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在心里与有荣焉了一番,接着想起来自己昨天放了空鸽子的事情,急忙对他说道:“旅行者,我昨天不是故意走掉的,原因我现在不能说,你可以相信我吗?” “当然。”空没有丝毫迟疑地说道。 “谢谢你,旅行者最好了!”谷雨笑着说道,他从来不吝惜于去直白的夸赞空。 不过一旁的九条裟罗对上两人交谈的模样却是愣住了,挑了挑眉说道:“你的变化很大。” “嗯?你在说谁?”派蒙不确定九条裟罗在对谁说。 “没谁。”九条裟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单刀直入地向谷雨问起他的目的,“你这次来稻妻,是为了什么?” 针对九条裟罗,单纯的一面之词是没有用的,谷雨从口袋中拿出那封信递给她,说道:“我来找我的病人,旅行者你也看看吧,你都帮我忙了,也不好再瞒着你。” 他又看向九条裟罗,想着白捡的大将军,不用白不用,“你能帮我查一下大后诚一郎的事情吗?包括已经覆灭的大后家。” “还有,能不能麻烦你藏到暗处,毕竟幕府大将军的身份实在太显眼了。”谷雨很不理解,嘀嘀咕咕地抱怨,“真不知道你们高层是怎么想的……” 九条·自请前来·抢了下属活·裟罗轻咳一声,“好的,我明白了。” “事情我会吩咐下属调查,那么先失礼了。”说完,九条裟罗走入人群,三两下就不见了踪迹。 派蒙看着九条裟罗消失的地方,长大嘴巴,“真的不见了!娑罗也是忍者吗?!” “天领奉行与将军直属的「奥诘众」合作颇多,她本人也经常借用绫人的「终末番」,学点皮毛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九条可是天狗,就算不会忍术,也有法子隐匿行踪。”谷雨一边解答,一边拿过空递回来的信件。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嘿嘿。”派蒙挠挠头,一脸受教,“那谷雨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呀?” “等人。”谷雨看着昨天山田躲藏的地方。 派蒙歪歪脑袋,“等人?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是我的病人。”说着,谷雨眼前一亮,看到了货箱后面的一截衣角,和瞥了一眼货箱后面,哼着气走开的海老名权四郎,“旅行者、派蒙,跟我来!” 招呼完,谷雨一马当先往前走去。 “诶,是人来了吗?”派蒙稳住空中的动作,跟在空后面追了上去。 谷雨绕到货箱后面,一把拽住山田今天遮挡容貌的厚重围巾,“来都来了,跑什么跑。” 山田被拽得一屁股摔到地上,抬眼看向谷雨,像是在控诉他还带了别的人。 已经凑过来的派蒙好奇地看着地上的山田,“谷雨,这就是你要等的人吗?” 听到声音,山田僵了一下,连忙扯过围巾,把脸挡住,额前的刘海也扫了些下来。 “对,就是他。”谷雨把人拉起来,“我昨天突然走开也是因为他。” 左右看看,谷雨提议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空和派蒙点头同意,山田没有选择权。 “我住的旅馆后面有一条小过道,那边人少。”谷雨定下目的地,在前面带路。 路上,派蒙又问道:“谷雨,裟罗说的监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谷雨思索道:“那个啊……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差点火烧天守阁?” 派蒙看起来有些兴奋,“火烧天守阁?!真的吗?!” “别激动,最后也没烧成,将军大人这样属实有些小气了。”谷雨摆摆手,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 “……不,我感觉他们还让你入境已经很大气了。”空沉默补刀。 “诶,原来是这样吗?” 听得清清楚楚的山田,从天守阁两个字开始就在那抖~抖~抖~
第69章 稻妻 来到旅馆后面的小道上,谷雨先是放开了感知,果不其然在不远处感知到了九条裟罗的存在。 他抬头,往九条裟罗躲藏的屋顶看了看,悄无声息放开元素力,在众人周边形成了一层隔绝外界的屏障。 “这是?”最先察觉到的是空,周身的感觉像极了那次被卷入地脉记忆之中,空气都变得迟滞起来。 “一个简单的小手段,接下来的对话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谷雨俏皮地眨了眨眼。 “嗯?有秘密!”派蒙没有意识到多出来的屏障,但谷雨的态度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谷雨微微一笑,说出了自己昨天在山田的带领之下找到的那处地下空间。 山田听着谷雨这么说,即使面容遮挡,还是露出了明显的讶色。 “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爽快地离开?”谷雨察觉到了山田的神色,笑问道。 “……”山田在谷雨望过来的一瞬间就低下头,不敢与人对视。 谁知,谷雨并不想放过他,欺身上前,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今日,他们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或者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山田猛地抬起头,“你……” “我怎么?”谷雨步步紧逼,山田说一个字他就问一句话,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大后诚一郎。” 此话一出,山田直接一个踉跄,瘫坐到地上,惊恐地看着谷雨说不出话。 “什么?怎么回事?”完全状况外的派蒙一脸懵逼,怎么突然画面就转到这里了。 空没有出声打断,而是在心中整合着自己所了解的情况,一条清晰的线路逐渐显现。 