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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只手就能抓过来的脖子，能有多大？也才一个月吧。” 织映：……放手！混蛋！要憋死了！ 细长的针尖戳进皮肉，自小就怕疼怕打针的织映立马乖巧趴下，别说乱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不挣扎了？”系统K奚落道，“刚才使不完的劲呢？” 织映：“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 系统K：“嘁。” 但左看右看，根本没看见黑泽阵的身影是怎么回事？！ 心底的不安愈来愈强烈，被扎过针的位置还隐隐作痛，检查的过程中，小狗不住地向外张望，企图在来往的人群中搜索到黑泽阵。 “伯恩山犬……带它来的是个没有家属陪同的小孩？养的起吗？” 医生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织映一怔，随后在心里默默反驳：怎么养不起？我又不挑食。 系统K：呵。 一边的护士应道：“是的，大概十岁吧，应该……” 织映：不是长得高就年龄大……我小时候怎么没长这么高？！ “嘶——”医生倒吸一口凉气，不确定道，“他真的交了疫苗的钱？要养这只狗？” “伯恩山犬是出了名的基因缺陷品种，每年花在医疗上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我可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出的起这笔钱。”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医生推了推眼镜，补充道：“而且伯恩山犬寿命短，他方才抱着小狗进门的时候我就听见有别人在议论这个，他借口打电话出去真的不是跑了吗？” 织映：……什么？你再说一次！谁命短！
第9章 “你在说什么？”黑泽阵边在手机上打字边走进诊疗室，冷冷扫了一眼被吓住的医生，“我给的支票金额不够？” 医生诧异，旁边没来得及插话的护士弱弱说：“他已经结清了疫苗和检查的费用，还有一些必要的养宠用品……选的都是最高等的。” 医生：……你不早说？ 但丢了脸就是丢了脸，改变不了事实，于是医生尴尬笑笑，刚想圆场可小朋友三个字刚到嘴边，就被黑泽阵袖口隐约可见的血迹吓住。 再看他本人，脸上光洁无瑕疵，四肢灵活，走路矫健如风，哪像是受伤的样子？ 所以这血是…… “检查好了吗？”黑泽阵毫不露怯的回应他的视线，脸庞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 医生彻底傻住，呆呆的直点头，黑泽阵伸手：“证件。” “给你……哦不对，不能给你。”医生猛然回神，委婉表示，“信息不全。” 说罢，像是为了证明没有说谎，他快速单手翻开疫苗本，给黑泽阵看上面空着的名字一栏。 “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黑泽阵：“……不知道。” 医生：？ 片刻，黑泽阵也意识到这个回答确实超出了正常养宠范围，但碍于他俩实在情况特殊，思考两秒，转头看向小狗。 织映：……干什么？ 黑泽阵：“……你叫什么名字？” 织映：啊？ 诊疗室内的气氛逐渐焦灼，尴尬中，织映还在征求系统K的建议：“我要不要告诉他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系统K：“有什么不可以？你不愿意告诉？” 我当然愿意！ 织映无声呐喊，第一次和纸片人互换姓名，这才真实的有了一种穿越的实感！就是太紧张了！ “我，我我。” “你什么你。” “……我叫织映。” 黑泽阵没再回答，转而对医生重复：“织映。” 医生惊恐打字…… 如愿拿到疫苗本的黑泽阵打开翻看了几眼，织映眼睁睁看他在翻页的时候同步转身，直到完全背对的时候—— 咔嚓。 织映：他拍照干什么…… 系统K：留念吧？ 织映：噗——他不知道自己没关闪光灯吗？ 白色的灯光一连闪了好几下，织映估计他拍了不下十张的照片，连身后的护士都忍不住笑了，黑泽阵才舍得放下手机转过来。 “走吧。”黑泽阵把疫苗本像垃圾一样随手抛给门口的鱼冢三郎，“去办一下手续。” “是。” 办什么手续啊！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然而直到来到公寓住进新房间，黑泽阵也没有开口和他解释的意图。 织映：好好好，必要的时候尊重意愿不必要的时候直接安排是吧！ 越想越气，小狗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黑泽阵脚边，冲着脚腕狠狠来了一口。 一个月大的小狗牙还不算很尖，再加上隔着裤子，织映没刻意用力，不算太痛。 黑泽阵正在观察房间里的陈设，被咬也没恼，只是抬脚稍微把小狗推开一个距离。 不放弃的织映决定继续扑上去—— 然后屁股被鞋尖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啊！踢我屁股干什么！” 小狗沮丧的坐在地上，嘤嘤的低声啜泣，“什么也不说，还家暴！” 黑泽阵：“说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打针？办什么手续？”织映直接问。 黑泽阵的脸色变了又变，再次转身面向窗户，织映好奇他的表情，费劲地去够椅子想要爬上去。 “看不出来吗？家养的狗都要打疫苗，有一个证明身份的本子。” 他越说越快，显而易见的烦躁却像是装出来的，“你是第一次被人收养吗？” 织映：“……不然呢？”