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掂量了下手里的钱袋,很明显,光靠这些钱,是不足以维持他们接下来的旅程的,更何况这些钱还是偷来的。想着,她索性把那些钱袋子向地上一扔,问:“你叫什么名字?” “蒋沅儿。” “好,”沈瑾白道,“这些钱我可以不要,但我在九江的这段时间,你和你的人必须帮我的忙。”沈瑾白说着,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五人,又道:“他们的脸我都记清了,要再找再抓也不是什么难事。” “行吧,什么忙?”蒋沅儿说着,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飘飘的。 沈瑾白道:“我需要知道一伙人的消息,是青门寨的匪徒,大约四五天前从四方镇附近的山头离开,有消息说他们来了九江,一共七人,你可知道他们的去向?” “七人?”蒋沅儿眯了眯眼,“不是一人吗?”
第7章 线索 陈广峻让酒楼在大厅里准备了酒菜,自己悠闲地坐了下来,等着沈瑾白和萧非回来。正巧酒楼大厅人多,他可以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观察一下来来往往的人,听着一些消息。 “听说啊,襄宜谷最近闹的动静太大,被朝廷盯上了。”陈广峻听见有人这么说。 “早该盯上襄宜谷了,”有人附和着,四下望了望,又压低了声音,“凡是行走江湖的人,谁不怕襄宜谷?只是没人敢出手罢了。” 陈广峻听着,若有所思。正想着,忽见沈瑾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便忙招了招手,道:“表妹,这里!” 沈瑾白看见了陈广峻,忙走了过来,来不及多说什么,先给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在外边晃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累了。 “萧姑娘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陈广峻问。 “萧姑娘?”沈瑾白十分疑惑,“她没跟我出去啊。” “没有吗?”陈广峻有些慌,“我分明看见她跟在你身后出去的,怎么会没有?难不成她出什么事了?” 沈瑾白听了,一下着急起来,便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她。”说着,她又倒了一杯水喝了,扭头便要转身出门。 可她刚一回头,便看见萧非迎面而来。“陈大哥,沈姑娘!”萧非喊着,来到了两人面前。 “你去哪了?”沈瑾白忙问。 萧非低了头:“我想和你一起去抓贼,可你走得太快,我没追上你。要回来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走得太远,一时竟忘了回来的路,问了不少人才又绕回来。”她说着,一脸的内疚:“实在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了,让你们担心了。” 沈瑾白见萧非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也没再多问什么,只说了一句“回来便好”。 陈广峻也忙道:“没事的萧姑娘,你没事就好。”又对沈瑾白道:“表妹,你以后还是要多照看着萧姑娘,她不会武功,你得护着她。你们时常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沈瑾白听了,侧头看了看萧非,却见萧非依旧低着头,满脸抱歉的神色。见了她这乖巧懂事的模样,谁还会去责怪她呢? 说着,陈广峻给两人拉开了凳子,让两人坐下,又问沈瑾白:“可抓到贼了?” 沈瑾白道:“抓了五个。”说着,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便往嘴里送。 “那五个人你怎么处置了?送官了?钱呢?”陈广峻又问。 “那五个人已经放了,钱也没讨回来。”沈瑾白如实答道。 陈广峻颇有些惊讶:“表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换了一个消息,”沈瑾白说着,望了望四周,道,“先吃饭吧,现在人多眼杂的,等回房了,我再和你们细说。” 沈瑾白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尽数饮下。可她刚放下酒杯,便见又有一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共五人,身上还都佩着刀。 很明显,这伙人一进店,店里的气氛瞬间低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沈瑾白也瞬间警惕起来,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你可知他们是谁?”沈瑾白低声问着萧非。 萧非悄悄看着他们,见其中有人四下张望,便忙回了头,装作在吃饭的样子。“身上佩刀,刀柄上刻有北斗,又能住的起这样的酒楼,应是北斗庄无疑。”萧非道。 沈瑾白看着那伙人,皱了皱眉:“我记得你说过,青门寨很可能得罪了北斗庄?” “传闻的确如此。”萧非道。 “我们快些用饭吧,”沈瑾白说,“然后上楼商讨对策。” 于是,三人急匆匆地用完了饭,收拾东西上了楼,去了陈广峻的房间。进门之前,沈瑾白还主动看了看陈广峻房间的隔壁,确认无人后,这才进门开口说话。 “那个偷我们钱袋的小贼名唤蒋沅儿,是个姑娘,我从她那里得到了消息,青门寨的人的确逃来了九江,只是,走的时候是七个人,而在九江,却只有一个人。”沈瑾白说。 “这是怎么回事,”萧非疑惑不解,“他们是分开走了?还是……” 萧非说着,突然神色一变,又有了几分惧色:“还是分赃不均,自相残杀了?” “也有可能和北斗庄有关,”沈瑾白压低了声音,“北斗庄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绝对有问题。” “可要追捕青门寨的是朝廷的六扇门,”萧非一脸疑惑,“这怎么和朝廷又扯上关系了?” 沈瑾白听了这问题,便看向陈广峻,问:“表哥,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广峻张了张口,有些哭笑不得:“我若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找打吗?”可他并没有把在酒楼大厅里听到的有关“襄宜谷”的话告诉沈瑾白。 