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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蛊

时间:2024-03-03 04:00:23  状态:完结  作者:析木君

  瓶内很快爬出一条像蚂蚁大小的蛊虫来,归雁又叩了三下,第二只也顺着瓶口爬了出来。接着,归雁用手指在两只蛊虫身上各自一点,指了指门内。两只蛊虫像是收到指令一般,迅速从门缝钻入,大约五分钟后,归雁闭眼感应了一下,然后对童奕点了点头。

  童奕深吸一口气,手放在门把手上,停顿了几秒后,她咬咬牙,推开了门。

  屋里很安静,童奕走进去,只见母亲斜靠在床头,父亲则伏在桌边,两人都睡着了。

  归雁走过去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发现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这才对童奕说道:“眠蛊时效最长能到十小时,最短也有四五个小时,可以放心慢慢查。”

  童奕点了一下头,忽然又看向归雁,张了张口,有些犹豫。

  “怎么了?”归雁也看向她。

  童奕的目光往下垂了垂,而后小声说道:“归雁,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看看……”

  归雁了然,她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童奕抬起头,语气里带了一丝歉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我……”

  她再次垂下眼,表情带着疲惫和迷茫,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小猫。

  归雁嘴角显出一抹笑意,她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又晃了晃手里的瓷瓶,说:“我在书筠那边等你。”

  说完,也不等童奕回答,就自顾自走了出去。

  童奕在原地呆愣了几秒钟,大脑有一瞬间的恍神,脸颊上被归雁捏过的地方也开始慢慢有些发烫起来。

  她赶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要死要死,色令智昏。不对,呸,正事要紧。

  她四下里看了看,先翻了翻桌子上的抽屉,里面都是一些票据,还有一些旧文件,基本上都是父母生意来往上的东西。她又拉开床头柜看了看,里面除了简单日用品,再无其他。

  童奕再次打量了一下整间屋子,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衣柜的最上端。

  和所有家庭一样,童奕的父母也习惯性的把不常用的杂物放置在衣柜的最顶端,这块距离天花板不近不远的一小片空间,是极好的置物处,也是极好的藏物处。

  童奕找来一大一小两个凳子,堆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扶着衣柜踩了上去。衣柜顶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动过了。她轻轻把一侧的杂物挪开,用手机的手电往里面照,就看到在贴近墙壁的位置,有一个红色老式塑料袋。

  童奕心下一动,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她伸手把塑料袋勾了过来,又用手机往里面照了照,里面再无他物,于是她从椅子上爬下来,就地坐下,打开了那个红色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一本古旧的工作手册,牛皮纸封面,上面似乎洇了水,有一圈水迹,把封面上蓝色钢笔写的名字晕染开来,童奕仔细看了看,应当是父亲的名字。工作手册下面压着一个红布包,童奕把布包打开来,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两缕头发。

  她下意识侧过脸避了一下,但很快就发现,这两缕头发上并没有任何气息,也就意味着,头发的主人已经不在世很久了。

  童奕重新把红布包好,放在一边,翻开了那本工作手册。上面是父亲的字迹,简单记录着天气和一些日常要事,她快速翻着,大约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忽然一张照片映入她眼中。照片有些年头了,还是老式的胶卷机拍的,是一张四人合影。童奕拿起来看了看,认出了上面四个人中的其中两个,是自己的父母,另外两人她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先前在哪里见过。四个人站在一座村屋前,村屋并不是杭城附近的院落,童奕想了想,应当是西南那边的乡下。

  她把照片放下,继续翻过一页,这一页的字迹有些纷乱,似乎是在慌乱的情形下记下来的:

  怎么办,父亲说这是命中注定的,是童家的命。清雾本就不该出生,是他和妈带着侥幸心理生下了她,他们原本以为成年之后就没事了,没想到……没想到……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清雾去送死,我必须得想办法救她。

  “姑姑?”童奕喃喃道,她继续往下看,后面几页几乎全是父亲绝望的记录,直到有一页,上面写着:

  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原来童家世代都是这样改命的,但父亲却说,改命只能做一次,我和清雾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人,并且只能是我。童家自古不生女儿,如果有了女儿,那这个女儿注定活不了。但是我不信命,我必须瞒着所有人,用这个办法同时保住我和清雾。

  “改命……”童奕盯着这几行字,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涌动了一下。她压下内心的悸动,继续往后翻,那之后,父亲许久没有记录日记,再恢复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那时,父亲和母亲已经结了婚。大概是因为新婚燕尔,父亲没再记录先前那些事,并且经常间隔好几个月才记录一次。

  婚后一年,童奕的姐姐出生了,父亲显然很高兴,但他同时也在那一天写道:父亲曾警告我,童家不能生女儿,但我必定要保住我的女儿。

  这期间零零总总,记录的都是些琐事,间或有几句提到姑姑,但都以“万幸,平安无事”带过,似乎先前提过的方法并未被付诸实践。

  又过了三年,童奕出生了。父亲在这一日记道:“父亲算得这次是个男孩,不想还是个女儿,兴许老天都在让童家打破千百年来的命。”

