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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宛第一女宰辅

时间:2024-03-08 18:00:19  状态:完结  作者:卢秋柏

  李煦尚还穿着孝,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不知所措,再怎么装作镇定,内心的不安也无法完全隐藏。

  他抓住陆秋白一角衣衫,对方出于礼数,半跪在桌案前与他说话,但李煦察觉得到,对方看他不似太傅,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小孩子,也不似少傅,完完全全把他当作一个成熟的主君。

  “那少师会一直站在朕这一边吗?”

  他觉得对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陆秋白其实没见过太后几次,甚至没怎么和这位太后说过几句话,但若说太后对权力的欲望,她是信的,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有帝后相争的事情发生。

  但她尚且不清楚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是某个人,还是某些人,不清楚太后是否也在其中扮演着某些角色。

  现在她能确定的只有面前这个小皇帝,年幼的孩子最容易被塑造,崔文海想在他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那她何不给他一份信任?

  “当然。”

  “先帝命臣辅佐您,臣自当竭尽全力,鞠躬尽瘁。”

  李煦眼中终于流露出符合孩童的欣喜来,语气轻松地向她道:“先生,朕想快些长大。”

  世人常常感叹时光易逝,岁月如梭,但日子总还是要一日一日地过,只有时光堆叠的日后,回顾过去之时才会发觉,时间流逝得如此轻易。

  但身处其中的时候,没有一日是悄然流走的,就像如今的国丧之期,每一日枯燥无味的守灵,与许多人而言其实已渐渐变成折磨。

  更遑论帝王棺椁入陵之后,还有长久的禁期,一切喜事享乐皆不可行,违者便是大罪。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视这样的禁令为负累,至少薛清方不这么认为。

  “你好久没有来看过我了。”

  勇宁侯府中一切如常,何况薛清方本就习惯了素服,她的斋中本就没有多少鲜妍之物,日常也只与诗书为伴,国丧禁令与她而言倒是与往常没有区别,只是唯有一点有所不同。

  姜林忽视她言语中的轻佻,低声道:“我这不是来了?”

  薛清方不依不饶:“你回京都多久了,现在才想起来,肯定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姜林略过她的挑逗,正经道:“我是被皇后——现在该称太后了,召回来的,如何能分身来找你?”

  薛清方这才说:“好吧,原谅你了。”

  “看在你也算间接救我一命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毕竟年岁大了,勇宁侯也想着给她找个夫婿,本定好这个月中的黄道吉日举办婚仪,没想到撞上国丧,三年之内禁止嫁娶,她算是顺理成章地逃过一劫。

  姜林正色道:“之前拜托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摆烂真的会上瘾5555.


第78章 松柏后凋(五)

  雕花镂空的木箱之中放着整整齐齐一札手记,薛清方慢条斯理将它们都取出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努努嘴道:“喏,都在这里了。”

  姜林把手记接过,有些诧异。

  薛清方见状补充道:“这件事牵扯得太多,线索也太过细碎,上面这些是调查来的有实际指证的,下面这些只是我的推论,我都做了整理,你慢慢看。”

  姜林垂下眼眸:“多谢,这次的事辛苦你了。”

  薛清方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套?”

  但眼波一转,又道:“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要调查起陆家?”

  姜林还未接话,薛清方又自顾自道:“这其中的内情,可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非你让我查这个,恐怕连我也不会发现,其中还有我勇宁侯府的影子,甚至还有你的父亲姜孜牵扯在内。”

  这倒是姜林不曾想到的,她刚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顿,眉间蹙起,反问一声:“哦?还有这番关联?”

  薛清方点点头:“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你看看就知道了。”

  姜林这才将手边的札记翻开,字字句句触目惊心,揭示着京城另一面的波云诡谲,良久之后她方才放下手中厚厚的札记,喃喃道:“竟是如此……”

  窗边的书页被风吹拂,翻到未知的篇章,在即将被吹落的时候,被一双手稳稳合上,放回原本的书架。

  清浅的茶汤盛进青釉冰裂纹的盏中,浮出袅袅的热气,薛清方将茶盏递过去,神色平静,似乎是对她这番反应早有预料。

  “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姜林定定看着她。

  薛清方笑了:“不,起初我将这些线索整理出来的时候,同你一般震惊,只是转念一想,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倒也没有那么出乎意料,不是吗?”

  姜林静默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说得没错。”

  薛清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姜林没有立刻,反而问道:“你呢,面对这些‘证据’,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薛清方端着茶窝进竹椅里,慢悠悠地摇晃起来,“我怎么想重要吗?”

  “当然重要。”姜林肯定道。

  薛清方笑了一声,浅啜了一口热茶,就将杯盏放到一旁的小案上,似是自言自语般道:“这些游戏,向来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甚至掌控的。”

  姜林走到她身边,偏过头看她:“如果可以呢?”