我在说什么啊喂！ 不过这话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效，方才还好似一个定时炸弹的黑泽阵，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嗯。” 织映：……他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奇怪的对话最终不了了之，心惊胆战的小狗每天都恨不得扒在黑泽阵身上，生怕哪次醒来他上演一出人间蒸发。 事实证明，初又织映的担心是多余的。 某日，醒来后发现耳朵被捂住并且眼前黑漆漆的织映，发出了尖锐爆鸣。 “啊——呜！” 出手捏住小狗嘴巴的黑泽阵声音沙哑，“别吵。” 知道他在身边，织映先是放下心来，悄咪咪的拿爪子试图扒拉开黑泽阵盖在他眼睛上的手。 “啧，你多动症吗？”黑泽阵不客气的评价，挪开手掌。 小狗好奇的四处张望，发动机的巨响隐约透过耳塞传来一点，不远处窗户的窗户外，清朗的天空一碧如洗。 ……好像是直升机！ “好高！”织映一想到自己身在千米高空中就控制不住的发抖，又主动钻回他手掌下。 黑泽阵似乎是轻笑一下，但那笑意一闪而过，片刻，他垂下头，张开一点手指去看缝隙中小狗黑溜溜的眸子。 黑泽阵：“又菜又爱玩。” 沮丧版小狗：“呜……” 他的鼻尖几乎快要碰上来，慌乱之下，织映的目光来回乱转，从被隔音耳机压住的银发又到纤细的脖颈，最后还是定格在盈盈绿眸间。 好漂亮……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小狗秒变星星眼，尾巴也摇得飞快，忽然对面一道声音打断了气氛良好的互动。 “第一次听说集训期间允许养狗。” 被组织派遣过来接新成员的男人上下打量黑泽阵和小狗，“这是什么品种？” 黑泽阵完全不想理，奈何同行的鱼冢三郎暗中扯扯他：“这是行动组之一的组长，百加得。” 织映：啊哦，得罪不起：） 黑泽阵也识相，恢复坐姿回答道：“伯恩山犬。” 谁成想，百加得忽然来了一句：“噢，这个品种我知道的，三年小狗，三年好狗，三年老狗。” 黑泽阵抬眸看他，搭在小狗身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百加得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勾唇一笑，继续雷区蹦迪：“你的九年，他的一辈子。” 鱼冢三郎就算再蠢，也听得出来这是挑衅，连忙扯黑泽阵的衣袖，示意他别冲动。 但他多虑了，面对百加得欠揍的发言，黑泽阵只是嗯了一声，没多搭话。 鱼冢三郎：太能忍！我大哥必有前途！ 初又织映：……暴风雨前的黎明？ 到达米花町时，已经过了很久了，阴霾笼罩下的城市逐渐从一个小黑点变成密密麻麻的楼群。 飞机停落在基地所在的大厦顶，百加得先一步跳下飞机，却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摔了个狗吃屎。 在场的朗姆和几位成员：……呃。 黑泽阵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摘掉耳机，利落的跳下机舱，额前的碎发在风的吹拂下来回摆动。 织映：帅气一百分！ 而鱼冢三郎下来看清对面一行人后，又惊又喜，压低声音说：“天啊，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代号成员，你这个待遇真的是……” 黑泽阵面上波澜不惊，按照印象先看向组织中的二把手朗姆，半弯腰鞠躬：“您好。” 黑泽阵的传闻在组织中传的越来越玄乎，朗姆一是奉那位先生的命令，二是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恭喜你，从集训中脱颖而出，从此以后，你就是组织的正式成员了。” 听到朗姆的话，一直因负责人的教诲而定下的目标在此刻完美完成，但黑泽阵心底说不上开心。 他双手接过朗姆递来的手/枪别进腰间，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来到日本进入组织……接下来呢？要做什么？ 正当黑泽阵困惑这个问题时，朗姆发话道：“当然，以你的才能，绝对不会止步于此的。” 男人尖锐的打量划过黑泽阵，连带他怀里的小狗一起仔细观察了一番，语气低沉：那位先生对你很满意，继续努力，他期待你获得代号的那一天。” 哦，要像那个蠢货一样获得酒名代号…… 没什么难的吧？ 去往指定安全屋的路上，织映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实在担心，便把系统K叫了出来。 “他怎么了？CPU过载了？” “……不知道。”系统K耐心纠正，“那是我这样的程序才会发生的故障，他是人。” 织映不解，小声嘀咕，“那他怎么了……” 但随着在组织工作的时间逐渐变长，织映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黑泽阵会表现的那样反常。 正如他从小进入集训基地，和其他正常接触世界的孩子不同，他不知道喜欢与想要到底是什么。 黑泽阵在负责人们日复一日的灌输当中，仿佛一个程序机器般，为了完成【进入组织】这件事活着。 而朗姆，就像完成阶段性任务后发布下一个的NPC一般，巧妙的把目标改成了【获得代号】，他才会继续运转…… 但正如系统K所说—— 他是人，不是程序。 违和感正是从这而来，织映笃定，况且从黑泽阵的表现来看，即使没有这个概念，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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