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打电话邀请费慧竹来她办公室,“抽查谈话时间。” 费慧竹嗯了一声,“等我下班时过去吧。” 费慧竹答应得如此爽快,两人都是一愣,林依依给出答复:“这是我和她约定的一部分。” 林依依仍觉不妥,“曼陀罗信息素的味道,费慧竹肯定知道。” “九里香信息素干扰下,会不那么明显吧?”江知意提醒钟卿意,掌握好浓度,毕竟曼陀罗信息素浓度超标,会对大脑产生影响。 林依依扶额,“我也是被你磨的,居然答应你们这么离谱的事。”一旦失败,等于授人以柄,林依依眉头紧锁,“江副院,你不用九里香信息素干扰了,暴露太多对我们都不利。” “你们两个,介意跟我说说岑清伊的事吗?”林依依当然不是为了八卦,她想待会换个策略对付费慧竹。 江知意留下来和林依依讲述关于岑清伊的故事,钟卿意开始布置,将盛放的花朵放在会议室,淡淡的香弥漫整个房间。 片刻后,江知意也过来一起布置,“一旦出事,推到我身上,保全院长。”钟卿意低声跟江知意说,江知意淡声道:“还没开始,别说丧气话。” 江知意安顿好,给岑清伊打电话,听她声音正常放心了。 岑清伊根据江松的指示,主动打电话给许光伟,她传达江松的指示,重新审查势必要进行。 “许总,关于天朗集团的谈判中止,不是结束,而是暂停,重新审查之后,就可以正常推进了。”岑清伊完全公事公办,听得许光伟心里窝火,“岑律师,你知道收购计划我们准备多久了吗?你说停就停,我们前期投入的心血,谁来补偿?” 岑清伊早就想过他会这么说,反问道:“所以许总真的认为名流集团以这么低价格收购天朗集团,是没问题的吗?你没通过非常规的操作压低价格了吗?”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许光伟火气终于压不住,“你是不是公报私仇?就因为我让你帮我追过江知意?”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许光伟更冒火,他像是傻子被岑清伊玩,他那时天真地以为,岑清伊真的会帮他,哪知道人家暗度陈仓早就在一起了。 “许总,你想多了,我是公事公办。”岑清伊懒得搭理他这茬,继续问:“所以,你敢回答我吗?你真的没通过特别手段压低价格?” 说没有,鬼都不信,许光伟冷声道:“我确实为此做了不少工作,即便我不做,其他人也做了,只不过最终我做的比较充分而已。” 不等岑清伊回答,许光伟愤然道:“岑律师,我真怀疑,你故意和我过不去,先是说江城油气收购核心部分收购有问题,现在又说天朗集团有问题。” “呵。”岑清伊轻笑,挑明道:“天朗集团那本账,有多少真实,有多少虚假,你比我清楚,我身为江城油气清算组成员,我必须负责。” “你是组长吗?你负责?你为什么负责?”许光伟扬声,怒气传过来,岑清伊淡声道:“为江城油气退休职工的几百万负责,也为自己的十多万代理费负责。” 许光伟听完笑得很嘲讽,“呵,说到底不就是钱,你的代理费我给了,我给你双倍,这回行了吧?”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岑清伊反问,听在许光伟耳朵里,也是满满的讽刺,他咬牙怒声道:“行,姓岑的,你有种。” 岑清伊嘁了一声,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秦清澜从楼上下来,关心地问岑清伊:“跟谁打电话呢,对方语气那么冲啊?” “许光伟。” “啊,”秦清澜提醒道:“许家,尽量还是不要惹。” 秦清澜好歹在江启博身边那么久,她多少了解市里领导班子各个人的属性,家庭情况也了解一些,“许东晟和廉程,两口子都不是好惹的人。” 没办法,身为律师,有时候就是要站在某些人的对立面。 傍晚,岑清伊载着秦清澜往回走,气囊囊地告状,“今天姐姐她们说不回来吃了,她们背着我们吃好吃的。” “哈哈。”秦清澜被逗笑,“你这孩子,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岑清伊不过是希望她们回来,希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氛围。 江知意和钟卿意晚饭没吃,等费慧竹来的时候,江知意在林依依安排的房间里,堪称连信息素都能隔绝的房间,而钟卿意则是在林依依办公室的隔壁,曼陀罗信息素渐渐渗透到费慧竹所在的办公室。 江知意望着大屏幕,隔壁的画面和声音,一清二楚。 林依依和费慧竹寒暄,更像是高手过招。 林依依开门见山,聊起之前被终止的课题研究,依照当时商定的协议,费慧竹需要随时接受林依依的询问,关于课题本身的部分,予以做出真实的答复。 林依依没开口之前,费慧竹面色平静道:“希望林院今天不要再问我重复的问题。” 显然,费慧竹已经厌倦这个流程了。 “我今天其实想给你讲个故事。”林依依倒杯水放到费慧竹面前,落座靠着椅背道:“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岑清伊的姑娘,她的父亲是你最珍惜的薛予知,她的母亲是已经跳楼身亡的岑简汐。” 林依依尝尽所有办法都无法让她开口后,选择走温情路线。 可惜,面对岑清伊的悲惨遭遇,费慧竹没有任何反应。 等林依依说完,费慧竹只是淡声确认道:“说完了吗?” “您无法理解岑清伊的痛苦吗?”林依依说不出的痛心,“因为你疯狂的课题研究,毁坏了一个家庭,您没有自责吗?” “我还是那句话。”费慧竹平静道:“我与我的团队进行的所有课题研究,都是大家自愿的,如果有人是被迫的,请你带这个人来见我,跟我当面对质。” 