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本地人,自小在这长大。哈市冬天的夜晚,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也是开玩笑的吗! 见楚然表情不对, 叶南枝赶紧转移话题, 掏出兜里的火柴和蜡烛:“楚学姐,来点蜡烛吧!” 巴掌大的蛋糕, 在最正中的地方插上一根粉色的蜡烛。灯光熄灭, 房间内只剩下跳动的烛火, 和雪白的墙壁上, 二人离得极进的影子。 “快来许愿啊!”叶南枝催促道。 随着楚然双手合十,闭上眼眸,耳边想起悠扬又熟悉的旋律。 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叶南枝给她唱生日歌。 这是楚然第一次听对方唱歌。很多人唱歌时的声线会和正常说话时有所不同。叶南枝就是如此。 平时说话的声音柔柔的,可唱起歌来,含糖量直接飙升了一个度。 叶南枝不知道的地方,楚然哑声一笑。 不愧是小学教育专业,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不成。这么多年,她没有生日的愿望,也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了自己每一步的目标。 但人,终究是不能太自私。 人家为她忙前忙后一整晚,哪怕装装样子,楚然也得陪着对方,做出一副许愿的模样。 可若真说有什么愿望……楚然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 路灯下,她看似强硬的回怼众人,手却一直紧张地揉搓挎包的带子。 咖啡厅内,她尝到冰淇淋时那抹满足的神情。 娃娃机前,她高兴地跳起来,说楚学姐好厉害。 以及刚刚,在楼下,小姑娘手背在身子后面,等待自己时,眼里满是璀璨的模样。 如果愿望真的可以实现,楚然希望,像今日这般有人真心为她去庆生,不是最后一次。 有人挂念着确实不错,即使这份“挂念”终究不会长久。 小姑娘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在哈市,她不再是一个人。 哈市。楚然在这的时间,截止于江州大学的这段旅程。换句话说,不过是出于对“美术社小老师”的讨好罢了,等出了校门,谁又认识谁呢? 眼前的一切,不过是绚烂的烟花,终究会消失殆尽。 天空,早晚还是会归于黑暗的。 想到这,楚然睁开了眼睛。 “好了?” “嗯。” 接着,跳动的烛火被熄灭。白炽灯再次亮起来。 蛋糕不大,根本没有切开分享的空间,索性,两人就一人一边,拿着塑料叉子,在蛋糕上各自叉下一块。 到底是便利店里廉价的产品,似乎是甜食师没控制好,这奶油不仅腻得嗓子发紧,还特别甜。 “要不……别吃了。”叶南枝捏着叉子低下头。明明挺好看的,上面还带着一朵小花,谁知道居然这么…… 果然,外表和内里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可惜浪费了。” “我倒是有个不浪费的法子。”说完,楚然放下手里的东西,食指在蛋糕上刮了一块奶油,直奔叶南枝的脸颊。 还没等反应过来,叶南枝就遭到了来自楚然的攻击。 小姑娘先是吃惊地愣了一下,然后从旁边抽了张纸巾,去擦拭脸颊,一边擦一边平静地说:“楚学姐,你好幼稚啊!” 语气里带了几分嫌弃。 话音未落,就学着刚刚楚然的模样,抹下花蕊中心鲜红的部分,直奔对方的鼻尖。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楚学姐,现在鼻尖上正顶着一块红色的奶油。 叶南枝得意地扬起笑脸:“楚学姐,你见过游乐场的小丑没!” 叶南枝正笑着,楚然猛地捉住她的手腕。 果然,刚刚那一杯热水已经不足以驱散叶南枝身体里的寒气,小姑娘的手依旧凉的吓人。随意扯了一张纸巾擦拭了鼻尖,楚然将人带来来浴室门口。 递上一条全新的毛巾:“进去洗个热水澡吧。” 叶南枝:…… “哪有一进门就让人洗澡的啊!” 简单的一句话,两人全愣在原地。尤其是经过一番细细品味,叶南枝更是尴尬至极。这事好像有点……不太正经。 楚然食指敲动叶南枝的脑门:“想什么呢!洗个热水澡驱驱寒,你都快成冷冻兔肉了!” “哦。” 乱飞的思绪被收敛回来,叶南枝低着头钻进浴室。 叶南枝,确实冻坏了。热水淋在身上,仿佛冻僵的关节都灵活起来。尤其是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是平日里楚然身上的香气。 洗澡过后,顺势将自己贴身的衣物洗干净,晾在架子上。可接下来,如何出去就成了难题。 这边水声停止,楚然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我把衣服放门口了。” 听见人进了屋。叶南枝这才探头出来,看见门口椅子上放着一件睡袍,是楚然的尺码,她穿上有点长,原本刚到小腿的长度,在她这里却马上没过脚踝。 可她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先将袍子裹在身上。 睡袍很柔软,布料贴在皮肤上柔软又顺滑。关键是,上面带着楚然的味道。是洗衣液里那股淡淡的茉莉味,清冽淡雅。 待叶南枝出来时,卧室里的书桌被推到一旁,床旁边的地板上铺着一层不厚的褥子。而楚然正在整理衣柜。 “你在……做什么?” 头发上的水汽还未完全退去,小巧的身子躲在楚然的睡袍里,发丝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水珠,赤脚踩在那方褥子上。 这就是楚然抬眸后的景象。 她的睡袍的确有些长,雪白的玉足在睡袍下边缘下面若隐若现。