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声看向忧心忡忡的派蒙,他当然知道昨天那件事是指什么。 在买完长生香,和维克一同将它送到玉京台摆好了以后,空和派蒙收到了来自天权星凝光的邀请。 凝光请他们前往群玉阁,为他们抽丝剥茧分析整件事。 正是这一次与凝光的见面,让空和派蒙发现了很多愚人众有关的东西。 比如百无禁忌箓,还有愚人众活动的情报,甚至空还和派蒙找到了愚人众的据点,从中发现了不少设备和制造了半成品百无禁忌箓。 然而不论是愚人众还是达达利亚,都没有对空和派蒙提过一次他们准备这么多百无禁忌箓是要做什么。 “愚人众是不是要借助百无禁忌箓做坏事?”派蒙对讲出她的心结,“之前在寻访仙人的时候,有仙人对我们说过,百无禁忌箓是在魔神战争中使用。” 空摇了摇头,告诉派蒙如果不做点坏事反倒不像是愚人众。 这话把派蒙说服,与其担心愚人众会不会做坏事,不如想想他们到底要用百无禁忌箓做什么。 虽说派蒙有心去想,可惜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所以然。 正当她开始头疼之时,钟离和维克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派蒙看见他们,当即眼前一亮,既然她和旅行者想不出来百无禁忌箓能做什么,那可以咨询懂行的人和熟悉达达利亚的人。 他们总能给出更多的信息吧。 抱着这个念头,等待钟离和维克一走进,派蒙就问道,“钟离先生,你知道百无禁忌箓是用来做什么吗?” “百无禁忌箓?那可是仙家物品。”钟离一下子点出百无禁忌箓不是凡间之物。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问对人了。 那边只听钟离接着说,“据说岩王帝君造出百无禁忌箓是为封印袭扰璃月的魔物与魔神。” “居然是用来封印的东西?”派蒙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对,不过大可放心,神明亲自设下的封印不会被一张符箓解开。”钟离补充,倘若用一张符箓就能破开神明的设下的封印,那封印未免太脆弱了。 有了钟离的话,派蒙悬着的心放下。 弄清楚百无禁忌箓的用处,她又转向钟离的旁边,“维克,你知道要用百无禁忌箓做什么吗?”身为达达利亚的朋友,维克有可能知道一点内情。 不过派蒙和空都没有抱有多少希望。 达达利亚是个口风很紧的人,他不一定对维克透露多少东西。 出乎预料的,维克在短暂的权衡过后,给出了他的答案,“他想逼迫岩神现身。” 在原剧情里,达达利亚不想大肆破坏,利用百无禁忌箓解开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应该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既然仙祖法蜕里没有神之心,那么神之心只能在其他的地方,比如没有死的岩神手里。 如此一来,达达利亚能做的唯有逼迫岩神现身。 维克梳理着他看过的剧情,听到派蒙在惊讶后发出感慨,“公子果然认为岩神没有死。” “很多人都认为岩神没有死。”空适时接话。 从璃月的各路谣言的变化风向能看得出来,对于岩神是否真正离去这件事,璃月人在潜意识是否认的。 正是不相信岩神的离去,他们才会想去讨论起神明未来会做什么,由此衍生出无数的流言。 ……只是流言的演化实在是太炸裂了。 空想起所谓的公子是岩神的消息,很想问问愚人众在听到那条流言是怎么想。 好端端的,顶头上司变成他国神明的化身。 一直脑补别人的感情纠纷,结果最后自己的上司也扯进来。 空想到这里,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真的回旋镖。 忍不住笑了,他没再继续想下去,转而提起正事,去找野生的琉璃百合。 “好,野生的琉璃百合如今不好寻觅,早些过去也好。”钟离缓声接话。 维克点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准备走完这段剧情,和空一起去打周本。 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一堆菜肴,就等着战斗前开吃。想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和升天赋的材料和命座,维克不免激动。 因此当他们还未走远,他没听见街边的店铺里争论声。 直到空和钟离都停下脚步,维克才发现那边在吵架。 “你不觉得说愚人众也是帝君太离谱了吗?” 一名喝茶解渴的学者对另一张桌子上的客人不满地喊道。 “是很离谱,但你说说,凭什么愚人众要给帝君出钱办葬礼?”那张桌子上的客人也不甘示弱。 “什么原因重要吗?重要的是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学者反驳。 “既然站不住脚,七星来澄清啊。”客人冷笑。 学者眯起眼,问出一句直击灵魂的问题,“七星辟谣你们信吗?你们要是真信,往生堂在告示板发公告的时候,就该停下来了。” “还说帝君和……”学者说到一半被朋友拉了拉袖子。 朋友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学者注意到钟离他们正巧就在不远处。 深吸一口气,学者压下到嘴边的话,对着一脸不爽的客人抛下最后一句话,“别说着说着,把自己骗了,全信了,最后因为传谣被千岩军捉走了。” 