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瑾看了商桑一眼,接过杯子,杯身是暖的,端着牛奶一口气喝完。 商桑很自然地接过杯子,“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 岑瑾起身下床,身体一踉跄,商桑眼疾手快地撑住她胸口,“小心!” 两人突然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能看到彼此的眼睫毛。 岑瑾迤逦的眉眼此刻没有了平日分明的清冷,致使整个人柔和了不少,配上那双深邃中透着一丝迷茫的眼睛,整个人再也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给人一种很需要人照顾的脆弱感。 商桑心口狂跳。 拼命告诉自己,协议结婚,协议结婚,都是女人,都是女人…… 可耳边传来的热气,还是让她呼吸一窒。 “你好香……” 岑瑾眼神透着一股炙热,性感红唇微微张合,似乎很渴。 “阿,阿瑾。” 商桑紧张到结巴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单纯小白,对方这么富有侵略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她现在很危险。 叮叮叮——叮叮叮! 岑瑾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的眼神一瞬改变,后退两步,掏出手机。 “喂?” 商桑快步跑出房间,一直冲到厨房,放下杯子的手还在发颤。 诶,不对! 她盯着水槽,突然发现一件事。 岑瑾心理上有问题,那她怕什么? 扶额苦笑一声,她怎么把这一层忘了! 不过……想起那家伙刚才的气场,对别人没性趣,都可以这么撩了,要是有想法的,那还得了? 洗了洗手,商桑回到卧室休息。 岑瑾握着手机,“赵伟祺,我不管你跟苏伦是什么交情,再有下次,以后别叫我姐了。” “呃,二姐,冤枉啊,你都结婚了,我怎么可能给他创造机会,真的是他自己凑上来的!” “我不听解释。” 挂了电话,岑瑾丢开手机,走进浴室。 走到浴缸里,打开花洒,水从头浇下来,却浇不灭她心中的烦躁。 该死,身体竟然对桑桑有了反应…… 她睁开眼,微微发红的眼底,喘着粗气的呼吸…… …… 第二天一大清早,商桑先去练功房练了一小时的早功,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岑瑾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喝。 她忍不住开口:“阿瑾,你昨天喝了酒,别喝冰的,桌上有我早上打的豆浆,现在温度应该正好。” 岑瑾盯着手里水瓶看了一眼,“好。” 她放下水瓶,走过去给自己倒豆浆,但面对豆浆机,岑瑾表情凝重,似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一会烫着自己。” 商桑快步走过去,从岑瑾手里接过豆浆机,开始操作。 岑瑾看着使用豆浆机,眼神认真地学习。 她淡淡一笑,“人都是不是完美的,有一方面成功,就会有一方面欠缺,阿瑾对于生活这一块不精通,不用懊恼。” 商桑把倒好的豆浆递给岑瑾。 岑瑾接过,喝了一口,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只因为我不会用豆浆机,就得出这个结论,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同住了两个月了,我这人观察能力还是挺强的。” 岑瑾心情不错,端着豆浆,看着她,“请赐教。” “你不知道该如何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但你一直很努力地尝试,从你让我做饭给你吃就能看出来了,我做饭并不怎么好吃,但你每次都很给面子地吃完。” 她垂眸,眼底的笑意消失了,脸上表情也渐渐清冷了起来,放下豆浆,她淡淡地开口:“可惜,你猜错了。” “错也没事,朋友之间,本就是闲聊,不分对错,是不是?” “朋友?” 岑瑾看着她。 她朝岑瑾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从我们互相帮助的那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岑瑾竟无法反驳她,看着商桑脸上的笑容,她不知不觉中,竟点了头。 还有一天就是黄金周了,商桑到了泠水江边上她们搭建的临时后台,独竹镇的人在她之前就到了。 等她看到来人,激动地冲过去,“魏阳哥!小楠!丽丹!紫萱!白桦!虫虫!” 三男三女,全是跟她从小一起训练的,是如今独竹镇独竹表演的中坚力量,商叔竟然给了她! 魏阳走过来,“桑桑,我们知道你一个人表演有多辛苦,回去就跟团长商量了一下,独竹镇就那么大,能接纳的游客有限,来这里我们才能更好地宣传独竹表演!” “没错,我们不来帮你,谁来啊!” “桑桑,我们都都听你的指挥,这个十一黄金周过了之后,一定要让让我们的表演被全去国瞩目!” 王洲洲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邵阳,“这没问题,你们负责表演,我跟邵阳负责网络宣传,绝对让你们出圈!” 商桑走过去,一把勾住好友的脖颈,“还真干宣传干上瘾了,你也得给我上,学了十几年的舞蹈,你想荒废,我都不干!” 王洲洲一愣,“我,我又不会独竹表演。” 她笑着开口:“不会独竹表演,那会不会独竹表演的排舞?” 王洲洲惊了几秒,突然红着眼睛,一把抱住商桑,“我,你真信我编舞?” 