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饵下意识跟着看对面,才发现安岳的状态,忽然就不太对劲了。 明明很正常的狼尾长发此刻居然像通了电一样迅速立起来,满头长发滑稽地直直竖起,冲着天花板立着,她面上肌肉扭曲,眼珠咯咯转动,嘴角冒出不明显的唾液,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甚至肉眼可见地在跳动! 向饵惊得大叫一声,伸手想去抓安岳的手腕: “天啊,安警官你怎么了!” 她伸出去的手,却被沈遇鹤闪电般抓住。沈遇鹤带着微笑对她摇头,轻声说: “如果是急性病发作,不能碰的。” 向饵只好焦急地停下来,立刻又想起掏手机: “那我打120!” 沈遇鹤没有阻止她,嘴角的微笑仿佛固定的蜡像,弧度都完全没变,眼神却在向饵注意不到的方向上,变得非常冰冷。 瞳孔黑得像捕猎中的蛇类,紧紧盯着安岳。 这家伙的意志力……比她预料的更强一些,但问题不大。 沈遇鹤盯住安岳那双浅棕色眼珠,像是要将它们挖出来生吞入腹。 安岳还在浑身扭曲,双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抓住脑袋,却抬不到头的位置就停下来,手指使劲颤抖,全身肌肉紧绷,似乎在对抗着某种不可见的恐怖之物…… 但骤然间,她肩膀一松,青筋消失,头发披散下来,扭曲的神色悉数消失,变得放松又平和。 向饵愣愣地放下手机,看向安岳。对方明明还是之前的样貌,可是……就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就像被驯化的狼,从狼变成了狗……向饵皱着眉头。 安岳站起身来,忽然对着沈遇鹤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带着崇拜地说: “沈女士您好!我是安岳,是绿萼市警署特派A级调查员,没有想到您会出现在这里,很荣幸见到您!” 沈遇鹤随意抬了抬手: “你好,安警官。” 她站姿随性,一只手臂垂在身侧,依旧无损她强大的气场,精致的面容上神色倨傲又矜贵,像是处于高出许多的层级上,并不准备和这位警官有更多交流。她目光淡淡扫过安岳的脸,轻声说: “你在这里的调查如何了?” 安岳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后立刻重新坚定,说道: “已经结束了。” 向饵: “啊?这就……这就结束了?” 她很奇怪,明明之前安岳似乎还有什么东西要告诉她的,而且她很介意对方说的关于沈遇鹤的事情…… 沈遇鹤忽然转脸看向她,惊得向饵脑袋里思维一断。 沈遇鹤又回过头,对安岳淡笑道: “那么,你就去做其他工作吧。” 她礼貌性地点了一下头,转身,对向饵伸出一只手,宽厚温柔的手掌心朝上: “那么,我的小耳朵,一起走吧。” 向饵看着那只手掌,不知为何,明明还没想清楚,可她……有点慌。 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 不管是突然转变态度的安岳,还是对方之前说的尸体的事,以及沈遇鹤的异能者和“调查员”……好多疑点和问题,已经不是“保密”二字能掩盖的了。 可是……向饵微微抬头,用她最喜欢的角度,看着沈遇鹤。 那张宛如油画与雕塑的面容上,情意像是花朵上颤巍巍的露珠一般一览无遗。 她目光温柔又脆弱,红唇轻轻开启,说: “怎么了,小耳朵?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向饵当然没有不满意。 她不再迟疑,伸出手去,握住沈遇鹤的手,走向会议室门口。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她回过头想和安岳再打声招呼,却见安岳眼神麻木地看着她们,站在原地仿佛一个木偶。 更奇怪了……但向饵并不想在意。她有沈遇鹤就够了,沈遇鹤明显比安岳更强大,更能保护她。 沈遇鹤把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嘴角亲吻了一下,吻得向饵心神荡漾不已,笑容难以抑制。 她甚至忘了这是在公司,会有同事看到,可等她想起来再看时,公司里居然已经……空无一人了。 “哎?他们人呢?” 向饵惊讶问道。 “刚才电梯出事故坏了,他们都去看了。” 沈遇鹤轻描淡写。 “啊?电梯事故有什么好看的?” 向饵问。 “我也不清楚呢。我倒是觉得,在没有人的办公室里,应该做点这样的事……” 沈遇鹤话音轻飘飘的掠过耳畔,一根冰凉的手指,突地按在向饵的唇瓣上。 沈遇鹤的目光渴求又贪婪地狠狠盯住那双如蜜的唇。 祂想让有可能脱离掌控的她重新回到牢笼之中。 也就是说……祂很想吻她。
