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最后把迟到控制在半个小时以内。 这样要扣钱也少扣点。 公司楼下打完卡,龙瑄上楼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坐下办公。 电脑还没摁开,公司内线打了过来。 她老板质问她:“你早上为什么没有打卡?” 为了打卡,一路都在赶,龙瑄现在气还喘不匀,无辜道:“我打了呀。” 她老板说:“我这里没收到,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立刻马上。” 惹老板生气是大忌,龙瑄连忙赶过去。 敲了老板办公室的门,门自己弹开了。 龙瑄走进去。 她老板怒气冲冲地坐在办公椅上,抱着双臂,冷冷地觑着她,一脸不高兴,“我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的,到公司要先到我这里打卡。” “公司楼下打的那个不算。” 龙瑄回想了一下,昨晚什么时候说的来着? 好像是正着滚了一回床单,反着又滚了一回床单之后说的,那时候她累了,脑袋跟浆糊一样,没记住也正常。 现在能记住了。 龙瑄走到里头去,按着穆亦嫣办公椅的扶手,一副犯了错的模样,低声问:“那我现在补来得及吗?” 她老板挑了一下眉,很大度地说:“来得及。” 于是龙瑄低头亲了穆亦嫣,不偏不倚亲在唇正中的位置,挨了一会儿才走。 这样还是没达到她老板的要求。 穆亦嫣铁面无私地说:“打卡没成功。” 看来亲一下是不行的,龙瑄老老实实地跟穆亦嫣接了个吻。 把妆都亲花的那种。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龙瑄记不清了...... 她大脑中的机关被触发了,刺耳的电话铃声传了进来,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清晨那会小小的眯了一下,没想到做了个梦。 难得的是,她记得梦中的内容。 床头柜上的通讯器震个不停,催命似的,龙瑄无暇回忆梦中的场景了,她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名字——任阿姨。 由于地位差异,龙瑄和任穗箐之间的联系从来都是单向的,只有她跟任女士主动汇报的份,哪能想到有朝一日,任女士会亲自打给自己。 不会是阿嫣出了什么事吧? 龙瑄赶紧把电话接起来,屏息凝神,并做好了被炮火轰击的准备。 果不其然,一接起来,任穗箐毁天灭地的咆哮就传了过来,她骂道:“你这人怎么当别人女朋友的?闹了矛盾也不知道来解决,你女朋友天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哭肿了,你也不来哄哄!合着就她一个人动了情是吧?!” “这样还不分手?我都不明白穆亦嫣这脑子怎么长的,怎么就看上了你呢?要是换了老娘,早就把你甩了!留着干嘛?留着过年添堵吗?!” 后面应该是关严雪过来劝人,任穗箐的声音小了,然后没等龙瑄回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龙瑄在床上愣了一会,把任穗箐的话颠过来倒过去地理解,重点始终停留在那几个字上。 穆亦嫣哭了。 她为什么哭?被自己气哭的吗? 龙瑄不淡定了。 这两天她一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只有冷静下来了,她的大脑才能正常地运转,从而思考出对策。 可是她的大脑一直是沸的。 现在好了,接了通电话以后,直接火山喷发了。 龙瑄火速收拾东西,准备进山。 客厅墙边立着龙奚送来的甘蔗,从梧县拉来的,龙瑄指名道姓要的。 其实他没想好怎么用,但她知道它们很重要。 于是龙瑄直接将一捆甘蔗都扛上车,放在后座上,出发去关家老宅。 途中经过一家花店,龙瑄有了主意。 她将车停在花店门口,抱着两根甘蔗进去,问店员:“您好,请问这个能做成一束花吗?” 这年头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束都有,什么大蒜、西蓝花、榴莲......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花店店员做不到。 花店店员打量了一下这两根甘蔗,瞬间有了想法,点头道:“可以。” 又问:“您急用吗?急用的话,我现在就帮您弄。” 龙瑄放下甘蔗说:“急要,但不用你动手,你指导我弄,钱照付。” 店员本来都要上手了,一听这话,又将爪子收回来,一本正经道:“哦哦,这项业务我们花店也有。” 内心不知道多高兴。 龙瑄越弄越惭愧。 花店店员是个能言善道的,问起龙瑄一年送她女朋友几束花。 龙瑄说没送过,这是第一束。 花店店员说起别的顾客一年送给她们对象几束花,这个数字直接把龙瑄甩到几条街之后。 龙瑄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非常差劲的女朋友。 和穆亦嫣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没送过她什么东西。 吃穿用度,穆亦嫣买什么,她接受什么,礼物也是,穆亦嫣送她什么,她收什么,从没想过自己要不要做同等的付出。 一个讲究仪式感,希望对方记住各种有意义的节日的人,内心必然渴望惊喜。 而她,什么都没给过。 龙瑄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 如果她没有把握这一次机会,分手也是活该。 千里迢迢来了关家老宅,很不巧,他们今天有一个团建活动,全员泡温泉去了。 关家老宅闭门谢客。 任穗箐打电话骂龙瑄的时候,也是在温泉山庄骂的。 