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扬看着黄期身上的斑斑血迹,再听黄期被卸了胳膊后的惨叫,抖了抖身子。 真惨! 惹谁都不能惹筠初姐姐,太可怕了! 双脚被绑,双臂使不上力气,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疼,黄期这下子是真的放弃挣扎了,趴在地上呼呼抽着气。 太特么疼了呜呜呜…… 林筠初喘了口气,活动活动手腕,看见黄期小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怕人失血过多直接过去了,拿着匕首又在黄期的上衣上割下一大块布来,给他包扎伤口。 包扎好小腿,再看看黄期腰腹间和手臂上的刀伤,有些深一点的还在流血,林筠初感觉糟心极了。 “景扬,你来,随便包一下,送到衙门之前别死了就行。” 五十两呢,怎么说都得先拿到手不是? …… 黄期上半身被藤条捆着,藤条的另一端在林筠初手里拿着。 双脚之间也被布条拴住,脚和脚之间的距离比正常走路的步子还小一些,踉踉跄跄地走在山路上,时不时被林筠初抖动着藤条催促走快点,像是遛狗一样。 黄期恨得咬牙切齿、眼含泪水。 他从出生到被林筠初拿下之前都没这么屈辱过! 一个走神,屁股蛋子又被木棍戳了一下。 林筠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想什么呢,走快点。村头断了腿的癞皮狗都比你走得快!” 看看!看看!林筠初真的拿他和狗比在一块了,还说他不如狗! 黄期紧紧咬着下唇,防止自己哭出声来,那也太丢人了! 虽然现在也很丢人…… 林景扬挥舞着从路边折来的小枝条,给林筠初助威:“就是就是,筠初姐姐再用力些,他走得太慢了!太轻了便宜他了!” 林景扬愤愤不平。 刚刚他给黄期包扎,从黄期身上搜出了银子,本来这没什么,关键就是这些银子里面还有个小金羊,他昨天被抢的荷包里面就有他哥为他定制的小金羊,小金羊的肚皮上面刻着林家族徽和他的大名! 如今这小金羊却从黄期身上搜出来了,搁这儿玩黑吃黑呢! 林景扬想起这个,气得不行,手中的小枝条“啪”一下抽在了黄期的屁股上:“叫你抢我的小金羊!抽死你!” 筠初姐姐可说了,屁股上的肉最嫩,肉还厚,不怕打成重伤,随便抽! 屁股猝不及防又被小孩儿抽了一下,黄期简直羞愤欲死:“小少爷,我是抢了钱没错,但是我也把那个羞辱你的混子给整治了啊,扒光了扔路上,怎么说都给你解气了不是,现在银钱你也都拿回去了,你就高抬贵手别抽我了行不行?” “你说整治了就整治了?我又没看到!”林景扬把小枝条挥舞得啪啪响。 黄期听那声音,皮都绷紧了。 他扒人衣服的时候,路上确实没人,所以也没人给他作证。 所以今天是真的躲不过挨打了吗? 他可怜的屁股! “是真的。”林筠初想到早上在小溪边听到的八卦,给黄期做了证。 黄期听此,顿时热泪盈眶,这是什么大好人呐! 赶忙转头和林景扬说:“听到了吗,是真的!所以你能不能别再打我了?” 林景扬有些遗憾,这是不能打了吗? 那这一路该多无聊啊? 不过想起黄期挥刀朝林筠初砍去的场景,林景扬马上又硬气起来,下巴抬得高高的:“那又怎么样,刚刚你不还是想抢我们来着,要不是筠初姐姐身手了得,这会儿挨打的就该我们了。看在你给我出气的份上,我最多少抽你一下,不能再多了!” “啪!” 屁股蛋上又挨了一下,黄期欲哭无泪,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少一下多一下,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林筠初含笑看着林景扬闹,对着黄期,确实不需要仁慈。 但凡黄期再丧心病狂一些,林景扬昨天就该没命了,今天又来路上堵着,目标明确,天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想到这个,林筠初便问出了口。 黄期犹豫着想着怎么委婉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还没想好,林筠初等得不耐烦了,一棍子又戳了上去:“赶紧的,别耍花招!” 屁股蛋子接连遭到折磨,黄期干脆破罐破摔,交代了自己的意图和付出的行动。 林景扬听得怒火填胸。 好哇!不仅欺负他,还闹到张家去了,外婆舅舅这会儿该急坏了吧。 火气没处发,手中的小枝条被主人挥舞得虎虎生风,抽得黄期嗷嗷直叫唤,声音在山坳之间久久回荡。
第39章 羡慕 林筠初和林景扬拽着黄期一进市集就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今日不是市集日,在镇上活动的多是镇集的原住民,林筠初三人都是上过告示栏的人,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有的是谈资,何况是三个人一起出现。 一时间跟在后头的人群热闹非凡,一路跟着林筠初三人一起走到衙门去。 张家有仆人在外专门打听林景扬的消息,林景扬一出现,张家那边也得了消息,一大家子也都到了镇衙。 镇衙内都是老熟人,将黄期交给那些小吏,林筠初和林景扬就跟着方云峰去做笔录。 黄期一脱离林筠初和林景扬的魔掌,激动得涕泗横流,他的屁股终于保住了! 押着他的两个小吏瞧他那样,嫌弃得不行,本来还以为这嫌疑犯多凶残呢,没想到被个女人和孩子抓了就哭成这样,丢人! 林筠初和林景扬一从室内出来,就得到了张家人热烈的注目礼。 