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普尔好似冷静了些,她思索着说道:“你把地址给我,我要去一趟。” 亚尔斯皱起眉,见普尔神情恍惚摇摇欲坠,不免担心地说道:“我跟您一起。” “不,你在家里呆着。”普尔松开他,断言拒绝,接着嘱咐道:“你在家看着娜娜,让她好好读书,不准出去一步,你也不准出去,也不要再去碰信箱。” 这威斯顿姆,能留多少就留多少吧…… 说完,普尔用手背蹭花脸上的墨汁,恍若未觉回到房间,她想换身衣服,临了却只是洗了把脸,披上一件大衣就出了门。 等再回来时,普尔的脸颊高高耸起,一看就知道,扇她巴掌的下了死手,以至口腔内壁被牙齿戳破,血水顺着嘴角流出。 亚尔斯迎上去接过普尔脱下的大衣,一言不发地递上凉水浸过的毛巾,在她回来之前,亚尔斯就得到了消息——威斯顿姆家主被人当街暴打。 奇怪的是,现在的普尔相较出门前的她,忽视掉红肿的脸颊,精神面貌要好上许多。 她把毛巾盖在脸上,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好像还未跟老师学过多少医术。” 相处之时,更多的竟是从老师那里寻求抚慰…… “呵。”普尔自嘲一笑,随手扔掉毛巾,亚尔斯弯腰去捡,她看着他问道:“亚尔斯,你想活吗?” 亚尔斯的动作僵住,“……全凭主人做主。” “你要活。”普尔抓着亚尔斯的头发,让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接下来要为了普尔澈·威斯顿姆活着。” “是,我会为了您活着。”亚尔斯眉目低垂,乖顺地不像一个身怀武力的骑士。 “不,不是我。”普尔纠正着他的错误,“普尔澈·威斯顿姆,从现在起,是你的女儿。” 话音落下,普尔感觉自己内心的好像有一道枷锁被解开,空气都通透了不少。 亚尔斯惊讶地看着普尔,二人对视良久,他知道她不是在说假话。 “主……” “嘘!”普尔的食指点在亚尔斯的唇上,“我的生存信条是错的,我需要赎罪,这是我的最后一条命令,不要反抗我,亚尔斯。” “……是。”亚尔斯的双手紧紧攥住,浑身轻颤,死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这个夜晚的开头与往常无异,威斯顿姆的家主悄然更换,结尾却用烈焰收尾——枫丹福利院的教堂突遭大火,烧毁殆尽。 郊外的高地,蓬头垢面的谷雨松开扭打半晌的野猪,一道电弧让其昏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远处的火光,陷入沉默。 枫丹…… 什么时候有篝火晚会了? 心大的谷雨完全不记得那里的建筑是什么,肚子的咕噜声响起,他摸了摸肚皮:“我也该起篝火了。” 处理完野猪,谷雨带着新鲜的肉回了一处新营地,上一处营地因为成晚投来的视线,谷雨浑身膈应,半夜偷摸跑了,这回他抢的是丘丘人的,睡起来安稳很多。 堆好木材,谷雨翻了翻口袋,抽出一张纸来做引子点燃,火焰攀附着纸张,一行行字也在火焰吞噬下化为灰烬,隐约能看到那是一封信,一封诉说谁人罪状的信。 “至冬的雪松纸烧起来就是快。”谷雨感慨着支起烧烤架,吸了吸口水,很快便沉迷进烤肉的世界无法自拔。 “呼呼呼!哈!好烫好烫!不过好好吃!”谷雨一个人,吃得手舞足蹈。 吃饱喝足拍拍肚皮,谷雨铺条毯子就地躺下,昨天下的雨让今天的星空格外清晰,“先去趟至冬算算账,然后再回纳塔吧。” 明天,就出发。 毕竟也算是,我的弟子啊…… 不为人知的沉思在柔和的晚风中消散,微弱的鼾声好似与野草的韵律达成了一致,起起伏伏一同摇曳。 咚咚咚—— 许久未来客人的威斯顿姆宅邸的大门被敲响,杵在大堂里思考人生的亚尔斯被惊醒,“谁?!” “……”来人先是不言,应该是在组织措辞,亚尔斯再次询问后,才终于开口回应:“我找谷雨,游医圣手谷雨。” “你是何人?”亚尔斯不敢贸然开门,也不想去打扰刚去歇下的普尔,于是走到门口,将门锁扣死,问道。 “白露,我名白露。” “不好意思白露先生,谷雨大人几日之前便不在这里了,夜里凉,还请您回去吧。”亚尔斯的耳朵贴在门板上,一点声响也不错过。 他听到门外开始了交谈,一个人是这个叫白露的,另一个是……艾丽丝小姐? 难道真是谷雨大人认识的人? “所以我说了嘛,谷雨早就不在枫丹了。” “那他在哪里?” “我们只在一起待了几天而已。” “……好,我知道了。” 一道脚步远去,留下的人嘀咕着:“不告而别会遭报应哦,小谷雨~” 她听起来很是幸灾乐祸,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门外回归平静,亚尔斯用力吐了口气瘫坐在地,不敢想象普尔走后,他要怎样和女儿二人在枫丹立足。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亚尔斯摇摇头扶着门把手站起来,机械地回到房间。 咚咚咚—— 这次的敲门,无人应答。
