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光倒挺好,普贤可是灵山少有的美男子,身份上也不差那龙女什么。 “佛祖恕罪。” 普贤恭恭敬敬跪下,向如来扣首。他一直呆在灵山,尚且不知道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自己违背了清规戒律,实属罪大恶极。 “你犯了何罪?”如来虽然看得明明白白,还是想逗弄一下普贤。 普贤这人素来沉默严谨,一点都不有趣,难得能看见他慌成这样…… 虽然说出家人六根清净,无私情,无爱欲,可是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多少?想断绝情感,想成圣成佛,不也是一种欲吗? “弟子……心有所属。”普贤低声道。 供佛、拜佛的人,本该一心牵念佛祖。 但他现在再也念不下经,也想不了佛祖。 “诱惑佛门弟子是大罪,你不必怕,等我押了那人,你自然不必再受……” 如今表情淡漠,似乎没有因这事生气,但轻描淡写间定下了结局。 普贤一颤,慌忙道: “不。佛祖,我……愿意还俗。” “你将在灵山万千神佛注视下剔除佛骨,她全然不知,这也愿意?” 普贤愣了愣,终于点头。 没有佛骨,不知道还能不能去见她一面。 至少也要向她诉明心意。 正当普贤在想要怎么找白龙时,突然听到佛祖说: “那你是想转修道门还是别的功法?我这里有一些不错的。”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佛祖你怎么回事? 你…… 如来嘴角勾起一个和善的笑容。 以前西方二圣渡我道门弟子,现在圣人不得出,合该我多宝将佛门弟子全渡回道门!!! 这是一笔多划算的买卖? 普贤这人根骨颇佳,品性也好,重情重义,正该入我道门嘛…… 当然,普贤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觉得佛祖很好,偷偷给自己开小灶。 在已有的基础上转修功法虽然痛苦,但比剔佛骨受戒好太多了。 “等你有自保之力,我便逐你下界。届时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如果不知道去哪,可以去东海蓬莱岛附近找一座小岛屿做洞府。” 如来等普贤挑选好功法,又替他安排好后路。 通天圣人常常在东海闲逛,非常喜欢调教弟子,更喜欢收弟子,说不定普贤能有一桩姬缘。 “多谢佛祖。”普贤简直感激涕零。 “弟子日后一定常念佛祖恩德,但凡……” 普贤正要诉说自己的感激之情,就被如来打断。 “不想着怎么追到小白龙,你想我一个光头老爷们做什么?” 普贤出去时还有一些反应不过来。 这像佛祖说的话吗? 好像碰见了一个假佛祖。 难道……上次的事被佛祖知道了? 想到这里,普贤面红耳赤,飞快回了自己的洞府。 如来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对自己崩掉的形象有些惋惜,但是普贤都是要入道门的人了,崩不崩也无所谓。 道门有一堆讲究道法自然,释放本性的师弟师妹,也不知道普贤能不能受的住…… 一想到那一幕,如来就忍不住想笑。 转而,那笑也淡了。 一个元会一次浩劫,兴盛之后就是衰亡,佛门迟早要凉,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不知道是何种场面。 ………… 姬缘追在陆压身后,见他越走越快,想喊他,想与他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闯入了哪一座园,有一树火红的繁花。 陆压坐在树下,颓然回望。 姬缘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看起来慌得厉害。 “小十,对不起。” “我叫陆压。”陆压说。 “陆压,我是姬缘,是离渊。” 名字代表着重要的含义。 小十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衣道人,与我滚成一团,然后同榻而眠,相谈甚欢。陆压是妖族太子,身怀血海深仇,更有无数复杂往事。 姬缘只是一个异世界的来客,而离渊是小十的挚友,是已互诉心意的爱人。 “我不怪你,你不要怕。” 陆压揉了揉眉心,招手让姬缘过去。 这时候,姬缘心里什么也没想,既不担心陆压会突然暗算他,也不担心陆压说反话。 陆压看起来太疲惫了。 姬缘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疲惫。不眠不休养孩子,把一个巴掌大的小蛋养到几人高,还在持续长。 “我只是有太多事情不明白,究竟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能说?” 陆压靠在姬缘怀里,很困惑。 至于轮回转世等问题,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这个人多一段或者少一段记忆依然是这个人。 现在的他与过去的他虽然有区别,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也有所不同。执着于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想一些别的事情。 “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与上一世的你应该认识,或者有很亲密的关系。”陆压说。 “是。”姬缘已经不止一次看见过各种琐碎的画面了。 但始终没法想起来。 这也不影响他对陆压的喜欢。 “那你觉得,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你会夺走我的记忆,剥离我的情感,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最后还丢下我,独自轮回?”