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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幸亏当前攒了些货币，买一个恢复卡已经足够，空满意的笑笑，将编好的大辫子甩到身后，又蹲下去摩挲裹在毯子里的披肩，他上半身仅穿了黑色的紧身衣，身体蹲下时紧绷凸出若隐若现的蝴蝶骨。 “……”魈站在帐篷口，他挪开看了许久的眼睛，声音不高：“你若是不舒服，不必勉强自己。” “我没事了。”空穿好衣服，将毯子收好，把所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塞进包里，起身回眸，他展开双臂：“要不然魈你来检查一下 ？我真没骗你。” 魈扭开头，侧身出去：“我收拾帐篷。” 空垫脚往外瞧，回眸后独自嬉笑：“嘿嘿，魈真不经逗。” 1028的目光一直锁定空那塞了很多东西的背包：[……宿主，第二章 第一幕已经完成了，主系统以后不会再向你通告，1028往后会告诉你。] [你不会又忘记吧？]空质疑对方。 [再忘1028要降级了。]系统哭丧着声音：[主脑很可怕的，1028可再也不敢去经历那牢狱之刑。] [你被关进大牢里了？]空对主脑惩罚机制倒是挺感兴趣，他一边问对方一边提着背包出去，见魈真在收拾帐篷，准备上去帮忙。 [唔……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坐牢。]1028唉声叹气：[总而言之，宿主你都不懂……] 他又不懂了，空失笑一声，靠近魈，伸手接过拆卸下来的篷布：“魈，你觉得这里奇怪吗？” 这样问不是毫无根据，空仔细观察过古堡外的环境，简单来说是太过于虚假，说仔细些，这里像一座蜃楼。 他询问过1028，昏迷这段时间仔细算下来是六天半，从他们进入古堡开始便是极夜，一直过了三天半又变成了极昼，距离变成极昼已经过去三天，如果今天再变天，那么就可以大致确定变天的间隔。 本着宁可相信有也不错过任何线索的原则，空觉得极昼和极夜的变化绝对有猫腻，但是原因，完全想不明白。 听完空的话，魈将收好的篷布折叠工整，从空肩膀上提走背包，细致整齐的将篷布收拾进去，随后也没把包还给空，顺手就背在自己肩上：“不排除是妖邪建立的蜃楼秘境，这里的气息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跟在我身后，我们尽早出去。” 空点头，顿了顿，疑惑于魈少了开门这个步骤时，扭头一看，发现长廊深处那大门已然敞开，门口是状似漩涡的黑影。 “……什么时候打开的？” “方才。”魈看向他：“你穿衣裳的时候。” [宿主，1028计算到，准确时间是你一分钟前于魈上仙收拾帐篷时敞开的，先前上仙观察到大门有了松动，那时候你在穿衣服。] 1028解释得面面俱到，但为什么听起来有种辩解的感觉？空点头回应魈，接踵而至白昼倏然变天，黑暗慢慢降临，极夜来临。 空拧眉：“大门打开的时间经过了极昼与极夜，总共七天，白昼切换成极夜时敞开……”他托着下巴思索：“假设七天一轮，那有没有可能七天之后大门重新关上，然后又得等七天才打开。”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魈应声答道：“古堡里一切未知，或许还有其他依靠时间开关的门。” “嗯……”空沉默片刻，豁然叉腰注视那深渊似的古堡之口：“再有也得去，我们走吧魈！” [宿主，1028认为你们最好将进入古堡的时间控制在六天，做好记号，给自己留下些时间回到古堡门口看看。] 空明白1028的意思，若是初端便是终端，万一在古堡里迷了路，错失七天就又得再等七天。 他将这个提议告诉了魈，对方点头赞同，做足了准备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古堡大门。 空说服不了魈，对方似乎决意要挡在他前面，他闯遍数不清的秘境，说实在的，至少不会让自己陷入致命僵局，但对于魈的袒护，又属实没办法拒绝，只好乖乖跟在后面。 深黑色围墙垒起的巨型古堡，顶部多呈供圆尖顶，从外表凹凸不平模样怪异的大门进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通道，抬头可见碎玻璃纹路的圆弧形长窗，只有墙右侧有，另一侧是密闭的高墙。 两人匀速往深处去，空观察右侧的窗，发现隔几步又是同样模样的窗户，一路走下来不下二十扇。 “古堡的主人挺喜欢窗户？”空伸手触碰彩色的玻璃，仰头再慢慢垂眸：“不过给右边开窗，爱号有些奇怪呢。” 他们站在长廊终点，又是一扇紧闭的大门，空伸手在周围的壁面上摸索按压，突然触碰到一块凹陷的墙砖，稍用些力气便按下去，随后紧闭的大门打开，缝隙里是刺眼的白光。 等门彻底敞开，两人暂时停止脚步等待，没见有魔物涌出才继续前进，恰恰前脚刚踏进去，两人着地的鞋子仿佛踩在水面上，如同触发了什么隐形机关，由他们为中心，漆黑的地面围绕两人蔓延开，逐渐变成一片湛蓝的海，头顶上是极昼，漫天停云，被镜子般的海面倒映。 再抬头往前看，安置在海面上的白色长桌中央放着花朵烛光，多把椅子无人坐，唯独正上方坐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黑发略长，右耳上戴着水滴耳坠，身着白衣礼服，胸前打着一个蝴蝶结，他单手撑着头，眯眼似乎睡着了，可另一只手上却摇晃着酒杯。 “晚上好。” 