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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会让他们控住不住自己，如果在市区变成了九千五百斤巨龙，后果不堪设想。 穆亦嫣站起来，对龙瑄说：“我送你回去。” 龙瑄往后站，又拾起了严肃认真的语气，一板一眼道：“我找你有事，事情办完了我才能回去。” 穆亦嫣稳住心情，说：“好好好，你说，你找我什么事？” 龙瑄这下才愿意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她在没有口袋的裙子上做了一个掏兜的动作，然后郑重其事地把手里的卡片递给穆亦嫣，道：“我的老婆本。” 递过去的意思是要拿给她，并让她收下。 穆亦嫣察觉到了这层意思，故意装不懂：“好，我看到了，你收回去吧，放回兜里去，别弄丢了。” 龙瑄表情更严肃了，眉头微微皱起，又将手往前递了点，说得更明白了些：“这是给你的。” 穆亦嫣抱起双臂，不腾出手去接，说：“给我干嘛，我不要。” 龙瑄执拗地抬着手，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为什么不要？” 穆亦嫣反问她：“你为什么给我？” 龙瑄理所当然道：“你是它的主人啊。” 穆亦嫣看着她，对峙了半晌才说：“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龙瑄泄了气，垂下眼眸，将手一点一点地放下，最后回归原位。 还在肚子上捂着。 这个姿势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穆亦嫣察觉到了龙瑄的难过，像是要把她压垮的难过。 穆亦嫣笑不出来了。 月光如洗，静静洒在花园的草地上，晚风太过温柔，吹的人的心软了又软，穆亦嫣对龙瑄说不出什么重话，去秋千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过来坐。” 这小呆龙递老婆本可以，但好像弄反了一个顺序，一个在穆亦嫣看来相当重要的顺序。 龙瑄迈开脚，在穆亦嫣旁边坐下，手还插在“兜”里，只是背不似方才那般直了，弯起的弧度很明显。 她不去看穆亦嫣，看着地上一撮野蛮生长的小野花发呆。 穆亦嫣转向她，问：“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龙瑄将视线抬得高了些，望着花架随风起舞的紫藤道：“我来就是要把这个给你。” “这是我最重要的事。” 要不说怎么她呆呢，她还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我说在递卡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龙瑄不说话了，闷闷不乐，她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事，她来就是要把老婆本给她的。 除了这件事她想不到别的事了。 见她不回答，穆亦嫣直接上手，把故意不看自己的脸掰过来，让她和自己对视。 她不开口，龙瑄也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 穆亦嫣忍不了了，红唇动了动，掐着龙瑄的脸说：“喂。” 龙瑄小幅度地转脑袋，示意自己一直在线上，她想说什么可以尽情说。 穆亦嫣说：“递老婆本之前，你是不是漏说了一句话？” 龙瑄问：“什么话？” 穆亦嫣掰着她的脸正对自己，目光软了下来，手上的力度也放松了。 “说喜欢我。”
第17章 龙瑄定定地看着穆亦嫣，眼睛都忘了眨，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小爪子在挠，她抓着手里的卡，轻声说：“喜欢你。” 她说话时嘴唇张合的弧度通过她的脸颊传递穆亦嫣的掌心里，何时动的，何时停的，穆亦嫣都知道。 只是被表白的人不是很受用，捏了捏她的脸，不满地说：“加个我字会不会真诚一点？” 龙瑄说：“我喜欢你。” 穆亦嫣还是不满意，松开了手，转头看夜色。 半晌之后，摇着头道：“还是不够真诚。” “你这样子表白，我是没办法接受的。” 心上的那只手，指节突然变长，利爪也冒了出来，锋利无比，在龙瑄心上不轻不重地抓了一下，足以留下鲜血淋漓的印迹。 她蹙眉沉思，试图领会穆亦嫣的意思。 可是，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她已经表白了，穆亦嫣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再做什么，才能显得更真诚一点。 穆亦嫣从秋千上站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谅解又像是释然，对龙瑄说：“表白没到位，你的卡我不能收，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龙瑄坐着不走，执拗地拧着眉，她在这那也不走，她要弄懂穆亦嫣的意图。 穆亦嫣试着拉了她两下，但是没拉动。 她两只爪子还在“兜”里放着呢。 穆亦嫣问说：“你不困吗，你昨天那么晚回去，今天早上又这么早起，睡眠严重不足，现在再不回去补觉，明天就起不来了。” 听龙奚说，迷迷最佳的睡眠时长是10个小时，比平常人略高些，这几天被她折腾的怕是连一半都不剩了。 龙瑄想摇头来着，她还是不想回去，她一点也不困。 只是头刚要摆动又紧急刹住，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能让她留在穆亦嫣身边，继续琢磨困惑的办法。 适时的呵欠在龙瑄嘴边绽开，她秒变困极了的状态，揉了揉眼睛，泪眼婆娑地望着穆亦嫣，问道：“我现在困得不行了，能不能在你家睡一晚，明天我再走？” 她语气十分真挚，表情也符合这时的情境，但穆亦嫣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假的。 她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真困假困她还不知道吗？ 