谷雨蹲下,与山田,不,应该是与大后诚一郎平视,平静地不像是刚戳穿了别人真实身份,“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为一无所知的人治疗。” “你是什么人,你在做什么,你…是来杀我的?”说到最后,谷雨的声音低沉下来,使得大后诚一郎的身体瞬间紧绷。 “我……”大后诚一郎看着眼前青年忽然淡漠冰冷的模样,恍惚间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 不是在昨天,而是在很久以前,自己还在大后家做家仆的时候。 是的,他不是大后家的传人,他只是一个运气好被赐予大后作姓的低贱之人而已。 那时的谷雨,也只是一个少年…… “喂,诚一郎,听说今天有大人物来宅邸做客,你要不要去看看?”白鸟是跟诚一郎一起被卖到大后家的,他们年纪相仿,理所当然成为了朋友。 诚一郎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藤条在编织什么,“不了,我还要给百合大小姐做风筝,下次踏青要放的。” “喂!”白鸟对诚一郎的话表示不爽,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你能不能别整天百合大小姐长,百合大小姐短的,你是又不是她的近仆,你不做自然有的是人去给她做。” “白鸟!慎言!”诚一郎听着白鸟对百合大小姐的不敬之言,面露恼怒,出声呵斥道。 白鸟被诚一郎喊的吓到,不情不愿地把东西还了回去,“凶什么凶,给你的破风筝!你不去我自己去!臭诚一郎!” 气呼呼的白鸟,转身就要走,诚一郎一把把人拉住,“等等,我也去。” 白鸟一听,嘴角微微勾起,又立马恢复原样,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去就不去呗,我又不是非要你陪我。” “嗯,不是陪你。”诚一郎穿上草鞋,看到人耷拉着脸,笑了,“是我自己想去,麻烦白鸟少爷陪我好不好?” “哼!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真幼稚!”白鸟开心了,“但既然你这么说了,陪你去也不是不可以。” 装模作样一番,白鸟显出原形,火急火燎拉着诚一郎就往外跑,“快点快点,晚了就看不到了,我听采买的山田大叔说,那可是在将军大人面前都排得上号的人物!” “诶,你看着点路!” “知道了知道了!诚一郎你比山田大叔还要唠叨!”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穿梭在巨大的庭院之中,钻过灌丛,越过凉亭假山,他们七拐八拐不知怎的就来到了前往主厅会路过的回廊对面。 “嘘!诚一郎,小声点弯下腰,别被发现了!”白鸟扯着诚一郎蹲下,用树枝灌木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 诚一郎蹲好之后,学这白鸟的样子往外看去,只见在大后家的家主和一众长老之间,一个容颜如玉的少年走在他们中央,对旁人的阿谀奉承不假辞色毫不在意,而以往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长老们却没有一个不忿的。 少年穿着稻妻神官样式的白色长袍,头上却没有戴立乌帽子,衣服也穿的松松垮垮的,腰带没有缠好,而是在侧腰系了个蝴蝶结,看起来随意且无礼。 “他就是那位大人物吗?”按照以往,诚一郎本该谴责那人,可却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眼睛盯着他一瞬不瞬,直到人转过拐角即将远去,诚一郎才恋恋不舍地准备收回视线。 可就在诚一郎要收回之时,他看到那人在拐弯的那一秒往自己藏身之处看了一眼。 这一眼是没有任何情绪的淡漠,甚至带着些迫人的锋芒。 诚一郎僵在原地,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但那道目光却是实实在在落到了这边。 “什么大人物啊,看起来就比我们大一点,能有什么本事。”白鸟乍舌,偏过头问身旁人,“诚一郎,你刚才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没得到回应,白鸟仔细一看才发现人在发呆,于是上手拍了拍,“诚一郎?发什么呆呢?平时也没见你对大小姐这副失了魂的样子……难道,诚一郎你原来喜欢男生吗?!” 还没等诚一郎回过神说什么,就见白鸟一脸震惊地双手抱着自己。 “……我不喜欢男生,还有,说了多少次了,我对百合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诚一郎无语地敲了下白鸟的脑袋,“一天天胡思乱想什么!” “嘿嘿。”白鸟摸着额头吐了吐舌头。 “行了,人也看了,我回去继续做风筝了。你看准时间别迟到,山田大叔要是再说你,我可不会替你求情。”诚一郎松了口气,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了姓就是好呢,都不用干粗活了。”白鸟瘪着嘴,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梗,待会他要去后厨工作,虽然是烧灶台,但明面上也得干净些。 诚一郎拿白鸟没办法,也知道他没有恶意,就随他抱怨了,“先去我那换身衣服吧。” 白鸟不知道又去哪撒欢了,身上的脏东西拍是拍不干净了。 “我想穿你前几天那件棉线的!”白鸟也不客气,张口就要了诚一郎最好的衣服之一。 家仆的衣服大都是麻制的,而因为保护小姐有功被赐姓的诚一郎每季度可以额外领一件棉制的衣服,他平日里不怎么穿,只有在小姐召唤陪同的时候才会换上。 “行,回去拿给你。”诚一郎拒绝不了白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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