费慧竹站起身,“没事了吧?” 林依依伸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费慧竹站起身,却没有走向门口,而是绕到桌子中间,视线顺着房间的棱角从左到右环视,最后她望向右侧道:“你们应该知道……” 林依依扼腕,不仅没成功,还被抓了个现行,她低估费慧竹了。 费慧竹说: 你们应该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是违法的。 如果我要追究,你们都难逃法律的制裁。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天不会计较。 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这是费慧竹对着隔壁房间的江知意和钟卿意说的,末了,她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林依依,少有地露出讥讽,“林院,你和我并无差别。”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临走前,费慧竹握住门把,背对着林依依,突然笑了一声,缓缓地说:“林依依,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了,好自为之吧。” 哐,房门关上,林依依长叹口气。 费慧竹走到隔壁时,房门突然开了,她退后一步,钟卿意站在她面前,认真地说:“是我的主意,别想以此威胁林院长。” 费慧竹似乎并不意外,她定定地望着钟卿意,淡声问:“你知道上一个擅自使用信息素犯罪的人,现在是什么结果吗?” ◎作者有话说: 端午安康崽子们,今天有请叁庚妹妹出来,日万感谢你们! 开心不! 还有红包嗷!2分留言,15子以上嗷! 现在壹庚女王来了!乃们记得吃粽子哇! —— 谁?什么结果!
第332章 她与她的病历 上一个是谁,钟卿意不知道,不过费慧竹说:那个人已经被终身监/禁。 钟卿意仍记得费慧竹的眼神,漆黑双眸,冷漠凌厉。 这个人,不好惹。 “她果然对信息素免疫。”江知意站在桌边,指尖轻轻按着微凉的桌面,“她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和邪恶。”江知意还记得她去实验室时,费慧竹给她的印象,是温和慈祥的长者。 “方法也尝试了,以后不要再冒险。”这算是在林依依的预料之内,见两人露出歉意,“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她拿我没办法的。” 夜,钟卿意和江知意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累了吧?”江知意注意到钟卿意走得很慢,钟卿意嗯了一声,不情愿道:“我身体确实不如从前。” 多年来,心病折磨,现在身体也糟透了,钟卿意的身体已经快到一个极限,“我们再想想别的方法吧。”她平静的语气里藏不住急切,江知意劝慰道:“别急。” 不急不行,钟卿意怕时间不多了。 两人从医院出来,街对面的小摊位支起,食物的香气飘散的到处都是,不少患者家属正三三两两围拢在摊位前。 “想吃什么?”江知意放慢脚步,钟卿意长舒口气,“其实不太有胃口。” “那也得吃。”江知意拽着人,往街对面走,“太晚了,不回家折腾,对付吃点吧。” 两人坐在路边的铁板烧摊子,小马扎凳子并排放,江知意抬腿跨坐,钟卿意脚尖勾着凳子往旁边拽,拉开距离也坐下。 猪肉丁,青菜叶,胡萝卜丝,菠萝块……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老板熟练的洒油,滋滋啦啦的声音,香气浓郁。 一人一份,两个纸盒,满满的堆成小山。 一次性筷子质量不好,毛刺扎手,江知意换了个方向,大头夹菜。 钟卿意失神地盯着时,江知意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她看着看着肚子开始咕咕叫。 钟卿意感慨道:“你比我还接地气。” “本来就普通人。”江知意随口道,“在部队那会,比这苦的日子多的是。” 归家路上等红灯,江知意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方向盘,钟卿意趴在窗口,吹着夜风,声音被风刮得忽高忽低,“那段时间很难熬吧?” 是啊,江知意记不清多难,只是难到不愿再想起。 “所以,或许我该谢谢你,你试着帮我催眠。” “可惜,失败了。”钟卿意回过头,黑亮的眼睛望着她,“我后来想了想,之所以失败,可能是你爱的太深。” 爱之入骨,区区催眠,怎么抵得过相思之苦? “我有一个小箱子,里面都是我和她的记忆。”江知意回想当初,现在的她再回看过去的她,像是在看一段老电影,“直到我从心底平和地接纳她已婚的事,我才把小箱子锁起来,再也没打开。” 江知意也没告诉过岑清伊,她那只小箱里封存的,是她对她的思念。 “这家伙挺有福气的。”钟卿意笑了笑,语气挺宠溺。 “那也是我的福气。”江知意噙着笑,“所以你也要好好的,尝尝恋爱的甜。” 车子停到楼下,江知意翻出手机,有岑清伊发来的视频。 “哟,会走了。”钟卿意听见视频声音,凑过来看,越看越笑,“这小样儿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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