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的默契就已经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过关斩将,另一个不断补刀以绝后患。双方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彼此双方也都非常吃惊他们默契的行动,不知为何心中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白濑拼命往前冲,眼尖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黑衣男。身材颀长,乌黑的直发柔顺的落在身后。背影看着很熟,来不及多想,就是他做人质了。 持刀的利刃快接近黑衣男子时,男子微微一个侧身。刀落了空,耳畔却传来醇厚的磁性嗓音,带着轻微的笑意,“偷袭的不错,我教你的,你还没忘。比以前有进步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他遇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幸子”。 白濑迅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凶狠的转身持刀,咬牙切齿:“幸子!” 幸子还念的语气对他来说,令人作呕。即使这是幸子教他对付梶井基次郎的手段,可笑的是,他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像一个跳梁小丑! “呵,我应该称呼你为秀一君还是幸子?”白濑嘲讽的勾起嘴角。 “没有时间解释了,孩子们已经被红叶带去了政府的异能特务科。”幸子一边说,一边为自己受伤的左臂包扎伤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濑冷笑,这个人,真是可恶。 骗了他那么久,不仅隐瞒了自己为港.黑做事,还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还要骗他! 幸子望着他,碧绿的眸子流出一丝受伤,包扎伤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的左臂流出一汨汨鲜血,衣角破损的厉害,肌肤红肿起了不少血泡。脸上也是灰头土脸,一看就知道是炸弹炸得。 不,他并不想知道幸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他不愿意想,也不愿意相信。 幸子苦笑了一声,他终究是得不到白濑的原谅了。从他服从森鸥外开始,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森医生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恩师。遇见白濑是一场意外,得到梶井基次郎,并完美利用他的能力,才是真正的目的。 “你滚!”白濑红着眼眶,幸子这个人刺的他心很痛。 “小白。”幸子企图解释。 “别这样叫我!”白濑尖锐的叫道,他艰难的挤出,“这一次,我放过你,我们就两清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白濑举着刀目露凶光,以示决心。 见白濑剑拔弩张的模样,幸子重重叹了口气,他们终究回不去了。 幸子的绿眸很好看,白濑曾经很喜欢,像森林一般生机勃勃。可是,现在只觉作呕。只要看到一眼,便恶心至极。 “白濑,红叶带走了所有羊的孩子。港.黑首领已经知道了是坂本安吾发布的消息,他们正去异能特务科的路上。时间不多了,还有各大家族纷纷前往了。”无可奈何,幸子只能将信息迅速简捷告诉白濑,他必须赶快。否则,等待他们的便是…… “滚!骗子!” “我信你。” 中也忽然站到了旁边,他按住了错愕的白濑。 中也的呼吸还有点急促,他因看到白濑这边没有动静,所以焦急如焚,下手也越发重起来。等他匆匆跑过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迅速朝往四周一扫,留下的敌人并不多,大多数都往反方向去了。 他心下了然,只有自己人才会对自己人这么了解。故意引开港.黑的手下,给他们传递消息。 中也箍住挣扎的白濑,白濑震惊失望地看着中也。中也被看得心理不好受,他对幸子说,“我信你,但下次我们就是敌人了。” 白濑挣扎的幅度小了,他乖乖的任由中也带走了。 幸子其实对白濑很重要吧。 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气的红了眼眶呢? 3. 幸子扯了扯嘴角。白濑,你看,离开东京之后,遇到了更好的人呢。 “是你!”巡逻老大意识到被骗了,大怒指着幸子。 温柔从碧绿的眸子里消失了,浑厚的杀气不断射出。 刹那间,一个残影,将身后的巡逻老大一剑击喉。后赶到的小喽啰们,睁大了眼睛。他们刚抬起抢,便被看不清的身影削掉了头颅。 “叛徒!”源源不断的巡逻人涌来,他们又惊又怒,“赶快报告首……” 话还没说完,就被幸子捅了个对心穿。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幸子碾得粉碎。 “啊啊啊啊啊!拼了!”他们争先恐后的奔向幸子。 幸子面无表情地挥起刀,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上。 零星血迹溅在幸子脸上,一吸一呼之间,幸子站在成山成海的尸堆上。微微侧身,眼角瞄上了港口大厦的最顶楼。 ——BOSS,港.黑首领的残余手下一并清除。 最顶楼上,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梳着利索的大背头。他站在阴影里,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幸子点了点头,快速奔向白濑他们离开的方向。
