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向塞纳莱露出友善的微笑,“但你是个好孩子,要小心‘近朱者赤’哦。” “咳...我没有冒犯前辈的意思。”达达利亚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您的事迹...广为流传,我自然也有听闻一二。” “广为流传?噢~原来我的名声都传到至冬国了吗?真是意外呢~”珐露珊眯着眼睛笑道,“不知道至冬国的人们是如何评价我的呢?” “好啦珐露珊前辈。”卡维适时站出来打圆场,“我们还是快点继续吧。” “对了,你们两个想喝什么?”他故作神秘地用手背挡着嘴,冲塞纳莱眨眨眼,“今天是艾尔海森请客哦,可以多点些贵的...” 隔在两人中间的艾尔海森淡定地表示:“我能听到。” “...这叫仪式感!”卡维不理会他,抬手叫来侍者,为塞纳莱和公子点了单。 “我们正在研究剧目之殁的真相,你们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和艾尔海森一边搜救一边也发现了不少线索,涉及到一些语言学层面的解密,今天正好和珐露珊前辈一同探讨。” 卡维边说边整理着桌上画满人物之间各种连线的稿纸,“我想你们应该也会感兴趣,不如一起听听?” “其实按照我的推断,凶手基本已经确定。” 珐露珊抽出其中一张记录着未知文字的纸条,“这张用雨林地区古文字书写的自白书,再加上之前的圣金使徒提供尸检报告和枣椰王获得的密文卷轴,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珐露珊两根手指夹着纸条,帅气地挥出:“就像艾尔海森所说,凶手就是——圣体菇公主!” “诶?”作为唯一为此震惊的人,塞纳莱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珐露珊前辈的意思是,是公主...自导自演?” “不错,按照枣椰王发现的密文卷轴可知,公主的死因来源于毒蛇、风之歌和禁忌知识,如果将禁忌知识理解成为炼金术,那确实只有卡维所扮演的悼灵诗人有嫌疑...” “但破译了公主的自白书后便可知,她提前接触过一种来自沙漠的招魂术,她知道除了月莲骑士,其他人都想要致她于死地,因此才故意留下密文卷轴,借此机会将凶手的身份嫁祸给悼灵诗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每个人都有要杀死公主的理由吧?” “这...”对于珐露珊最后的推断,塞纳莱很是疑惑,他记得自己的初始剧目里只写了要隐瞒恶灵的身份,并判断自己是否是凶手,后面的剧目还没有来得及看,就进入到了纳西妲营造的梦境。 “我可不是凭空捏造哦。“珐露珊再次将那份古文字的自白书放在大家面前,“剧目的作者大概也是位语言学家,或者至少是位语言学爱好者。” “这份自白书使用的是五百年前某个雨林小国的文字,这种文字至今也尚未全部破译,哪怕是我这样的学者,也需要查阅相关资料才能大致翻译出其中的含义。” “艾尔海森不是在第一轮的搜证中得到了一本公主的字典吗?要我说,他当时选择不公开是明智的。” “这份自白书是在降诸魔山附近发现的三轮线索,哪怕对应字典也只能破译部分文字...至于你们每个人的杀人动机,还是要靠我这个前辈出马啦!” 艾尔海森点点头,“嗯,对应自白书后半部分的破译材料,应该藏在沙漠的探险区域中,恐怕无缘得见了。” “嘶...”珐露珊倒吸一口冷气,握紧拳头,“你这小子,这么喜欢拆前辈的台吗?” “珐露珊前辈,他的意思是,最终还得靠您!”卡维急忙挺身而出解围道,“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前辈您嘛!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珐露珊傲娇地转开头,“哼,我说卡维啊,你也该好好管管你这位学弟了,让他向你学学如何尊重前辈嘛~” “哎,不是什么人都能像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对不对?”卡维扬起下巴,“不过得出这样的结果,我还挺意外的。” “是啊,但好在真相大白。”珐露珊得意地抱臂,“哎,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谜题了,我解得很开心哦。” 【哪里真相大白了?啊?啊?啊?】 【什么东西啊只有我没看懂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剧目之殁真是令人恼火,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看懂过!】 “...我还有个问题!”塞纳莱弱弱地举起手。 卡维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塞纳莱你干嘛,又不是在课堂上举什么手啊?” “啊...对哦。”塞纳莱不好意思地缩回手,珐露珊的讲解让他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数学课。 “嗯?”珐露珊看向他,面露喜悦,“小伙子很懂规矩嘛,要不要和莱依拉一起来上我的公开课呀?” “呃...那个、那个再说吧...哈哈...对了,我想问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最后的真相呀?游戏不是已经无期限暂停了吗?” “还不是艾尔海森,说什么哪怕线索不全也能揭示出真相,没想到我们两个在降诸魔山附近吵着吵着,居然把真相给吵出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真相已经‘炒’出来,该轮到我‘闻’一‘闻'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无甚波澜的少年声线,塞纳莱听着耳熟,回过头一瞧果然是老熟人。 “赛诺先生?!” 突然出现的赛诺向他们点头示意,之后径直走向达达利亚。 “我以大风纪官的身份,要求你配合前往教令院,接受有关剧目之殁事件的问询。” 什么?! 所有人皆是一愣,除了公子本人。 “不是吧,又来?”