任谁辛苦学了十几年舞,都不会舍得一毕业就被迫转行,可舞蹈专业,还是民族舞,根本没有拉丁和爵士之类的吃香,很多都被迫转行了。 “当然信了,我会越来越忙,以后咱们舞团人一定会越来越多的,我不可能全都包了,编舞自然要交给你,你真以为我喊你来帮忙,只是帮忙的?” 王洲洲又哭又笑,最后还是抱着她,撒娇:“你好坏,你这个坏蛋!” “好了,王老师,拿出气势来。” 下午,陈霖定了饭店包厢,十几个人就是她们这个舞团的全部人员了,大家一起吃饭,团建至于,也是定下马上到的黄金周表演计划。 大家热烈地讨厌,每个人都认领了自己的任务。 等商讨结束,已经晚上了。 因为大家开心,商桑也喝了半杯酒,不至于喝醉,但也微醺了。 邵阳因为晚上还有剪视频,就没喝酒,他自告奋勇送商桑和王洲洲回家。 按照路线,先把王洲洲送回家,然后送商桑。 一路开到商桑住的小区,邵阳知道她老公不是一般人,却没想过是这么有钱的人,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会睁眼一会闭眼,迷迷糊糊的商桑,心头有点失落。 曾经邵阳对商桑是有过期望的,但从未想过他连说出口的资格都没有。 人家,结婚了。 不过下一瞬,邵阳又打起了精神。男女结婚才符合阴阳伦理,或许自己还有机会! 到了小区门口,他的车被拦下来,邵阳只好放下车窗,“我是送人回来,她是小区业主,但是她喝醉了。” 说着,邵阳放下后车窗,商桑睁开眼睛,“她是我朋友,送我回来的。” “岑太太?” 保安认出她,急忙放行。 邵阳把车开到公寓楼下,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堂,心中又再次退却,难掩震惊,这已经不叫公寓了吧。 下车,邵阳把商桑扶下车,他关心地问:“桑桑,你能自己走吗?” 不等商桑回答,一道冷冽的声音从邵阳身前传来。 “请放开我太太!” 岑瑾表情阴冷地盯着邵阳,目光落在她扶着商桑的手臂上,眸光中划过一丝不悦。 她走过去,把商桑抢了过来,低头看到商桑脸颊泛红明显是喝醉了。 岑瑾直接将人抱了起来,然后宣示主权似地看向邵阳,“谢谢你送我太太回来。” 谢意不足,赶人有余。 邵阳感受到一股的敌意,心中不满,一个女人表现的跟男人一样霸道做什么。 再说,如果不想让陌生人送自己妻子回来,那就该自己去接! 可别说今天,这些天,她这位名义上的伴侣总共就出现了一次。 但想到两人是夫妻,他似乎没有立场说任何话只好上车走了,看来以后还得对桑桑好点。 岑瑾看了一眼离开的车尾,低头看向商桑,眉头不悦地皱起来。 抱着人回到顶楼大平层。 岑瑾把人抱进房间,放到床上,问:“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商桑并没有喝太多,但做了一路车酒精在身体里散开,反而让她越来越晕乎。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是岑瑾,她伸出手似乎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 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呵呵……我没喝醉。” 岑瑾无奈摇头,“醉鬼都说自己没喝醉。” 商桑鼓脸颊,彷佛海豚生气了一般,“我说了我没喝醉,我还可以继续表演。” 似乎察觉到岑瑾不相信,她挣扎着就要起身下床去表演。 “好了,我相信!你躺着吧。” 她并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想到那天晚上脸上湿热的感觉还有嘴里的牛奶味,顿了顿,她走出房间。 动作生疏地热了一杯牛奶,浸湿了一块毛巾,重新走进房间里,把牛奶放在桌上,坐在床边,拿过毛巾给商桑擦脸。 怕商桑疼,她尽可能地放轻动作。 擦完脸扶着她坐起来,把牛奶送到她嘴边,“来,喝点牛奶。” 商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着玻璃杯口喝牛奶,牛奶下肚,她的意识慢慢清醒了一点,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发飘。 感觉自己被靠在岑瑾怀里,她仰头看一下她,“阿瑾。” “嗯,怎么了?” 商桑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对方表情怔了了一下,一时间忘了去拉开她的手。 可商桑得寸进尺,两只手都上了,捧着岑瑾的脸,将她拉近,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商桑傻傻一笑。 岑瑾不准备跟醉鬼计较,刚要拉开她的手,就听到商桑说了一句,“阿瑾,你长得真好看。” 她动作僵住,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 她眼里满是柔情,眼瞳中照着她的样子,“是吗?” 明知道她现在在说醉话,岑瑾还是不自觉得心头一暖,帮商桑擦去嘴角奶渍的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岑瑾!” “嗯?” “爷爷说我是开心果,可以治愈一切伤痛。那让我来治愈你的童年好不好?你爸爸妈妈对你不好,但是你有你奶奶有我爷爷……还有我!” 商桑笑了笑,把脑袋靠在她肩窝,“以后我们都会对你好的,所以别伤心了好不好?。” “商桑。” 岑瑾平静地叫出她的名字。 “……嗯?”她迷离地望着她,继续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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