沈瑾白听了,点了点头,道:“也是。”说着,便又去问萧非:“蒋沅儿说,在九江的那个至今还在活动,是个高个子的壮汉,脸上有一道疤。你知道这是七个人中的哪个吗?” “是吴浑,”沈瑾白话还没说完,萧非便已激动地说出了答案,她说着,低下头,眼里似有泪光,“就是他,当时带着人把我掳上山的,还天天恐吓我。那刀疤脸,太吓人了。” “原来是他,”沈瑾白低头想了想,又抬头对陈广峻道,“表哥,你今夜怕是要忙一阵了。” “为何?”陈广峻问,“你这次不来吗?” 沈瑾白低了头:“我不便出面。因为……”沈瑾白说着,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便已感觉到了尴尬,“因为,吴浑在九江出现的最多的地方,是个青楼,名唤红香楼。” 沈瑾白说着,又故作淡然地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啊,这样的话,你们还真的去不成,只能我去,”陈广峻也觉得尴尬,“说起来,我还真没逛过几次青楼呢,如今竟有正当理由进青楼了,难得。” “听说吴浑在青楼里挥金如土,风头正盛,看起来不像是有所顾忌的模样,我猜他之前一定抢了不少财物,而他却如此张扬,”沈瑾白说着,顿了顿,“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不对,但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看着沈瑾白蹙眉沉思的模样,陈广峻笑了笑,安慰她道:“没事,等我晚上去一探青楼,不就知道了吗?” “不,那样太慢了,我们下午就要行动,”沈瑾白说着,看了萧非一眼,又对陈广峻道,“不管他们截了什么东西,总要有藏匿之处。我想试着找一下,不然你被吴浑骗了都不知道。” “好,是,”陈广峻笑了笑,“本捕头听令,不知沈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瑾白见陈广峻如此,只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萧非见状,也忙一路小跑地跟在了沈瑾白身后,一边跑一边道:“沈姑娘,我一会儿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她们的房间离陈广峻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几乎是在走廊的两头。沈瑾白一回头,便看见萧非正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追在她身后,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可能会很累,你身体可以吗?”沈瑾白问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立在了门边,等着萧非过来。 萧非笑了,道:“沈姑娘,你放心吧,我可以的。”她说着,又故意凑近了沈瑾白,用她那双像极了鹿的漂亮眸子看着沈瑾白,问:“沈姐姐,你是在关心我吗?” “别叫我姐姐。”沈瑾白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转身便进了门,看起来无情的很。 萧非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笑,便跟着沈瑾白进了门,把门关上了。她看见沈瑾白走到了桌边,又倒了一杯酒,就要饮下,便问:“沈姑娘,你很喜欢饮酒吗?” 毕竟沈瑾白一天天酒不离身,得空了便要喝上那么两口。她喜欢饮酒一事,和她冷静孤僻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相配。 沈瑾白听了这个问题,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习惯了。”她淡淡地回答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又放下了酒杯。 “沈姑娘,我们午休一会儿吧,下午再出去,好不好?”萧非爬上了床,缩在床里,用她那悦耳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问着沈瑾白。 沈瑾白回头看了眼那床,那是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便叹了口气,道:“这就来。” 她有一种即将赶赴刑场的感觉。不,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上刑场,她也不会有这么畏缩。 她磨磨蹭蹭地上了床,平躺了下来,和萧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至于床中间空出了好大一块。只听这时萧非又问道:“沈姑娘,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我看今早起来你的精神不大好。” “没事,只是最近事情多,有点累。”沈瑾白淡淡地回答着,闭上了眼睛。 “沈姑娘,要不我给你看看脉,开个安神的方子?”萧非侧了侧身,轻声道,“睡得好了才有精神,也才有精力去应对这些事情。” 萧非说着,就向沈瑾白伸出手去。沈瑾白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果断翻了个身,背对着萧非。“多谢,但不必。”她说着,闭上了眼。 沈瑾白似乎听见萧非发出了一声轻笑。 “好的,沈姑娘,有需要便叫我,我随时奉陪。”萧非说。 沈瑾白没在理会萧非,她实在太累了,一夜没睡好,清晨起来赶路,还没出四方镇便打了一架,到了九江城又跑去奔波抓贼……实在是太累了。 于是,没多久,沈瑾白终于撑不住,侧卧着沉沉睡去了。自她出门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快。 萧非躺在沈瑾白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上了沈瑾白的头发,在指尖上绕了绕,又松开。 “沈姐姐?”她轻声唤着,见沈瑾白熟睡着没反应,便又是一笑,“真是有意思。” “好好睡吧,沈姑娘,”萧非说着,坐起了身来,轻轻拍了拍沈瑾白的肩膀,轻笑道,“等我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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