龙瑄被锁在铁门外头,进不去。 穆亦嫣在,龙瑄听到她问候长辈的声音。 离门口不远,她们就隔着这一堵墙。 应该是个越洋电话。 穆亦嫣的声音很乖巧,夹着浓浓的鼻音,她骗老人家说自己感冒了,所以声音不一样。 老人家信了。 龙瑄心里更难过了。 她很想见她,但不敢叫穆亦嫣来开门。 因为不知道她想不想见自己。 如果不打照面的话,偷偷看一眼也行。 龙瑄当即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翻铁门。 初步计划是翻上去偷偷看一眼穆亦嫣,然后就撤下来。 如果穆亦嫣有兴趣看她表演龙口榨汁的话,她也可以为她表演一下。 于是龙瑄从自己带来的花束中抽了一根已经削好皮的甘蔗,叼在嘴里就往上爬。 由于没当过贼,也没这方面的经验,龙瑄翻铁门技术极烂。 爬到铁门高处时,更是稳不住重心,造成铁门哐啷响,好像在用扩音喇叭跟全世界宣布:你家遭贼了,她就在铁门上。 穆亦嫣果然走了过来。 她的电话已经打完了,一扭头就看到了龙瑄,这人上不去下不来,没地方藏,只能尴尬外加不好意思地跟她对视。 穆亦嫣盯着龙瑄看了半晌,问道:“翻墙我看懂了,你嘴里叼根甘蔗是什么意思?” 龙瑄把嘴里的甘蔗取下来,说:“你之间说想看我表演龙口榨汁,我把家伙都带来了。” 甘蔗不重要,主要是她这家伙得来。 穆亦嫣把通讯器收回兜里,下巴冲底下的铁门扬了扬,说:“下来,我给你开门。” “哦。”龙瑄又把甘蔗放回嘴里叼着,慢慢往下爬,沿原路返回。 门开了以后,龙瑄不忘把放在地上的那束花带进来。 穆亦嫣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着。 仰头看着龙瑄。 龙瑄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打的腹稿似乎没派上用场,手里捧着的这束花要送不送的。 最关键的是,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穆亦嫣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龙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怎么一看到这人鼻头就泛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明明和自己约定好了,要哭也不能当着龙瑄的面哭。 穆亦嫣的眼泪似乎是催化剂,龙瑄终于愿意走到她身边来了。 她把花放在一旁,在穆亦嫣身前蹲了下来,仰头望着她。 伸手触碰她脸上的泪。 还倾身上前,吻住了穆亦嫣的唇,小心翼翼地吻着,万分不舍地流连。 她已经在控制了,可她的心连带着她的身体还是在颤抖。 分开之时,穆亦嫣甚是不解,问龙瑄:“今天的吻怎么涩涩的,苦涩的涩。” 龙瑄心里已经没有希望了,看着穆亦嫣的目光也失去了色彩,低低地说:“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穆亦嫣绷着脸怒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跟你分手了?” 龙瑄眼波晃了一下,旋即垂下眼眸,喑哑着声音问:“那你为什么一直哭啊?” 穆亦嫣一把抹去脸上的泪,说:“我哭我的,不干你的事。” “我这几天身体里的水多了,要排水不行啊。” 龙瑄看得分明,低头认错道:“是我惹你生气的。” 穆亦嫣想揉烂她的脸,又舍不得下这个狠手,扁了扁嘴说:“你不是要给我表演龙口榨汁吗,怎么还不开始?” 龙瑄退到桌子边上,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花。 又走过来,送到穆亦嫣身前,很认真地说道:“这些就是我要用的原材料。” 穆亦嫣以为她送过来就是特意让自己看一眼,没想到看完了龙瑄还维持着递花的姿势。 见她没有动作,这人似乎还有一点小小的怨言,垂着薄薄的眼皮说:“你不拿你的通讯器拍一张吗?这是我送给你的,还是我亲手做的。” “很适合发朋友圈。” 穆亦嫣没绷住,破涕为笑。 双手搭了上去,还是没舍得揉龙瑄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说:“现在怎么这么了解我了?” 龙瑄轻声保证道:“我以后会做得更好的。”
第92章 “拿好,我要拍照了。” 龙瑄的建议得到了采纳,穆亦嫣开始发号施令,让龙瑄手捧鲜花凹造型。 对于拍照凹造型这项业务,龙瑄已经熟得不了了。 镜头的方向就是穆亦嫣的方向,镜头旁边的人只要起个势,龙瑄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嘛了。 远的,近的,意境图,细节图……穆亦嫣想到什么拍什么,拍到花儿快蔫了才意犹未尽地收手,然后挑挑拣拣,挑了九张本人满意到不行的照片发朋友圈。 发完秒收,一边放通讯器,一边端正坐姿,目光炯炯地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龙瑄动手拆甘蔗。 包的时候费了不少劲,拆的时候就很快了。 穆亦嫣还是第一次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花,看龙瑄在那拆,忍不住探头探脑,心疼地说:“那些拆下来的玫瑰插水里还能摆几天呢,你别丢,递给我递给我。” 龙瑄先把玫瑰拆好,递给她。 穆亦嫣又探头,说:“诶诶诶,那几枝圆叶子的花也别丢,一起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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