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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研究所，又有谁能伤害他？ 谁知徐节低下头，没了往日的活力。他沉默了许久，就在提纳里以为他不会多说时，徐节直接和他说了真相：“是。” “当时我们去灯塔探测环境，却不料被所长叫走，之后他直接将我推下去。好在当时的海水很深，我只是摔断了腿而已。” 那里的海水是很深，但是灯塔脚下的石灰台围绕了它整整一圈。 徐节在说谎。 提纳里冷眼看着徐节，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徐节和他诉苦。而徐节才说到一半，他就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假了。 索性顺着徐节的话说下去：“你说所长要杀你，是为什么？” 徐节听他这么问，立刻开始和他分析，“我也不知道，虽然我这人平时看上去挺疯的，但是内心还是很怕死的。提纳里啊，你是我在这里最相信的人了，你一定……” “为什么相信我？” 提纳里打断他，紧紧盯着徐节的眼睛，不给人逃避的机会。这模样看上去有些死板。但是研究所的人，谁不死板？ “……因为你基本不理我。”徐节被打断后，愣愣地接上这句。 提纳里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就因为这个？所里不搭理的人多了，门口的大爷也没理过你，你不如去和他说。” 门口的大爷一向平等地看不起他们研究所的每一个研究员，只有在面对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工作人员时，才会笑着打招呼。 要不是他们觉得研究满大街都是的人类没意思，说不定大爷也不敢是这种态度。 见他油盐不进，徐节只好换了个说辞：“是因为你每次看到我的眼神，是事不关己的那种。其他人看我，或许有羡慕嫉妒，或许有忌惮和不屑。你的眼神就能告诉我，你不会对我下手。所以我这几天一直想求你，让你帮我留在这里。” “要是我现在出去，他想杀我，就更是容易了。” “我还不知道一个眼神可以看出这么多东西，说得好像跟瞳孔扫描仪一样。” 不过见徐节还要说话，提纳里直接打断他：“算了，我暂时可以帮你。” 见他双眼发亮，撑着双臂就要坐起来，提纳里立刻阻止，“但是你不能打扰我。” 之后他让徐节搬进他的实验室，给他在一个角落里拉了一个帘子，隔绝掉空间。 “换了新水箱啊？”刚进来，徐节就冒出这句话。 提纳里瞥了他一眼，没理。 徐节根本没有一点眼色，还要继续追问：“之前那个坏掉了吗？” 徐节进来后，就毅然一副正主的样子，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实验室的模样都记住了。 提纳里没管他，帘子一拉，他又下不了床。 这时候提纳里才开始忙起来，他弄干净落了很久灰尘的机器，连接到水箱上面。 他把和赛诺说的话，都写在文件的背面，然后给赛诺看。 之后确实有人来提纳里这里找人，但是提纳里没让他们进。那些人就不再来了。 但是不让别人进，总会引起怀疑。好在之前提纳里就是这样，也没人提出异议。提纳里就乐得清闲，他找仓库要来一些资料，原本珍贵的资源，在听到提纳里要研究人鱼的时候，更是直接大方地拿出来。 这无疑加快了提纳里的进程。 尤其是那些资料，对人鱼的研究帮助很大。 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提纳里暂时也没有补充。 至于徐节会不会因为这些而被发现，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之后所长更是没有提过这件事，提纳里就顺理成章的去问了一下徐节，徐节没有给他什么好的回答。 徐节总爱盯着水箱，时不时看两眼赛诺。 赛诺不理他，平时只是背对着这人。等到提纳里出来的时候，才会顺便看上一眼徐节。尽管如此，徐节还是会常常盯着赛诺。 那“黏黏糊糊”的眼神，却只能看出来虚假和算计。 这种程度充其量只是眼神挑衅，赛诺懒得理，但架不住这人没皮没脸。尤其是那眼睛是想干什么？往哪瞧呢？！ 提纳里倒是不会觉得吃醋的，他只是在徐节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安抚赛诺。不然真怕赛诺一个忍不住，直接跳出来把人打死。 不过他也可以理解，被徐节盯着，是一件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事。 “你说，所长知道你包庇我，会不会连你一块除掉？”他说得漫不经心，却让提纳里直接停掉了手上的动作。 扔给徐节一个瓶子，提纳里对他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离开研究所。” 徐节本来对这个瓶子没什么兴趣，听见提纳里这么说，赶紧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瓶子。上面只是简单写了一个数字3，连标贴也只是随手一贴，看上去就很随便。 徐节却很开心。 因为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提纳里见他笑得开心，反而有些嫌弃。 可是徐节离开后，提纳里就迅速锁上实验室的门。随后赛诺从水箱内出来，变回原本的样子。 “从后面走。”提纳里和他说完，就直接拿起一早就准备好的背包。 另一边的众人正坐在一起，就等着有人推开久久未动的大门。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随后大门被推开，里面映出来的，正是所长枯皱的脸。
