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意听出那酸溜溜,笑而不语,只是盯着岑清伊的脸。 岑清伊被看得不自在,“你到底要不要问啊?” “问啊。”江知意淡笑,“你刚刚是不是在吃醋?” “……” “不想回答这个,姐姐给你换一个,”江知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岑清伊,“我是不是说过,我可以不和秦蓁计较,但是你们不要再有身体上的接触,你没做到,该怎么罚你?” 岑清伊讶异,冷不丁想起江知意刚才舀她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舀在秦蓁舀过的位置,敢情是故意的? “岑清伊。” “恩。” “你根本不爱秦蓁。” 岑清伊没做声,江知意捧起她的脸,认认真真盯着蹙眉的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什么,以至于你如此忍让。” 岑清伊垂眸,睫毛轻颤,江知意无奈地叹口气,“你要是能把对我的劲儿拿出对秦蓁,你也不至于活得这么委屈,你知不知道?” “我,”岑清伊憋了半天,“她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跟你何干?” “就、就因为我的一些原因。” “胡说八道,”江知意不满道,“身体不好就去看病,治不好那也是和我这类医生有关,跟你有什么关系?”江知意揉岑清伊的脸,“再者说了,我发现秦蓁折腾你很来劲啊,没看出她身体不好,她到底哪不好了?” 岑清伊又不吭声了,江知意拧她的耳朵,“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被她困着,真的不累吗?” 能不累吗?不累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就当我欠她的吧。” 江知意使劲儿拧了一把小耳朵,“你想拿一辈子来还,秦蓁同意,我可不同意。” “江医生……” “我希望你好好地想想,你对秦蓁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是真的想和她就此过一辈子吗?” “这个也不想回答,那直接最后一个问题吧。”江知意放开岑清伊,半跪在床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说:“过去种种,姐姐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一句话。” “恩?” “从今以后,好好和我过日子。” 岑清伊犹如被当头敲了一棒,江知意抚着双颊的手滑到耳朵,逼问道:“你的答案呢?” “能先放开我的耳朵吗?”刚才被拧得已经很疼了。 “不能。” “那我考虑下,微信回复你可以吗?” “不可以。”江知意轻轻拧了两下泛红的耳朵,提醒道:“答得好既往不咎,答得不好那姐姐可要好好计较一下,你的回答呢?” “……”岑清伊深吸一口气,“那姐姐还是计较啊啊啊啊痛痛痛停停停!” “这就受不了了?”江知意似笑非笑道:“岑清伊,我还没开始真的计较呢。” 岑清伊瑟缩,耳朵太疼了啊,江知意的手劲儿怎么那么大,明明刚才虚弱得拧不开瓶盖! ** 岑清伊疼得小脸红扑扑,无意中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江知意认真地望了她几秒,似是无奈地轻舒口气,“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恩。”岑清伊低头,将早就预先演练过无数次的台词说出来,“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一错再错,这次别往往下错了,你值得更好的。” 江知意哼笑一声,颇为嘲讽,“你还真是……”她猛地推开岑清伊,低头解病号服的扣子。 岑清伊背过身去,“你要干嘛?” 哗啦一声,病号服落在岑清伊的脑袋上,还带着九里香的味道。 岑清伊伸手抓下衣服,江知意已经到了她旁边,她偏头瞟见一片春色赶紧转头。 江知意懒散地回了句,“以后没机会看了,不趁现在多看几眼?” 江知意穿好衣服,坐在床头化起淡妆,岑清伊站在她身后,“你要去哪?” 江知意拎起外套,走到岑清伊面前,微微扬头,将鼻梁上的墨镜推了推,认真地说:“听岑律师的话,现在去找一个更好的。” 岑清伊几乎是下意识地拉住江知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她,但却没抓住,她急急地说了句,“你身体还没好,而且……太晚了。” 江知意站在那没动,岑清伊却没有了勇气抓住她的手,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袖,低声道:“这么晚,别出去了。” 江知意深吸一口气,毫无起伏的声音问:“岑清伊,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岑清伊,让她走的是你,不让走的也是你。 你到底在怕什么?岑清伊。 江知意轻轻一甩,那只衣袖上的牵绊便被甩开了。 江知意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岑清伊眼睁睁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一种无力虚无的感觉将她包裹住。 咣,房门关上,岑清伊的心好像突然空了一角,江知意走了,她彻底失去这个人了。 岑清伊不愿承认,但此刻不得不面对最真实的情绪,她理智一直往外推的人,内心却在刚才那一刻发出声音:不要走。 