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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将猫猫抱在了自己腿上，“原来如此…”摸了下猫猫的头，又给他拿了块茶点，“本以为你在大些自然会知晓自身的意义，倒是忽略了你会被周身的人事物所干扰。我想旅行者在路上应当给你讲过一些道理。” “嗯…”黎猫猫小口小口啃着茶点，点点头。 钟离却是给他讲了另一个回答，“世间生灵，凡有所思，皆有所愿。 有的人好逸恶劳，寄期望于神明赐予自身荣华。 有的人勤奋上进，喜欢努力拼搏实现自身之愿。 有的人，即便奋斗一生也无法达到自身所设下的终点。 还有一些人，或是误入歧途，或是被动跌入黑暗，想要改变却不得其法，便去祈求神明的帮助。 有些愿望可以实现，有些愿望不该实现，而有些愿望却可以实现一部分…以后猫猫需要认真分辨才是。” 派蒙觉得这两人说话总喜欢说一堆罗里吧嗦的大道理，“所以有没有浅显易懂的答案啊？” 钟离抹掉猫猫嘴边的食物残渣，勾起一抹笑，“你存在便是有意义的，何必追寻。” “诶！！”派蒙双手捧脸：“不愧是钟离，这个回答好霸气！” 空单手叉着腰，看向黎猫猫的眼神温柔，“所以猫猫只需要记住，不要随意回应生灵的祈愿，我们可以慢慢长大。” 黎猫猫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没懂，“我存在的本身，就是意义？” “没错。”钟离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即便世间生灵不在向你祈愿，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你要是又不能接受，最后你还是会牺牲自己的神力‘向自己祈愿’不是吗？” 黎猫猫抖了抖耳朵，低下头心想：‘要是自己认识的人遭遇不测，估计自己也会像救黎青幼那样救他们吧。’ 在一边从头听到尾的万叶心中骇然，掌心的汗渍濡湿了缠绕的绷带。 万叶嗓音干涩：“我、我能不能问一下…”他认真的看着黎猫猫，“您之前，有去过稻妻吗？” 黎猫猫一头问号：“喵？” 派蒙摸摸脑袋，戳了戳小伙伴，“他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空没有回应派蒙，只是皱着眉看着万叶，‘这家伙，也是猫猫之前认识的人吗？’ 反应了一会儿的黎猫猫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别的问题要问，连忙抬头看向钟离，“钟离，我还有个问题想不通。” 钟离起身直接将他抱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几人来到了岩上茶室的包间。 万叶直接将背着的包裹打开，拿出了里面的长匣子。 派蒙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画卷。 我本名枫原万叶，是稻妻雷电五传‘一心流’的传承者。 雷电五传凋零之后，我便一直背着这两张画卷到处流浪。” 时间有些久远，画卷即便保存的再好也已经泛黄缺色，边边角角的地方甚至已经坏掉了，但依旧挡不住有人认出来画面中的人。 穿着白色狩衣的紫色短发少年屈膝跪坐在草地上腼腆的微笑，一位有着猫耳和五条尾巴，水蓝色眼睛的少年在他身后环抱着他笑出了小虎牙。 匣子里面还有一张小的画卷，上面只有那位猫耳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午睡，这张更像是偷偷画的，而且画技明显跟那副大的有所不同。 黎猫猫指着那个大画卷上面的猫耳少年，“这是我，我记得我长大了是这个样子的。” 在现代世界的时候，虽然黎猫猫基本上都是以猫的形态和思维生活，但还是好奇过自己变成人形是什么样子的。 当时黎猫猫就觉得虽然人形很方便，但多少是有些不适应，以后就很少变成人了。 屋内几人所有的关注点都不一样。 万叶听到黎猫猫自认，一时间思绪万千，心头交织着惊喜与激动。 钟离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空看着黎猫猫的少年形态有些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派蒙却指着画里的紫色短发少年震惊的后退，“这！这不是散兵吗？！！”
第31章 讨债人 空瞬间回了神，仔细看着被画卷中的黎猫猫环抱在怀里的人。 “相貌上看确实是他，但他的表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派蒙摩挲这下巴，“你说的对，散兵不可能会笑的这么温和腼腆。” 黎猫猫也认出了那个人就是之前把自己带去海边的人，‘原来是叫散兵吗？’ 空想到了关键点，“派蒙，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猫猫被带出璃月时重云说的话？” “当然记得，他说有一个紫色短发穿白衣服还带着斗笠的人带走了…”派蒙霎时看向黎猫猫，“不会吧？！！” 黎猫猫知道要瞒不住了，只好心里给那个散兵道歉，然后点头承认了。 派蒙很是诧异，“那散兵岂不是活了很久！” 万叶这时接道：“这幅画距今，大概有三四百年了。” 派蒙：“三四百年，那他肯定不是人类了。” 万叶将画卷小心的收起，“他当然不是人类，我的先辈都是叫他倾奇者。” 黎猫猫打断他们的说话，“所以，几百年前，我去过那个地方，当时的我还是长大后的我。” 钟离给出最后总结，“以我的推断，你应当是先降临到几百年前的稻妻，与倾奇者相识，又做了什么事，被那位察觉。 你的力量为了保护你，在你断尾之后带着你遁逃到了更为久远的，属于魔神战争时期提瓦特，然后遇到了我等。 之后…你耗尽神力，那位为了维持提瓦特的平衡次次想要将你清剿，在你最后一次逃离时间线的时候，当时的那位抹除了所有关于你的痕迹，包括我们的记忆。 