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时按了两下门铃,没人开,手冻得有些颤抖,输入密码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阳台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楚路,夏璟也没心思去开灯,直奔霍离雪的卧室门,将房门拧开。 “霍离……” 话音止住,眼前的场景让她呼吸一窒,瞳孔微微放大,握住门把的手紧了又紧,深呼一口气,快步退出房门,把门重新掩上。 靠着冰凉的墙面,夏璟喉咙发紧,深呼一口气。 轻轻的关门声混合在小物件的震动声中并不明显,尤其是霍离雪还处在迷离状态,但她却清晰地听见了,手上的动作不停,抬眸看了过去,在微弱的光中和夏璟对视着,再看着夏璟慌乱地退了出去。 霍离雪红着眼,嘴角却扯起一抹苍白的笑,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泛起,直接将物件开到最大,毫无剩余送进去。 满是薄汗的眉头忽然一颤,抿着唇,一声带着痛苦的哼吟声化于唇齿间。 已经被关了机的手机丢在一旁,距离她给夏璟打电话已经过去许久,这期间,霍离雪强撑了许久,原本已经过去了,正当她要起身时,折磨人的感觉又来了,忍过一次又来一次,无数次折磨着她,终究是没忍过去,在夏璟到达的几分钟前,重新拉开床头柜子,拿了新的小物件出来。 地板上躺着那个仍在响着,手中的也响了起来,已经染上她的温度。 地板上铺了地毯,很干净,霍离一直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正对着房门,没有挪动过位置。 夏璟开门时,即使屋内是昏暗,想必也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霍离雪听着声响,忍着痛,恍惚地想,对方退出去那刻,想必是在嫌弃恶心她吧。 白日光鲜亮丽,温婉得体,人模人样为人师长,夜里却如此不堪,狼狈地这种事情。 她能接受和夏璟做|爱,但不想让别人瞧见她这幅模样,一滴眼泪划过霍离雪眼尾,有种无法要言说的难堪与害怕。 此刻靠在门外,心跳依旧没恢复正常的夏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方才她会退出来,不仅仅是因为那幕太过震惊,而是因为霍离雪做的事情是极为私密之事,即使是恋人之,都会一定程度上尊重对方的隐私。 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亲密的身份,夏璟不能只因为她与她发生了亲密接触,就肆无忌惮地窥探霍离雪私密之事。 只是…… 方才那一瞥,霍离雪似乎并不是欢愉,和前几日那晚的状态完全不同,像是在自暴自弃一般惩罚自己,眉间带着痛苦。 房子的隔音很好,她听不见里面任何动静,耳边响起一个小时前霍离雪在电话里沙哑着说需要她的声音,以及方才对视的那一秒。 夏璟的心隐隐颤了颤,这一刻的心颤不是由被雨淋湿的差不多的衣物所带来的,而是霍离雪带给她的,这一刻也顾不得冒不冒犯,似乎有了比顾及冒犯更重要的事情,她得推开这道门才能知道的事情。 手掌重新放在门把上往下一按,夏璟深呼一口气,重新跨了进去,隐隐的心颤在见着霍离雪类似折磨自己的动作时化为了实质,像有人拎着铁锤往她胸腔敲了一锤,狠狠痛了几下,有些呼吸不过来。 霍离雪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夏璟眼眶一红,慌忙走过去跪在她身旁,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让她停下来。 霍离雪并没有看向她,侧开脸拒绝与她对视,咬着唇欲挣脱开对方握在手腕上的手。 “霍离雪……”夏璟没松手,单手抱着将她抱在怀里,冰凉的脸颊贴着她满是汗水的脸颊,轻柔地贴着,一冷一热两种体温逐渐融合,霍离雪一时安静下来。 夏璟握在她手腕的手往下落,覆在对方手背上安抚一般抚了抚,瞬间动作,代替了对方握着物件,拍伤着对方,慢慢拿来放在一旁,和霍离雪食指相扣。 夏璟挨着她耳边轻柔地说:“不是让我来你家吗,霍离雪,让我来。” 怀中的霍离雪颤了一下,感受着她的心跳,静了几息,握住她的手动了动,缓缓张口,摇头:“凉的。” 夏璟浑身都是冰凉的,衣物在来的路上就被雨淋湿了,下意识亲了亲霍离雪的额头:“不挨着我就不会凉。” 弯腰将霍离雪抱起来放在床上,夏璟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物件,重新跪在床边。 霍离雪抿着唇,神色中带着类似恐惧一般的紧张,像飘零在空中的白纸,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随风快速往下降落。 夏璟温柔安抚,怜惜而真诚:“没事的,没事的。” 霍离雪轻轻应的一声,渐渐淹没于轰鸣中。 * 床上的人已经疲倦地睡了过去,夏璟将最微弱的壁灯打开,把手中的物件和地毯一并拿去了卧室外的浴室,暂时没有清洗地毯,怕动静太大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她上次来用过浴室,知道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快速洗了个澡,换上之前自己穿过的睡袍,去柜子里找了医药箱,看见了专门涂那处的药膏,包装是全英文,夏璟能看得懂,又拿了棉签,回了卧室。 