他仿佛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耸了耸肩,“是每次遇到和愚人众相关的事,都要牵连上我吗?” “大风纪官,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吧?你这样抓走我,我会很害怕的。”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赛诺。 “嗯,所以我讲了一个笑话,来缓和紧张的气氛。”赛诺认真地答道。 气氛是不紧张,就是气温有点低。 “好吧,在你们的地盘上,除了配合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达达利亚离开前揉了揉塞纳莱的耳朵,“那就回见吧,我先走了。” “等等,赛诺先生...”塞纳莱起身面向赛诺。 在场的人,包括达达利亚自己,都有些意外,毕竟当众阻拦大风纪官带走一位颇具嫌疑的愚人众执行官,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塞纳莱明白,既然赛诺找上门来,就说明掌握着一些证据,可公子已同自己说过他并不知情,如果他真和这件事有关联,就该和愚人众一起撤退,完全没有必要陪着自己回到须弥城... “达达利亚是无辜的,他...” ”我明白。“赛诺在他继续说下去之前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多言,“教令院和风纪官会查明真相。” 公子被赛诺带走后,卡维好奇地问,“你这么肯定他没有嫌疑?” 塞纳莱因为公子的突然“被捕”感到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回复卡维,只好低着头喃喃道,“他...他是无辜的,我相信他。” “这...”卡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到塞纳莱情绪不高,他一时也高兴不起来。 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艾尔海森突然冒出一句,“比起执行官,剧目之殁的作者更加可疑。”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一门心思解谜了好吗?”卡维没好气地说道。 “我想,你应该更需要这句话吧。”艾尔海森看着塞纳莱说道。 “什么意思?”卡维仍在状况之外,一脸:你们又在背着我打什么哑谜。 “书记官大人的意思是...” “必要的话,调查作者会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他留下一句谜语般的暗示,便站起身来对卡维说道,“我要回家了。” 卡维不明所以,“你要回就回,怎么还知会起我来了?” “你在降诸魔山弄丢了钥匙。”艾尔海森言简意赅地指出事实,“我要回去睡觉了,目前没有给某位大建筑师留门的计划。” “诶?!”卡维愣怔半晌,恍然大悟后忙不迭地追上去,“等等,艾尔海森别走,等等我!” “哎,年轻真好呀。”珐露珊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悠悠地站起来,“你要继续再待一会吗,小伙子?” “......”塞纳莱想起艾尔海森临走前的话,看向珐露珊,“前辈,我想问问,这个剧目之殁的作者..您怎么看?” “唔...可疑什么的,我不知道。”珐露珊食指抵着下巴,沉吟道,“但我能确定,他对古文字的了解程度,已经超出了现阶段的学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说,恐怕是我在他面前,都要叫他一声前辈呢。”
第41章 无根之人 当郁郁森森的雨林进入酣眠,银白的满月再度攀上须弥晴朗的夜空,便到了和莱依拉约定一同观星的时候。 塞纳莱等了整整三天,都没有收到有关达达利亚的任何消息。他甚至想去教令院打听,提纳里却说不必,要他相信赛诺从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尽管如此,他仍是满腹心事,前往约定地点时,一路上耷拉着耳朵,尾巴垂向地面,脚步声都没了往日的轻快。 他很喜欢看须弥夜空的繁星璀璨,只是此刻失去了欣赏的心思。 在维摩庄西北面的山坡上,莱依拉已经架好了仪器。 观星仪由十几个大小不一、制作精妙的空心圆盘构成,每轮圆盘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座,此刻正不断地围绕着轴心做自转运动。 “莱依拉。”他小跑上前,“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的。”莱依拉摇摇头,“是我想早一点到把仪器调试好。” “星象的分析需要大量的计算,在得出占星结果后要麻烦你等一会。” “好的明白,我要怎么做?” 莱依拉摆弄着观星仪底盘上的旋钮,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首先,请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和准确时间。” 第一个问题便难道了塞纳莱,他一个穿越来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原本宿主的出生信息嘛! “这...如果不用生日的话,还能推演吗?” “哎?”莱依拉一愣,“没有生日的话就无法确定对应的星相呀...” 塞纳莱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给出自己原本的生日,“那就...10月11日!” “好的,稍等。”莱依拉调好了数据,又问道,“那你父母的出生月份呢?还记得吗?” “父母...?” 对于这两个字,塞纳莱有片刻的陌生。 之前宿主的父母身份不明,真实的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一直待在寄宿学校,寒暑假就去小姑和奶奶家轮流吃百家饭,记忆中似乎没有为父母庆生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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