少年睁开双眼，深红色的漩涡瞳眸闪烁，眯眼笑道：“时间正好，坐下来陪我共进晚餐吧。” 空不明所以，但他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选择接受对方的邀请，不详的预感并未消散，双方未发起攻击前，谁都有说话的权利，所以他坐下来，顺便拉着魈一起。 “你好。”空对于酒桌文化还是相当游刃有余，他面带微笑，却毫无真切的笑意。 “你好，旅行者。”少年垂眸，也只是礼貌性的打了招呼，但他称呼空为旅行者，那么知道的事情应该不算少，空如是想，直到裹着白布漂浮而来的人形管家将三份餐具送上来，他彻底肯定了猜想。 三份餐具，空与魈一人一份，还有一份放置在空对面的空位，那里并未坐人。 他顿时察觉不妙，在内心呼唤系统。 [1028，你在吗？] 没有回应，再次呼唤也没得到应声，空心里凉了半截，直到对面的空位上，倏然从虚影变成了一个实体的人，模样与正位上坐的少年一模一样，只是那少年穿着礼服，而空对面的人是一身正装。 饶是两个人模样相同，却能一眼看出不是同一人，甚至空只一眼扫过对面穿正装那家伙，发现对方神色慌张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心里冒出个猜想，他震惊的看看对面的人，再看看正位上懒懒散散的家伙，张口又闭上，奈何旁边有个魈，真不敢把那四个数字喊出口，直到正位上的少年出声，一语惊破。 “宿主~1028在呢。” 空咬紧后槽牙静静盯着那满脸笑意的少年，顿时背后汗毛倒立。 按照直觉，他对面行为慌张满脸不可思议的正装少年才是1028，那么这个礼服鬼又是个什么？！ 空放在腿上的手捏紧了些，他全盘躲过正装1028投来的目光求助，沉默许久，站起身，围着椅子绕了一圈来到魈身后，伸手环住魈的脖子，埋下头深吸气，良久后侧着头问：“魈，你想吃杏仁豆腐吗？” “……”被环抱住的魈掀开眼皮，伸手抓住空的手，点头。 只刹那之间，两人消失在原地，风拂过发丝，懒散的少年坐直，身后两道影闪过，空与魈一同将人压制在雪白的长桌上，红色的酒打湿了圣洁的布料。 “真不友好。”少年闷声笑，抬着眼睛瞧那吓破胆的1028，唇角上扬：“胆小鬼，和你的畏畏缩缩一起去死吧。” “这是什么地方？”空按住对方的头，俯下身问：“还有，你是谁？！” 没得到回应，那少年的肉身开始膨胀，接着像气球般爆开，变成了气体。 坐在次位的正装1028吓得全身哆嗦，他捂住嘴巴，紧张的看着空，只晃眼，倏然对视上魈含着杀意的金瞳。
第20章 魈的执念 “你……” “我……” 空与1028同时开口，话没说完，坐在次位上的1028倏然消失，随后厚重的响动由左方传来，抬眼一看，先前根本没有门的地方打开了一扇门。 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回古堡的模样，海与天空、以及那摆放在海面上的桌子都消失了。 空攒眉盯着远处的大门，转身看向魈：“刚才见到的那些人和事物，应该是这个秘境的魔物作祟。” “嗯。”魈应声，目光一直跟随空。 “……” 到这时候，空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毕竟方才那些怪事无形中都和他有牵扯，他认识1028，却又不知如何与魈交换有用信息。 “走吧。”站在他身旁的人呼唤，魈神色平静，似乎并不打算问什么。 空能感觉到，魈似乎已经有了察觉，但他没说，对方也就没问。 “……”他失着神，觉着这样倒是更令心里不安分了。 [……宿主你忍忍。]1028重新出现在空的脑意识里，声音颤颤巍巍：[系统的存在绝不能告诉别人，不然1028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不能保证发生什么啊…… 空的目光追随走在前面的魈，在心里掂量着危险程度，如果不致死的话，那还真值得冒险，他这样的想法再度让1028叭叭了半天，无奈只能将这件事先放放。 这是进入的第三扇门，看样子是触发双人1028那件事才打开了开门机关，空边走边瞧旁边的窗户，依旧是长长的走廊，以及右墙上的窗，只不过这次越往里，窗户形状就越来越不同，空总觉得这些木雕窗看起来有些眼熟。 [对了，刚才那两个人的模样是1028的样子吗？]空突然问安静着没说话的系统。 [啊……？嗯，大概吧。]1028兴致缺缺，声音不高：[很久没使用肉身，我都快忘了。] [……]空安静片刻，问：[那你是穿正装的那个？还是穿礼服的？] 这个问题只是随心一问，没什么其他意思，纯粹是空好奇，没想到却让失魂的1028顿时激动了：[肯定是穿正装的呀，我怎么可能是那奇怪家伙的性格 ？] 空挑眉，他很少听见1028用我这一人称，基本是都以1028自称，他偏要装傻：[是吗？我本来以为你会是那种性格。] [宿主你和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一点都不了解1028？]系统试图解释，仿佛要将自己与方才那礼服1028撇清关系。 [……唔，你最初出现在我脑海里，其实性格挺像那家伙。]空佯装苦恼：[因为你一开始嘴很欠，我应该没记错。] [我——]1028僵住，好长一会儿都不说话，直到空与魈一同再停在一扇门前，他才弱弱的吱声。 [你就当那是原本的我吧，反正现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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