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慢动作回放一般,门把手轻轻转动,那扇门透过一道缝隙来,微微渗出冷白色的光,接着,门便被完全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前。 女孩惊恐的看向那人,动作轻微的向后退了退,带起一阵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 那人缓步走来,皮鞋踩在白瓷板上发出的声音如同催命的声响,向女孩靠近。 房间里的灯被完全打开,透出冷白色的光来,那是一种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杂质的光亮,没有一丝温暖,血红色的锦被更加刺眼,整座房间被这光熏染的更加压抑。 走入房间的那人不过青年模样,肤色是异于常人的惨白,瞳孔如同被打翻了的墨汁一般浓黑,鼻梁高挺,嘴唇却是侬丽的红色,如同被揉碎的玫瑰花一般。 男人此时正端着一碗粥,目光看向床上呆滞的女孩,眼睛里满是痴迷与狂热,薄唇勾起一抹笑来,声音温柔至极却又带着不可说的诡秘。 “来,阿语,吃饭了” 他动作小心的从碗里盛起一勺粥来,又轻轻吹凉后,才递向女孩的唇边。 “乖,张嘴” 眼神浓烈的仿佛要将眼前的女孩吞吃入腹一般。 女孩却抗拒的向后退了退,摇头拒绝。 男人或者说周荡在看到女孩的动作后,眸色郁深,脸色骤变,刚才还温柔的脸上现在是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怒意。 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捏着女孩的下颌,如铁钳一般让人不可拒绝,强硬的掰开女孩的嘴,将粥灌了进去,等到看到女孩咽下那粥后才松开手。 周荡这才恢复了刚进来时那副温柔的假面,夸奖式的拍拍女孩柔软的面颊,眼尾是纯然般的笑意。 “我的小兔子今天真乖” 女孩却只是朝后退了再退,一副不愿意靠近的样子,木然的双眸里此刻也全都是恐惧和恨意。 周荡也不在意,等看到女孩眼里染上的恨意和绝望时更是兴奋的笑了起来,眉毛夸张的耸起,瞳孔更是兴奋的放大,满是痴迷和狂热。 他的手就那样伸向半空中,似乎要摸到那双因为染上恐惧而变得起了波澜的眸子。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就是这幅神情,我的缪斯…” 周荡不断的喃喃道,声音因为兴奋变得有些尖利起来,仿佛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 他死死的盯着那双明亮华丽的如同世界上最名贵宝石的眸子,还有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以及女孩四肢上垂下来的银色作响的链锁。 觉得全世界仿佛都在自己手中一般,心里那变态的掌控欲仿佛要膨胀开来。 他兀自哈哈大笑着,手指在女孩面上轻触着,动作轻率又漫不经心,像是在逗弄着自己圈养着的宠物。 周荡的态度矛盾至极,他将女孩奉为自己最重要的缪斯,放在神坛之上。又将她看作自己独有的金丝雀,关在这座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只为他一个人欣赏。 不管周荡如何动作,女孩只是木然的看着前方,像是一具被匠人精心绘制的最华丽的木偶,美丽但却空洞。 周荡看着女孩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麻木的样子,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满是乏味,仿佛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孩童,现在又不耐烦的将刚才珍之重之的娃娃踢到一旁。 碰巧电话声响起,周荡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像是电话那边提出了什么要求,男人的神情变得暴躁起来,却又不得不同意,急匆匆的带上门走了出去,没再看床上的女孩一眼。 女孩的目光随着那声关门声似乎更加黯淡了些,视线却悄然转移到了床头处男人忘记拿走的碗上。 等过了一会,确定没有再响起男人的皮鞋声,男人不会再回来后,女孩的鸦黑的羽睫无声的颤了颤。 抬起纤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胳膊,女孩拿起碗向地上摔去,彩色的瓷碗瞬间碎裂开来,碎成一片片的瓷片。 女孩目光无声的颤了颤,仿佛心里某样东西也随这瓷碗碎裂开来,但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艰难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来。 这是一块很漂亮的瓷片,上面是精美的彩绘,透出勃然的生命力来,此刻形状尖锐着,在灯光下闪出刺骨的冷意。 女孩很喜欢这彩色,这是她在这里唯一能见到的一抹生机,也就只有每天见到这只碗时她才能感觉自己原来还在活着。 死有什么可怕呢,漫长的没有时间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空洞的眸子里仿佛没有灵魂,她一只手拿着碎瓷片向苍白的透着青蓝色血管的手腕划去。 那只手腕上已经满是伤痕,长短不一的仿佛蜈蚣一般的伤疤爬满了女孩的手腕,看着触目惊心。 在刀片即将落下时,如血一般浓厚的窗帘却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灿烂的阳光拥挤着从玻璃外透了出来,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 女孩被那阳光刺了一眼,手中的动作猛地滞了下来,碎瓷片也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太久没有见过阳光的眼睛承受不住这样灿烂的耀眼,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处落了下来,可女孩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那灼目的阳光,不肯挪动一分。 她像是一位重新恢复视力重得光明的盲人,贪婪的看着这暖阳。 “刷”的一声,窗户也被打开,露出一张笑吟吟的光洁的脸,她周身被阳光紧紧包围着,在她身后晕出一圈圈的光影,一张小脸被映衬的洁白如玉。 