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行昼看着邻居小姐,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时……虞……虞” 上下唇片都不用碰在一起,发出两个连词气音。 邻居小姐背对着时虞虞,她看不清邻居小姐的模样,只觉得行昼的表情比起之前更加诡异。 “怎么可能……怎么会……明明……”行昼不可置信,她松开了邻居小姐,往后退了两步。 邻居小姐捡起枪,站直了身。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邻居小姐喃喃自语。 “虞……虞……”行昼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枪爆头,她的表情又惊喜,又诧异,又可怕,在死亡的瞬间定格成一个格外扭曲的模样。 这时,邻居小姐转过脸来,时虞虞觉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被针线缝合,喉咙沙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眉眼却带着冷感和不可亲近之态。 邻居小姐换了弹夹,在行昼还在愣神的几秒,把最后几个人全部解决了,她脚下的尸体七七八八地堆叠在一起,而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踩着尸体和满地的鲜血,朝时虞虞走来。 “你现在一定有什么多问题。”她说。“可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回答。” “简单来说,分裂出无数个平行时空,但总有起点,而你在的这个时空宇宙,就是一切的起点,也只有这里才同时存在宇宙弦病变和保持虫洞的奇异物质,她们几十万几百万的牺牲和等待,才换来这个初始宇宙里维度倒退,让时光倒流成功。” “而这一切开始,是因为你的死亡。” “什么?” 邻居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帕子,开始擦拭脸上,头发上和手上的鲜血,即使她有张和时虞虞一张的脸,但她的表情很冷,眉眼狠厉,满脸的鲜血让她看起来像恐怖片里的女主角。 “也就是说,十八岁那年,你在那艘轮船上死掉了,无法接受事实的行昼,想尽所有办法让你起死回生,但你的尸体掉进海里,打捞队找了一周都没发现残骸。” “我……死了?可我明明活着。” “是的,你又活了。”邻居小姐解释道:“因为时光倒流,所以,你活过来了。” “但回到过去,比去往未来更难,行昼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才找到唯一的办法,她通过让宇宙弦生病的办法,回到过去,但是宇宙弦很难生病,后来一次意外,时空裂变了,而时空裂变导致了宇宙弦病变。” “平行时空裂变越多,改变的时间点越提前,就这样,整个时空宇宙的宇宙弦开始病变死亡,维度倒退,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你本该死掉的那年,而这次,武装部队和警方提前了半分钟,救下了你。” “所以,我相当于起死回生?” “是的,但时空既然已经裂变,就不可能再停止,于是有些行昼找到了时间点的交界处,她们来到了初始宇宙,来找你,可时间线能承受的行昼是有限的,所以为了你不会消失,也为了留在你身边,就开始了……互相……”邻居小姐看着满地的尸体,突然说不出口。 “但是有很多平行时空的话,很多行昼,我既然也遇见了你,那是不是说明有很多时虞虞。” 邻居小姐摇了摇头:“时空裂变是从你死后开始的,这个时候的初始宇宙已经没有你了,所以不存在平行时空的时虞。” “那你是怎么出现的?”时虞虞盯着她那张脸:“而且你一直住在我的隔壁,你既然知道平行宇宙的存在,你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告诉我?” 时虞虞看着她,皱着眉,她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半天,想起她刚才杀人的熟练程度,一个猜想慢慢浮现:“所以你一直住在我的隔壁……所以你其实你和她们一样,也在杀其他时空来的行昼?!” “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 可邻居小姐没有再回答,她解开她的束缚,递给她一把车钥匙。 “雨停了。” “什么?” “再过一会,就会起雾了。”邻居小姐这样说道。 “起雾了?” “是的,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当时流行的科幻小说,刚开始,男主角向神灵祈祷无用后,又想向恶魔祷告,他以神灵祷告,用灵魂为引,后来又向恶魔承诺,愿意付出所有人的生命,开启献祭。” “这就是行昼为什么杀行昼的原因,这条时间线上的行昼数量是有限的,超过了一定的数量,宇宙弦就会自我清理,而你就会消失,就像手机恢复初始设置,她们杀了自己,就是为了你能一直活在这个初始宇宙里。” “但还是晚了。”邻居小姐自嘲地笑了笑。 “我想守护行昼和时虞。”邻居小姐面色惨白,“可惜,还是晚了。” “我不明白。”时虞虞说。 “你不需要明白了,时虞。”邻居小姐牵着时虞虞的手往外走,她打开车门,把她推上去,“这一切都会在今夜结束,你只需要一直往北,然后你会遇见极光,极光过后,你会看到指示牌,一直往右走,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行教授也曾这样告诉我,可她却一直往前走。” “你和她不一样,她只能往前,但你只能往右,你往右开,就能结束这一切。” “那……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没有行昼了?” 邻居小姐没有说话,她把车门关上。 对她说:“时虞,走吧。” 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大,在这片恢复了往日寂静的小区,显得格外吵,时虞虞一脚踩油门,带起了地面上的雾气,绝尘而去,邻居看着汽车消失在自己视线后,又折返进了屋子。 她踩着满屋的行昼的尸体,上了楼,将那枚放在洗手台上的戒指,戴进自己的无名指,捡起地上的**,装上了新的弹夹,看着窗外对面自己和行昼的家,把枪口塞进了嘴里。 * 正如邻居小姐说的那样,起雾了,雾越来越大,时虞虞沿着一路向北的方向飞驰,她不知道开了多久,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些,她敲了敲音响,高频的电磁流让她耳鸣了一会,时虞虞按了几下,然后音潮如海雾般涌来。 on a dark desert highway, 行驶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ol wind in my hair. 凉风吹过我的头发。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我看到微弱的灯光。 my head grew heavy my sight grew dim 我的头越来越沉,视线也变得模糊。 i had 2 stop 4 the night. 我不得不停下来过夜。 there she stood in the doorway; 她站在门口那儿招呼我 i heard the mission bell. 我听到远处教堂的钟声。 and i was thinking 2myself,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quot;this could b heaven or this could b hell. 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then she lit up a candle, 然后她点燃了蜡烛, and she showed me the way. 给我引路。 and she said\”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她说我们都是这的囚徒 of our own devicequot 但是是我们自愿的。 and in the master chambers. 在主人的卧房里。 they gathered 4 the feast. 他们为宴会聚在一起。 they stabbed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 。他们彼此间用钢刀相互砍杀。 last thing i remember, 我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 i was running 4 the door 。是我跑向门口。 i had 2 find the passage back, 我必须找到来时的路, to the place i was before. 回到我过去的地方。 Relaxquot said the night man, 守夜人说放宽心, u can checkout any time u like. 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 but u can never leave! 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时虞虞不知道开了多久,海雾浓的三米外都看不清楚了,车轱辘像是要飞起来,没多久就看到了极光,天地四周像是糊成了一片,终于到了分叉路口,时虞虞看着路口,前面好像有个东西,她在三岔路停了车,打着手电筒走进一看,是只羊驼,它像是刚从海里上来,浑身散发着咸湿的腥臭味,身上沾满了海藻和泥土,它定睛地看着时虞虞,然后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 时虞虞:“……” 时虞虞擦了擦脸,觉得这个臭味有些熟悉,环顾四周,像是天地间只有他们一人一驼,时虞虞转身回到车上,她看着羊驼,然后打开车门问:“你要……一起吗?” 羊驼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慢悠悠地走来,钻进后车厢。 海雾好像更浓,时虞虞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可这时,她看见车台前放着一枚礼盒,她打开盒子,里面是蒙尘的红蔷薇宝石胸针,是当年,在意大利她送行昼的那枚。 那年,她没能和行昼一起看完那场《蔷薇公爵》的歌剧,行昼说,那是个美满的结局。 美满结局,是她最喜欢的结局。 如果可以重来,如果一切再来一次! 对……对!既然公爵可以将红蔷薇种满整个大陆,那么她也可以! 时虞虞抬头看着右边的指示牌,一踩油门,方向盘一拐,往左边开去。 第62章 独栋别墅的林荫道上,海风卷着咸湿气息将额前碎发拂动,周围是摇晃的青嫩树叶,草坪上自动喷水器旋转四溅,以及下午四点半的阳光。 这一切都让人舒服。 如果不是遇见提前一个小时回来的时虞的话, 时虞虞开车带金毛和羊驼快到门口了,正好遇见时虞一手提着菜篮,一手抱着一大捧白郁金香。 真烦。 时虞虞心想,赶紧带上了白色口罩和黑色的棒球帽,希望她因为吃了几次闭门羹就不要再来和自己说话了,但谁知道刚下车就被叫住。 “你好,今天也打扰您了……”时虞的话还没说完,时虞虞就开车停在路边,打开后车厢,金毛疯了一样的冲下来,绕着她尾巴转的跟竹蜻蜓一样。 “茶茶!”时虞放下手里的菜篮,唤了一声,金毛转身朝她奔去。 “等等,你和涂涂玩的一身的泥!不要靠近我!”金毛跑来看她这般抗拒,委屈地晃了晃尾巴,“没生气,继续玩吧。”听着时虞发话,金毛又开心地朝时虞虞跑回去。 时虞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了垃圾桶里,自己早上送给邻居小姐的花篮。 时虞和时虞虞四目相接,时虞虞转过身去,不理她,扎起头发,进屋准备换件衣服就出门给茶茶和羊驼洗澡的,衣服还没换好,就听到犬吠不止,她愣住了,随手拿起一把刀,冲了隔壁别墅,但她忘了这个是指纹锁,她也没敲门,直接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冲进去,就看到行昼正把时虞压在餐桌上吻。 有些尴尬。 她只好低头看着自己鞋子,结果一只穿了,一只没穿,帽子也没带,更尴尬了,时虞虞把刀背过去,看了一眼金毛,金毛转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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