而稻妻之事又是很久之后的时间线，当时抹除痕迹时他们还未能存在于世，所以到现在还记得你。” “原来是这样吗…”黎猫猫心绪翻涌，“你说的‘那位’…是这里的天道吗？” “天道…”钟离双手交叉支在桌子上，“可以这么说吧，不过祂只是一位维系者而已。我本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这些事的。” 派蒙疑惑，“为什么？” 空倒是有些理解，“有些事情太早知道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比如…派蒙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零食一直被人惦记着抢走会怎样？” “诶？！！不行不行…”派蒙一直摇头摆手，“光是想想就觉得紧张焦虑起来了。” 派蒙向黎猫猫那边飞了飞，“猫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派蒙有些担心猫猫会有不好的情绪。 黎猫猫折着飞机耳，双手捧着一个温热的茶杯，看着漏在里面的一片茶叶起起伏伏。 “我是九尾猫，我的家人们也是九尾猫。九尾猫想要成神，就必须要在修炼到九尾的时候离开猫神界去凡间寻找有缘人，只有真诚的祝福九尾猫成神，猫们才能成神。” 派蒙：“那，这样的话，如果有缘人的愿望不是祝福你们成神呢？” “如果不是，那猫也会实现他的愿望，九尾猫的第九尾也会随之消散，猫就要重新修炼，然后再找下一个有缘人。” “这…”派蒙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如果这个‘有缘人’许了个很坏的愿望的话…” 黎猫猫低下了头，“嗯…就以为如此，猫神界已经不存在了，我是被长辈创造出来的一线生机，但我…”黎猫猫眼神坚定，耳朵竖支起，“无论如何，一定要壮大猫猫教才行！这…是不是才是我存在的意义？” 头上落了只大手，揉乱了黎猫猫的发丝。 钟离语气含笑，“是是，但猫猫也要记得我说的话才行。” “嗯嗯。” 岩上茶室的灯亮了起来，派蒙突然一拍脑袋，“呀！已经晚上了吗？空，凝光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空猛然站起身，“糟糕，打造千奇核心的矿石还没有找齐！” 空带着派蒙匆匆忙忙的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诸位失陪了，猫猫我庆功宴再来找你。” 万叶也站起了身，“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和船上的大家说一声才是，庆功宴在明天下午，如果猫猫在那之前感到无聊的话可以来我们死兆星号玩儿。 现在就停在港口，船很大，猫猫可以逛很久。” 等万叶也离开后，钟离将茶杯中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 “我们也离开吧。” 黎猫猫抬步往外走，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 钟离：“怎么了？” “钟离，你有带摩拉吗？” 钟离：“……” 在三碗不过岗所花的钱还是空付的。 “可以记……”往生堂帐上。 “唉…”黎猫猫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打断了钟离的话，并且掏出了一大袋摩拉，“还好有我，不然要被留下来干活了喵~” 钟离看着黎猫猫抱着一大袋摩拉吭哧吭哧的往柜台走，难掩心中的震惊，随后就是有一些自我怀疑。 ‘我生活的是否太过于…随意了些？’摩拉都不带，还要靠猫猫付钱。 岩上茶室柜台处的人看钟离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钟离握拳咳嗽了几声，几乎是黎猫猫刚付完钱就抱着他匆匆离去。 …… 等第二天黎猫猫跟胡桃说明今天要去港口的船上找新朋友玩后，黎猫猫拒绝了众人想要送他过去的想法，哒哒哒的一个人跑出了往生堂的大门。 璃月港港口，有许多千岩军围在一个有着至冬标志的客船前，璃月七星的人站在里面，靠近主路的地方还停留着两辆豪华的马车。 港口的人比起请仙典仪那几天少了不少，黎猫猫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万叶所说的死兆星号，好巧不巧，就在至冬客船的隔壁。 富人带着几个愚人众从船上下来，脸上依旧是看起来态度很好的微笑，眯着眼睛看向领头的紫发少女。 “璃月的待客之道还真是隆重，竟来了如此多的人。” 刻晴单手叉着腰，笑容官方，“毕竟也算是贵客，我们总要保证安全才是。”但具体是‘贵客’的安全还是璃月的安全嘛… 富人也没有恼怒，态度依旧温和，“还是你们想的周到。” 刻晴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多说了，马车已经备好，请吧。” 黎猫猫站在千岩军外围，想等着他们都走了再过去，但富人好像注意到了他，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刻晴虽然听说过黎猫猫，但也是第一次见到，看着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被富人注意到不免有些担忧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富人没有在意刻晴的举动，他蹲下身语气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黎猫猫在他身上感受到很奇怪的气息，跟之前的公子差不多，但要比公子还要危险一些，心下有些紧张，捏紧了自己的一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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