第63章 玩弄 巨大办公室空空荡荡, 一个人也没有,窗外投进的阳光虚软无力,只恰好能照亮沈遇鹤的侧脸。 她的另一侧的脸,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叫人看不太清她全部的表情, 只能看到在黑而密实的睫毛笼罩之下, 那双漆黑如墨、雾气氤氲的眼眸。 突然被按住嘴唇, 向饵本该羞涩着移开视线的, 可她做不到,她直直看进那双眼睛,像是看进无尽轮回的深渊之内。 向饵清晰地感觉到, 某种恐惧感攥住她的心脏,这和平常被沈遇鹤壁咚时的感受截然不同, 不知从哪里产生, 却怎么也没办法消失。 她坚决地扭过脸,躲开那根手指, 一边伸手推开对方,一边拼命摇头: “不!不要!不要!” 她甚至不知道不要什么, 被清晰的恐惧感驱使,她慌乱地推, 手掌之下却骤然摸到绷带的纹路, 叫她全身僵硬。 脑海中思绪回笼, 她这才意识到, 自己刚才……在干什么? 居然试图推开自己的救命恩人,兼暧昧对象, 兼她唯一心动过的、也许会成为初恋的女人……她是在发什么疯? 向饵想要收回那只按在绷带上的手,歉疚地抬眼: “啊……没弄疼你吧, 不好意思……” 沈遇鹤却捉住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拿着那只手放在自己面颊上。 随后……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向饵的掌心。 “啊……” 在向饵最熟悉的、挤满了桌椅板凳和电脑的办公室里,她的自由完全被剥夺,身前空间完全被沈遇鹤挤占,呼吸都和对方交融在一起…… 这本来就是极为羞耻的场面,要是被任何一个同事看到,向饵都会羞耻得原地消失! 而现在,她的手正在被鲜红的舌尖轻轻舔舐。 向饵快炸了。 手掌心传来难耐的酥麻,几乎是疼痛的甜蜜,那种甜蜜就像沼泽,越是挣扎只能越是陷入…… 沈遇鹤紧紧箍住她的手腕,她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鲜红的长舌如同蛇信,带着无法掩饰的侵略性和压迫感,从掌心到手指根…… “你放开……啊……” 向饵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声线此刻尖细高亢,很不正常,哪怕已经压到最低,依旧像是炸雷一样,在这空旷办公室里绕梁三日传出回音,她要疯了! 然而在这要命的时刻,向饵的五感偏偏变得无比敏锐,她能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从会议室的方向。 她忍耐着湿滑、黏稠的触感,偏过头朝那边看过去。 是……是安警官……巨大的羞耻感将向饵完全击倒,她立刻移开视线,咬紧嘴唇,把脸转向另一侧,也不看沈遇鹤。实在是……太羞耻了……她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这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因此,向饵没有看到。 安岳一步一步,缓慢又麻木地朝这边走过来,眼神完全无光,像是已经被什么摄取了灵魂。 但她眼底深处,时而会爆发出火亮,那是灵魂还在挣扎的闪光,那是她并未完全被掌控的证据。 而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沈遇鹤便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了安岳,目光扫过安岳的脸和眼睛,将她眼底那些小火花看的清清楚楚。 沈遇鹤挑眉,当着安岳的面,伸出鲜红到仿佛即将滴血的舌尖,继续,挑衅般地,舔舐、缠绕、品尝向饵的某一根手指。 这是绝对的挑衅。安岳救不了被沈遇鹤掌控住的少女,更救不了她自己,她谁都救不了,她还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这是摧毁一个战士的最好方法,就像小火慢炖的鸡汤,皮酥肉烂,到最后只剩一堆骨架,灵魂彻底熄灭。这是邪神轻而易举的小小手段,更是祂最平常的一种娱乐方式。 安岳脚步微微停顿,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手脚都在抽筋。她居然还在试图突破掌控,这倒是有趣起来。 沈遇鹤把舌头从向饵手指上移开,却并不结束这份玩弄。 她把向饵那根被舔到湿润、滑腻的手指,直接吞入口中! 向饵狠狠惊呼一声,转过脸恐惧又羞耻至极,看着沈遇鹤的动作,极度震惊! 鲜艳的血色吞没白皙到阴冷的手指,喉头微动,像是直接咬断、吞进腹中,彻底融入骨血! 这份恐怖到近乎迷人的场景,让安岳猛地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往前扑的动作! 可她身体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只能乖巧地站在原地,麻木地垂下视线,说出一句: “沈女士,我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您自便。” 沈遇鹤总算是缓缓吐出向饵的那根无名指,缓缓勾起一个邪恶的微笑: “好啊,安警官。这边的事情,以后由我负责,你可以申请调离了。” 沈遇鹤说话语气很官方,手上却很不得体地,继续将向饵的手腕钳制住,用自己的躯体,将向饵完全压在墙壁上,几乎已经暖热了那片墙壁。 向饵还是完全动弹不得,羞耻得颜面鲜红,用另一只手抬起来捂着脸,只恨自己手不够大,盖不住自己整个面孔。 安岳在两米之外点点头,恭敬谦卑地说: “承蒙您的照顾。” 她说完,目不斜视地走向这边。 和沈遇鹤擦肩而过时,她还礼貌地点头示意,对沈遇鹤身前完全被控制的向饵视而不见。 她高大宽厚的背影走出公司玻璃门,很快消失。而向饵看着她离开的画面,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绝望。线诸腐 总觉得……她好像每一步都走得很痛苦、很沉重的样子。 也许,调查员这份工作,确实能给人很大压力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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