轻轻掀开被子和对方的睡袍,手有些不稳,怕弄疼对方,给她上了药。 她没有过这种经历,并不知道这种药膏涂上去会不会痛,在看见霍离雪眉头忽然皱了一下时,她颤了颤眼睫,将力道放得更轻些。 一切收拾好后,夏璟关上壁灯,卧室又恢复了昏暗,马上凌晨三点了。 夏璟躺在床边静静看着对方,不想打扰到对方睡觉,并没有动弹,只是几分钟后,缩成一小团的霍离雪似乎感觉到了热源,翻身到她怀中。 夏璟抱着她,怀中之人并没有醒。 身体已经很疲惫,但脑子依旧清醒,之前感觉到的那股不对劲儿逐渐在心里扩大,为何霍离雪要那样对自己? 不是说霍离雪不能取悦自己,任何人都能取悦自己,而是霍离雪方才根本不像是让自己快乐,已经把自己弄伤了。 仅仅只是因为有这方面的癖好,喜欢疼痛带来的刺激,还是因为其它的,夏璟不得而知。 但在她代而为之,和霍离雪相比变得轻柔时,对方又是愉悦了。 夏璟突然想到了她第一次来霍离雪家里那次,当时的她去了阳台站着,没看见霍离雪的进行过程,只是觉得那次和这次的状态很相似。 而且那次也是用的小物件,在客厅茶几抽屉里,她帮忙拿出来的。 和今晚见着的两个颜色不一样,款式是一样的,还有几天晚上在卧室的浴室架子上见到的,也是不同颜色,款式一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霍离雪在家中不同位置都放了的。 买很多小物件并不奇怪,不同的品牌有不同的感觉,但目前夏璟所见过的都是一样的款式,既然一样,又是在一套房子里,为什么需要那么多? 以及医药箱里那些药膏,方才她拿的那支已经用了一大半了,但生产日期确实在最近。 夏璟深呼一口气,抱着对方的手颤了颤,霍离雪已经不是第一次弄伤自己了。 方才她突然开门进来,双方对视那一眼,夏璟隐隐觉得有些闷,没有开灯,她并没有看得太清楚霍离雪看向她时的神情,如果能看清,是否一切都能明了。 只是个人癖好,还是其他原因导致? 如果是其他原因导致,夏璟见不得霍离雪这样对自己,心口有些密密麻麻的疼,日后让她来,如果霍离雪需要,都让她来。 和情欲无关,如果霍离雪需要一个工具,让她来做她的工具,她有温度,她有分寸,不会弄得对方伤痕累累。 * 一夜雨后艳阳天。 冬日的晴天很难得,霍离雪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帘缝隙投到地上的那束光,下巴压着被子躺在床上,车头看了看身侧的位置,没人,又伸手过去摸了摸,没有温度。 已经离开了,还是昨晚没留下? 霍离雪重新看向那束光,今日上午没课,不用早起去学校,躺在床上没动。 昨晚的事情她记得清楚,夏璟没碰她,用物件代劳,和自己用时的感觉不一样,她很温柔,知道节奏,会问她难不难受,尽管她一个字也没回答,但夏璟还是根据她的反应来判断她的情况。 霍离雪呼出口气,坐了起来,腿间有药膏的清凉,对方已经帮忙上过药了。 拿了干净的睡袍,霍离雪去了浴室洗澡,只是简单冲洗昨夜的汗,很快就出来了,推开房门,顿住脚一愣。 正在晾地毯的夏璟听着动静,回头,对她轻轻笑了笑:“睡醒了,你想吃什么?” 霍离雪回神,颤了颤眼睫,瞧了眼地毯,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不用,一会儿下楼吃。” 夏璟点头,对此并没有异议,因为霍离雪家中只是吐司鸡蛋咖啡,确实做不出什么。 窗台的花草也奄呆呆的,夏璟又给花花草草浇了水,这才进屋。 霍离雪问她:“地毯是你手洗的?” 夏璟点头,太大块了,也不太好放洗衣机,就手洗了。 霍离雪看了的手一眼,有些泛红。 按照她的做法,一般会将那块地毯丢掉,就像上次染上她痕迹的沙发一样,直接换新的,并不想再见到,因为每一次见到,就会提醒她在上面发生的狼狈。 夏璟知道上面染了什么,却自然而不避讳地将其手洗了,霍离雪呼出口气。 既然洗了,就留下吧。 静了几秒,夏璟问道:“你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 霍离雪抬眸,看向她:“嗯?” 夏璟想了想,道:“压力大,你可以找我。” “总是找你,你会烦吗?”霍离雪懂了她的意思,夏璟将昨晚她的行为归结于压力太大,虽然不正确,但她却不由自主松了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夏璟摇头:“不会烦,我最近压力也大,临近毕业,怕论文不过毕不了业,怕工作室那边遇到难缠的客户,挣不了钱,我们算是互帮互助,不会麻烦我。”顿了顿,“我也……需要你。” 霍离雪偏头,勾着脚尖上的棉拖晃了晃,忽然笑了一下:“难缠的客户?” 夏璟嗯了一声。 霍离雪说:“我也是你们工作室的客户,难缠吗?” 郊区大平层的设计已经决定交给夏璟所在的工作室了,合同已经备好,找时间签了就行。 夏璟说:“不难缠。” 提交给她的方案,都没有怎么挑毛病提意见就过了,按理来说不该这样,毕竟上次她同霍离雪一起去大平层那边时,霍离雪提出的要求真的很专业,直觉告诉她若是想让对方真正满意,其实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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