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声音沙哑:“我是通知你,没时间了。你再不回来,咒监部准备派人逮捕你。” “凭他们?怎么可能抓到我。”五条悟不为所动。 “你说的什么话!”老人家压制怒火,“这是抓不抓的到的事?你是咒术师,是五条未来的家主,必须注意影响,闹得不能太过分。” 五条悟冷笑: “我闹什么了?我只是在找该对这起事件负责的人。” “在规则范围内解决问题,是家族对你起码的要求,”老人说彻底怒了,隔着话筒都能听到他拍桌的声音,“你可以不敬畏高层的人,但你要敬畏他们所处的位置,他们有决策权,你没有。” “没做好成为诅咒师的准备,现在就给我滚回来!!” 五条悟梗着脖子,没说话。 那人也知道他性格,语气强硬,但给他递了台阶:“回家,加茂那边,有新线索了。” 刚巧,鹿儿岛的线索捋的差不多了。 五条悟答应:“好,我现在买票!” “所谓的线索,是账户信息?”五条悟捧着匝文件,满脸嫌弃,“老头子,想叫我回来,好歹找点新讯息糊弄吧,这玩意不早就查到了吗?” 五条辉端坐在于宽大座椅,写满岁月痕迹的脸上,青筋跳动清晰可见:“往后翻。” “哦。”五条悟碾着纸张边角,快速朝后翻阅,资金交易记录不重要,银行卡开户信息也不重要,持有人身份信息也看过……直到最后的最后,有一笔新鲜的转账记录,来自曾经朝加茂司打款的账号,现在,他又打款给了另一人。 “虎杖倭助,这谁?” 五条悟朝后翻,银行监控画面截图,画面很模糊,只能看到女人纤细背影。 他又朝后翻了页,是被贴心附上的身份信息。 【虎杖香织,女,29岁,无咒力,常驻地……】 这便是最后一页。 五条悟把厚重资料卷了卷,塞进裤兜里:“这种重要的东西不应该放在第一页吗?” 轻挑的模样,看的五条辉气不打一处来。修身养性好几年,一碰到这小子就破功,他怒斥道:“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东西给你了,给我在家老实呆着!” 五条悟态度很好:“是!” 答应的事转头就忘,仗着在五条家没人敢拦他,五条悟大摇大摆走出门,此时距离他回家不过20分钟。 有了线索,他一刻也没耽搁,按照信息地址出发。 凌晨1点,他敲响了位于仙台的虎杖家。 挂着不着调的笑容:“打搅啦~虎杖香织小姐在吗,在吗?有急事,很急的事哟~” 开门的是个灰白头发的男人,估计刚从床上起来,睡衣外披着羽织外套,三白眼从下往上瞅着人,看起来凶得很。 “她不在!!大晚上吵什么吵!” 五条悟一眼认出他是收款人,虎杖倭助。 “老爷子,你知道香织小姐在哪吗?” “不知道。”撂下这话,虎杖倭助连忙把门关上,大半夜来找人,怪异的绷带绑眼,一眼就不是正经人。 门被关上了,五条悟手撑着围墙,借身高优势轻巧一跳,顺利翻进别人家院子。 完全没有不请自入的自觉,面对又惊又怒的虎杖倭助,他笑容欢快:“老爷子,和你聊也是一样~” “立刻给我出去,我要报警了!!”虎杖倭助剑眉倒竖,一把抓起旁边的大扫帚,挥舞的虎虎生风。 “哎!我只想问点事,不必这么暴躁嘛。”边说着,五条悟边跳着躲避乱飞的大扫帚。 “给我,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虎杖倭助挥扫把的动作愈来愈吃力,而五条悟的动作依旧游刃有余,看似每次只差一点,实际是由被打的人控制的人体描边。 他俩的动作吵醒了屋里睡觉的小孩,门枢旋转发出咯吱声响,紧接着是稚童困惑的声音。 “爷爷,你在玩游戏吗?” 棕褐门板遮住稚童半个身体,赭粉色短发毛绒绒的,一手抓着门把手,另一只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看向门外“玩游戏”的大人。 五条悟被扫把打了个正着。 细竹梢捆绑的扫把,划过他的脸,原本无下限是能轻松阻隔的,但他悄然解除术式,任粗糙的竹叶剐蹭一片红痕。 皮肤表层刮破,从颧骨到鼻梁,皮下毛细血管出血,排线般细小划痕,好几处渗出红色小血珠。 “好疼!”他捂住没受伤的那边脸。 举着大扫帚的虎杖倭助愣住了,细皮嫩肉的年轻人伤着脸了,伤口很浅,但面积近乎是半张脸,有点严重。 在悠仁面前,打伤了别人,虽然这人大半夜吵吵闹闹,未经许可进入自家院子,但毕竟没太过分的事。 虎杖倭助把扫帚靠回墙边,搓了搓手,走到门口对自家孙子嘱咐着:“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小脑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明亮的眼睛精神气十足:“爷爷,我一点也不困,我也想玩游戏!” 虎杖倭助可不敢让他玩,何况这本来就不是游戏,只是把非法入侵的家伙赶出门的方式。 他粗糙的掌心落在虎杖悠仁脑袋上:“听话,我和这个叔叔有事要谈。” “不是叔叔,我是哥哥!”五条悟凑过来,不知何时摘下了阻碍视线的绷带,漂亮的蓝眼睛冲小孩比了个wink。 虎杖悠仁脆生生喊道:“哥哥!” “乖,”五条悟捏住他脸蛋的软肉,“你爷爷不陪你玩,哥哥陪你玩,来!” “好~” 虎杖倭助拽回朝怪人跑的小朋友,提溜小猫似的拎着他,凶巴巴冲五条悟吼道:“有事说事。” 