张老太太激动地上前,抓住林景扬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的好孙儿,你可吓死外祖母了。” “外祖母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林景扬安抚着老太太,“这次多亏了筠初姐姐,不仅救了我,还抓住了嫌疑犯黄期,我们要好好感谢她才行。” “这是一定的,一定的。” 老太太直点头,转身同林筠初道谢。 林筠初也微微躬了身,还了一个礼:“老夫人言过了,要不是景扬来找我,也不至于遇上这种事,送景扬回来也是分内之事。而且,还顺道又立了功,说来还是该筠初向景扬道谢才是。” 老太太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她果然没看错人,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确实是个好孩子。 林景扬却看不下去了,他最看不得这种客套的场面,晃晃老太太的手臂:“好了好了,外祖母,我饿了,先回家吧,筠初姐姐也没吃东西呢,肯定也饿了。” 林筠初正想拒绝,却被林景扬抱住了手臂往张家的方向拖,张家的其他人也盛情邀请,林筠初没办法,只好去了。 张家不愧是大户人家,那宅子,林筠初一进门就移不开眼了。 宽敞不说,青瓦白墙、雕梁画栋,就连小花园的设计都颇具匠心,待走到堂屋,整体布局不说金碧辉煌,却也古色古香,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 以后有钱了也造一座这样的房子,准叫叶新夏大开眼界,林筠初想。 林景扬说吃饭就真的吃饭,拉着林筠初在餐桌旁坐下,就吩咐仆人赶紧做饭,噼里啪啦一顿点,还问林筠初要吃些什么,叫林筠初随便点。 林筠初哪里知道点什么,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叶新夏做的蒸鸡和肉干了,而且现在是在做客,她再不懂事也不能真的去点吧。 只好说林景扬点什么她就吃什么,这可把林景扬高兴坏了,得到偶像的认可,可不就值得开心吗? 张家人没林景扬那么缺心眼,有些待客的菜厨房是来不及做了,但是镇上是有得卖的,差了几个下人出去买。 张山海见小外甥回来了,还是被人救回来的,便请假回了家,救命之恩这种事,还是要正式感谢的。 林景扬的父母不在这里,自家夫人和儿子又都不在家,他这个做舅舅的,怎能缺得了席。 席间,林景扬忍不住激动地向家人诉说着这两天的见闻,特别是讲到林筠初擒拿黄期这一段,激动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林景扬的表嫂,也就是那个年轻孕妇见林景扬口中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小嘴就又开始叭叭叭,担心他被噎着,只好打断他兴致高昂的演讲。 “慢些说,先把食物咽下去,噎着了怎么办?” 林景扬稍稍冷静下来,看一桌子人都在憋着笑看他,难得红了脸,小声嘀咕一句:“本来就是嘛,筠初姐姐那么厉害。” 然后默默低头吃饭。 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声,不再看他了。 张家人不知道林筠初喜欢吃什么,所有好菜都摆在了林筠初面前,一个劲叫林筠初多吃些。 张山海作为家主,主动牵起话题,问问林筠初一些山野田间的事,免得讲其他的林筠初搭不上话。 林筠初也顺着话题讲了一些村里的趣事,张家人少在山野田间活动,一时间也听的津津有味。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辞别的时候,张家人除了给足林筠初那在启示中应承的三十两,各个又自己备了些小礼物。 林筠初再三推辞不过,只好接了下来,又答应张家人有空多来玩,这才顺利从张家门口出来。 林筠初拎着大包小包走在山路上,想想林景扬刚刚想要跟着一起来却被他表嫂提着衣领拉进门的遗憾的小表情,忍不住轻笑。 “小孩子就是有活力,早上回镇上的时候一个劲喊累喊脚疼,这会儿又不疼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筠初喃喃自语。 叶新夏在早上林筠初出门之后才听到刘二宝的事,生怕林筠初也遇上那专门扒人衣服的变态,整个人担心得不行。 每绣上几针,就忍不住抬头往院门口看一眼。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时候还迟迟不见林筠初回来,叶新夏实在忍不住,挎着做绣活的小篮子到村口去。 村口也有棵大榕树,村民在榕树下砌了石头,当作凳子,常常有人来这里乘凉,也有人在这里等出远门的人回来。 叶新夏到村口的时候,时间尚早,树下还没人来。 只有来来往往的村民打声招呼。 叶新夏心不在焉地绣着花样,偶尔抬头看向路口的方向,期待能有人过来。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没等叶新夏高兴,对方就先呼唤着在田地里忙活的妻儿。 “爹爹!爹爹回来啦!” 小孩儿一声欢呼蹦跳着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双腿,妇人也从田间走出来,摸摸孩子的脑袋,然后接过丈夫手里的东西,男人的手得了空,将小孩举起来放到肩头坐着,一家人亲亲热热地从小路回家去了。 叶新夏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没了再做绣活的心思,收拾好东西,一心一意地等待林筠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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