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命活生生的命,李微凝接受不了它随意的在身边随意流逝。 “郡主,是不是我给小家伙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呀?”小酥眼泪汪汪地自责道。 李微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安慰:“别担心看大夫怎么说,别怪自己。” 没过多久,大夫走了出来:“是得了荨麻疹,不过没事,孩子小时候都会有,这开了几副药,再拿些药膏涂抹长疹子等地方,避免瘙痒抓破皮。” 听见没事,李微凝松了口气,不过荨麻疹在记忆中,古代不是很难治嘛,怎么到这大夫说的云淡风轻。 她碰了碰小酥:“这大夫是不是瞎说荨麻疹这么好治?”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郡主小的时候没有得过嘛,不过幸好荨麻疹,这种小病,小的先去拿药了。” “好。” 李微凝听小酥这么一说,大致确定大夫没有乱说,没想到这个朝代医术发展到不错。 拿了药,在半夜才回了宅子。 困意十足的李微凝,看着小家伙睡着才走,进院,看见门前的灯笼下面,小鱼站在那。 太困,李微凝打着哈欠缓慢走了过去:“怎么啦?你刚去那了?小家伙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吧。” 小鱼没有回话,笔直的站在门框旁一动不动。 李微凝见她没事想说的,打算进屋睡觉了:“明天还得去书院,先睡了。” 说完,她提腿才越过门槛还没有落地,小鱼的剑挡在了身前。 转身,眯着眼睛:“怎么啦?” 小鱼依旧不语。 两人站在沉默了一会儿,李微凝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忍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 依旧没有回应。 李微凝不知道小鱼怎么了,并着有事就说的原则,不想墨迹,从剑底下钻了过去。 “郡主。”小鱼语气奇怪的能听出来的温柔了点。 停住脚步,李微凝回头无力地仰起头,睁开一只眼:“嗯,说吧。” 小鱼又沉默了。 李微凝不知道小鱼怎么回事,但今日来说,她对这个家还是起着很重要的作用,那就且听听怎么回事吧。 她叹口气,走到门槛上坐下。 “说罢,我听着。” 良久,李微凝都靠着门睡着了,小鱼剑伸了过来挑起她腰间的玉佩。 “这是哪来的?” 瞌睡醒的李微凝低头喵了眼,那是早上卢玥纹送的,顺手就挂腰上了,手托着下颌诚实地回答。 “早上一个朋友送的。” “好友?”小鱼语气又平淡了回去。 “还行。”不假思索地回答。 …… 又是沉默,良久小鱼站到了李微凝身前,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郡主这里不是安临城,不要随便与人结交,收人礼,还希望郡主记住。” 李微凝本以为小鱼是有事情要解决,没想到有是训她,不过已经习惯了。 睁开一只眼,她看着小鱼已经离开的背影,刚刚错觉般的觉得那段训人的话怎么带着生气呀,有那么严重嘛? “嗐,真是奇怪,不带就是了。”她摇着头取下玉佩回了房。 白天,小鱼如往常守在李微凝附近,卢玥纹来时两人的一言一行,不知道为何引起她心中不悦。 晚间,小鱼心中还是不适才到正房等李微凝,人在面前她又不知从何说起,说了又觉得大题小做,李微凝就这样莫名被训了一顿。
第15章 十一月中旬城内也集起了厚雪,大雪连下了几日,街上的商队旅客少了很多,闹市夜间闭店时间也提前了。 一早李微凝被连拖带拽地赶到了饭厅,趴在臂弯上打着哈欠,眼睛水也被逼出来了。冬天也太难熬了吧,不想上学了。 小酥上着早膳,小声提醒:“郡主,小鱼姐一早说晚些有事要出城几天,你可以睡几天懒觉了。” 李微凝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小酥:“真的?” 小酥抱着餐盘退到一旁,抿嘴笑着连连点头。 彼时,小鱼推开了饭厅大门,门外满天大雪跟着飘进些许。 “郡主。”小鱼作辑道。 嘴里嚼着吃食,正开心的李微凝闻声转头去看。 小鱼穿着黑色裘衣,里面一件普通黑色暗纹罗袍,带着护腕。这一身打扮李微凝看着总觉得和平日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郡主,王爷来信命属下出城办事,这几日还望郡主保持勤勉。” 整句话李微凝只听见“父王来信”。 她放下碗筷,眼睛像看到希望了,这几个月的日子下来,苦不堪言。父王肯定是心痛了,还是舍不得她受苦。 “书信快拿给本郡主看看,父王母妃肯定想死我了,叫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明日吗?”她招了招手,示意小鱼拿书信。 “王爷并未提及郡主,属下先行退下了。”小鱼语气冷淡,说完转身而去。 这些日子,李微凝已经知道父王母妃是怎样的疼她,没想到如今好几个月来封信,连一句都没有提起过。 小鱼开门间窜入的冷风,把热情的李微凝吹成了冰雕,冷冷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 到了书院李微凝又是听了一上午课,才翻墙前往百花楼。 花楼依旧那么热闹,进楼,她熟练地前往卫芷的房间。 推开门,李微凝从衣袖里拿出一袋包好的蜜饯,走向正在镜前梳妆的卫芷,坐下凑近,撩起对方的碎发,凑近耳畔。 “带了些甜食给姑娘,希望姑娘如这蜜饯一般甜。”语调缓慢而温和。 每次见卫芷,李微凝心就慢了下来,血液也跟着慢了下来,连说话过慢而不燥了。她全当中修身养性。 卫芷在眼角画上最后一笔,侧过身来,微笑着打开那包蜜饯,取出一块轻咬了一口,细细品尝。 “真甜,我收下了,这蜜饯算是公子这些日子没来的歉礼了。”她眉眼弯弯含着笑。 从城外回来,李微凝确实已经半月没来花楼了,不过是因为小鱼要抽功课抓得紧,只能临时抱佛脚。 本没想起这回事,她也是走到半路才想起,顺手就买了,本以为对方会闹情绪什么的,没想卫芷不像以前杏花院那群女子一般无理取闹。 “前些日子书院功课紧,未能来往后我多来看看你就是。”李微凝笑着解释。 卫芷起身,走至案前倒一杯酒,折回递给她,温柔地好言相劝:“公子理应以功课为重,我愿等公子有时间,此间不接外客。” 不接外客?李微凝知道花楼女子收入来源,要是以前段不会让看中的女子接客,奈何如今不行。 要是卫芷为她不接外客,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老/鸨也会看不惯,到时不知道会被卖到那家去。那岂不是更惨,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对方。 “不行,你不接客怎么生活。”李微凝显得有些为难。 卫芷脸上还是笑着,拿起一颗的果盘中冬枣,喂到李微凝嘴里,细心地替她整理碎发,眼神柔软。 “放心我还有积蓄,从见公子那日起,我便不再想接待其他人。” “可…”李微凝还想说什么。 卫芷手指轻触她的唇,眼神坚定且温柔:“我心甘情愿为公子。” 对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李微凝不知道该用什么补偿,一时沉默了。 “没事的,只要公子常来就好。”卫芷拉起李微凝的手腕,往案前去:“公子今日是看舞还是陪酒。” 那日来百花楼遇见卫芷起,李微凝一直觉得对方各方面都想姐姐一样照顾着她的,除了酒水钱也从来不收。 明明她只是花天酒地的醉客,现在卫芷又为她不再接客,一时间她感觉亏欠了对方,今日就不看舞让舞者累的事情了。 “随意喝几杯吧。” “好。” 夜里,没了小鱼在家,李微凝很晚才回府上,喝了醒酒汤躺在床上,细想今日酒桌上卫芷谈起自身过往的那些事。 她听了都流了好几场泪。 五岁双亲被害,从小就流落他乡,乞讨为生,随着年龄增长又被人贩子看中,被卖到了花楼。 起初卫芷也反抗不接受,而反抗带来的只有更多的挨饿,鞭打……在日以继日的折磨下她接受了这人世间的不公,只希望能找一个真心对她的人。 说到最后,李微凝知道卫芷所说的那个真心的人是指她。可她不过是不正经的女子罢了,做不到对方所想,最后也不过人生过客一场。 李微凝最多只能有朝一日帮卫芷赎身,让她能有自由身再去寻找真心爱她的人。 在思绪中,李微凝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小鱼揭下了面具,她没看清脸,但一直问对方:你喜欢我吗? 一整晚上,李微凝被困在了追问的梦魇里。 - 南都城外,漆黑的夜里哪座古怪村子外。小鱼带上了斗笠,疏松了下手指再握紧佩剑,点然了手中的火把,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村子里去。 村子没有一盏灯亮着,每家每户闭紧了门窗,整个村子阴森森的,穿过村子的风也比村外的冷。 不过今夜没有下雪,小鱼视线能清晰的观察到四周的情况。 带着小心谨慎,小鱼走到一间屋前,敲了下门。 只是一下门就开了,火把凑近顺着缝隙,能看见门旁的农作物工具,还有几个背篓,屋内漆黑一片。 隔壁房顶这时一块瓦片滑落,小鱼余光扫了一眼,几只乌鸦在看不清屋顶上扑棱,发出令人窒息的凄凉叫声。 小鱼没有多管那几只乌鸦,推开门,一股潮湿腐烂味扑面而来。 借着火把的光线她在屋中扫了一圈,屋内家具齐全全是新的,桌上还有一盏没盖上水已经干完了,长毛的的茶。 那几只乌鸦也从屋外飞了进来,在地上跳动了几下,漆黑的眼珠左顾右盼,最后往内室虚掩着的门飞了进去。 小鱼警惕的看下内室,举着火把推开了门,在灯光照耀下,她看见桌前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背对着门趴着,乌鸦在男子身上跳跃。 只是一眼,小鱼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身体已经腐烂完了,进门的气味是尸体的腐烂味。 退出房门,她又去了几家屋里,每个屋子都腐烂的或只是僵硬的尸体,还有长毛的茶叶。 走了一圈,小鱼确定这个村子根本没有活人,那这些人是什么原因都死在了着这,要是瘟疫城里毫无消息,还有那天村口的大爷也不可能或者。 对,还有那个大爷,小鱼停住了脚步,往那个大爷那天呆的屋门去。摸着门板,正准备推开,背后传来脚步声。 “姑娘可是找老夫?”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转身,小鱼看见那日佝偻的大爷此时挺直了背,手中握剑举着火把朝她走来。 那日大爷那双眼睛,小鱼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男子假扮的,今日一看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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