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众执行官首席,[丑角],皮耶罗。 明明应有两位执棋者的对峙,这里却只有一张椅子供人坐下,江也不动声色地向前迈了半步,使自己不至于处于与[丑角]对峙下棋的位置。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丑角]有一半的脸都掩在面具之下,多年岁月的蹉跎已经使他的面容变得不再年轻,此时交叉着双手看着江也的眼神中还有点不怒自威的意思,“这盘棋局因为你的加入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丑角]缓缓向前伸出手,面前棋盘瞬间发生了不小的变动,“你是女皇亲自招入的执行官,对于你的过往你的欲望,我不甚了解。” “执棋之人最忌惮的就是手下有着一枚无法控制的棋子。” 被对方直言不讳当作棋子的江也笑了,“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无法控制的棋子,只有技艺不善的博弈者。” [丑角]对于江也的话音不做任何反应,只是看似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 “棋子非黑即白,人却不一定。” “所以你要来诱惑我。”已经在其他执行官那边培养出了强大抗压能力的江也面对[丑角]的目光已经能做到神态自若了,“我有权隐瞒我的过往,但你可以用[欲望]来对我进行控制,你们应该已经很熟练了吧?比如[富人]对于摩拉,[博士]对于实验……” [丑角]静静看着江也,这种审视的眼神让江也不自觉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毕竟以前向来只有首席大人与别人谈条件的资格,他现在这种行为不会直接把人触怒了吧? “告诉我你的欲望。”良久后,[丑角]这次开了口。 江也深呼了一口气,“我只想要真相。”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已经前往过须弥了。” 懂了,谜语人的谜语解释,“是。” “那些贤者自诩无所不知掌握真理,甚至连神明都可以超越。”江也从[丑角]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讥笑,“但他们狭隘的思想也就仅能支撑如此无聊的争斗了。” “而与‘贤者’相对的‘愚人’才知道这个世界背后真正的秘密,而我等的愚行也正是为此而战,可惜如此道义并不为世人所知。” 哦,意思就是贤者这群没用的玩意儿只知道在那儿瞎逼逼,只有我们愚人众在考虑世界大事? 江也的眉头一皱,对于[丑角]文邹邹的语言有些难以理解,“什么道义?” “改写这个世界。” 不甚温暖的日光透过唯一的那扇窗投射进来,[丑角]坐在黑暗与微光的交界之处,眼神晦暗不明。 “沙尔·芬德尼尔与坎瑞亚的覆灭皆出自[天理]。”[丑角]的目光投向了棋盘的对面,“如果不想要重蹈覆辙,那么最为简洁的方法便是将其抹杀。” “凭借冰之女皇一人以及至冬举国之力必不可能拥有与此对抗的力量,所以我们需要[神之心]的加持,这就是[愚行]。” 颠覆[天理]? 江也的脑中又回想起了几天前自己与[天理维系者]的对话一个大胆的想法由此产生—— 总不能[天理维系者]把他召唤过来是想要利用他来制约冰皇吧? -先前,我的确对你动了杀心。- -这次只是警告。- 是什么让[天理维系者]对于他的态度产生了如此变化?如果他的那个疯狂的想法正确的话,那么就是跟愚人众有关了。 在祂想要杀他的蒙德时期,与他同行的执行官是[女士],而在那个时候,他几乎能说是全程协助她夺取神之心的,包括前往风龙废墟。 难道就是因为这点而让[天理维系者]对他产生了杀心吗? 而后一句,意思是祂现在有点满意但不多,他的表现了?而他做了什么呢? 火烧[博士]手稿,以及准备阴[富人]一把,但和[公子]关系却也不错。 如此一想,倒也合理。 “为什么是女皇?”被巨量信息砸了个猝不及防的江也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赶紧多问几句,“其他国家的神明就没有这种顾虑吗?” “风神不见踪迹却时刻护佑民众,岩神假死放权却培养了不少能干之人,这两位从魔神战争存活下来的神明都很聪明,表面上的无为的确会让[天理]放下戒心。”[丑角]道,“而雷神锁国眼狩也的确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只是方式过激导致民众不满。至于草神……” [丑角]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江也已经没听到多少了,因为他的大脑正在疯狂处理着现有信息。 怪不得[女士]能够如此轻易地夺取风神之心,钟离也愿意以此作为[契约]筹码……六神皆知冰神将要对抗[天理]的计划,并在暗中支持着这件事。 毕竟如果七神将联合放在明面之上,必会在还未准备好之际引起[天理]的注意,到时候魔神战争在度降临,所牺牲的性命可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所以他们只能以放大海任执行官夺取其神之心的行为在暗处站队。 所以这就是[愚行背后的道义],至于为什么是至冬国当这个出头之人,江也推测这可能是与他绝对的科技实力以及武力有关。 毕竟前车之鉴们都是当时最发达的国家。 七神的联合会让[天理]感到威胁,但只有冰皇一人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在外人看来只是冰皇想要迫害他国的神明。 这就是愚人的使命。 但是他被[天理]揪来了,所以,祂还是开始忌惮了吗? “这是你想要的真相吗?” 