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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言不发地靠近几具尸体。 之前他曾经想去警局验尸，以便得到更多信息，但gcpd的法医拒绝他参与尸检，理由是蝙蝠侠并不属于哥谭警局。虽然詹姆斯·戈登极力支持他，但警局的公务毕竟不是刚成为局长的戈登一人说了算。于是布鲁斯也只能转头去寻找其他线索，以免给戈登这个新局长添更多麻烦。 小丑女、黑面具和贝恩并排躺在解剖床上，冰冷地沉默着。 小丑在另一侧的床上，苍白的脸上仍旧带着微笑的面具。他的胸口被胸骨牵开器打开，露出里面开始发黑的内脏和血肉，看上去和普通人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布鲁斯沉着脸走上前，低下头拿起手术刀，仔细检查尸体的情况。 彼得站在另一侧观察贝恩的尸体。 他强行忍住生理性的不适，虽说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尸体，但参与尸体解剖还是头一次。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霍普靠在门口，听话地没有前进一步。 他突然扭头看着企鹅人说道：“不要玩什么花样哦，我可不像小时候一样好骗了。我猜你一定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吧，为了保住你的小命，不如先说说你的结论。” 他一把揪住谜语人的衣领，示意自己有人质在手。 爱德华·尼格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选择闭口不言。 “当然，霍普阁下，我向上帝发誓我绝对不会欺骗您。”奥斯瓦尔德·科波特丝毫没有因为谜语人在霍普手里而慌张。他也走进房间，然后嫌弃地伸手指了指小丑的尸体，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亲爱的蝙蝠侠，你仔细看看这里！” 他的手指停留在小丑的被取出来放在一旁的心脏上。 大约是解剖时间有些久，又一直被放在这间冷冻室里的缘故，那个心脏看上去像块冻坏的猪肉。 布鲁斯眯起眼睛，敲里敲耳机。蝙蝠电脑的人工智能开始扫描这颗心脏。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道，原来小丑死掉之后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搭载在蝙蝠侠头盔里的人工智能将小丑心脏的扫描结果投影在布鲁斯眼前。 蝙蝠洞里，专业的托马斯医生也在同步观察这颗心脏。 “蝙蝠侠，看看二尖瓣那里。”托马斯突然开口说道。 自从儿子选择成为蝙蝠侠，托马斯就和阿尔弗雷德一起成为布鲁斯的助手，分析这些信息已经成为托马斯医生的家常便饭。 布鲁斯的视线因为父亲的话而聚焦在左心房附近。 三角形的瓣膜因为心脏主人的死亡而有些发黑，又因为冷冻室的低温而蒙上一层白霜。但布鲁斯仍旧马上就发现了不对。 “这是什么？”他指着二尖瓣，看向企鹅人。 二尖瓣的肉膜上有一条违和的黑色痕迹，在霜冻和血渍的掩盖下十分不显眼，不注意看还以为只是错觉。 但布鲁斯很确定这不是错觉，那道焦黑的痕迹看上去像某个花纹的一部分。 企鹅人点点头，恭维道：“果然不愧是最棒的侦探，蝙蝠侠。” 布鲁斯没有理会企鹅人的废话，他谨慎地用镊子拨开心脏，凑近观察。 与此同时，彼得在布鲁斯身后说道：“B，他们的心脏上似乎也有同样的痕迹。” “我找人把这里的东西放大了。”企鹅人说道，“要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布鲁斯总感觉企鹅人意有所指，因为这家伙和门口的谜语人脸上突然带着奇怪的笑。 科波特这次没再卖关子，他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投影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的标志，上面的图腾十分眼熟。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漆漆的蝙蝠。
第182章 霍普原本以为在探究完小丑的尸体——或者说是故意踩进企鹅人的陷阱之后，他们一行人会迎来一些陷阱和危险，比如幕后之人跳出来嘲笑他们‘啊哈，你们中了陷阱’之类的。 但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他一直捏在手里的梦之砂、丑娃娃以及蝙蝠镖全都没有派上用场。 就好像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和爱德华·尼格玛真的就只是十分好心地带他们参加一个解密游戏而已。 最后蝙蝠侠又警告了一番谜语人和企鹅人，趁着两人不注意留下一些小玩具后，他们就离开了企鹅人的地盘。 “所以这个标记……”彼得欲言又止，“抱歉，可是他真的和蝙蝠标记太像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所有人都知道平行宇宙存在无限可能，如果有正义的蝙蝠侠，那会不会有邪恶的蝙蝠侠呢？ 他们现在正在蝙蝠洞里。 布鲁斯已经取下脸上的面具，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蝙蝠电脑上的图案——那个来自反派心脏上的小标记。 标记中间的蝙蝠似乎正在嘲笑布鲁斯的无知。 没人知道为什么小丑的心脏上会出现蝙蝠的痕迹。 “会是伪造的吗？”托马斯今晚也一直没睡，留在蝙蝠洞里和儿子一起分析情报。 “可是我感觉企鹅人没有说谎。”霍普也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来自魔法的力量，就算是有人专门刻上去的，对方也一定拥有魔法或者巫术之类的力量。” 霍普又将这个标志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他发现这除了是个形似蝙蝠的图腾标志之外，似乎并不是魔法阵。 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霍普的直觉告诉他，奥斯瓦尔德·科波特隐藏着小秘密，但另一种直觉又表明，企鹅人一直没有说谎。 小丑心脏上的标记的确与他无关，他作为发现线索的人，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实告诉他们而已。