上面,紧致的腰封将纤腰描绘得淋漓尽致,将交领的设计刚好露出她胸前一片春光,原本白皙的皮肤在热水的加持下,透出淡淡的粉色,墨蓝色的布料贴着轮廓,虽然没有傲人的峰峦,却不失小巧可爱。 待楚然回神,叶南枝正伸手在她眼前摇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然尴尬地转过去,良久才想起刚刚自己是要找那个夏日的竹枕。 “你拿这个干嘛?”这天用竹枕多凉啊。 “睡觉啊。我平时一个人住,没有准备多余的枕头。”说完,楚然将枕头放到叶南枝脚下的褥子上。 叶南枝瞬间明白了楚然的意图。家里没有多余的枕头,显然也没有多余的床榻。 这个天气,出租房内的供暖本来就不是特别好,再睡地上,铁定要受寒的。 再说叶南枝来的目的是为了给楚然过生日,哪有替人家庆生反而让寿星打地铺的道理。 “这么冷怎么睡啊!”叶南枝夺过楚然的枕头,放到床榻右侧。 “你确定?” 楚然的床不大,是一张单人床,就连两个枕头都是并排紧紧挨着。 “反正都是女孩子嘛,咱们一起睡床就好了。”叶南枝躲钻进被子,率先霸占了那方竹枕。 “起来。”楚然喊她:“你用这个枕头。” 躺在那一动不动,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本来天就冷,叶南枝的头发还带着湿气,没一会一股一股的寒意就顺着脖颈慢慢向上爬。 “冷了吧。你起来。”楚然将自己之前的软枕放在床榻中央:“这样吧,咱们一人一半。” 就这样,白炽灯被匆匆熄灭,二人都不在说话,觉得这一晚就能这般平静地打发过去。 单人床,即使纤瘦如楚然,叶南枝躺下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狭窄,好在枕头不算小,一人一半到不显得特别局促——如果不是叶南枝突然翻身的话。 猛地回头,楚然平静地躺她身畔,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垂在眼下,鼻梁是好看的弧度,两片薄唇紧闭。借着月光,她甚至可以看清对方耳窝处的那颗小痣 。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南枝下意识低下头去,刚好视线落在她那弯雪白的颈子上。 与叶南枝透着淡粉色的皮肤不同,楚然的肤色呈现一种冷白的状态,这也使得楚然的面色,看起来总是缺少了几分她这个年纪女生红润的状态。 可今日仔细一看,楚然的皮肤十分细腻,甚至上面还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 一时间,叶南枝看出了神。 楚然躺在那,明明没有睁眼,却好似能感知到她的动作:“看够了吗?” 睁眼的瞬间,小兔子刚好低着头,背过身子去。 但兔子终究是兔子,睡着之前,总不老实。 没一会,悄悄偷瞄了一眼身后的状况,叶南枝再次转过身来。 刚刚躺好,腰上就被一股力道环住。 “睡不着?”楚然睁开双眼。其实她今晚也睡意全无,一直在强迫自己假寐。既然都睡不着,索性起床找点事情做。 “想不想看电影?” “用电脑吗?” 楚然没答,反而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没一会,床榻对面的白墙上,投影出楚然手机屏幕的模样。 没想到楚然这居然还有家用投影仪,躺床上就能看电影岂不妙哉?叶南枝瞬间来了兴致。 楚然把选择权交给她,叶南枝翻来翻去,决定选择一个悬疑剧。 “你确定看着这个?”楚然看过叶南枝的选择,不由得询问一下。 叶南枝肯定地点点头。 她想着,楚然的性格,应该不喜欢看那些个无脑的喜剧或者情情爱爱的,这种烧脑悬疑片,应该很容易被接受。 楚然张了张口,好像是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点开了那个影片。 很快电影开始。前面的剧情都很好,饶是叶南枝平时很少看悬疑片,都被剧情一步步牵引着。 两个女生,互相帮扶,看起来是个相互救赎的故事。 直到——荧幕上,主角的眼里萌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起初叶南枝还不敢肯定,心里上抱着一丝侥幸。 悄悄攥紧了被角的手暴露她的紧张,小小的动作,正好落入楚然的视线。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了。 她给过对方这么多机会,可这笨兔子非但不知道收敛,反而越发“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涉足她的领地。 现在更是猖狂到,穿着她的衣服,亲口要求:同床共枕。 扪心自问,楚然从来都觉得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一直都在,不过是看这兔子娇小才一直隐忍着。 现在,她不想忍了。 主动送上门的猎物,哪有退出去的道理。 既然主动进了狼窝,那后果,也得承受得住。 心下有了决断后,楚然故意没有叫停,而是静静地看下去。 渐渐地,气氛达到顶峰,两个女演员紧紧相拥,随后,深情拥吻。 叶南枝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随后装作不经意地去看身边的楚然。 楚然的反应倒是平平淡淡,二人对面的刺激与热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泛起丝毫的波澜。 接着,画面里的人衣衫尽退,两具雪白的身躯相互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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