陆压仰头,望着姬缘的眼睛。 姬缘瞬间想到,该不会是我把他绿了?或者他把我绿了……这种问题上。 陆压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非常无奈。 即使早就习惯了他的不靠谱,但这种严肃的问题,他是怎么能想偏的? 陆压简直要被气笑了。 姬缘想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你如果心慕他人,我不会与你多言一句,也不在乎他人言语,直接回扶桑,睡个千年万年,世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再出来。” “如果我变心,你也不会做那等决绝之事。” 姬缘性情如何,陆压心知肚明。 姬缘不敢细想,偶尔触及到片刻残余的记忆都觉得痛彻心扉,连探究的欲望都没有。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平时想不出来,反而会因为一些片段产生误差。 他轻轻替陆压梳理鸦羽般的长发,慢慢穿过他的发梢,温柔道: “那我也不知道,更想不出来。要是小十怪我,你就……打我一顿吧。” “以前的我对你不好,我都补回来。以前的我犯了错你直接怪在我头上就好,不要生无根由的气……我们现在好好的,遇到事情一起解决。” “以后我也会注意,不碰到别人。” “忘记了我们就重新相爱,制造更多回忆。” “你确定?”陆压伸手按在姬缘心口。 他永远不确定姬缘是否爱他。 或许是个性原因,姬缘看起来不像是会为谁心动的人。 果然,姬缘心跳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如一。 “人家那是毛头小子,我们老夫老妻的,都习惯彼此了,怎么能比?” 姬缘连忙辩解。 每次抱着陆压,就像是胸口缺失的那部分被补上了。 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好想低头替他梳理羽毛啊…… 就是这种感觉。 至于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等等反应,很早前就麻木了。也许在深入交流的时候会有? 但周围总是有好些人,太不合适了。 “不要骗我。” 这句话仿佛成了陆压的执念。 他总觉得曾被姬缘骗得很惨。 “怎么会呢?”姬缘一笑,伸手折了枝花插在陆压头上。 陆压往头顶一摸,居然又被姬缘趁机梳成了双马尾! 可恶!整个洪荒的仙神都不会这样梳理头发!就算女仙也不会梳这样的发式,姬缘是怎么回事! 陆压飞身而起把姬缘擒拿起来,按在地上,散了他的发冠,原封不动的把姬缘施加给他的东西再复制到姬缘头上,一左一右,各插一支花。 “好看吗?”姬缘挤眉弄眼道。 陆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笑容,但语气还是很矜持,微抬下巴,开口: “一般。” 镇元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位大佬在他的园子里深情对视。 号称整个洪荒圣人之下最强的妖族太子陆压,以及上古之时声名极其恐怖的临澧道君。前者一身白色道袍,眉眼清傲,气质凌冽,后者一身玄衣,清艳绝伦,温润端方,端的是一对璧人。 更可怕的是,这两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对双马尾,还插着大红色的花枝。 绝美的画面因为这花枝的存在而分外实在…… 非常贴近生活。 镇元子正打算开溜的时候,那两人一齐转头,把视线移过来。 镇元子瞬间感觉如坐针毡。 你们戴红花,梳这样的头发,和我无辜路人镇元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镇元子面无表情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好沙雕啊! 其实镇元子在心中已经笑成了一个二傻子。 你们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干这种事连个结界也不设哈哈哈哈! 待老夫将这画面留影,偷偷观赏,日后每天都能心情舒畅! 姬缘与陆压依然盯着镇元子。 这糟老头子竟然偷偷出现在这里,坏得很。 脸皮都在抽动还强行面无表情,当谁看不出来呢? 镇元子嘴角抽动,强忍着狂笑的冲动,说道: “我还有要事,先告退了,改日再聚。” 姬缘与陆压对视一眼,一齐达成某种一致。 镇元子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明明已经迈开了腿,明明已经使出了缩地成寸、一步千里的法术,为什么还在这个园子里? 陆压站在他前面,面无表情,指尖绕着一朵红花。这花共有六瓣,中间的蕊是金黄色的,盛开时轰轰烈烈的红几乎灼痛眼睛,美到了极致,周围容不下任何其他植株,因此被镇元子单独种在朱红的深院里。此时只觉得花衬人,人衬花,交相辉映,容色灼灼,锋锐逼人。 镇元子回头一看,临澧道君正站在他身后,手指轻轻摩挲,仿佛在暗示什么。 镇元子瞬间如遭雷击! 整个洪荒的人都知道临澧道君的可怕之处! 更可怕的是,临澧道君搞出来的孩子,只有临澧道君亲自动手才能解决,别的方法一律不管用。 “道君,有话好说。”镇元子露出一个有些怂的微笑。 混到如今,谁不爱面子呢? 在一个没有秘密的洪荒,谁想生个孩子被诸多道友围观取笑?那简直是要了老命。 “我们也不是坏人,镇元子道友别急着走,我们在这花树下坐而论道,也是一桩美事。”姬缘指着树下的蒲团,示意镇元子过去坐。
105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