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恐怕要先假定这个标记是真的……”彼得选择先相信霍普的直觉，进一步往下推理的话—— “它是在企鹅人解剖尸体之前就出现在他们的心脏上的，搞不好这几人的心脏骤停就和这个标记有关系。” “但刚刚不是说这不是魔法的力量吗，为什么……”托马斯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儿子，“有人试图把视线引向蝙蝠侠吗？可是这也说不通，如果对方的手段是魔法，并且有能力做到让几个阿卡姆的罪犯暴毙身亡，那他为什么不把这个标记刻得更加醒目点儿呢？如果企鹅人不去解剖尸体，说不定没有人会发现这一点。” “所以我认为这是另一个标志，它不一定代表着蝙蝠侠这个身份。”布鲁斯说道，“蝙蝠……它到底有什么含义？” 霍普盯着这个标记沉默了几分钟。 他越看越觉得眼熟，也许自己见过这个东西，又或者在哪里听说过。 蝙蝠的标志，除了布鲁斯那个童年时期的阴影和噩梦之外，显然还有什么隐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在影响蝙蝠侠。 “企鹅人今晚显然是故意的，”彼得继续说道，“他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即将失去生命的样子，反而……他好像十分笃定自己能活下去。要是他真的快死了，绝对不会这么淡定。” 霍普也同意这个看法，在企鹅人试图告诉他某些关键线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我猜这也许说明，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甚至见过那个人——如果对方真的是人的话。”彼得说道，“有人让他如此自信地笃定，心脏骤停这件事不会发生在他和谜语人身上。” 这是显然的，企鹅人和谜语人淡定的样子太奇怪了。 “但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就把这种态度摆在我们面前，就好像在明晃晃地告诉我们他有问题。”布鲁斯皱着眉头继续分析，“我不相信他不能装的更像一点。” “……现在的信息虽然没办法确定企鹅人的立场，但有另一点或许可以确定，”阿尔弗雷德突然开口说道，“企鹅人背后的存在显然又傲慢到不将人类放在眼里——他甚至不太关心企鹅人在做什么。我猜他也许给企鹅人下了某种命令，并且笃定企鹅人不敢做小动作。”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企鹅人在笃定自己能活下来的同时，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放心大胆地搞了些事情。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是个胆小鬼，”霍普说道，“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大胆地准备对付我，同时他也不会那么大胆地拒绝另一波准备对付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企鹅人的确是和不知名的敌人见过面，并且达成了某种共识——不，阿福说的对，应该是他被迫接受了对方的命令，”彼得顺着霍普和阿尔弗雷德的思路继续往下推理，“他没办法反抗对方，所以决定按照对方的要求把你引进那个密道！” 彼得突然担心起来，当时在密道入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早知道还是应该果断阻止霍普进去。 “你现在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布鲁斯其实早就在回到蝙蝠洞的第一时间检查了霍普的身体，但是似乎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那个密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企鹅人和隐藏在背后的敌人一定需要引诱霍普进去？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霍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道。 他感觉自己一切如常，手里的梦之砂和丑娃娃也在告诉他，这里是现实世界，没有诡异的梦境融合进来。 “不如再去找一次企鹅人，把事情问清楚。”彼得活动了一下手腕，“说真的，我讨厌猜谜。这是福尔摩斯应该干的事情，不是蜘蛛侠。” “我反而觉得，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这次是在向你们透露信息。”一直在沉思的托马斯突然开口说道，“当然，我只是从商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企鹅人显然是个合格的商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让人抓住把柄。” “他是个贪婪的商人没错，但他也同样是哥谭的反派。”霍普不太明白托马斯叔叔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企鹅人不是不做坏事，他只是偷偷摸摸地做而已。 “我知道，但他的本质是商人。”托马斯抬抬手，示意霍普认真听他说，“商人注重的是利益最大化，同时，他现在的地位决定了他并不会轻易制造大型混乱——那对他想要攫取财富以及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目的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他反而并不希望哥谭突然处于难以控制的混乱中，应为商人无法和疯子以及精神病讲道理。”布鲁斯明白了他老爸的意思，“他不会主动成为毁灭哥谭的凶手，但是，无法避免的混乱来临时，他也许会在衡量之后选择加入其中。” “没错。”托马斯继续说道，“但是，在风险面前，他只会做出一个举动——” “不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布鲁斯接着说道。 霍普：“……布鲁斯爸爸，我真的不喜欢猜谜语，也不喜欢经济学。” 倒是彼得似乎有些听懂了布鲁斯和托马斯的意思：“也就是说，其实企鹅人只是多方下注而已？他既不是彻底背叛霍普选择加入另外一方，也不是会主动帮助我们的人？可是他哪里来的胆子？想要对付霍普的人，起码也是无尽家族这种级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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