第114章 至冬 刚踏入至冬的地界,谷雨踌躇几分,默默退了出来。 至冬,你好。 至冬,再见。 真TM冷啊。 谷雨搓了搓手臂,扯了扯露肚皮的衣服,风雪遮盖下的至冬让人看不真切。 看了看风雪中倔强的破败信箱,上面系着的红色飘带异常刺眼,“就是这儿啊,我没记错吧,人呢?” 来至冬前,他就驱使信鸽往至冬友人那送了封信,让其来老地方接自己。谷雨在至冬,总是迷路,完全无法独立行走,必需亲亲友人领着才能正常出门。 谷雨对此评价:磁场不和。 “我写的是下午两点左右吧?”确定完地点,谷雨又开始纠结自己书写的内容,“这都要四点了,我难道写成明天或者昨天到了?” 就在谷雨怀疑自我时,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出现在风雪深处,他一步步走出风雪,风雪也随着他的脚步渐渐消去。 “怎么是你?”谷雨在看清来人后,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语气听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好久不见了,同志!”对方丝毫没受到谷雨不友善态度的影响,反而笑着举起手打着招呼,“璃月一别,真是许久未见呢!要来一场久违的,酣畅淋漓的战斗吗?!” “……滚。”谷雨沉默几秒,缓缓吐出一个字。 “真是无情啊同志……”他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谷雨充满杀气的眼神后,无奈放弃,“好吧好吧,不谈这个,跟我走吧,安格琳娜托我来接你。” “呵呵。”谷雨棒读地呵了两声,“是她托你,还是你抢活?” “哎呀呀,被发现了。谁让我真的很想你呢……”说着,他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啧,再这么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公子大人。”谷雨表示有被这样的矫揉造作恶心到,“还有,别叫我同志,谁跟你是同志,合作结束我第一个捅你刀子!” 公子,也就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达达利亚,无视谷雨说话的重点,故作委屈地说道:“你以前都叫我阿贾的。” “那是以前!”谷雨一听,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你跟谁学的这么说话!给我正常点!” “诶?你不喜欢吗?”达达利亚装模作样愣了一下,“可是安格琳娜说你喜欢这样的。” “你……”谷雨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道:“长点脑子,别什么都信。” 说完,谷雨便直接伸手,手掌挡在达达利亚脸前,“好了,别说话了,带路。” “好吧。”达达利亚忍下追问,耸耸肩,在前带路。 跟达达利亚的相识,谷雨只能说一句:纯属孽缘。 他们的相遇非常巧合,彼时从蒙德冲到至冬,刚在博士基地闹了一通,跑路中的谷雨,迎面对上了不知道从哪爬出来,凭空出现的达达利亚。谷雨感知了一下身后传来的声响,又看了看跟自己身形相似的达达利亚,心中暗骂他出现的不是时候,要是自己跑掉,追捕的人抓错了怎么办? “啧。”谷雨不爽地咂舌,瞥了眼后面,发现还没有人影出现,当机立断,拉起还有点懵的达达利亚就跑。 手握住达达利亚手腕的一瞬间,谷雨打了个激灵,诧异地看着他的同时,步子也不忘调整到两人合适的节奏。 紊乱的脉象,诡异的气息,这家伙是什么人? 惊疑不定的谷雨想到现下的处境,只好暂时按下疑惑,一心跑路。 跑过一个岔路,谷雨拉着达达利亚贴紧了拐角处的岩壁,放缓呼吸静静感知追捕者的气息,等对方确实因为自己伪装的痕迹去了另一条路之后,过了几秒,终于舒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达达利亚见谷雨坐下,他也坐下,随后直勾勾地盯着谷雨。 “……”谷雨试图无视,终究没忍住,“有事吗?” “没有,就是想问你,为什么拉着我跑?”达达利亚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天真,也没有埋怨,只是单纯的好奇。 “实在抱歉。”谷雨立马双手合十,向人道歉,“我只是怕追我的人误伤到你,现在他们被甩开了,你快点走吧,待会他们要是折回来,以为你是我同伙就遭了!” 萍水相逢,谷雨并不想过分探究达达利亚身上的秘密,想着从兜里掏出一条围巾给衣服单薄的达达利亚围上,又塞给人一些糕点,“好,我们两清了!” 随后,谷雨探出头去看了看来路的情况,平稳呼吸准备往预定的方向逃。 可还没迈出步子,谷雨的衣服就被拽住,顺着力道,他回头看去,“还有什么事吗?” “你要去哪儿?”达达利亚笑了起来,可爱少年一下子迷惑住了谷雨,让他心里的抗拒少了许多。 “去东边。”谷雨言简意赅,并没有阐明自己是要去东边,博士另一处实验基地搞点小小的装修,他在上一处基地找到了一张简单记载博士据点的文书,欣然决定上/门/服/务。 “可是你走的是西南。”达达利亚眨眨眼。 “嗯?”谷雨掏出指南针,“就是东方没错啊。” “指南针指错了,至冬时常有暴雪极端天气,磁场混乱,你要是靠这样的指南针走,绕一圈也找不到地方。” 至冬为了针对这样的情况,是有专门研制的强磁指南针的,虽然依旧存在误差,但勉强够用。而谷雨的指南针,只是最简单的大陆通版,至冬本地人是根本不用。 “那你怎么知道方向的?” “我是至冬人。”达达利亚一脸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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