第53章 等它结果7 “徐节，你来得太晚了。”所长的声音响起，让这好不容易燃起一点活力的屋子又一次归于沉寂。 徐节却不在乎。 他双手捧着一个小瓶子，赫然是提纳里给他的那个，“东西搞到了。” “！” 众人都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盯着徐节的手。 而徐节只是将东西放到所长面前的桌子上，看着所长的眼里露出满意的光芒。 “嗯，不错。”所长说着，就要拿起这个小瓶子。打开瓶子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评价，反而是又放回了原处。 “有什么问题吗？”徐节和众人都很是不解。 所长摇摇头，“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只有这一点点还不够。” 他说完，众人立刻会意。 第二天天才亮起来，海边就一直卷着各种风浪，天也不甚明朗。附近村子的人，也不得不放弃了出去打鱼的计划，还要警告家里的孩子不要出去海边。 而在这样的条件下，那破旧的灯塔内却有人依旧望着远处的海平面。 赛诺走出来给他披上外套，又拿了一张图纸给他。 提纳里接过后看了一眼，沉重地说道：“应该就是今天了。”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提纳里看他，却见赛诺已经披好了斗篷，宽大的黑色将他的整个身体遮住。赛诺已经准备好了。 提纳里却还是担心。 草神大人那里依旧联系不上，他担心赛诺万一出了事，不能及时传回提瓦特。 所以只能反复叮嘱赛诺：“一定要小心！” “嗯。”赛诺答应得很认真，提纳里这才稍稍放下心。 海浪声呼啸着，提纳里深刻地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这句话。他的手都要被冻僵了，也不敢松懈半分。 望远镜里的情况昭示着赛诺的安全，也昭示着赛诺的险境。在他这里，只能看着赛诺的身影一次次消失在海浪里，偏偏风大云暗，每次寻找都要找上好久。 这边的赛诺却游刃有余，他击打掉船上的设备，引起轰动后就借机闪进内部。 三两下解决掉拦路的人，赛诺很快就找到那个自己不爽很久的徐节。徐节见到是他之后，很是意外。 “我以为会是提纳里，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徐节的语气和表情都在说，他很吃惊，但是赛诺可不会在乎这些，直接一个甩手抵住徐节的脖颈：“控制器在哪？” “想知道？”听他这么说，徐节立刻就知道他和提纳里是一伙的，“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变成人的，但是提纳里居然和一个人鱼混在一起，妄想阻止所长的计划。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话说得很是不把生命当回事。 但是提纳里跟他说尽量先不要动徐节，赛诺就将他打晕，随后独自寻找控制器。 找到控制器后，赛诺迅速将其关上。 海浪还在摇晃，但隐藏在里面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控制器关上后，赛诺又找到了他们准备投入海里的毒素，将其一个个拆接下来，放到身后的背包内。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赛诺踩上甲板，看着还在侧面进行排查的人，默默离开。 提纳里看到他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 “怎么样？”他接过赛诺递过来的背包，看到里面的毒素罐子才放下心。这些都是研究所准备投放到海水里的，幸好他们赶上了，没有让意外发生。 “不过所长不在，徐节应该只是诱饵。”赛诺说完，就准备再次赶回去。 提纳里和他一起回去后，却看到所长已经断了气。 彼时办公室的大门虚掩着，所长的影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笔直地映在墙壁上，然而正面却在流血。提纳里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才走过去检查。他探了一下所长脖颈处的脉搏，已经没有了。 所长的胸口插着一把实验用刀，凶手是内部人员。 这群疯子。 提纳里无力地骂了一声，随后招呼赛诺离开。 临走时，提纳里报了警。 之后提纳里将研究所的行为全部捅了出去，非法研究生物就已经是大罪了。可是这些人居然还想向海洋里投毒，这不是要拉着人们一起死吗？ 提纳里去看了徐节，对方脸上依旧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但是看到提纳里和赛诺一起出现后，还是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挑衅地看着两人。 提纳里没在意，徐节就是说了又怎么样？ 没人回信。 徐节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随后敷衍的打了个招呼。等狱警离开后，徐节才缓缓开口：“我本来以为，你会和我的敌人是一伙的，没想到你居然和实验体是一伙的。” 徐节说着，颇有种惋惜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徐节歪着头，看向提纳里的眼神满满都是求知欲。 “因为你真的太浮夸了。” “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徐节说着，整个人都显出一种颓废感。 当时他进入到所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了。 当时他都做好了找不到的准备，谁知道那个文件居然就在办公桌下面的暗格里。而且箱子里两处的纸张状况并不相同，那时候提纳里还只是怀疑，后来徐节出事的时候，才是真的确定。 他在研究所没有和任何人交好，出入过他的实验室的，只有徐节一个人。名单上有他和徐节，所以他便会理所当然地注意起徐杰。恰逢这时，徐节又出了意外，他就是再冷漠，面对受害者的时候，也会放下一份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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