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宠着他们了,都快成亲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都要养废了。”银错抱着双臂倚在厨房门口,对银夫人说。 银夫人不满地哼哼:“我就惯着怎么了,哪里废了?人家刺绣绣得可好呢!孩子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就因为要成亲了才要抓紧时间宠着呀,以后等她有了孩子,可就宠不过来了。” 等孙子孙女出生,她也怕自己忍不住就多宠爱孙子孙女一些,到时候她的如画恐怕又要吃苦了,她可舍不得。 银错:“……说不过你。” 他才说一句,妻子就回了好几句,再说就要被念叨了。 银错想着妻子一别刚刚追着女儿跑的样子,这会儿自己就站在跟前都不给自己拿个包子,甚至都不叫自己吃,心里醋得不行,自己伸手抓了一个,啃着走了。 银夫人愣愣地看着蒸屉,再看看银错离开的背影,一脸狐疑:这人今儿是修仙了还是饮水饱了,往常不是十来个不够吃么?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吃就不吃吧,等儿子回来儿子吃。 银夫人惦记着给女儿炖猪脚,没多想,拿锅盖将包子盖好,挎着菜篮子就出门去了。 银错正在重新拟写采购单,书房的窗户正好对着院子,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就见妻子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声就出了门,顿时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没上来,新写的采购单上多了个黑乎乎的墨点。 多久了多久了,自从来到这里,妻子就一直围着儿子女儿转,连自己这个丈夫都不记得了。 想当初在草原,这人去哪里干什么都要跟自己说一声呢,唉,女人果然善变。 银错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换了张新纸,手中的笔动得更快了。 好好写,好好算算,早点弄完,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丢给陈效那小子管,妻子就是自己的了,没人抢。 反正儿子也不常在家,问题不大。 银错算着,想到女儿在家也没多长时间了,心里又美滋滋起来。 …… 老板是没有休息日的,叶新夏上班去了,林筠初自然也要去两个店铺看情况。 到达明达镇的时候,刘二宝忙得脚不沾地,看见林筠初来,也不上什么上下级了,拉着林筠初坐镇柜台收银:“姐,你可算来了,你在这收银,我去帮个忙。” 说完自己出去跟着伙计装车。 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店里的人尤其之多,林筠初看见排了长长一队的客人,也顾不上问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拿笔登记然后收银。 好不容易等到市集散了,林筠初和刘二宝这才有空喘口气,店里的送货的伙计却还有的忙。 “最近店里很忙?” 林筠初趁着空当喝了一口水,问刘二宝。 “是挺忙,这不是准备就到盛夏了吗,天气热了食物不好保存,现在农忙又过去了,各村都忙着嫁娶呢,碰上个有钱人家,可不就忙起来了。” 有钱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这宴席一办就是两家都办,店里面的生意不好才怪。 刘二宝一手擦着汗,一手拿着蒲扇扇风,时不时给林筠初扇几下。 “忙的时候,请几个临时工也行,月底报告上面说明就可以了,这点权力,你这个掌柜还是有的,等其他人回来,人手要是还是不够,你也可以自己招人。” 林筠初觉得那么大个店铺,光两三个人,忙的时候根本忙不过来。 这一点,马二旦就做得很好,懂得灵活变通。 这个刘二宝倒是没想过,羞愧地低下头:“我记住了。” 刘二宝虽不如马二旦灵活,但是交代过的事情倒是执行得一丝不苟,这让林筠初心里满意不少。 不灵活就不灵活吧,忠诚能干就成。 人无完人,不能强求太多。 在批发铺听着刘二宝汇报工作加完成查看店内设施等一系列工作,等回过神来,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林筠初看着刘二宝还在认认真真在一旁跟着,脸上没有一丝焦急,停下了脚步:“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自己考勤补加班费,加上餐补。你先回去,我自己再看看。” “好的,那林姐也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 反正林姐已经让走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刘二宝走得干净利落。 林筠初想着刘二宝说的嫁娶高峰,回到柜台将账本取出来翻看,大致看了几眼销量最高的商品,去查看了一下库存,发现库存并不是很多,于是在进货单上又加了几笔。