但穆亦嫣还真就吃这一套了，她心里先戳了个允许的印章，让龙瑄住下了。 然后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其他的问题还真有点棘手。现在这个家里，住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呐。 这个时间点，是任女士精气神最为充足的时刻。她若是切换成了战斗模式，会怎么刁难龙瑄呢？穆亦嫣还真不知道。 再者说了，小呆龙现在不怕她妈妈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壮怂人胆？ 穆亦嫣讶异的同时，觉得有必要和龙瑄强调一下利害关系。 毕竟她妈妈的武力值不容小觑，她以一己之力给清醒的龙瑄留下了阴影，这醉了的要是蒙受同样的阴影，以后她夹在中间更不好做。 穆亦嫣面朝别墅，指着一楼明亮的灯光，口齿清楚地问龙瑄：“我妈在家呢，就在客厅里坐着，跟个门神似的，你不怕她了？” 别墅的门敞开着，里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任女士的生物钟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的早晨相当于她的晚上，别人的晚上相当于她的早晨。 这个点，周围的邻居都在呼呼大睡了，她却吃着糕点喝着咖啡，精神饱满地看着武侠片。 龙瑄相当干脆地摇头，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一些不解，她反问道：“我怕她做什么？” 酒精和龙起的化学反应还真是神奇，穆亦嫣笑得比刚才开怀，下巴朝别墅的方向扬了扬，端起盘子和杯子，领着龙瑄往屋里走。 “那就跟我走吧。” 龙瑄乖乖地跟上。 已经告诉自己要淡定，但穆亦嫣还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所以她逮住机会就观察龙瑄。 龙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没有担忧，也没有畏缩。坦然到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而任女士，只是来她家里暂坐的客人而已。 穆亦嫣很好奇她俩碰面的场景。 不过想起了一件事，快走到门口了，穆亦嫣又停下脚步来。 龙瑄也跟着她停下。 穆亦嫣转身，盯着龙瑄插在“兜”里的手。 她不是很理解龙喝醉之后为什么喜欢把手插在兜里，还是插在没有兜的兜里。她觉得怪极了。 她答应她留下，提出些要求不过分吧。 “怎么了？”龙瑄见穆亦嫣许久不说话，稍稍歪了歪脑袋，出声问道。 穆亦嫣指着龙瑄插在“兜”里的手，严肃地说：“手不许放兜里，拿出来。不然不让你住我家。” 龙瑄乖乖把手拿出来，但看到手上的东西时，愣了一下。因为她把手拿出来了，老婆本也跟着被拿出来了。 她不知道要把它安置在哪里。 拽在手里，多容易丢啊。 “这个能不能先放你那里保管，你不要的话，明天我再找你拿走？”龙瑄机智了一回。 穆亦嫣不接招，说：“我拿着容易丢，你自己的东西自己要保管好。” “哦。”龙瑄悻悻地收回手。 “走吧，跟我进去。”现在顺眼多了，穆亦嫣领着龙瑄继续往前走。 龙瑄用指尖摩挲掌心四四方方的老婆本，心想它到底哪里烫手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要呢。 穆亦嫣走进屋里，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弯下腰换好了鞋，又低声嘱咐龙瑄：“拖鞋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她这个家，龙瑄不是第一次来了，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她肯定清楚。 穆亦嫣现在要做的是刺探一下任女士的心情。如果任女士心情好，和她商量事情就会变得十分简单。 “妈，这么晚还不睡，明天不排练了？” 任穗箐刚送了一口咖啡到嘴边，正吹着上头的热气呢，听见她问话，随口答道：“一会就睡，我起得来。” “喝这么多咖啡，晚上睡得着吗？”穆亦嫣往里头走了些，又问道。 “喝惯了有什么睡不着的，老了觉就少了，不需要睡那么多。”任穗箐看了穆亦嫣一眼，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放在往常，她是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废话的。 这一看才知道刚刚走进屋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呐。 任穗箐神情立马变了，冷哼一声，说：“有客人？这个点来，可不欢迎啊。” 她把咖啡放回茶几，抱起双臂，一副随时要发脾气的样子。 龙瑄换了鞋子进来，像是没听到任穗箐带刺的话，自顾自打着招呼：“阿姨晚上好，深夜来访，打搅了。” “我待到明天早上，明天天一亮，我再走。” 她没有提类似“借宿”、“可不可以”这种一听就会被否决的词语，她简洁明了地表明自己的意图——她要留在这。 两人视线交汇，一方满是探究，一方从容淡定。 穆亦嫣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想笑，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她应该录下来，让清醒的小呆龙好好看看。 不给她看，自己留着回味也行。 她第一次见龙瑄这么有底气的和她妈妈对视。 任穗箐也感到讶异，脑袋中闪过诸多想法，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是要想找一个稍稍靠谱点的，这就难了。 她想不通龙瑄为什么会这样。 这人不该是这样的。 任穗箐又要发难。 穆亦嫣适时开口：“妈，龙瑄喝了酒，不好乱跑，楼下客房借她睡一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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