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居然只找到了薛鹤一个人,孤家寡人地对影成双,他咦了一声,过去一问司徒琅最近干啥去了。 “还能干什么?他脑子里不就那点事?” 被“用完就丢”的薛鹤就呵呵了,“王爷他憋了快个把月,还是没憋住,你忙天忙地那段时间他去了趟上清观,完了就又和秦小郎君厮混在一块儿了。” “……” 行吧,反正这种事,林湛阳他是一直不太懂。 见林湛阳听见这种风月之事,依旧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薛鹤心里莫名就对某个奔波在外的王爷升起一丝同情和……好奇。 他俩都纠缠这么久了,看小太阳这模样,难不成……御王爷还没搞定他? 薛鹤想了想又道:“说起来最近还出了个事,还是忠顺王爷搞出来的,还正好与那贾家的宝贝石头有关。” 贾宝玉又被他爹给家法了一通。 这回明面上的原因,是那贾宝玉和王府豢养的戏子依旧藕断丝连,甚至私自藏匿逃奴,还是上次那蒋玉菡。 被忠顺王爷抓了个正着,“气不过”的忠顺王爷就放了话,说贾宝玉既然如此多情,这弄脏了的人他也不要了,就做主,要还蒋玉菡自由身,还要替贾宝玉请旨,将那蒋玉菡许配给贾宝玉当男妻,也算成全自己与那小戏子的一段主仆情。 薛鹤吐槽道:“忠顺他在搞什么当谁看不出来呢,那戏子早失宠快半年多了,半年多都放着人自由出入不管他,除了没卖身契,和寻常清白的梨园中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说追究就追究,无非就是记恨着秦钟和贾宝玉之前有那么一段,在乱吃飞醋呢。” “这是这样也太狠了,贾家那都破落成什么样了,也亏得他好意思下手,还亲自下场要给贾宝玉许个男妻。听说宫里那位,一听说这消息就直接晕过去了。” 林湛阳原以为自己听得懂了一半,听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连那一半都好像没懂:“等会儿……男妻怎么了?” 薛鹤一默。 什么叫“男妻怎么了?”。 男妻难道不怎么吗? 薛鹤和林湛阳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无语地消化了这人话里的意思,他带着点小心地试探道:“那个……湛阳儿,你跟我说老实话,你真不觉得男妻有什么问题?” “这贾宝玉难道不喜欢蒋玉菡?你不也说了么,他还和秦钟有一段。” 说着林湛阳忽然有些庆幸,“亏得他还没成功和我家侄女儿或是你家那位小姐姐说亲,否则这回多麻烦,他既然喜欢男人,还早早和男子发生了关系,便不该再招惹女孩儿呀。” 薛鹤:“……”等会儿,我脑子有点乱。 薛鹤心乱如麻中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还没抓住重点呢,忽然就见两人旁边大变活人,出现了个身披黑衣、行动鬼魅的男人。黑衣使扑通一声单膝跪地,闷头闷脑地冲着林湛阳道: “林少爷,南边传来消息,白城叛乱,南安郡王中伏。” “老板爷他率军驰援平乱的时候……说是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的第三天(3/5) 感觉自己是个废喵了
第120章 赴白 “陛下,这白城乱民竟敢以下犯上,实属大逆不道,理当严惩呐!”上书房中,因白城事变而紧急召开的小会上,向来主张“以和为贵”的户部尚书却意外地慷慨陈词,一脸激昂地对玄宇帝陈禀道, “否则,岂非弱了我天历的声势,长此以往,莫不让那南越国起了妄念!” 不待玄宇帝答应,以往叫嚣着要迎战、要正面刚的武将中传来了不同的意见: “大人此言差矣,这白城之地具有天险,粮草难以运送,我军士兵初至白城难免会有不适,若是白城人占据地利周旋,我军一时半会儿还当真可能攻不下……” “这镇压一事尚可暂缓,可是御王爷的下落却是半点拖延不得。” “如今御王爷生死不知,也不知是否是白城人在乱军中将人擒了去,若是我方大张旗鼓去寻,反而令王爷身陷险境可如何是好?!” “何况这白城的作乱本就来得莫名……其中似有蹊跷。” 武将阵营里七嘴八舌地分析起来,一时间御书房喧闹嘈杂,距离成为兵部作战室俨然只少了一分拍案怒目。吵吵嚷嚷地各抒己见中,沉吟着的玄宇帝却莫名注意到了从进门开始,便陷入莫名沉默、眉眼都笼着一层清愁的工部侍郎。 “湛阳,”玄宇帝的声音清越,在众位武将粗豪的嗓音中显得格外特殊。整个上书房都随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队尾站得笔直的林湛阳身上,“你怎么看?” 虽没接到圣旨、却在得到消息后主动进宫的义忠亲王原本只是静静站在御座跟前,此时眼角却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淡淡一瞥身边的一位大臣,那人随即就出列进言道: “陛下还请三思呐,林侍郎到底年轻,虽有大才,可人无完人,这难免有顾忌不周之处,这等重要之事如何能听凭一个黄口小儿妄自非议?” “湛阳,你怎么看?”玄宇帝却恍若未闻,又重复了一边。 林湛阳也就不再管那人,立腰拔背地站在玄宇帝面前,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管是什么原因,叛乱则有伤社稷。没有任何事能动摇一个政权的稳定,白城必须要打,平定白城和追究这场叛乱的缘故得同时进行,不可偏废。” “但御王爷也必须要尽快要救。” 林湛阳倏然抬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锋锐和坚定,让在场的大人们陡然感受到有一个沉静压抑到可怖的气势扫荡过全场,就像是荒野中静静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坚定。 “陛下,请允许湛阳随军赶赴白城,找寻王爷下落。” 玄宇帝眉头一跳,他发现自己当真看不懂林湛阳了,这还是那个清澈单纯到一眼就能望见底的林湛阳吗? 然而对着那双决意固执的眼睛,玄宇帝却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试图让林湛阳冷静下来:“湛阳你这是何必,朕知你与章远私交甚笃,章远有事,你比谁都挂心。可白城之地诡谲难测,你若是有什么事,教朕如何给章远一个交代?” 玄宇帝也顾不上此时还有外臣在场,竟将自己的心底话也给说了出来。 作为早就猜到点御君辞想法的人,他前不久才因为对林湛阳外放的“兴趣”,而被整日恪守君臣之仪的御君辞不顾礼节“警告”过。就是因此他才确认御君辞对林湛阳有多看重。 林湛阳很坚持:“与其浪费时间在此争执,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人。陛下,若是王爷真出了事,难道还能与您计较湛阳的安危吗!” 同样被召见的林如海不由皱眉,低声呵斥道:“住口,你这说得是什么荒唐话。” 林湛阳一皱眉,却一撇脑袋,只当没听见。 他这么忧心,甚至到有些失态的缘故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知道御君辞真的有危险。 不是单单的失踪失联。因为从当初救了他起,两人就一直保持的“队友”关系,在智脑那里清楚明白地显示着他的状态。此时的御君辞旁边就显示处于一个“重伤”的状态,头像都已经微微发灰,同时属于他的头像下还混杂着多个极为不妙的debuff,什么中毒、失血、昏厥。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的位置对于林湛阳来说,是一片不可查的浓雾,只能大略知晓他大概在白城外一处不可知处,究竟情况如何,还要等林湛阳自己亲自去过白城点亮那张地图,或许才有进展。 御君辞的情况他一刻都等不得,根本不想再和其他人纠缠。 林湛阳却管不得了,他直直看向玄宇帝,眼眸晶亮得仿佛有一轮皎洁的明月在其中化作了漩涡,令与他对视的人恍惚间生出一丝晕眩来。 他说:“湛阳是有一说一……这世上若只有一人能找到他,那就唯有我可以。” 义忠亲王陡然发出一声阴鸷的冷笑: “这是年轻气盛呢,还是林侍郎当真有所仰仗,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然而林侍郎可要想清楚,这如今不是不是在你可以肆意妄为的演武场,这是在皇宫大内,是在上书房,你可莫要信口雌黄呐!” 有些不明所以的大臣,不由诧异地看向突然下场加入战局的义忠亲王,感觉眼前的场景,散发这一种浓郁的修罗场的气息。 又来了,又来了,似乎只要遇到林侍郎,温雅恭谦的义忠亲王便会失态。 只是这样明之昭昭地、毫无顾忌地露出恶意,甚至那张清雅贵气的俊美脸庞都微微扭曲的模样,却还是超出了不少人的接受力。 林湛阳毫无退让地对上他:“我没有胡言,你不可以,不代表我也不可以。” 义忠亲王一瞬间掐紧了拳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失态地让人将这个妖孽拖下去扒皮抽筋。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这样羞辱他! 林湛阳顾自坚持:“请陛下恩准。” “皇上,”义忠亲王怒极反笑,“既然林侍郎如此坚持,何不准了他这份拳拳友爱呢?” “不过,诚如林侍郎所言,的确是救人如救火,既然林侍郎坚持要自己先试一试,不知可敢再次立下军令状,若是五日之内救不回章远,反而累得章远有难,那边请林侍郎以死以谢天下吧。” “司徒琊,你逾越了!”玄宇帝声音一沉。 “可以。”林湛阳上前一步,淡淡瞥了义忠亲王一眼,眼中像是平淡得只有流云转逝。 “可以的,五日时间,足够找到了。”林湛阳平静道,“若是五日都寻不到王爷,那恐怕就是凭我一己之力,难以救出他了,自然需要陛下派遣兵马将人救出。” “至于湛阳,既然有违诺言,一死又有何妨。” 太固执了。对这个在特定事物上总显示出非同一般的执拗的“爱卿”,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也觉得无可奈何。 可要一个皇帝无奈,总得有人付出点代价不是?于是玄宇帝转眼间就风轻云淡地将枪口对准了将一切推到如此决绝地步的人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 “倘若因为此遭,朕不幸损失了两位珍之重之的爱卿,大皇兄,朕可要好好想你讨个赔偿。” 司徒琊容色一凛,眼观左右,却是发现原本拱绕着他的大臣们,闻言都纷纷垂下头,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后面的阴影中去。 *** 当林湛阳决定了一件事的时候,他总能够展现出让人望尘莫及的行动力。 这个平常对许多事情总显得特别好说话的青年,在此时无比严谨、甚至堪称苛刻地践行着自己的计划。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手头的任务规划、交接,分派给下属,将武器改造接下来接阶段纲要分发给相应的研究人员、准备远行的行囊、请薛鹤从市场上购来了大批量的稀奇古怪的原料、布匹和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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