第194章 熏蚊子 一边对着账本一边走仓库,等确定好需要进货的事宜,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筠初要赶着回家,当下把账本往柜子里一扔,锁好,关了门就跨上了马背,一路疾驰回家。 到家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要不是街道小巷两旁人家挂着灯笼,都看不清路。 才将马拴好,柳蜻蜓立刻就提水过来喂马了,林筠初摸摸她的脑袋表示感谢,然后快步进屋。 都快一天没见到叶新夏了,想得慌,先要个抱抱再说! 没成想,一进卧室,就被卧室里面缭绕的烟雾呛得咳嗽连连,眼睛都睁不开,还以为着火了,赶紧大声嚷嚷:“水!咳咳!着火了!” “哪里哪里?”孙奶奶在厨房烧火,听见林筠初的叫声,赶忙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小半盆洗菜剩下的水。 林筠初还没缓过来,一边咳一边指着自己卧室:“我……咳!屋里,快……” 孙奶奶一眼看过去,紧张的情绪立刻就放松了下来:“啊,那没事,新夏熏蚊子呢,草烧多了,烟雾有点大,没着火。” “熏……蚊子?”林筠初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个时候,哪里来的蚊子? 事实上,在这个房子住了这么久,她还没被蚊子叮过呢! “对呀。”孙奶奶转身将盆里的水浇进院子里的菜圃里,“新夏说这两天有蚊子,得熏一熏。也是奇怪,我和小蜻蜓都没听见蚊子叫呢,今年的蚊子怎么出来这么早?” 林筠初想回话说自己屋里也没蚊子啊,但是想想叶新夏这一出肯定有用意,决定还是先问问叶新夏原因,于是含糊道:“不清楚,我等会儿再进去吧,没烧就好。新夏呢?” “她呀,好像在后院,你去看看。”孙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自己抬脚往厨房走,林筠初回来了,就该炒菜准备吃晚饭啦。 林筠初走到后院,叶新夏正在洗衣服。 “夏夏。”林筠初朝她开口。 叶新夏头也不抬,语气凶巴巴:“干嘛?!” 林筠初听那语气就觉得不妙,可是哪里不妙,又想不出来,只好小心翼翼地试探:“卧室的烟好大,孙奶奶说在熏蚊子,你被蚊子叮了吗?” 叶新夏哼哼:“可不是,老大一只呢,想拍死!” 昨天林筠初给她提衣领,她没放心上,早上起来梳头的时候,因为没化妆,也没注意看镜子,结果嘞,今天被当成猴子围观了。 叶新夏想起绣坊里那些大娘暧昧的调侃,还有一些老古板仿佛在看什么罪人一样的眼神,就觉得尴尬又生气。 要不是银如画提醒,她都不知道自己要顶着那块痕迹在众人眼前晃多久呢。 林筠初:“……” 什么情况这是? 林筠初莫名感觉危险,决定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清了清因为被呛到而有点发痒的喉咙,开始没话找话:“那啥,你明天想吃什么?” 叶新夏抬头瞥了她一眼:“你有空?” “……没空。”林筠初心虚。 “没空你问这个干什么?闲得慌?” 叶新夏语气里火气十足,林筠初自觉顶不住,找了个借口跑了。 叶新夏抬头看她灰溜溜的背影,好气又好笑,心里继续哼哼,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平时不是挺会哄人的吗? 这会儿怎么只知道跑了? 林筠初以为吃完饭,叶新夏就该恢复正常了,结果没有,只要孙奶奶和柳蜻蜓不在视线范围内,这人就幽幽地盯着自己看,面无表情的那种,瞧着就瘆得慌。 林筠初受不了了,拉着人进卧室关上门,让叶新夏在床上坐好,自己拉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夏夏,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哦,前天晚上被一只‘大蚊子’叮了,没事。”嘴里说着没事,但是看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阴阳师上身般的诡异。 林筠初吓得腿都要软了:“那个,你还是说说吧,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了?你说,我改。” 她观察过了,夏夏在小蜻蜓和孙奶奶面前没什么异常,就是对自己不正常,所以这事大概率是因为自己,但是,到底是什么事啊? 屋里肯定是没有蚊子的,所以具体是个什么事,麻烦上天给个提示吧!林筠初在心里哀嚎。 叶新夏心里吐槽,改什么改,改得掉么? 她想改自己还不想呢! 叶新夏愤愤,瞅着林筠初惶恐的表情好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吓她了:“你先去洗澡,等会儿跟你说。” 林筠初犹犹豫豫看了她几眼,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 迅速洗完澡和衣服,林筠初迫不及待就进了屋,双手搓着衣角,局促不安:“夏夏,可以说了了么?” 叶新夏仰着笑脸朝她招招手:“过来,靠近些。” 林筠初磨磨蹭蹭往前挪:“要、要干嘛?” 一反洗澡之前的阴阳,这会儿夏夏好像诱哄小孩的老巫婆,孩子害怕…… “再近些。”叶新夏笑得温和。 林筠初更害怕了,好恐怖啊! 算了,死就死吧,林筠初双眼一闭,往前跨了一大步,俯身靠近叶新夏。 叶新夏见她怂得一批的样子,心里的气莫名就散了,将人拉过来,在相同的位置上狠狠啃了一口才放过她。 “好了。”叶新夏看着林筠初脖子上新鲜出炉的艳红色,心满意足。 叫她让自己丢人,也该让她尝尝丢人的滋味! 林筠初一脸懵逼地摸摸自己被啃了一口的脖子,摸了两下,后知后觉地看向叶新夏的脖子,心里无比崩溃。 就这?就因为这? 吓死她了好么! “你都不告诉我,今天大家都看我笑话。”叶新夏见林筠初反应过来了,才委屈巴巴地说。 “……我前天给你提了衣领,我以为你知道。”这能怪她吗? 林筠初觉得自己也挺冤的。 “我以为你发神经来着……”叶新夏也心虚了。 发神经……林筠初黑线。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你点那个草,是熏我的吧?”叶新夏恢复了正常,林筠初也不怕了,抱着人开始黏糊。 “可不是,小蜻蜓说有蚊子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要不是今天如画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大一只蚊子。”叶新夏伸手摁了一下刚刚落在林筠初脖子上的印子,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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