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慰了几句令季,同僚离开了房间去找下属核实情况。 令季在同僚走后叹了口气,拿过他那份文件看了两眼,发现上面的资料是临时改过的。 这个改动让令季眯起眼,觉得这是有人针对自己? 可如果针对自己,也应该改他内部资料,而不是这份无足轻重的档案。 令季沉思着,脑中浮现出很多推测。 就在他想筛选出哪种是最可能的时候,同僚折返回来了。 “问清楚了,确实是误会了,不过这件事也有点难以避免。”同僚进门后立刻对令季说明情况,“前天维克是和你住在一个房间里对吧?” 令季点点头,“对,他当时是熊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他那时候总不能把维克扔到外面,或者去其他的旅馆为他开一间房间吧。 对此同僚也理解,可他还是克制住尴尬对令季说,“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他变成熊了。” 令季经过这一提醒,立刻再联想到昨天查询至冬为维克所在的房间,却查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房间这件事,顿时恍然大悟。 坐回原位的同僚观察着令季的神色,见他想清楚了,才缓缓开口,“这附近的旅馆几乎都被教令院承包,昨天教令院的部分学者返回须弥城,才有空余的房间。” “这点我知道。”令季点点头,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才提醒空可以住在附近。 “因此在昨天之前,使团居住的旅馆都是不对外开放,假设有外人要进来,必须登记。”说到此处,同僚顿了顿,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令季面对同僚这样,也大致猜出来他要说什么话。 “你让维克住进来,是因为他是熊的形态,可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在维克变回来后,他们只能看到你们是,是共处一室。”同僚咬了咬牙,说出来这个词。 明明很正常的词汇,在大学的时候他和令季还当过舍友。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说出来,他总感觉有点奇怪。 这么想着,同僚再看表面上气定神闲的令季,莫名想感慨,果然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假设交换立场,那么同僚认为自己一定会尴尬到不行。 实际上令季此时也很尴尬,只不过他习惯了。 而只要他不显露出来,这尴尬就不存在。 令季保持着面上的平和,让同僚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要为维克登记,毕竟是住在我们这边,而登记,就需要一个身份。”同僚看了看手中的档案,“除了亲属,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项。” 而像令季和维克这种情况,能构成亲属关系的只有一种。 想到这里,同僚真诚地说道,“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令季苦笑一声,“我明白,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小概率事件,谁能想到维克变成熊了。”同僚长舒一口气,然后他对令季提议,“你要不要对外解释解释?” 提到解释这件事,令季就开始头疼。 其实他也想过解释,只不过想是这么想,但他总觉得这个谣言虽还有点影响,但基本上已平息,他再旧事重提,必然会引起新的风波。 而且解释起来,万一过去关于卧底的事泄露出去,某种程度上又触犯了月海亭的保密条例。 令季思来想去最后回了一句算了。 “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复杂,能不提起就不提起吧。”事已至此,令季认为该清楚的人清楚就行,其他人怎么看不重要。 “好吧,那是我多说了。”同僚也听懂了令季的意思,他笑了笑,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份档案被改了?” 令季听到这话,他装作无奈的回复,“中午和维克,还有旅行者一起遇见了艾尔海森,是他告诉我的。”换言之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已婚的人。 得知是谁告诉令季,同僚笑了一声,“居然是艾尔海森……等会,他为什么要查我们的档案。”说到最后他的笑容消失,拧起眉头。 “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令季用平稳的声线问道,那些无奈和笑意都消失了。 同僚抿了抿嘴唇,斩钉截铁的说,“是风纪官拜托他查的吧。” “只能是这样,我推测过两天风纪官会来找我。”令季说着吐出一口气,“他们很在意那一样丢失的物品,冒着被使团投诉的风险,都要找到。”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帮你重新填一份档案。”同僚说着也知道令季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 放在平时这就是个乌龙,可现在来说,等于交给风纪官把柄。 这时候同僚又发现一个问题。 “对了,维克去哪里了?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他那样子遇见风纪官,那一定是场灾难。”说出自己的看法,同僚对维克还是比较担心。 “他正在准备去沙漠,本来就是要去那边的,顺路找了我一趟,然后被那台留影机变成了熊,耽误了几天。”令季很是自然的回答。 同僚没有起疑,在又和令季聊了聊关于工作上的事后,他又开始加班工作。 令季没有再打扰他,道别后打算回去休息。 