她不是真的想要她走。 岑清伊自己都费解,你可真奇怪,人不过是离开,谈什么失去?都不曾拥有过。 是啊,本可以拥有,而且好像是唾手可得那么容易,但自己拒绝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可刚刚心里像是被人挖去一角的感觉,有点疼。 成年人有时像是口是心非的小孩子,酒劲往上涌时甚至奢望着,江知意能像以往那样,缠着她,不要真的走。 如果现在去喊的话,江知意会回来吗? 百转千回的思绪在一瞬间闪过,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不行,不能喊。 ** 岑清伊去了窗边,她打开窗子张望,江知意等下会出现,她再看一眼,就看一眼,以后就不看了。 窗户打开,寒风扑面而来,一瞬的清醒后,心底反而更燥热,那空缺的一角也更疼了,滋滋啦啦,像是谁拿着火在烤她。 喵~ 诶?怎么有只猫?一只白猫站在距离岑清伊垂直下方几米的空调外机上,周围什么都没有,岑清伊也不知它怎么上去的,现在明显是被困在那,仰头喵呜呜地叫得可怜。 岑清伊伸手试了试,差一点就能够到,但还是差了一点。 最稳妥的,是岑清伊下到机箱上,她的身高爬回来也不是问题。小猫因为着急来回走动,每次走到边缘,岑清伊的心都跟着悬起来。 “你别怕,我来救你。”岑清伊小心翼翼跳到机箱上,抱紧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 下去容易上来难,岑清伊抱着猫不方便上来,想放下猫,猫咪却害怕似的爪子死死地抓着她不放。 再不上去,岑清伊的手要被冻僵,“那你抓紧我,我要上去了。” 猫咪似乎听懂了,爪子抓住岑清伊的衣服,抓得死死的。 岑清伊爬上窗台,脚下一滑,她吓了一跳,不敢贸然往下跳,便缓缓转身,打算蹭下窗台。 哪知刚转过身,房门开了,她吓了一跳身体摇晃,穆青喊了一声:“卧槽!小禽兽!别冲动啊!” 房门猛地被推开,哗啦挤进来一堆人,江知意站在最前面,目不转睛地仰头望着她,尽管是带着墨镜,岑清伊微微侧身向后看,她感觉到了,江知意情绪波动很大,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我……”岑清伊刚要解释,江知意冷声道:“下来。” 岑清伊一只手攀着窗子,一只手抓着身前的猫,红扑扑的脸再加上怯生生的眸子,看上去可怜兮兮,和她身前的猫一样可怜,“我只是抓猫……” “下来!”江知意舀牙切齿,近似歇斯底里地冷声喝道:“我让你下来!” ** 身后一干人吓得噤声,因为从来没见江知意发这么大火。 猫咪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脸埋在岑清伊心口,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喵~” 岑清伊也吓了一跳,手抖了下握紧窗框,穆青上前搀扶,岑清伊跳下窗。 江知意疾步道跟前,抡起手里的包照着岑清伊的胸口就砸,穆青赶紧躲开,免得殃及池鱼。 穆青看了一眼身后五双眼睛,抬手挥了挥,轻声道:“走走走,赶紧走。” “万一我妹妹被欺负怎么办?”江杨站着不动,顾汀蓝推了他一把,“你看那战斗力,谁能欺负她?” “二哥?”江树走出去,拽了一把江槐,江槐沉着脸,还是转身出去了。 岑清伊被暴打,她站在原地没动,连躲都没躲。 江知意砸了几下,狠狠地摔了包,背过身去,气息急促,也掩不住呼吸中的颤抖。 江知意是真的怕了,岑清伊感觉到了,轻声道:“我只是去抓猫,我没想死。“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江知意更生气,回身揪着她的衣领质问:“连只猫你都能死死抓着不放,我还没一只猫……”江知意呼吸发颤,有了哭腔,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读者:你个逆子,居然!居然把姐姐弄哭!【准备抄家伙】 江知意:不劳各位,我自己关灯上床揍。 岑清伊的腺体:害怕却又期待中。 读者:原来我们都是酸菜鱼,又酸又菜还多余吗! —— 下章预告: 江知意:很好,从今以后,在我这里,你没有选择权了。 岑清伊:什么意思? 江知意:意思就是我会硬来,不管你是否愿意。 岑清伊:硬来?你要干嘛? —— 什么?硬来?读者:突然期待.江医生A上去.jpg
第38章 硬来 江知意转过身要走,这次岑清伊稳稳地抓住她,“别哭别哭。” “喵!”猫咪被夹在两人中间抗议地叫了一声,它不想被夹成猫饼。 “你放开我。”江知意推搡,怒声道:“反正一只猫都比我重要,不是吗?” “你别气,”岑清伊拉着不放,“我是怕它掉下去……” “我不听。” “就是刚刚猫……” “我说了我不听。”江知意挣扎,岑清伊猛地从后面抱住她,“你听我说完嘛。” “喵!”猫咪再次抗议,岑清伊胸前吊着一只猫,她绕到江知意正面,微微屈膝认真地盯着泛红的眼睛,忍泪不哭的江知意更让岑清伊钻心的疼。 岑清伊焦急道:“猫咪刚才在外面的机箱上,我怕它掉下去,我就下去抱它上来了……啊!”岑清伊的耳朵被狠狠地拧了,她疼得泪水掉下来,断断续续地说:“你要是能消气,多拧我几下就好了。” 江知意红眸恨恨地望着泪汪汪的人,她扳住岑清伊的肩膀,凑近死死地舀住,岑清伊微微仰头,舀唇才没有叫出声。 尽管疼,但心底竟然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江知意没走,她没走,所以岑清伊可以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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