  屋外的阴云渐渐散开,露出一点难得的日光来。

  薛清方闭目躺在椅子上,十分享受这种惬意,不过听姜林这般反问,轻轻抬起眼皮,看她脸上正色无比,不似玩笑,方才止住摇晃,半个身子支起来道:“我发现你自从皇后,哦不,现在改称太后了,那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姜林默然不语,其实促使她转变的,并非太后,而是另有其人。

  薛清方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继续猜道:“该不会……果真如传闻所言,所以你也选择了她。”

  语气甚是笃定。

  姜林并没有正面回答,依然问道:“如果可以呢?”

  薛清方一挑眉,轻轻笑道:“有谁不想将权力真正握在自己的手里呢?”

  “生死由他人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啊。”

  姜林在矮几上坐下,将炉里的炭火添了两块,眼下虽然还未入冬,但薛清方却是十分畏寒嗜暖。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

  薛清方不在意地笑笑:“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被人左右,哪怕是至亲之人。”

  “何况天道无常,善恶有报,既种下了因,自然逃不开果,我从来不是善人,所求不过是想……活得自在一些罢了。”

  秋意渐深,天气也逐渐寒冷下来,北风吹过大街小巷,行人都不得不拢紧衣衫,在外头又加一层略厚些的长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冬天。

  街边的梧桐树落下巴掌大的枯叶,扑簌簌铺了一地,陆秋白淡眼扫过,素履轻巧地避开那些纷落的枯叶,停在一户寥落的门庭前,缓慢而有力的敲响素旧的门扉。

  微风扫过她的衣袍,撩起一片纷飞的袍角,灌得衣袖猎猎作响,陆秋白在原地静静等待着,大约十个数之后,木门才“吱呀——”一声在她面前打开。

  “请进。”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秋白敛袂进去,木门在她身后再次合上,隔绝掉外头的风尘呼啸。

  院里陈设简单,没有什么鲜艳多余的色彩,墙边挂着些常见的农家干货,一旁晾晒着几件水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衣,露天放着几个矮凳,看上去就是一户寻常人家。

  湘湘将木门上的闩钉扣上,转身引导道:“这边。”

  陆秋白随着她走进一旁的小屋,其间正坐着一个衣着朴素,但打扮得一丝不苟的女子,不是鹤梅又是何人?

  她见人进来,展颜一笑道:“公子终于来了。”

  陆秋白撩起衣袍后摆,在鹤梅对面坐下,问道:“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又为何要约在这里见面?”

  鹤梅先回答了她第二个问题:“现在是国丧期间,举国上下禁饮宴作乐,听月楼这样的地方自然是门庭寥落,就算是大人物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种时候跑去,公子救过鹤梅性命,鹤梅又怎么能不为公子前途着想一二呢?”

  “至于说辞,我也已经帮公子准备好了,这户人家以烧瓷为生,若是有人查起来,公子只需说是之前与她们订过一些器具,这厢过来取的便是。”

  陆秋白想起方才院落之中,确实有一些或破碎或完整的瓷器,不由得叹一声她处事细致。

  鹤梅落落大方地谢过她的夸赞,继续道:“至于今日找公子来的目的,不知公子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陆秋白平静地注视着她:“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一句?”

  鹤梅轻声道:“公子答应,若她日能一洗花楼旧瘤,公子愿助我一臂之力。”

  陆秋白肯定道:“当然作数,姑娘这是已经找到方法了?”

  鹤梅点点头:“没错,日前给公子送去的那些秘闻,公子可都看过了?”

  鹤梅确实给她送过不少朝中官员们的秘闻,但她当时不解其意,且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与陆家有所关联的事情上面。

  陆秋白不动声色道:“看过了。”

  鹤梅莞尔道:“公子或许不知道,听月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崔氏。”

  陆秋白皱眉:“哦?那姑娘的意思是?”

  鹤梅的眼中迸出一丝锋利来,又很快掩藏下去:“就算顶替掉现在听月楼的主事人,也不过是换了一个更高等级的主子,一样不得不听命于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让背后的东家倒下,才是我真正掌握听月楼的时候。”

  陆秋白总觉得其中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协调之处,凝眉道:“那之后呢?你打算带着听月楼何去何从?”

  鹤梅捻起桌上的茶水,缓缓斟出一杯热茶,递到陆秋白面前,缓缓道:“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这一关。”

  陆秋白看着清澈的茶水,纯白的瓷杯不染尘埃,看着像是对方特意带的,她心中微动,意味不明道:“看来姑娘早有准备,是在下多问了。”

  鹤梅摇摇头:“不,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好,我只是更专注眼前罢了。”

  陆秋白自嘲地轻笑一声:“看来姑娘心中已有成算,并不需要多少她人的助益,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落入姑娘中——姑娘不止我一个合作对象吧?”

  鹤梅眼神坚定,此刻仿若一个寻常的女子,神色端庄,举止娴雅,如鹤如梅,恰合其名,她轻轻开口,否定了陆秋白这样的揣测:“不,唯有公子一人,愿意对鹤梅伸出援手,此间再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公子,愿意与崔氏相抗吗?”

  陆秋白心中拉扯过几个来回,但被人利用的微妙感觉却让她心里并不那么愉快,于是扫过桌上的茶水,却丝毫没有动作,只是抬眼瞧去,缓声道:“与崔氏相抗,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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