然而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拿出钥匙打开门时,一道影子落在他的身边。 下意识向旁边看过去,令季发现一名身着风纪官制服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 “令季先生,我们怀疑你与教令院贵重物品失窃案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听着风纪官的这番话,令季微微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过他没有试着反抗,而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与风纪官离开。 虽然被风纪官怀疑,但令季的心里并没有多恼怒,反而很想对艾尔海森说一句话,在须弥有效率的人还是挺多的,风纪官这么快就锁定了他。 令季这么想着,跟随风纪官走进位于旅馆内的一间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布置很巧妙,分别连着两间会议室。 在房间内,他意外的见到了一名熟人。 “大书记官阁下。”令季笑了,感觉还真是想岩王爷,岩王爷就到,在路上他还在想艾尔海森,没想到才过几分钟就遇见了。 不过算起来,他们分开其实也没多长时间。 这个想法的诞生促使令季不禁对看过来的艾尔海森调侃,“我们还真是有缘分。” 既然看见艾尔海森,令季可以确认,风纪官抓到不是锁定了维克,而是和今天密兹里有关系。 这点他倒是有所预料,因此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艾尔海森同样如此,他和没事人一样合上书,起身向令季走来,“看来我们都惹上了一些麻烦。” “和中午那件事有关系吧。”令季直白的说。 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点点头,艾尔海森一派坦然的回复,“我想也只能是因他而起。” “没想到逛个街还能遇见意外。”令季说着开始叹气。 也就在这时,年长的风纪官走进房间。 看见正在和令季聊天的艾尔海森,年长的风纪官表现出些许的惊讶。 接着年长的风纪官笑了两声,“你们认识?” “嗯,中午我们在旅馆外的餐厅里见过一面,聊了一小会。”艾尔海森简单的介绍他和令季认识的原因,随后对令季介绍,“这是阿曼德先生,资深风纪官。” “叫我阿曼德就行,今天请两位来,是因为在调查的时候我发现两位出现在案发现场。”阿曼德没有寒暄太多,他直切正题。 令季听到这话,当即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说那个佣兵发疯?” “对,正是那件事,我们的风纪官看到两位,便想找两位来问问情况。”说话间,阿曼德看向艾尔海森,“尤其是大书记官还见义勇为,阻止了那名佣兵伤人。” “举手之劳罢了。”艾尔海森不在意的回复。 阿曼德笑了笑,“你还是这样子,和刚进教令院的时候一样,好了,我也不占用两位太多时间,隔壁都布置好了,去那边聊吧。” “麻烦了。”令季客气的回应,通过阿曼德的话,他能感受出对方是有备而来。 暗中记下这点,令季与艾尔海森分开,去了不用的会议室。 阿曼德在他们走后脸色变得阴沉,他想了想叫来随行的年轻风纪官,对他们嘱咐,“去他们房间搜一搜,我怀疑东西就在他们两个身上。” “可是,我们没有搜查文件啊。”年轻风纪官多少还是担心。 一个是璃月的使者,一个是教令院的大书记官,他们哪个都得罪不起。 不经过申请,叫来问话都已经属于违规,这要是在去搜…… “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阿曼德低声说,“不找到证据,我们从他们嘴里很难问出什么。” 年轻的风纪官犹豫了几秒后点点头。 这下阿曼德满意了,他转身走向令季所在的会议室。 站在门口,阿曼德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谈话。 “维克?他是使用冰系神之眼,中午也是和我们一起吃饭,但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会议室内,令季对负责询问他的风纪官说道,“实际上,这两天我们仅仅在中午一起吃过饭,对于他来到须弥后做了什么,我不知情。” “你们的关系斐然,他去做什么不告诉你?”风纪官犀利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令季故意叹气,“你们的消息真敏锐。” 风纪官当即紧张了一下,以为令季看穿他们违规查了他的资料。 然而令季没有指责的意思,他坦然的说道,“是有一些关于我们的传言,不过那都是误会。” 风纪官愣了愣,这是他们消息情报网没有的。 明明他们看到的公开档案里显示令季和维克可能是学术家庭这类关系。 此时令季却提起来流言和误会。一时间风纪官有点被绕进去,他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流言?” “之前我去稻妻出差,正好维克也要过去,我就雇佣了他,这样能和他一起过去,可是我没想到他太有名了。”令季讲到这里露出苦恼的表情。 随后不等风纪官反应过来,令季便问道,“你们知道德利科夫安保公司吗?” “你是说那家至冬的安保公司?”风纪官顺着令季的话反问。 令季点了点头,“对,正是那家公司,维克是他的老板,平时很难雇佣,但我那时候不知道,按照他说的友情价,以一摩拉的报酬象征性的雇佣了他。” “一摩拉?”风纪官露出惊愕的表情。 “是啊,我没想那么多,还去请律师公正了,哪成想等我从稻妻回来,便听说我结婚了。”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令季特意笑了笑几声。 风纪官无言以对,然后他意外的发现,听令季说完之后,以维克极有可能是盗窃案的主谋来施压已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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