被吼得一震,五条悟稍稍正经了点,“嗯,是这样,我怀疑你的儿媳妇和一起案件有关,所以想找她了解情况。” 虎杖倭助语气不耐:“那你找她去,她常年不在家,在这找不到的。” “但是吧,”五条悟蹲下身,摊开的手掌上放着一颗糖果,镭射纸包装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小弟弟,要不要?” 虎杖悠仁嘴角溜出亮晶晶的口水,仰头看着爷爷:“我想吃!” 眼看他口水拉成丝,都快滴到地上去了,虎杖倭助满脸写着无语,挥了挥手:“拿吧。” “谢谢哥哥!”虎杖悠仁有礼貌的道了谢,才伸出小肉手抓走糖果,和包装纸做斗争去了。 五条悟站起来,目光仍落在虎杖悠仁身上,继续前面的话题:“但是,我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情,你的孙子,有改变世界的天赋。” 他的蓝眼睛一眨不眨望着悠仁,直叫虎杖倭助心底发毛,并不强壮的身体挡在悠仁前面,挺着胸膛,将五条悟探寻的目光遮得一干二净。 “悠仁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昏暗的深夜,小而有神的瞳仁,和大面积的眼白,让他刻意营造的强大,多出几分凶狠。 五条悟点破他拙劣谎言:“他并不普通,能理解你想把他藏起来的心情,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天赋会促使他脱颖而出。你不可能阻挡了的。” 虎杖倭助警惕地望着他,严防死守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孙子就会被拐走。 “建议仅供参考,我这趟并非为他而来,”五条悟露出糖分超标的笑容,递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哪天虎杖香织回来了,或者这小孩没地方托付的时候,欢迎致电~” 并不是交托名片就完成任务,五条悟不是会被动的等电话的人。上门拜访的路子被切断,他自然会选取别的路子确认情况。 而且,那个小孩超乎常人的体质,虽然并未发现咒力痕迹,但与盗取咒物相关的虎杖香织,以及被改造成容器的高崎父女,五条悟疑心她有问题。 安排完人员搜索虎杖香织行踪,他又忙活起另一件同样苦恼的事情。 “老爷子,五条樱住哪来着?”他拨通电话,张口就问。 电话那头明显安静几秒,五条辉咽下嘴边的“那是谁”,选择更为靠谱的回答:“我查查,给你回电话。” “现在就问,我正在车站呢。” 对面冷漠的掐断电话。 五条悟在车站前的马路牙子蹲着,多半是因为他英俊潇洒的外表,来往行人视线总在他身上滞留几秒。 常人被打量时多半觉得不自在,他却泰然自若,还对目光粘住他的小孩挥手示意,那架势,跟皇帝巡查领地、慰问庶民似的。 看到他回应,小孩拽了拽大人衣角。 “妈妈,那个哥哥瞎了怎么还给我打招呼啊,他怎么看到我的呀?” 五条悟动作一顿,在大人看过来之前把手收回,敏锐五感听到小孩妈妈的解释:“小星,没有跟你打招呼呀,而且这么说话不礼貌哦。” 小孩瘪嘴不服:“刚刚明明有的,他冲我挥手,特别明显的!” 电话铃声响起,五条悟没顾这个小小插曲。 “老爷子,怎么说?” “地址短信发你。”五条辉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说完这句,急性子的他并没有挂电话的意思,而是从嗓子眼,断断续续吭出几个音节。 五条悟知道他没说完,保持接通电话的状态,朝着售票口走去。 “你,不小了……” 见过大场面的人也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尴尬:“小樱她,是个乖姑娘,虽然姓五条,但实际上和你血缘关系很远,如果你觉得她还成的话,咳,接触下也挺好。” 话说到这,五条悟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了,干脆拒绝:“我对谈恋爱没兴趣,别瞎点鸳鸯谱。” 一棒子打死,五条辉尴尬不再,全变成天天给这小子擦屁股的气愤:“是,你对谈恋爱没兴趣,就对搞事情、搅浑水有兴趣是吧,你自己算算,这一年你捅了多少篓子,我就弄不懂了,学也不去上,五条家的事你也不关心,就天天惦记上面那点烂事,我倒宁愿你把精力放在找对象上!” 一顿输出猛如虎,犹如泥沙入海,没溅起半点水花。 “五条悟,你人呢?!” 依旧安静一片,连先前车站沸腾人声都听不见了。 这小子,又不听电话! 五条辉愤然压断电话,决定等他回家秋后算账。 电话那头,捂住话筒买完票,五条悟才慢慢悠悠拿起手机,连续的嘟嘟声——既然老爷子自己挂了电话,就怪不了他。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哼着小曲进了站。 提前通知分家他会来,那边迎接的阵仗不可谓不宏大。 特意清出一条路,分家但凡沾了五条姓氏的男宾都到站迎接。 绣着族徽的传统和服,整齐划一的队形,标标准准的鞠躬九十度,别说远处的路人目瞪口呆,便是五条悟本人,也对着逼格拉满的架势默喊卧槽。
96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