江也没有对[丑角]的问话做出任何回答,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了—— 他向着[丑角]的方向迈出了半步。 “璃月有句话,‘善弈者谋势,善谋者致远’。【1】”江也缓了一口气,“棋局的整体趋势永远比一隅的困境来得更加重要,比如[女士]的死亡,” “罗莎琳的死亡让我们感到惋惜。”谈及此事,[丑角]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变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了,“我许诺了她纯白的未来,却终究没能让此展现在她的面前。” “棋局的终点是[将杀],每一枚棋子的意外退场都意味着执棋者自身掌控力的不足,但是——” 面前的棋局又再一次产生了变化,只是这次有棋子被推翻在地失去了上场的资格。 “战局,并没有所谓的弃子。” “罗莎琳的牺牲会为我们指明前进的道路,名为[旧世界]的灵柩将是她长眠的坚冰。” 葬礼如期举行,[少女]哼唱送行的曲调,空气流转默哀的氛围。 就是好同事们又在互相阴阳怪气了,江也合理怀疑要不是现在环境不适合,他们几个是真的能打起来。 江也站在最远处注视着那具冰棺,对于这位执行官,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亲眼目睹她的死亡了。 嗯,到了稻妻之后就去周本里把她叫出来唠唠嗑吧。 刷出来的那套魔女套被他埋在了蒙德国境边缘的位置,他找了一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周围有开的很好的花,用石块挡着以免被行至此爱挖土的丘丘人给掘了,但上面留空可以照耀到阳光。 就当是让她回归故土了吧。 仪式还在进行,有赤红的蝶拍打着翅膀落在冰棺之上静静地不动了,江也默默移开了视线,轻声开口道: 那么再见了,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纯白没有污秽的世界正在向你敞开。 愿那里有风为你带来酒的香气以及他的注视。 作者有话要说: 【1】:人民日报 马哈鱼是自由的,我猜不透他最后会是什么结局呈现,根据我对于现今已有剧情的理解以及各位原学家的分析写下的这章(要是到时候结局与这个相差太大,修文那就不是这一章的事了orz,整篇的逻辑都得变)
第52章 仪式 亡国之祭 说是半日的停工缅怀,但对于江也这种满地图乱跑,可以算得上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岗位的执行官来说,好像放不放假都没什么区别。 虽然他可以直接传送回璃月,但至冬已经为他准备了船只,所以他还得在这里停留一天。 而达达利亚又不知道被女皇派去做什么任务了,以至于此次与江也一起同行前往璃月的是另一位与璃月关系紧密的执行官——[富人],潘塔罗涅。 而现在,这位银行家已经结束了半日的假期,回到北国银行继续工作去了,所以江也决定等回璃月再骚扰他。 江也躺在自己住宅的床上,发了半天呆觉得无事可做,当即点开地图就是一个传送。 他还记得自己要去看看归离原的魔物究竟怎么了这件事。 因为时差的问题,璃月那边已经到了日暮时分,江也还是将传送的地点选在了望舒客栈。 “老板,你知道这儿的仙人在何处吗?”江也掏钱买了份杏仁豆腐,“就是那位叫做魈的降魔大圣。” 此时正值饭点,望舒客栈中的客人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不少,菲尔戈黛特肉眼可见地忙碌了很多,听江也如此说便也明白了什么,没多加掩饰道:“我也不知,不如你先四下寻一寻?今夜月色不错,他可能会到屋顶上去。” “谢谢老板。” 望舒客栈倚树而建,向老板道谢后江也又往上爬了一层上至平台处,想了想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打开了元素视野。 不过很可惜,没有看到白色的人影,还是慢慢找吧。 “怒风腾天。” 屋顶就这么小一点地方,找起来还是非常快的,没过多久江也便发现了寻找之人的身影。 少年仙人坐在粗壮的枝干之上,一条腿曲起支撑身体,另一条腿自然下垂,随着晚风的浮动轻轻晃动着。此时已月上梢头,透过树叶的间隙可以很好地看见弯月的全貌。 盈盈月色触碰眼底浅潭水面如波,朗朗清风吹拂身上繁饰衣袂似羽。 “何事?” 在江也飞到屋顶之上时魈便发觉了,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安谧时光不愿下来,而此时人都快走到他身后了,这才终于开了口。 “行至此地向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江也飞到另一侧的枝干上坐了下来,“看来我运气不错,两次至此都能遇到魈上仙。” 魈的视线从江也身上挪了开,淡淡开口道:“我为夜叉,并非能给人带来祥瑞的福兽……” “我等凡人才不知其中之细,反正都是仙人就对了。”江也打断了魈之后的话语,又陪着魈上仙看了一会儿月亮后才说出了他此趟的目的, “归离原那些狂躁的丘丘人有找到原因了吗?” 谈及正事,魈的神色严肃了许多,“没有,不过我发现这些丘丘人产生异常行为是有一个周期的,三日为一周期,但在周期交替之时,即第三日的夜晚,这些异常丘丘人会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清醒状态的,但由于此魔物难以交流且见人就打,以至于我难以从它们口中得出此事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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