第60章 1. 很多时候,中也靠着自己的直觉做出一系列可靠的预判。 白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过不了自己心中一关。他不相信幸子,这个人简直伤透他的心。比梶井基次郎甚至更可恶。 中也总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很少做出解释,这也间接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凶名在外而不理会。 想通的白濑拍拍自己的脸,甩掉心中的抑郁。现在最重要的是解救羊! 距离高耸的蓝色建筑物越来越近了,政府的异能特务科,他们来了。 还有,该死的坂本安吾,他可没说,颁布了消息会出现这种后果。他发誓,他要打碎他脸上的眼镜,以解心头之恨。 2. 另一边奉命带着羊的尾崎红叶来到高耸威严的蓝色大厦下,政府异能科近在咫尺。 一群六神无主的“羊孩子”恐慌惊惧地跟在红叶身后,他们惧怕一直冷着脸的红叶。一路赶来,红叶身边一直有股看不见的神秘力量,将阻拦的人一剑击败。他们又怕,又忍不住靠近。至少,靠近红叶是安全的。 港.黑首领这些年来一直特别重用森鸥外,作为首领的贴身暗杀者,这几年她都被忽略了。她从第一眼见到森鸥外开始,就不喜欢他。 这个表面柔弱的医生,他的眼神时而露出让人心惊肉跳的欲望和野心。只肖被他看一眼就会被卷入谷底万劫不复。 可是,为什么?! 森鸥外要带来幸子,扰乱她的心。 昨日,她被秘密召见。这是首领最喜欢的卧室,除非是重要紧急的事,是不会在这里吩咐的。红叶心一紧,只见垂暮之年、头发花白的首领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首领脸色苍白,半睁的眼睛毫无焦距。 曾经,这是红叶最喜欢的地方。开阔、宽敞、明亮,墙壁雕刻着低调的暗金色百合花,厚重的鸢紫色帷幔挂在窗边,阳台有一扇漂亮的落地玻璃窗。从这里可以仰望天空,又可以将俯视横滨。 可是,现在只有黑暗。 一览无尽的孤独和凄凉扑面而来,红叶微微低下头,甚至能从首领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红、红叶……”首领蓦然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睛盯向天花板的某一点。他声音沙哑,听着犹如刮砂锅发出的沉闷而刺耳的声音。 “我在。”红叶单膝跪地,不忍再看。 仅仅只是一眼,她明白了。首领大限将至。 他低低地咳嗽,伸出干枯露骨的手指。“红叶……”他想抬起手来,却抓了个空。 “首领!”红叶看着枯槁的首领,心中倏然升起一丝不忍,抓起首领的手,挪到首领床前。 首领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五爪狠狠掐进红叶的手心。手指力很足,气却不足。每一个字,像透支了生命。一字一句道:“红叶,我看着你长大。我已经时日不多了,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你自由……” 红叶惊愕,猛地抬头。 昔日魁梧高大的首领,早已病入膏肓,犹如一只小虾米。 他蜷缩着,目光涣散。 可浑浊的双眸猛然迸发出精光,宛如回光返照。 “红叶,带着羊去杀掉白濑,你便自由了。”他声音沙哑,却戳中了红叶心中的隐秘——她想要自由。 他借力忽然撑了起来,浑然不觉手指的指甲早已将红叶掐出血来。他目光灼灼,想说却又咽了下去。他转过脸,望向被盖住的落地窗户,恶狠狠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他快速说完,一口气没上来。脸涨的通红,手一松,捂住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红到近乎黑的血液从嘴角溢出,红叶大惊,赶紧唤森鸥外来。 脑海里总察觉有什么不对,却发现森鸥外已经将首领浸红的衣物和枕套换干净了。 森鸥外熟练的给首领扎上几根针后,犹如濒死的鱼的首领又平息了下来。他吊着一口气,侧着脸,目光浑浊涣散,却死死地盯着红叶的方向。似乎在说,交给你了。 森鸥外背着双手,巧妙挡住了首领。手指缝插着一把手术刀,在黑暗中闪着银光。他笑眯眯道:“在这里时间久了,会打扰到首领休息哦。” 红叶深深看了一眼森鸥外,“好好照顾首领。”挥挥衣袖,转过身。 她的目标——杀死白濑。 3. 目送尾崎红叶离开后,森鸥外玩着手术刀,笑的意味分明。 “死人是不需要说话的。”他优雅地擦着刀,眸子里闪烁着幸灾乐祸和快乐。 过了好大一会儿,首领逐渐恢复了力气,胸腔剧烈的起伏。伸出的右指颤颤巍巍,愤怒早已让这张布满纹路的脸,肿胀变异丑陋。 他张大了嘴巴,吐露的话却气若游丝:“你、你、你……” “咯吱——”门被打开了,打断了首领。 满脸绷带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无视了目露凶光的首领。毫无神采的眸子看向森鸥外,“什么时候杀死他?”绷带少年的语气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冷漠。 首领瞪大了眸子,目眦欲裂。恨意劈天盖地,却被羸弱的身体隔绝了。 “太宰君,说了多少次了。”森鸥外坐在椅子上,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他托着腮,“我们这是在政治博弈,我们并不是在杀人,而是除掉阻碍我们路上的一颗小石子。” 太宰黑而浓密的长睫毛颤了颤,他定定地看了眼森医生,慢慢勾起嘲讽的嘴角,“森医生的见解果真不同。” 森鸥外弹了弹亮到刺眼的手术刀,向太宰笑,“现在还是上甜点的时间哦,等下才会上正餐。” 太宰不为所动,他抱着双臂,闭着眼睛靠在墙角。想起什么,又掀了掀眼皮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森鸥外满口答应,他已经开始期待往后有趣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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