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秀才!想来我也很久没去看他了。”白宝灵跟青萝念叨说秀才家境贫寒,正好把这些布料给他做几件衣服,出去考试或者教书也体面一些。 青萝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赞成。 白宝灵跟马夫说了地址,车子便往秀才家驶去。青萝因为身子不方便,所以留在车上等,白宝灵自己下去了。 一路颠簸,青萝早已经昏昏欲睡,靠在车上小憩起来。 白宝灵急匆匆地跑进了秀才家,才发现他家大门没关。抬眼看去,秀才家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家中供奉着他父母的灵位,但是却不像是以前那般死气沉沉。桌上的土瓶插着两枝细竹,底下插着一枝带花苞的山茶花,造型奇怪,但又带来了点生气。 “秀才?”白宝灵敲了敲门,不过没有人应答,她又叫了声:“月容?” 白宝灵心中纳闷,这门大开的样子不像是没人在家。 突然,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想起秀才自从他母亲去世以后便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后面又遇上被人坑害卖进了那种地方,莫不是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想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地走到了秀才的房间,看见门是关上的,她生怕推开门会看到可怕的场面,只能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去推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只恍惚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在眼前,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这时那一团白影分成了两团,其中一团慢慢变成了紫红色。白宝灵壮着胆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眼前居然是秀才……跟殷殷?! “你怎么在这里?”白宝灵和殷殷异口同声。 秀才见状别开头说:“宝灵姑娘,你先坐一会,我去洗把脸。”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宝灵步步紧逼审问殷殷。 殷殷不以为意,直接用食指抹着唇上不匀的胭脂,反问:“你说孤男寡女的能做什么?” 白宝灵惊掉了下巴,小声地问:“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秀才这种自以为是,喜欢管东管西的人了吗?怎么还?” 殷殷嗤笑了一声说:“跟他玩玩的。”又说:“逗他玩很有意思。” “啊?这样不好吧?”白宝灵无语。想着殷殷平时跟那些贪图她美色的凡人玩玩也就算了。秀才这个人较真,若是以后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他现在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还要受此捉弄,也太可怜了些。 白宝灵伸了伸脖子,看见秀才还没回来,凑到殷殷的面前问:“秀才又怎么得罪你了?” 上次殷殷救秀才,白宝灵还以为殷殷最起码对秀才是抱有怜悯之心的,所以若不是秀才又惹到她了,不可能遭此报复。 “那你可说错了,我可是在“答谢”他!”殷殷翘着嘴角说。 上次她在路上看见了逃婚的玄扬,那王八蛋正搂着一个小蛇妖高高兴兴地在逛街买东西,别提多得意了。 殷殷血气上头,啥也顾不上了,猛然跑过去飞踹了一脚,当场就把玄扬踢了几米远,就当她想上去再补几脚的时候,那小蛇妖直直地挡在了玄扬的面前,泣涕涟涟地哭喊着玄扬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玄扬已经嗝屁了。 殷殷刚想说话,没想到自己却被人一左一右地挟制了起来。 玄扬看清来人以后,揉着自己的腰,眼神不爽地说:“原来是你!”说完哼了一声:“这一踢就当是还了欠你们宝塔山的。” 殷殷觉得好笑,虽然被人挟制住了双手,她长腿一伸,直接把玄扬又踢了一个人仰马翻。 “你!”玄扬激动起来,两行鼻血默默流了下来。 “扬扬!”小蛇妖吓坏了。 殷殷不解气,还踢着腿想要再踢几脚。 “既然你这么不给脸。”玄扬捂着自己的鼻子,转头对两个护卫说:“是我爷爷故交的小辈,不能做得太过,她给我一脚,你们便给我还她一脚!”说完便搭着小蛇妖离开了。 “你别走!”殷殷不服气!她还没打够呢! 两个打手闻言直接把她往小巷子里面拖。 “大哥,真的要踢吗?这么美的样子!”年纪小一点的打手啧啧可惜。 大哥抿着嘴,表示不想说话。 殷殷烦了,挣扎着站起来说:“真是服了,赶紧撒手!” “住手!”一声男声喝了起来。 三人齐齐看去,瘦弱的秀才拿着一根跟他大腿一样粗的木棍,出现在巷口。 “得了!无语!”殷殷无奈拍着脑袋。 秀才看见殷殷捂着眼睛,以为她是在哭,拖着棍子过去想要吓跑那两个打手,谁知大哥步子都没迈开,一个转身就把他撞倒在了地上。秀才不死心,冷着一张脸就要起身反抗。 殷殷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秀才的举动帅气吧,他那小身板跟竹竿一样,光长个子不长肉,感觉风一吹就能原地起飞。说他搞笑吧,他一直认真地板着一张脸,神情又是那么焦急悲怆,视死如归,神圣不可侵犯。 “你们走吧。”殷殷开口。 大哥听后如释重负,示意小弟赶紧走,小弟还不明白,匆忙地赶到大哥的面前问:“不踢吗?” 大哥无可奈何,直接提着小弟的耳朵把他走了。 他们原本就是收了殷殷的钱负责偷偷通传关于玄扬的事情的。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意料之外,大哥也没想到殷殷会突然不打招呼袭击,不然他怎么说也会让她打够了再去阻止,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弟,收工钱的时候倒勤快,就是认不出发钱的人的样子。 “你没事吧?”殷殷托着腮蹲在地上看着秀才狼狈的样子。 “你认识他们?”秀才总要问了才安心。 殷殷想了想,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秀才认真地听着,最后才说:“既然都雇人了,何必以身犯险,还不如直接找人打他一顿完事。” 殷殷到觉得新奇,问:“你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秀才看着她说:“既然他不仁,也不怪你们不义。” “总得自己亲手打才解气。”殷殷解释。 几天后,玄扬的两个打手莫名都拉了肚子,玄扬等烦了,干脆自己出去逛,谁知莫名被人拉进了小巷里,套着麻袋打了一顿,后面别人问起,他也想不起来详细的了,只感觉当时应该是有好几个人在打他。 那天殷殷任由秀才拉着她跑了很远,一路上她都哈哈大笑,像是疯了一样,直到去到了没人的林子里,殷殷才松开了秀才的手说:“今天太好玩了!” 秀才微微笑着,看着殷殷随意胡闹。 反应过来的殷殷觉得有点尴尬,故意打趣秀才:“你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秀才虽然嘴上收住了笑,但是眉眼中还是带着悦色,认真地说:“很多原因,你救了我,又帮我圆了我母亲最后的愿望。” 殷殷感觉身上不自在起来,只能继续开着玩笑说:“我都忘了,我们拜过天地,你可要对我负责!” 她知道秀才暗地里看不上她,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故意恶心他。 没想到他只是微微颔首说:“如果你想,我便负责,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当没事发生。” 接触下来,他早发现殷殷嘴硬心软,平时虽然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其实都很在乎。 殷殷看见秀才像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着急起来:“你倒想!你这种穷书生哪里配得上我这种美人?我一根簪子就是你全部家当的百倍。” 秀才当然有自知之明,心想这就是殷殷的决定,便利落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谁知殷殷却挽着他的胳膊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吃天鹅肉的机会!” 她当时心里想着,如果能逗着这种假正经的人玩玩,说不定也会很有趣,手就比脑子更快地反应了过来。 然后这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了一起。 “你玩归玩,可别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白宝灵知道殷殷每次都有一番她自己的理论,便只提醒。 “放心!”殷殷自认不会栽跟头,又狡黠地对白宝灵说:“你别说,逗这种木头还真特好玩。” 这时秀才已经洗了脸倒了茶来,让白宝灵坐下喝茶。白宝灵想起青萝还在外面等着,茶也不喝了,只想把布料交给秀才就走。 秀才听了原由,对白宝灵摆手说:“我现在只能收殷殷的东西,别的女人的我不能收。” 殷殷闻言一笑,得意地拉着秀才的手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眼中尽是称赞。 “不可!”秀才一边认真地劝说,一边耳尖都红了。 殷殷趴在他的肩头,凑在他的耳边说:“白天又说不可,晚上又说不可,现在又说有人在不可,那什么时候可?” 这下秀才的脸也红了。 “得了,看见就烦。”白宝灵呆不住了,抱着布料转身就走。 只是原本还笑着的脸顿时就皱了起来,她只觉得眼睛酸的要死,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也好想能在爱人的身边尽情地撒娇。 ----
第67章 疼 白宝灵气呼呼地撩起门帘上了马车。 听到动静,青萝缓缓睁开了眼睛,掩不住困意地遮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白宝灵又抱着布料回来,青萝红着眼睛问:“没看到秀才人吗?” “他不要!”白宝灵不爽。把布料随意丢在了一边说:“等会随便找个地方丢了!省事!” 青萝听出了问题,好奇地问:“怎么了?” 她知道白宝灵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从不会随意践踏东西,想来是遇到了事,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跟你说!我刚刚在秀才那……”白宝灵刚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让青萝评评理,但是察觉车子没动,便敲了敲门框,对门外的车夫说:“大哥,可以走了。” 不料等了一会,也没看见车子动,白宝灵以为车夫没有听见,想拉开帘子再说一次,不过还没等她动作,车子就往下沉了一沉,开始走了。 “刚刚车夫说去个茅厕。”青萝突然想起来说。 那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的,随口就应了。 白宝灵不在意,坐到青萝的身边就开始说刚刚在秀才家看见殷殷的事情,正当要说到关键的地方,青萝忽然脸色一冷,示意白宝灵先不要说话。 青萝偷偷把窗帘拉开,看见外面是一条陌生的山路,再往前面走就是悬崖峭壁。 白宝灵见此情形也猜了出个大概,小心地扶起了青萝,然后用尽全力往后厢的木板踢去,木板踢开的瞬间她扶着青萝跳下了马车。 这时前面的车夫发现了,猛然回头。 那已经不是她们原本的那个车夫,而是只披着半张人皮的尖嘴刺猬精。 看见她们逃了,刺猬精也立马跳下了车追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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