眼睛清澈的如同山间的小溪,一眼望去就可见底,那样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杂质与私欲,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所有不好的想法仿佛都无所遁形了一般,让人自惭形愧。 隔着雾一般朦胧的阳光,两人视线相交,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女孩眉如远山,笑容清浅,如同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耀下晶莹的露珠,明亮的剔透。 她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一般,伴阳光而生,携微风而来。 祁语痴痴的看着从窗外探出头的女孩,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那人,像是被关押已久的囚徒新奇的看着误入自己领地的小鹿一般。 女孩灵活的从窗户上跳了进来,动作轻盈的仿佛树上纷飞的花瓣一般,始终凝视着祁语的脸。 对上这样干净的不含一丝欲望与贪婪的眸子,祁语被这样的目光看的怔了一下,突然身体颤了颤,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腕。 垂下自己的长长的羽睫,祁语久无波澜的心里难得起了一丝波动。 空洞的目光无声的颤了颤,她企图将自己藏起来,不让自己这么狼狈丑陋的身体暴露在女孩干净的目光里。 她许久没有思考过的大脑已经无暇思考顾及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孩缓缓向她靠近,目光柔软,是无声的抚慰,谁都没有说话,通过女孩的眼神,祁语轻而易举的读懂了她眼中的无害以及善意。 所以她默许了,允许她的靠近。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不过短短几秒钟,手上的锁链应声而落,接着便是脚上。 清脆的仿佛瓷器碎落的声音,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上,久违的,原本早以为心如枯木,却突然生出欢喜,长出嫩芽来。 感受着四肢处传来的久违的轻松,仿佛鸟儿终于放松了套在身上的枷锁,使她忍不住发出哀啼。 一滴,两滴,点点水珠滴落在红色的锦被上,无声印染出暗色痕迹。 感觉脸颊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祁语怔怔的抬起头来,女孩正拿着手帕为自己轻轻拭泪。 逆着光,女孩停住手上拭泪的动作,脸上是如阳光般灿烂温暖的微笑,柔柔的,向她伸出一只手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只手素白如玉。 “要一起离开吗” 她听到女孩这样说。 鬼使神差的,如同被蛊惑般,祁语握上了那只素白柔软的手。 阳光斜照下来,打在两人身上,女孩的每一根头发丝仿佛都在发光,笼罩在一层圣光里。 这一次,祁语也真正站在了光里。 在一个平平凡凡的午后,在那段最黑暗的时光里 她遇见了自己最心软的神
第62章 娱乐圈金丝雀(2) 而最心软的神本人,也就是宋笙,则是刚刚从别墅外面艰难的翻进去。 她两天前就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原主因为酒精中毒去世,刚刚来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头部和胃部真的是难受的要命,即使系统用黑科技治愈了,还是有着严重的后遗症。 宋笙是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喝酒害人呀 因为头部实在难受, 连世界任务和原主记忆都不能接收,只能在医院里休养,等待恢复。 结果今天中午本来躺在床上正在休息,系统突然在脑子里一阵连环call,直接把宋笙从床上喊了起来。 宋笙开始还有点起床气,直到听到系统说女主心存死志,想要自尽,简直整个人浑身一激灵,立马翻身下床。 系统友情提供了导航服务,贴心的为宋笙规划了最快到达路线,一路上不停歇,这才赶了过来。 根据系统的说法是女主被困在这个别墅里,目前没人,只有监控,并且系统能够为自己提供屏蔽功能和开锁功能。 宋笙突然一阵感慨,有种自家孩子长大了总算长点本事的感觉,刚想夸夸自家系统,就被系统的尖叫声吵到了耳朵,一直提醒自己快点快点。 这片别墅区也有原主的房子,宋笙自然轻轻松松的混了进去,剩下的就是充分发挥自己的翻墙才能,翻进了这栋别墅,成功爬上了二楼窗户。 好不容易打开窗户,立即便被床上的女孩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床上的女孩身体瘦削,由于长时间不见阳光,原本就冷白色的皮肤更是带着点不正常的苍白,一张鹅蛋脸不过巴掌大小,眼眸如同世界上最名贵的黑色宝石一般绚烂夺目。 因为遇见阳光而流下的生理泪水仍是让她的眼尾带着一抹红意,落在那样细腻苍白的脸上,如同上好的白瓷打上一层腮红。 嘴唇是淡淡的红色,精巧而美丽。 你很难用语言准确的形容这样一张脸,只能说是造物主的奇迹。 大概,造物主也是耗尽了所有的想象才打造出来这样一个堪称至美的人。 不过此刻的女孩如同呆板的美丽木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无一丝波动。 然而只是这样简单的凝视,宋笙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只能慌忙移开视线来,仔细打量着这房间,脸色不禁变了变。 红色的窗帘和被子,银色的锁链,被关着窗户紧拉着窗帘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呆滞的如同美丽玩偶的女孩。 宋笙紧紧的抿了抿唇,只觉得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然而对上女孩空洞的目光,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决定等看完世界任务和原主记忆后再来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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