呆若木鸡.jpg “不相信?”江暮笙此刻笑得更加温柔了,“还是你不敢相信?” 她给了鱼幼清缓冲时间, 安静的等待着,也不急着说什么。 只是鱼幼清人还没反应过来,实际上江暮笙此时不管给她多久的反应时间她都还不知道现在该说哪个字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鱼幼清的脑袋里有很多很多的画面。 从一开始自己和江暮笙见面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或者是这一路走来, 江暮笙对自己的做的事情和说的话。 如果,真的把自己放在了白月光的这个位置上来,江暮笙的一切对自己好的行为就开始说得通了。 不会吧。 不是吧。 这竟然会是真的吗? 鱼幼清还是不敢相信, 也不敢吱声。 怎么搞的?五分钟前,她还是一个算得上能言善辩可以打断江暮笙说话的姑娘。 “我也不知道当时的主持人是怎样定义白月光的, 对我来说,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 只是想到了脑海中那个我心心念念多年, 但从未走到过她面前的人。”江暮笙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却很容易容易让人察觉到底下那汹涌的隐忍,“对我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多年的过程, 久到我已经习惯性地藏在我的生活里, 从未提起过。” “我怕给她带来困扰, 也怕那个人并不喜欢我,也胆怯, 从不敢进一步的行动。” 江暮笙说的每一个字, 鱼幼清都如同感同身受。 她可以理解这每一个字背后的所有纠结, 因为—— 在自己来到江暮笙的面前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纠结着过来的。 很典型的暗恋心态, 将这只当做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唯恐打扰到那个被自己喜欢的人。胆怯,不敢行动,也害怕拒绝,这不就是自己吗? 怎么会…… 这个人怎么会喜欢的是自己,心路历程都一模一样。 可似乎,江暮笙走过的路途比自己还要更长,长到她说着都变成了她生活里隐藏的习惯。 鱼幼清定定的看着江暮笙,忘记了言语。 如果江暮笙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才是江暮笙的那个白月光,所以自己还吃了自己的醋?可是江暮笙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从前的她们不是从未交集吗…… 江暮笙没说错,自己是不敢相信。 但江暮笙说的这些又偏偏离谱里带着合情合理,因为没有人会对鱼幼清更明白偷偷地喜欢一个人是个什么感觉了。 “所以我说,这是一个足够长的故事,你不知道自然也正常。”江暮笙就好像是知道鱼幼清心里在想什么似乎,直接开口,“小鱼。”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江暮笙温柔的语调下说出来,鱼幼清感觉自己的心都像是被人轻轻拨弄了下。 奇怪,明明其他人也是这么喊的,但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暮笙就好像除了喊她,话语里还有藏着的后半句——你相信我。 “这算是什么?”鱼幼清突兀的问。 “不是表白。”江暮笙立马就明白鱼幼清心中所想,“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也想该如何让你不要受到困扰。但我知道,在我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困扰到了……我并不是要一个结果,只是不想再让你觉得我其实心中装着另外一个人了。” 江暮笙无奈地笑了下:“也是因为今天喝了酒,我才能说出来罢了,平时肯定是不会的。” 就这一点,鱼幼清就觉得江暮笙比自己勇敢太多。 江暮笙还敢在喝了酒的时候表达,但自己根本就不敢。哪怕到了江暮笙对自己表明心迹的现在,她都不敢对江暮笙说一句我明白,因为我也经历了这一个过程。 退一万步说,她之后和江暮笙还要合作的。 鱼幼清知道自己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不再有那样蓬勃的勇气去说开始就开始一段恋情,这些不稳定性太多。她之后又有那么多和江暮笙一起工作的机会,她不喜欢自己的工作和感情交织到一起。 更重要的是,她和江暮笙满打满算到现在才多久?可以说是一点相处基础都没有的,她对江暮笙有好感太正常了,可这份好感不足以支撑她去爱上一个人。 就连江暮笙告诉她,其实已经将她放在心中多年,也不足让鱼幼清去开始。 她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自己心里的事情,无法乱糟糟的去进入一段感情。 说到底,她对感情这件事是没办法去信任的,从内心深处觉得,一旦将自己交付,就等于有了软肋,等于给了对方来自己的心上扎一刀的特权。 所以当江暮笙说起这不是要自己回应,而只是想让她明白子阿吉心中所想的时候,鱼幼清心里觉得挺复杂的。 江暮笙无疑是个很妥帖的人,可如此的妥帖和小心翼翼,让鱼幼清无措,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哪一点让江暮笙如此对待。 “很晚了,该去睡了。”江暮笙说。 而鱼幼清只是看着江暮笙,一动也不动。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又很过分。”鱼幼清说起这些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浓烈的想哭一般的心情,她觉得自己在辜负江暮笙的真心,“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现在确实不想……突然就开始。” “我知道。”江暮笙早在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鱼幼清会有所顾虑,“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我不想说出来是因为不想困扰到你,看来还是对你有影响,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 鱼幼清:“是吗?” 她和江暮笙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什么其他的事情都没做,两人的中间都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显得很疏离。 江暮笙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先征询鱼幼清的同意,她说:“我可以再抱一抱你吗?” 鱼幼清:“……” 江暮笙只好说,“我是想直接去抱你的,但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才问一下。” 可是这怎么让人好意思说好啊!明明刚刚才说过不谈恋爱! 成年人的追逐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同意或是不同意?如果真的不愿意,鱼幼清怎么会在这里和江暮笙聊这些东西。 鱼幼清一声不吭,而江暮笙竟然也在等她说话。鱼幼清只好小声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要满足喝了酒的人的需求,反正……反正喝醉酒的人是最无赖的。” 江暮笙想说自己不是无赖,但在要开口的时候终于体会到了鱼幼清的言外之意,于是直接移动自己的位置坐了过去,主动将鱼幼清圈住,完成了一个很含蓄的拥抱。 但她这次抱了之后没把鱼幼清放开。 而是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轻轻扶住鱼幼清的后脑勺,说话的声音比黑夜里的皎皎明月还要柔和。 “我是第一次这样去对一个女孩子,很多事情不太了解。”江暮笙的声音里带着抱歉,“我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之间的状态,是不会让你放心交付自己去进入关系的,会很没有安全感,会慌张,所以我说不需要你的回应,我希望你去看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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