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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轻手轻脚地抱着小孩上楼。 彼得乖乖跟在后面，思维混沌地打了个哈欠。 等他终于陷入柔软的床铺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
第28章 遥远的另一个宇宙，哥谭。 布鲁斯小少爷和詹姆斯·戈登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哥谭每一个角落，但却依旧毫无线索。霍普已经失踪超过一天了，那所幼儿园被他们翻来覆去查看了无数次。 但无论他们如何查看监控、询问周围的人，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霍普在早上的时候自己走进了幼儿园，并没有从里面离开过。 “该死的！霍普一定是被别人带走了！”布鲁斯有些烦燥地说道。 他此刻正在GCPD，而阿福正在外面继续碰运气寻找霍普。 詹姆斯·戈登带着布鲁斯回警局，整理监控视频和幼儿园老师们的笔录。 布鲁斯拿着一沓厚厚的笔录来回翻看，一边担心一边忍不住生气。 因为他看见了幼儿园老师对霍普的评价。 比如负责孩子们日常生活的凯茜夫人，她用尽量委婉的措辞表达了一番霍普对幼儿园的抗拒，以及对小孩过于离谱的常识和爱好表示出担忧。 比如她提到霍普宁愿在花园里和甲壳虫说话或者在树荫下看蚂蚁搬家，也不愿意和同龄的小朋友们玩游戏；又比如霍普小朋友的词汇量和拼写几乎是整个幼儿园里最糟糕的，他甚至无法成功拼写出自己的姓氏，这和幼儿园一贯奉行的精英教育并不相符。 凯茜夫人最后勉为其难地安慰布鲁斯，霍普至少是个乐观听话，乖巧可爱的孩子，他还身体健康，开朗懂事，这些是‘了不起的的优点’。 布鲁斯开始考虑给霍普换个幼儿园。 这家学费昂贵的私立幼儿园是布鲁斯精挑细选的结果，但现在看起来它显然不适合小咸鱼霍普。贵族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的学习进度似乎比霍普超前太多，同时，习惯精英教育的凯茜夫人也没办法看到霍普的优点。 他家小孩明明聪明又可爱！ 至于他拿着甲壳虫吓唬幼儿园里的小伙伴们——这件事绝对是无稽之谈，按照霍普小朋友诡异的审美，他也许只是想和朋友们交换礼物。 只不过他大概是失望而归了。 布鲁斯带着十八米老父亲滤镜翻到下一页——来自学校医务室的弗兰克医生。 很显然，这位可怜的医生先生同样被霍普小朋友折腾得不轻。 自从霍普发现幼儿园的医务室是个安静的好去处之后，他几乎每天都要躲进去午睡。霍普同学甚至十分有爱地把爸爸给他讲过的无头骑士、半夜幽灵等‘有趣的故事’大方地分享给了弗兰克医生——为了感谢慷慨的医生肯让他留在这里午睡。 很不巧，弗兰克医生十分害怕这些鬼故事。 每次霍普小朋友离开医务室之后，医生都要看好几集吉米肥伦秀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但他又不能把霍普赶走，结果导致小孩以为他十分喜欢听这些鬼故事，坚持不懈地跑来给他讲。 ……碍于大人的面子和尊严，医生先生完全无法当着霍普的面要求小朋友别讲了——毕竟霍普讲得十分开心，并且以为他听得也很开心。 他是向着幼崽释放了错误的信号没错，但这也不是他每天都要被鬼故事折磨的理由！ 当然，弗兰克医生也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他只是委婉地提醒布鲁斯，小孩子的睡前故事其实可以温柔一点。安徒生童话就是不错的选择，格林童话可以放弃，因为里面有狼人、侏儒和会唱歌的骨头。 布鲁斯：…… 他怎么会没有尝试过更换霍普的睡前读物？ 只是都失败了而已。 布鲁斯深深地叹了口气。 养个孩子未免也太难了！ 这些询问记录被布鲁斯翻来覆去又看了好几遍，仍旧没能从字里行间抠出一星半点儿的线索。 布鲁斯未免有些丧气。 詹姆斯·戈登正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打电话，联系当天值班的巡警。 布鲁斯的目光划过桌面上的照片。 照片上，詹姆斯·戈登正和市长——当然是前任的——握手，庆祝戈登探长成为哥谭之光，抓到了伤害流浪儿的罪犯。 去年哥谭失踪了很多流浪儿，有肮脏的地下实验室拿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们做实验。詹姆斯·戈登曾经带着GCPD的警察们捣毁过这样的实验室。这些旧日新闻难免让人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会不会又是上次那一伙人？”布鲁斯指着照片看向戈登，寄希望于戈登最近追查的其他案子里有线索。 那次抓捕流浪儿做实验的人曾经是韦恩集团的职员，他从韦恩集团离职之后却加入了一个神秘的团体。戈登带着人追查了很久，到最后也没能彻底揪出隐藏在背后的神秘势力。于是詹姆斯·戈登当初只是捣毁了表面上的实验室，至于这些实验人员背后的支持者，他心里其实有些猜测，但却没有实际的证据能够指控对方。 毕竟拥有这样大笔资金，又有资格建立这样规模的实验室的，无非也就是哥谭上流社会的那群人罢了。 “很遗憾，我认为不是，”詹姆斯·戈登冷静地说道：“哥谭很多人都知道是你收养了霍普，这家幼儿园是你精挑细选的私立幼儿园，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进入这里的。” 布鲁斯其实是一个好爸爸，戈登有些后知后觉地想道。 他还记得布鲁斯当初确定幼儿园的时候，几乎亲自跑遍了哥谭每一家环境优美的幼儿园，最后才确定了这里。 “他们没有胆子选择这些很明显来自富裕家庭和上流社会的孩子，”戈登继续说道：“没有人愿意给自己惹麻烦，哪怕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布鲁斯点点头，冷静下来想想确实如此。他只是有点儿慌了，和霍普生活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和这孩子有了感情。 霍普是个很可爱的小孩，虽然有的时候确实缺乏一些人类常识，但他很能体谅布鲁斯，从来不会在布鲁斯和阿福忙碌的时候捣乱。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让空旷的韦恩庄园有了一些人气。 布鲁斯开始忙于小孩的教育问题，正慢慢从父母死亡的阴影当中走出来。同一个小孩生活在一起需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虽然阿福给他提供了很多帮助，但霍普毕竟叫他爸爸，而不是阿福，所以布鲁斯认为自己需要承担大部分责任，而不是把事情都丢给管家先生。 虽然布鲁斯现在还不太照顾得好他自己。 霍普在韦恩庄园的生活很开心，每天发自内心的笑容和甜滋滋的早安吻几乎能照亮整个韦恩庄园。霍普逐渐填满了布鲁斯平时孤独而漫长的独处时光。 这也让年轻的布鲁斯开始慢慢思考自己的人生。霍普是个模仿能力很强的孩子，他如果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行为，第二天一准能在霍普身上见到。 比如布鲁斯曾经骂过一句脏话。 于是第二天早上，当霍普坐在餐桌上乖乖巧巧地吐出那个不应当出现在韦恩庄园的词汇时，阿福的脸色简直青得像僵尸。 那一整天，父子两人都被迫留在韦恩庄园。布鲁斯写了100遍‘我应该懂文明讲礼貌不说脏话’；而霍普则写了100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理解人类语言’。 布鲁斯有点想笑。他没想到他和霍普只相处了这么短一段时间，小孩就已经几乎占据了他绝大部分时光。 霍普小朋友就像颗小太阳，每天都能让布鲁斯又开心又无奈。 霍普让他过得很充实，以及，霍普让布鲁斯开始让他思考。布鲁斯并不想浑浑噩噩地在哥谭生活。他开始站在大人的角度思考问题，就像他始终盯着父亲前进的方向一样，布鲁斯难免开始思考他在霍普心中的形象——霍普会不会也像他崇拜托马斯一样崇拜他呢？ 托马斯是善良的好人，布鲁斯希望自己也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哪怕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也应该对哥谭有一份责任。他热爱这座城市，所以也许他应该想办法拯救这里。 每次布鲁斯听见霍普信任又依赖地叫他爸爸时，他总会这么想。 但是，究竟该如何拯救哥谭呢？布鲁斯其实并没有想好。 但这已经是个不错的开端了。阿福很欣慰，这至少比布鲁斯少爷前段时间每天都和同学夜不归宿开part要强得多。 “既然是从幼儿园失踪的，我们再去找一遍幼儿园。”布鲁斯说道。他没有办法忍受就这样坐在GCPD的屋子里什么都不做。 “我们已经看了十几遍了。”戈登说道：“最近你和霍普吵过架吗？会不会是霍普主动离开的？” “不可能。”布鲁斯坚定地否定了这个答案。 但随后他又有些犹豫，霍普今天早上确实很不高兴，因为他并不想去上学。 “他确实不太喜欢上学，”布鲁斯有些纠结地补充道：“今天早上他还在和我撒娇，希望能待在家里。” 詹姆斯·戈登了然地点点头。 “霍普平时喜欢去哥谭的哪些地方玩，你知道吗？”詹姆斯·戈登问道。 布鲁斯愣了一下。 他小时候很不喜欢去哥谭的公共场所玩，就连现在也是。通常情况下，他想要的玩具会被人送到韦恩庄园，看中的礼物自然有人送给他。他不喜欢去闹哄哄的游乐场，平时最爱的活动是看书。他去过瑞士、冰岛、新西兰，但却从未走下豪车去亲眼看看哥谭的奈何岛。 这不太对，他甚至对哥谭都不够了解。布鲁斯突然意识到，他不能总是待在韦恩庄园，书本上的东西很全面，可他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平时我们都待在韦恩庄园。”布鲁斯说道。韦恩庄园足够大，能满足他们想要的一切活动。 詹姆斯·戈登叹了一口气。 确实没有什么线索。 “我再去看一下附近的监控，”布鲁斯说到：“会有奈何岛的监控吗？” 他突然突发奇想地问道。 “怎么会突然问起奈何岛？”戈登皱着眉头：“奈何岛的监控总会被人损害。何况霍普所在的幼儿园在钻石区，和罪犯聚集的奈何岛相距很远。” “我只是突然这样想而已，毕竟很多犯罪行为都在奈何岛发生。如果霍普被掳走，他会不会被带去奈何岛？我记得当初他和企鹅人产生过冲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企鹅人是不是也在奈何岛。”布鲁斯想自己去查一查，他看过奈何岛的布局，只是没有亲自走进去过——他父母和阿福一向禁止他靠近那里。 詹姆斯·戈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怀疑是科波特做的？” “霍普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冲突，”布鲁斯将第一次见到霍普的场景仔细捋了一遍：“只有企鹅人。” 詹姆斯·戈登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似乎确实如此。而且企鹅人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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