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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叶半夏不像她表面上生活得这么坦然自若，她有苦衷。但文子衿不会问她，也不敢问她。 她怕以她现在的身份，在叶半夏的心里是不配知道这些事情。 她看着女人的侧颜，轻笑时如羽毛般飘落在脸上，夜风伸手抚过她的长发，吹起阵阵的涟漪般美丽，清澈的眼眸看她的时候总是那么温柔。 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告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走进了她的心里。 大家都吃饱了，回去房间的路上，叶半夏突然从前面走到文子衿的侧边。 文子衿注意到，还是对着她笑了笑。 叶半夏眼眸颤了颤。 文子衿今天比柯何还沉默寡言，柯何平时就是不喜欢说话的人，而文子衿不是，今天的她很反常。 叶半夏早就注意到了文子衿的心不在焉。 “子衿，你今天不开心吗？” 文子衿怔了怔，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摇头，她嘴巴微抿着，扬了起来：“怎么会呢？今天跟学姐还有元霜姐一起玩很开心啊！” 这次的笑容却没有任何破绽。 叶半夏心里半信半疑：“那就好。” 左元霜住的房间在另一边，叶半夏和文子衿跟她们分道扬镳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临走前左元霜还偷偷过来跟文子衿说了一句：“尽早拿下半夏！她不是绝对的直！” 文子衿：“……” 叶半夏还好奇地问文子衿：“元霜跟你说什么了？” 文子衿她眼睛眨了眨，然后添油加醋地说：“元霜姐说……” “你不是直的，让我小心你一点。” 叶半夏：“……” 她脸上的表情愣住，下一秒尴尬地看向文子衿。 而文子衿的神情好像在向她求证这是真的假的。 叶半夏：“……” “我……” 文子衿试探的目光：“所以是真的？” 叶半夏：“……” “不是。” 文子衿眼神里的光突然黯淡下去，没想到叶半夏下一秒却补充道：“爱是不分性别的，在我这里是这样。” 文子衿意想不到地看向叶半夏。 叶半夏在窗户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去，她细直均匀的双腿交叠着，身姿笔直又不缺优雅。 “你看上的是个人，她身上的某个点，才华，颜值，性格等，而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或者他是个男孩子你就喜欢上吧？” 叶半夏透过玻璃看向窗外，外面开始下了毛毛细雨，窗户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外面雨滴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的雨声像是此时文子衿心跳的声音。 “昨天晚上谢谢你，子衿。” 叶半夏指的是帮她挡酒的那件事。 文子衿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她却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不甘：“没有，学姐你应该立马打一巴掌给他的。” 叶半夏意外：“你看出来了！” 下一秒她标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无奈：没办法，我没有证据，他实际上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举动。” 她看向文子衿，眼里充斥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悲伤：“而且，我还要谋生。” 这是出于一个打工人的心酸和无奈。 文子衿却摇头：“我认识的学姐可不是这么怂的。” 四目相对，文子衿看向她的双眸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凝眸如一泓碧水，深邃而又迷人，却多出了一些叶半夏看不懂的东西。 叶半夏终于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了。 文子衿却迅速低下头，用阴影挡住自己满是渴望的双眸。 “学姐昨天晚上照顾我也很辛苦。” 不说还好，一说叶半夏就轻笑出声：“我的妹妹喝醉了这么可爱的。” 文子衿：“……” 她的脸扑上一层淡粉。 她问：“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叶半夏挑眉，逗笑着：“你猜呢？” 文子衿：“……猜不到。” 她逃似地拿起行李箱里的睡衣就往浴室那里走去。 叶半夏看着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在她进到浴室之后收敛了起来。 她不是傻子，她看得懂文子衿眼神里对自己充满了占有欲，可不是朋友之间的…… 她的眉头紧蹙。 她又想到了今天晚上她们谈论的话题。 但很快，她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趁着文子衿洗澡，她拿起手机，给今天晚上的打过来的未接电话打了回去。 很快就接通了。 “喂，半夏！”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从电话传过来。“怎么打电话你不接啊？” 叶半夏冷漠地站起来看向窗外，她的眼神似乎比外面的雨水更冰：“什么事？” “哥呢，最近手头紧了点，问你借点钱。” 似乎在意料之中。 “没有。” 叶半夏：“你之前借我的钱都没还，你还好意思借？” 叶京鸣不知廉耻地笑了两声：“我们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 “你不是认识那个什么鼎衿海墅的大小姐吗？弄个几百万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叶京鸣应该看到那些头条了。 叶半夏听到他这么说立马警告他：“你别给我打什么主意，她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我能打什么主意，我是你哥啊，总不能害了你。” 