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正欲起身行礼,将揖未揖前惊鸿一瞥令她呆立当场。 世间竟有如此丽色,雪映朝霞尚不及一二。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荣宪笑着摇了下手中鎏金宫扇,“姑娘坐。” 截止到荣宪落座时大家还很开心。 萧珂迟到定律不变,他又是最后一个到的,本身人白到没有血色的地步,偏齐膝长发如墨,上了妆唇色颇艳,穿的还是件暗绣姚黄白金星光纱广袖长袍,看上去更觉此人如冰雪般,再美再丽也不过浮梦一场,日出即融。 荣宜有些揪心。 她找医生问过,得到的答复是静养等死。 总之就是束手无策。 人不在跟前还好,见了一面她就有些想哭。 想哭这种情绪还没持续多久,荣宜发现这人又跟南朝使臣送别宴那天一样令人瞎眼的找根白发带吊了个高马尾,还又氕氘氚系成蝴蝶结。心里顿时只余此人没救了这五个字。 又特么的不梳头。 他什么时候能梳头? 梳头会死星来的吗? 萧珂坐下后叫侍女端来了一个高颈珐琅蓝玻璃酒壶。 他亲手将酒壶放桌上,“这是精酿樱桃酒,当年我和元姜在这酒里下了安神散和吐真剂,灌了二姐跟月宾三杯……” 荣宜也不鼻酸了,当场暴起,“萧逐月,我他妈……” 艹,难怪大家都知道她是重生的! 去他妈的萧逐月,去他妈的荣元姜。 荣宜才知道今天这顿是鸿门宴,很干脆的对那两人比了中指。 场面一度失控。 玉箫连忙把荣宜按住。 荣宓呵一声冷笑,“这才是酒疯的正确发法。”她上去亲了荣宪脸颊一下。“对不起,我喝多了,你不能跟酒鬼计较。” 荣宪呀了声,拿手帕擦了下脸。 荣宓马上就说,“你居然嫌弃我。” “你涂了口红好不啦。”荣宪瞪她。 荣宓黑着脸说,“我跟你说,你是皇帝,你别天天在家里好不啦来好不啦去的,你说习惯了上朝一张嘴也什么什么好不啦。” 荣宪的这个语癖这辈子到底还能不能改过来? 萧珞凑过去亲了一下荣宪的右脸,“现在对称了。” 荣宪:“两个女、流、氓。” 荣宜受到启发,捧着荣宪的脸,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荣宪皮肤滑滑嫩嫩的,像双皮奶。 “你们三个流、氓。”荣宪随手点了荣宓,“你不教别人学好,孤是皇帝好不啦。”她一侧头发现玉箫在,随后一搂玉箫,轻吻了一下玉箫的脸颊,跟荣宜说,“你要是再占我便宜,我就亲她给你看。” 玉箫心神荡漾,整个人如在云端,丝丝苏合香的甜香让她精神恍惚,佳人偏生又言笑晏晏,她瞬间心猿意马,当场脸红。 荣宜搂着玉箫,“玉小姐,绝世玛丽苏的感觉爽不爽?” 荣宓当时一口酒喷了出去,仔细一想,还真没错。 玉箫,字芙业。玛丽苏事迹如下:南国使臣送别宴上起舞要她跟萧珂伴奏。出京入晋阳一支舞要了二十车东珠两条人命。九仙楼事件她、萧珂及李月丹三人相护。五位藩王同时求娶。今日更是只有她得荣宪一吻。 荣宓觉得玉箫投胎学一定考了满分。 萧珂端着酒若有所思的看着荣宪。心道:完。 荣宜喝哭了,被玉箫扶着回了离宫。 荣宪跟萧珂把她送到王府门口。 看着荣宜走远,荣宪有些尴尬的说,“她酒量还那么差。” 她才意识到自己亲了玉箫。 “喝酒不行但她能喝醋。”萧珂对当年是真耿耿于怀,“那药……你难过到想寻死时再吃……” 就差这么一句。 荣茵跑了出来,“娘,抱。” 萧珂没力气抱孩子,只好跪下来搂了荣茵一下,“行了,抱了,你回去。” 荣宪因为荣茵那声娘喊得真嗲她就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萧珂手背上青了一片,“你这是撞到什么上了?” “刚拿酒壶时抻到了,我往琼花液里面放了抗凝药。”萧珂看那粘人小破孩终于跑掉才松了口气,他看了下手背,伸手握了一下前臂。 一片淤青瞬间弥漫开。 哦,抗凝药放多了。 荣宪扶着萧珂,她看着院里羊角宫灯,“三个事。” “首先元姜嫌税法复杂,搞了一个摊丁入亩。”她说,“其次二姐埋了个雷。” “什么雷?” “你还记得九仙楼那事吗?她以荣宓所生之女洗三的名义宴请的九仙楼诸东家,但京中都知道茵娘生辰在五月。” “这什么惊人的只管挖坑不管填。” “所以她说她去广州玩我同意了。”荣宪也很无奈,“我把她封地改为了广州跟顺德。”她挑了下眉,含笑,“正好她可以盯着云晚词跟那个女孩,防止他们有不该有的心思。” 班宝镜这个感天动地的棒槌…… “第三件事呢?” “那事得跟你们三人一起说。” 待走回千里秋,萧珞与荣元姜已经坐在东厢里等他们。 荣宪进门内心就很呵呵。 荣宓和萧珞两人正好是这个房间的对角线——这两个人已经不满足于坐出来一个房间长轴了。 荣元姜歪在靠窗的深蓝色贵妃榻上玩手机,等他们进来时才抬头,问,“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萧珂摇头,他瞥了一眼元姜的手机,“这什么?” “切水果。”元姜把手机递给他。随后说,“你多少吃点东西好不好……你睡了两个多月,起来什么都不吃只喝了半瓶酒。” “不太想吃,没事的。”萧珂随手划了两下玩死了,又很尴尬的把手机还回去。 “我玩了半个时辰都没死你特么……”元姜爆炸。 荣宪拍了下手,御前女官端进来一个蒙着罩纱的托盘。 “这是什么?”萧珞盯着看半天不知道这是什么,遂很好奇地凑过来。 “果子?”荣宓觉得像Macbook。 荣宪上前将罩纱掀开,“死得明白才是世上最绝望的事。” “介绍一下,核、按、钮,一千八百六十二枚。二姐把我们这个时空的核、密、码、箱给拿回来了。”荣宪含笑,内心惊涛骇浪,“我们眼下有两个问题。首先,在如此强指向性线索的提示下,你们猜他们多久后会找过来?其次,他们会怎么处理我们?” 一时四人皆默。 “找郑朝倾等人谈吧。”荣元姜第一次觉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这什么苟且的世道。 萧珂侧头看荣元姜,“你那天跟我崩溃是因为你见到了氦闪?” “你要干什么?” “你一个能随时随地抽身而退的外来人都那般崩溃,那时肯定秩序混乱,要么全避难去了,要么一起等死,当然也可能介于两者之间——在撤离路上,不管是哪种可能,军械基地的守卫肯定很松散,可以找一个即将氦闪的时空,趁乱把武器设计图偷出来……”萧珂说,“很明显荣二没有崩溃,那证明在时间上,氦闪更靠后一点。” 荣宪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这俩智障到底是怎么苟到现在的。 荣元姜说话不过脑子,萧珂偏科偏的过于写实。 “元姜姐,郑朝倾若知晓我们现在拿着这个时空的核、按、钮,不出三月,孤就得在广州港迎战北燕海军。”荣宪随后面带礼节性微笑说,“二宫主,你给孤弄来二百张武器设计图都没有用,孤需要生产零件的机床设计图和武器设计图,此外,还有零件由什么材料所做,那个时代的度量衡是怎样的,当然也得有材料本身的生产方法与生产仪器。” 萧珂指着萧珞,“她不是能驭金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时代的武器依然用钢铁?”萧珞锤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睡傻了?” # 荣宜安排好所有事宜已经入秋,带玉箫到了她封地广州又开春了。 她下了船带着玉箫去找班宝镜。 一进总督府,看余容追着班宝镜打。忙问怎么了。 余容气喘吁吁,“她给我画像。” “那挺好的。” 余容把攥在手里的宣纸递给荣宜。 荣宜展开一看。 赫然一个哆啦A梦。 她笑岔气了。把画递给玉箫。 玉箫连忙捂住嘴,这才没笑出声。 “我!本来!想去接你的!”班宝镜哀嚎,“我晚上给你接风!” 云晚词带着云暮雨也住在两广总督府。 晚上他把云暮雨打扮的特别漂亮领出来,十分具有炫耀性质的说,“来,给阿姨们做个小吊灯。” 云暮雨一抬手。“千秋月落,大荒纵横。天地浩远,莫问浮生。” 只见冰沿地而起,攀附上墙,最终汇聚在天花板正中,冰棱组成的吊顶灯垂下,灯穗垂在桌上,在烛火下闪耀着光芒。 靠近烛火的部分冰已经化了,往下滴水。 云暮雨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指着灯,“阿姨夸我。” “好棒!”荣宜开始鼓掌,天呐,现实版冰雪奇缘。 余容瞪大了眼睛,“哇,好棒。” 班宝镜吹了个口哨,“厉害厉害!明天给班阿姨做个雪人!” 荣宜和玉箫一听雪人都差点把嘴里的茶喷了。 “她能驭冰。”云晚词很高兴。 他倒是过上了有个漂亮女儿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天天出去炫耀给人看,而且不缺钱花的提前寡居贵夫人生活。 酒过三巡,班宝镜问,“你们私奔去了哪里?” 荣宜和玉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告诉你!” THE END 86、附录 我发现我没给人物表,后记里也没交代最后大家怎么样了。 荣宜没有捅娄子,他们这个时空是失访时空,故事发生地是第四行星,只是这个星系的恒星比较大,让他们苟住了。但荣元姜确实去偷武器设计图了,他们最后有了航、母,飞、机,发了四颗卫星上天(导航和通讯),但这些设备仅局限在统治阶级范围内使用。皇宫和各地总督府间有电话,各派主公家里有电,女皇出巡或总督回京述职有灰机坐,虽然没什么卵用,只是节约了时间(元姜姐姐买了一个发电机嘛,他们靠那个发电机研究出来怎么发电的。他们又有油) 他们很多年后才开始用汽车,因为修路修了很久,电脑和手机更是好几百年后才有,全民普及用电在1500年左右,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研究出来交变电跟抗冻抗风高强度的电缆及发电站。(本文故事发生在472-474年) 卫国: 荣宪是末代女皇,自她后卫朝君主立宪,六部与内阁在荣茵晚年时合并,正式更名为和议会。 约公元600年-700年左右卫国进入现代社会,两、党、轮流执政,开始是严格遵循辽东一任河西一任,以过继的形式继承皇位,从现代化后变为民选女皇,不得连任超过两届,一届五年,有中期选举,首辅更名为最高文官长,由女皇任命。类似阿美莉卡+大英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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