  之后又沉寂了许久,有时只是个日期,下面写着“无果”,有时只是一声叹息。童奕猜测,父亲其实一直没有放弃去救姑姑,尤其是在她和姐姐出生后,姑姑的命运就显得更为重要,因为一旦姑姑的命运无法逆转,那么就意味着她和姐姐将来的命运也是如此。


第53章

  时间一直拉到童奕七岁那年,也就是18年前。

  工作手册中没有详细记录,只有寥寥数笔:

  我终于成功了,清雾得救了,我们两人都得救了。我不后悔,就算以后要我付出什么,我也认了。父亲知道后大怒,但木已成舟,没有回头路了。父亲似乎去做了一些善后,但他回来后没有再提这件事,清雾发了一次烧后,再也没有别的异常。无论如何,这一步我早晚都会走,无论是为了清雾,还是为了我的两个女儿。这件事我没有瞒着慕华,她帮了我不少,她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母亲,我希望余生能和她们母女平安度过。

  童奕眉头紧皱,父亲并没有写明到底干了什么,但很显然,他成功了,姑姑活了下来。她又想起之前提到的改命,童家世代相传,仅能对一人使用的改命,却被父亲违背规则,用在了两人身上。她内心闪过一些什么,似乎有些事的缺口正在慢慢打开。

  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本子已经快翻完了,就在最后一页,父亲写着一行字:

  我错了,我不该打破因果,这就是童家的命吧,是我害了我的女儿。

  字写得很用力,有几笔甚至划破了纸。

  童奕下意识看了一眼日期,顿时呆住了:那正是她十岁那年的六月。

  本子上的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童奕抿着嘴唇,内心早已乱成一片,尽管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但她清楚地记得,十岁的时候,自己应当是出了一场非常严重的事故,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挂着营养液和呼吸心跳检测器。

  那之后,她的身体状况就开始逐渐好转,出院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正是暑期,医院池塘里的荷花含苞待放。

  童奕几乎可以确定,父亲这上面所说的女儿,就是自己。并且当时家里一定采取了特殊的措施,她才得以活下来。她又想到了那件归来衣,以及归来衣所召回的十岁的自己那缕残缺不全的魂。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父亲如此悔恨和惊惧,而后来姐姐出事,和这件事是不是也有关系?

  童奕闭了闭眼,头也开始疼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腾,让她非常的憋闷。她用力的握了握拳,把体内那股躁动的气息压下去,掏出手机,把本子上关键的几页记录和那张照片拍下来,然后把本子和红布包重新装回袋子内,将袋子放回到衣柜顶端。

  她又在衣柜里面的角落和床底找了找,再也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了。

  童奕把翻找的痕迹都恢复原样,然后带上门离开了房间。她站在楼梯口,心里乱成一团,如果说先前在宁书筠家发现归来衣和自己有关时,她还抱着一丝侥幸的话,那此刻几乎是完全做实了当时最不愿相信的那个猜测:自己身上一定藏着可怕的秘密。

  走廊里的感应灯暗了下来,童奕没有下楼,而是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楼去和归雁和宁书筠解释自己刚才知晓的一切。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到地下室去,看看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或是记录,可以让她更清楚的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但情感却让她不敢迈出一步,她害怕一旦真相被翻出来,自己是不是还能存活在这个世上。

  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心里难受得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扯了扯她耳边的发丝,她抬起头,癸辰顺着她的手臂跳到她膝盖上,似乎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然后指了指她旁边。

  童奕这才发现,归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自己旁边。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呼吸间,归雁伸手点了点癸辰的头,指了指楼下,轻声道:“去书筠房间等我们。”

  癸辰哼了一声,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又看了看童奕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乖乖顺着楼梯扶手溜了下去,转眼间就不见了。

  “是找到什么了吗?”归雁伸手拉过童奕的一只手,轻声问道。

  童奕的手冰凉,手心全是冷汗,整个人还在微微发着抖。归雁温和的声音让她有些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口,但什么也没说,看着归雁在黑暗中的轮廓,她忽然更难过了。

  自己还是个正常人吗?还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亲近身边的人吗?万一……

  她不敢往下想了,反握住归雁的手,紧了紧,终于开口道:“嗯,我爸爸有一本手册,写了一些东西,但是他没有具体记录事情,所以现在我也不敢确定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是得找找我爷爷有没有留下什么。但是、但是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

  童奕顿了顿,把胸口那股无法宣泄的憋闷气息强压下去,接着说:“我可以等去完地下室之后,再告诉你吗?”

  归雁伸过手,摸到童奕的脖颈后面,轻轻按抚了几下,而后说道:“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

  归雁的手很温暖,童奕体内翻腾的不安随之消散了不少,她几乎有股冲动,想要抱一抱归雁,但一想到自己目前情况不明,又暗自压下了这个念头。她有些眷恋的捏了捏归雁的手,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然后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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