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达达利亚设想中的那样,令季回复,“当然没有,距离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那就好,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谈谈那个问题?”达达利亚切入正题。 令季没有意见,甚至他还出乎达达利亚预料的说了句,“你那个问题不只是我觉得有意思,其他人很想讨论,现在他们已经聊起来。” 这个回答让达达利亚迷惑。 什么叫已经聊起来? 抱着这个疑问,达达利亚随令季朝二楼里面移动。 刚来到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前,他就听见一句反驳。 “钟离先生此言差矣,你我都没有证据来证明,帝君不曾以女性的模样闲游于世。”学者打扮的男人不以为意地说,“而且帝君是神明,外表变化万千也很正常。” 达达利亚听着钟离那个名字,视线落在一个背影上。 皱了皱眉头,达达利亚看到一枚悬挂在身后的岩系神之眼。 不动声色从那枚岩系神之眼上收回视线,达达利亚在令季的介绍下,坐到了桌边空出来的位置。 那个方向恰巧是那枚岩系神之眼持有者的正对面。 “这位是钟离先生,往生堂的客卿。”身为将达达利亚带过来的人,令季很负责任的为他介绍桌上的其他人。 “你就是那个好奇岩王帝君会不会变成人类形态的外国人?”一开始反驳钟离的学者对着达达利亚笑道。 达达利亚摆出客气的笑并承认,“是,我来璃月这么多天,只听说过岩神以龙的形态降临,没有听说过他以人的样子出现。”稍稍停顿,接着他也笑了,“这令我产生了好奇。” 学者的笑容更胜,“别说你这个外国人,就是我们璃月人,也想知道帝君变成人是什么样。” “你们也没见过?”达达利亚下意识地问。 “当然没见过,要是见过我们就不争论帝君会不会变成女性了。”说话间,学者看向旁边,“是不是啊,钟离先生。” “确实,倘若能亲眼所见,也无需争论。”钟离坦然道。 令季适时接话,“性别算是最好确认的。” “对啊,帝君说不定还会变成老人,孩子。”学者啧啧两声,“这么说来,帝君可能就在这茶楼里,就在我们中间啊。” “是有这种可能。”钟离顺势回应。 令季听着他们的对话,端起茶杯不想参与进去。 那边达达利亚没有注意到令季的情绪,他若有所思的再问,“两位很了解岩神?” 钟离谦虚地说,“略懂一二罢了。” “可别信他这么说,上次他和我专门研究岩神改革的朋友聊天,可是引经据典,有些史料连我朋友都没看过。”学者表面上和达达利亚说话,实则是在揶揄钟离。 达达利亚能看出来,他没有拆穿,反倒顺势说,“或许钟离先生只是学识渊博。” “是啊,他什么都懂。”学者满脸赞同。 “只是些皮毛罢了,关于岩王帝君的事迹,我了解的不过是泛泛。”钟离的话仍是很谦虚。 看着钟离,达达利亚总感觉他的谦逊仅仅是习惯性那么说。 实际上他就有可能是在场学识最渊博的那一个人。 这时达达利亚却又听见学者感慨,“你很了解帝君,但也没有那么了解,不然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话?”达达利亚问主动问。 “说帝君没有多少用,璃月的繁荣是璃月人的努力,与帝君的关系没多少关系。”使劲地叹气,学者摊开手,一副让大家评理的态度,“这话听着就不像话啊。” 达达利亚微微愣了愣,这倒是和他想的不同。 也就是说钟离对岩神不像是一般璃月人那样尊重? 如果是这样,有些问题倒是好问了。达达利亚这么想着,继续观察起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令季放下茶杯打圆场。 达达利亚听着令季的话,莫名感觉他有些紧张。 是因为他也认同钟离的看法?达达利亚猜测。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学者发出一声长叹,“确实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比如你就说过很想摸摸帝君他老人家的尾巴。” “没,没有吧!”令季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去蒙德前说的,你忘了?当时咱们几个聊起来,假设遇见帝君会问什么,我和我朋友说的是问过去的历史,你倒好,当场来句,问能不能摸帝君的尾巴。”学者绘声绘色地复盘那个场景。 令季的脸因他的话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围观的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考虑到满大街以岩神为原型的纪念品,达达利亚发现令季有这个想法也算能理解。 用第九席潘塔罗涅的话来说,有市场才有生意。 可见在璃月有不少人和令季有相同的想法。 达达利亚恍然发觉与令季想摸神明尾巴的想法做对比,钟离的言论也不算什么。 不过不论怎么说,达达利亚还是想说一句,你们璃月人太不走寻常路了。 这时回过神的令季又辩解。 “我那也是出于对帝君的敬爱。” 这话要多苍白无力就有多苍白无力,以至于令季他自己都不信。 谁家敬爱是摸尾巴?他那是尊敬吗?他那就是馋帝君的尾巴。 令季恍惚中不知道怎么面对钟离。 