说按下这句话,学者就生气地离开,朋友叹了口气放下茶钱跟着走了。 派蒙目送他走远,发自内心地说道,“他好生气。” “不是谁都喜欢听流言。”维克直白地说。 “最近的流言越来越让人摸不着的头脑。”说着派蒙就看向钟离,见他作为当事人之一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又讲下去,“再传下去,钟离都要成岩神了。” 维克这次没有回答,虽说流言是很逐渐抽象,但是这次派蒙说的没错,钟离真的是岩神。 这时被点到名字的钟离笑了笑,随即他提出边走边说。 对此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没有意见。 走出茶摊来到街上,钟离看着依旧热闹的街景,语气平淡地说道,“璃月港内的压力,已快到临界值了。” “是吗?可我感觉和以前一样。”派蒙歪了歪头。 “流言的出现代表着璃月子民的情绪,流言愈发离奇,意味着璃月内挤压的情绪越多。”钟离轻声讲解,“当前的平静仅是表象。” 在水面之下是涌动的暗流,几股势力在暗中交锋。 “当情绪来到临界值,便会爆发。”得出结论的时候,钟离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场在茶馆里的争吵,在他看来那不过是璃月内的缩影。 空也提出同样的看法,这类流言听一次还好,听两次还能算是新鲜,听三次会当耳旁风,到第四次不免就不想听了。 这种感受是慢慢地累积,平时没什么表现,但等导火索出现并被点燃,就会炸开。 “所以那个人才那么生气。”听完空的话,派蒙恍然大悟。 维克也跟着做出总结,“他受不了了。” “换成我也受不了,那些传言完全没有依据。”派蒙附和。 空也点点头,表示到这个时候,大家会渴望‘真相’。 “真相吗?”钟离重复空的话,随即他又说,“这就要交给七星了。” 当人们抱有猜忌时,任何解释都会被曲解成阴谋。正如往生堂先前的声明无人相信,可经历过这起起伏伏,五光十色的信息冲击,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便会想知道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神明到底有没有离开,送仙典仪的意义是什么,愚人众又是出于何种目的提供帮助,一个个谜团如水滴般从市井间人们议论声中浮出,最终凝聚在一起。 七星要做的,正是化解这场舆论的惊涛骇浪,给璃月一个说法和一个足够让所有人信服,接受,中止一切流言的真相。 同样这也是一项契约。 只是这不是神与人的契约,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契约。 钟离不免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着痕迹地发出一声轻叹,此时他的耳边是风声,树叶晃动的婆娑声,派蒙和空的交流,以及维克时不时会插两句话。 璃月港在他们的身后远去,就像是那些流言,过去的时光,还是属于万千璃月人的命运。 身为往生堂的客卿,他也只是万千种命运的其中之一罢了。 钟离这般想着,寻了个间隙加入了空与派蒙还有维克的谈话中。 一行人聊着天来到荻花洲,随后按照钟离的指引,他们分散起来寻找野生的琉璃百合,可遗憾的是,寻找了一大圈没有任何收获,甚至还引来了魔物。 “怎么还有魔物。”派蒙在解决后发出抱怨,这恰恰也是空的心声。 “那种魔物名叫骗骗花,平时会伪装成各类植物。” 刚刚与派蒙一同躲在旁边,等待空和维克解决魔物的钟离走上前,端详着骗骗花留下的花蜜和用于伪装的琉璃百合花瓣。 那些花瓣在钟离看来很有意思,“与骗骗花埋藏的久了,这一株琉璃百合反倒成了极好的药材。”说着他告知空和维克可以将残留的花瓣收起来。 “是可以在送仙仪式上使用吗?”派蒙高兴地问。 钟离微微摇头,“很遗憾,不能。” 这下派蒙泄气了,感到空欢喜一场。 “你们是在找琉璃百合?” 温柔的女声从一旁传来。 派蒙当即看过去,发现从草丛另一端走来的是甘雨,那天正是她出面,代表凝光邀请他们去群玉阁。 “你不是月海亭的秘书吗?”派蒙不解地问,“月海亭放假了?” 轻轻摇头,甘雨回答,“不,我是用的私人休息时间。”说话时她看上去远没有那天作为天权星的使者出现时那样严肃。 派蒙和空面对这样的甘雨,近乎一致的生出相同的疑惑,如果他们没记错,令季提过甘雨是月海亭秘书所有秘书的上司,假如甘雨不在,那么月海亭由谁来管理? 不等派蒙问出,维克就先一步问道,“你离开了,月海亭怎么办?” 在游戏里明确表示过,甘雨日常的工作量非常大,平常人根本分担不了。 如今她不在月海亭,说不定月海亭就乱套了。 “我已将工作分配出去,令季先生会在这段时间,暂代我照顾月海亭的大家。”甘雨语气温和,她没有介绍令季是谁,因为她早就知道他们认识。 派蒙闻言下意识问了句,“令季这算是升官了吗?”一段时间不见令季就成月海亭的代理一把手了。再次摇头,甘雨耐心地解释,“不算是,我很快会回去。”她看了眼周遭的风景,“我来此地仅是想散散心。” 或许是面对美丽的景色,使得甘雨放松下来,想要多说两句。 “璃月自建立起便是由帝君统治,与蒙德一样,从未经历神明的辞行。”说话的声音顿了顿,甘雨不知该如何表达她的心情,这促使她有些后悔聊起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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