叶半夏冷笑：“最好是，把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收回去，不然我可能又会把你送进局子里。” 叶半夏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23章 晨曦划过天际, 月光渐渐黯淡下去，不晓得隐藏在哪个角落，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 叶半夏她们在黎明破晓之前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迎来了太阳露出小小的一角, 从余烟袅袅的晨雾中开始升起。 她们四个人昨天晚上就约好了一起爬山顶来看日出, 今天早上四点半就收拾好东西出发了。 山顶上还被酒店专门安置了几张公共椅子在旁边, 应该是很多人来这边看日出。 左元霜张开双手, 清风拂过脸颊, 带着泥土的芬芳，树叶的沙沙作响，惬意而又凉爽, 她深吸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向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她眼神宠溺的柯何，左元霜弯了弯眼：“我们四十岁就退休, 然后找个世外桃源隐居。” 柯何深邃的黑眸如黑曜石一般：“好。” 左元霜身着米黄色碎花长裙, 不同于在大荧屏上的优雅气质，现在却和清新淡雅相伴, 眸含秋水地淡笑着看着自己将要携手一生的人。 她们牵起了手，十指相扣, 旭日下的光辉照耀着她们的相依相偎倒映出来的影子，这一刻保存了美好的瞬间。 文子衿默默地看向她们, 泛这亮光的眸子颤了颤, 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在转过头看向叶半夏。 叶半夏穿着修身的整套白色运动装, 马尾扎得高高的，她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光芒的照耀下绚烂如锦。 叶半夏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凝眸如一潭清水，她不自觉的扬起唇：“应该听你的, 跟你一起来跑跑步。” 文子衿浅笑着：“好啊，我们下次有机会就一起晨跑。” 她们在公共椅子上坐下来，肩靠着肩，都没有说话，感受着大自然给予她们的安静。 金灿灿的圆球全部露出头，跃出海面，海面在光辉的映照下金光粼粼。 有些刺眼，但叶半夏却觉得漂亮得移不开眼。 她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就算是去年的团建，她也只是卧在酒店里睡觉。 她发出一声油然而生的叹慰：“真好。” 文子衿却闭上了眼睛，这里不仅有种泥土芬芳和花香味，还有在她旁边喜爱的人发出了淡淡的清香，如同幽静的花园。 “学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睁开眼，喊了叶半夏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她。 叶半夏侧脸眨了眨眼：“怎么了？” 文子衿斟酌道：“你有想过以后自己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嘛？” 她犹豫了一秒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清楚，又补充道：“就是你私定终身的那个人。” 叶半夏没有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她看向文子衿的眼神里带着探索的意味。 经过昨天晚上的对话，还有文子衿的眼神。 叶半夏心里有些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什么了。 今天文子衿这么问…… 她要怎么回应呢？ 叶半夏看向旁边女孩的眼神里带着些忧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伤心。 叶半夏摇摇头：“我的未来可能还没有那位我想要的私定终身的人。” 文子衿：“是还没有遇到吗？” “是。”叶半夏回答得毫不犹豫。 文子衿脸上勉强地露出笑容，她不再看叶半夏，而是垂下眸，露出其他人都看不到的难过。 她一直都知道，叶半夏都没有想到那方面去的，从来都只是把她当妹妹，她自己却一直抱有侥幸而已。 叶半夏反问她：“那你呢？” “你遇到了那个人了吗？” 文子衿顿了顿，她没什么可以隐瞒的，点头：“当然。” 文子衿自若地看向叶半夏：“可惜她不喜欢我。” * 后来吃完午饭，她们回到酒店收拾行李直至到酒店门口等季薇北订的汽车，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话，各自沉默着。 文子衿神情淡淡地看着叶半夏与其他人交谈甚欢的模样，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该难过。 “你们闹别扭了吗？” 说话的人是左元霜，她和柯何也准备今天回去，她当时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文子衿她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不对劲了。 文子衿怔了半晌。 她默默地看着叶半夏。 她们闹别扭了吗？ 她摇头回答道：“不算吧。” 后来上公共汽车的时候，她们也不在一块坐了，叶半夏的旁边当然是前台小妹，而文子衿则坐在后面偷偷看着她们。 庆幸是的，叶半夏似乎没有说话的兴致，她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休息了。 而林暮霜好像和季薇北也闹别扭了，不去坐季薇北的车了，而是过来陪着文子衿一起坐。 林暮霜看得出来心情也不是很好，眼眶还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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