偏偏钟离如能读心般接了句,“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类敬爱并无不妥。” “钟离先生,令季先生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大脑肯定不是被理性主导。”学者狠狠拆台。 别过脸,无法反驳的令季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以后会被维克剧透,他那会绝对不会说得那么真情实感。 咬了咬牙,令季实在是受不了,于是破罐子破摔说了一句,“帝君又不介意。” “是的,我想岩王帝君是不会介意。”钟离笑道。 学者也知道该给令季一个台阶下,便也哼了一声,“帝君大度,当然不介意。” 喝了口茶水,全程旁听的达达利亚可以确定这三个人真的是来闲聊。 只不过达达利亚好奇,令季为何会如此笃定岩神不介意。 暗中记住这个疑点,他又旁敲侧击地问起与岩王帝君有关的事。 一番问下来,达达利亚认定钟离是三人中对岩王帝君最为了解的那个人,他给出的答案与愚人众内部查到的事最为贴近。 至于那名学者,或许是对岩神太过尊敬,在很多看法上都失之偏颇。 再看令季,在被戳穿想摸岩神尾巴后就一直在走神。 达达利亚看了看令季,越发觉得不对劲,只是闲聊而已,他的反应怎么如此大。 等到钟离和学者聊完,达达利亚主动问起下次还能不能找他们闲聊,他非常的想了解岩神。 “我当然没意见,不过我不一定有空。”学者没有拒绝的意思,相反他很想和达达利亚这名好学又热情的外乡人,讲一讲岩王帝君的事迹。 不过他不能讲,不代表别人不能讲,“钟离先生一般都有空,你要是想聊找他就行,只要你要受得了他对帝君的不敬。” 学者说着摇头,“钟离先生可能是璃月港唯一一个否定帝君功绩的人。”他的话里带有明显的不满。 然而钟离语气平常强调,“并非否认,只是比起神明,璃月的普通人才是组成璃月的基石。” “这话倒也没错。”学者虽被说服,却还是希望钟离能够更加的尊重岩神。 “以后我会注意。”钟离应下,似乎是记住了。 达达利亚笑了笑,“钟离先生,我们能不能下次再找个时间聊一聊。”他才不管钟离尊不尊重岩神,只要能打听到与岩神有消息就行。 爽快的答应,钟离同意了与达达利亚下次交谈。 令季眼看计划完成,正要放下心,就听达达利亚对他说,“到时候叫上维克吧。” 面对这个邀请,令季不好当场拒绝,只能先答应。 “既然大家都答应,我就去找维克,我还有些事要和他商量。”达达利亚安排妥当就提出回去,对于听戏,他的兴致不太大。 “对了,这次我请客。”临走前达达利亚大方买单。 这下所有人都不好说什么。 在他走后,学者颇为感慨地对令季说,“这外国人太有礼貌了。”居然还请他们喝茶。 令季笑着回了两句,决定回去向维克问问,达达利亚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总不能是他想摸岩神的尾巴。 这个想法一出现,令季再看向钟离,一想到他也知道了这件事,突然就很想换个国度生活。
第23章 茶楼一层,达达利亚站在台下的角落,他的双手抱在胸前,眼睛虽看向中央的戏台,心思却不在即将开演的戏上。 “你对钟离了解多少。”达达利亚对身边的维克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因为维克刚刚只顾着看那块红牌子,没有去找位置,导致现在他只能找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看,而这正好方便了达达利亚和他聊天。 达达利亚觉得这是他和维克之间的一点默契,可惜维克没有这个想法。 期待着好戏,维克漫不经心地回复,“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这是钟离在游戏里外,公开的身份。 “往生堂?听起来不像是官方机构。”达达利亚自顾自地说,璃月除了辅佐七星的月海亭,还有负责诸如矿业盐业等专项工作的八门,以及负责民生事务的总务司。 往生堂怎么听都不像是八门或者总务司和月海亭的一个分支部门,倒像是璃月店铺的名字。 下一秒维克的话印证了达达利亚的猜测。 “往生堂是丧仪店,在璃月有上千年的历史。”维克想着游戏的设定,告知达达利亚,“除了送人往生,他们还会负责清除邪祟,驱赶鬼魂。” 达达利亚点点头,“听起来倒是符合店名。”说完他再问,“那么钟离又是为何加入往生堂?” 依照钟离表现出来的才华,去丧仪店当客卿怎么看都是委屈他了,但凡他愿意换一份工作,想必有无数的商贾高官愿意请他当门客。 达达利亚这么想着,想听听维克的看法。 然而这个问题维克也不知道答案。 虽说通过游戏里的剧情可以分析出,钟离在往生堂当客卿,是为了以后名正言顺地参加送仙典仪,自己给自己办葬礼。 但是他对外不会这么说,必然有其他在往生堂当客卿的理由。 这个理由,游戏里没有详细描述过。 所以维克想了半天只能回了句不知道。 “看来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消息。”达达利亚没有失望,反倒是感到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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