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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品……是无法在实验室存活的。”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个梦境
第78章 最初之因 ◎真是可怕的改造◎ 可白鸠予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诸伏景光心肝肺腑都被置于火上燎烤，胸口沉闷地连呼吸都带着血气，他清晰地听到了白鸠予温柔而平静的话语，放任跳动到快要炸裂开的心脏传来一阵阵鲜明的痛楚。 那是过去。 过去不可改变，现在仍能紧握。 猫眼青年静静凝视着白鸠予。 “啊……也不知道会是谁得到这个消息，小千很聪明，应该不会被骗。”白鸠予弯了弯眼眸，“姑且相信你好了，就算是组织的人……想要拿到你们需要的，也必须保证小千没事才行。” 白鸠予迅速填好了一份企划书，将所谓的实验失败品投入到另一项实验研究中。 “我将实验拆成了两部分。”她继续陈述着，“一部分是涉及生命禁区的身体改造，另一部分是涉及人性的精神抹消。” “那位先生已经靠着药物获得了远超常人的寿命。”白鸠予提了一嘴，并没有多言，“这座实验室……终有一天会被毁灭，我会尽量销毁出格的资料。” 她眨了眨眼，语气中终于透露出几分欣喜来，像是要掀开自己所作所为的所有秘密一样：“但我留了一些东西在小千那里。放心吧，哪怕组织用药剂也无法问出来，如果你们已经抹消了他的人格存在……” 那张原本温和平静的面孔浮现出冷峻的神色，冰冷如降下审判的神明：“那么你们什么也不会得到。” 诸伏景光却焦急而徒劳地伸手试图拉住她：“你到底对神木做了什么？组织又有什么企图？” 还有，神木千裕到底在哪里？！ “朗姆有提前转移走一部分关于精神控制方面的资料，作为报答，我将另一部分的一些资料留给了贝尔摩德女士。”白鸠予又推开了一扇门。 诸伏景光看到了神木千裕。 还是孩童模样的恋人双眸紧闭着躺在培养仓中，莹蓝色的药剂从透明的管线里流淌进他的身躯中，像是一条条贪婪地缠绕着他的小蛇。 神木千裕手臂上的伤口以极为惊人的速度愈合，深可见骨的刀口很快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但伤口愈合了，曾经受到的伤害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诸伏景光捂住脸，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喉咙不自觉发出的破碎的颤音。 他看到了神木千裕的手骨。 那道伤口是……硬生生被剜出一截骨头又替换成不知名材料而留下伤口。 而这只是白鸠予口中轻飘飘的实验。 实验。 她，或者他们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什么？ 她如今所传递的这些信息，是否也是……借着实验植入的某种仪器？ “组织的药剂起效方向是人格清洗。”白鸠予继续着自己的记录，她将仍在昏睡中的孩童抱起放到一旁用于休憩的床上掖了掖被角，“我研究的方向，才是促进愈合和细胞活力的保命药剂。” 周围的场景开始一点一点破碎，白鸠予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组织药剂和仪器的控制理论上而言是绝不会失效的……我的药剂倒是在这点上不如他们。不过药剂总归是有缺陷的，他们的是这样，我的也是这样。” “言归正传，我想做的和那位先生一直都不一样。”白鸠予弯眸清浅地笑了起来，眼眸中带着几分怀念和无奈，“他想要得到一具完美的，用于延续自己生命的躯体和足以打破人类极限的工具，可惜这一次的研究大概只能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他仍然掌握了某种延长自己寿命的药物和某种或许可行的精神同调技术……”白鸠予弯起眼眸，“或许你可以试着去抢一抢，这大概是他手上少数几样有用的东西吧。” 世界在诸伏景光眼前彻底崩碎。他想要慌忙去抱起尚在床榻上沉眠的小孩，却只触及到了一片虚无。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最初的梦境那样。 他碰不到。 他什么也不能做…… 神木呢？白鸠予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够了。” 诸伏景光听到了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神木千裕的声音！ 黑发绿眸的青年笔直地站在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鸟愿和白鸠予。 是幻象？是梦境？ 诸伏景光已经分不清虚实。 然而神木千裕却上前两步，将诸伏景光挡在身后：“我是谁，想要成为什么人，并不需要经过你的批准，白鸟女士。” 神木千裕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今晚坠入久违的梦境。 还是熟悉的……幼时实验室的事情。 不，不应该说熟悉，至少梦境里展现的一切都是神木千裕所不知道的，甚至视角也有很大一部分不是神木千裕自己视角。 是……白鸠予的视角。 她用某种方法，将自己的记忆存在了神木千裕的记忆之中，这才是神木千裕能够记得五岁前实验室的原因。 黑发青年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身躯被替换成所谓“更强大”的研究成果，直到新生的血肉骨骼覆盖那些古怪的骨头和肢体。 这些是他早就明白的事情。 随后就是莹蓝色的药剂注入和……检查？ 他的大脑和心脏处有植入用于精神控制的小仪器，心脏处的东西，白鸠予替他处理掉过，那么现在惹出麻烦的……就一定是大脑里的那个！ “姐姐。”白鸟愿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不，白鸠予旁边，看着培养仓内黑发绿眸的青年，“工具只是工具。”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呢？”白鸠予抬手揉了揉白鸟愿的发旋，语气是一贯不变的温柔和包容，“你认为自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工具吗？” “我是。” 白鸟愿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组织的药剂和仪器……的确很厉害。”白鸠予不置可否，反倒重新开始研究起来，“哪怕最开始并没有完成人格抹消，仪器也会通过类似梦境的手段逐渐影响到人的精神。” “愧疚，悲伤，绝望——诱发这些负面情绪影响到血液中的药剂效果，直到功能完成为止。” 白鸠予感叹到：“真是可怕的改造。” “谢谢夸奖。”白鸟愿点了点头，“工具就是工具，哪怕有一天不再称手想要脱离——” “也要经过主人的同意。”她这样说着，目光如电般向神木千裕直刺而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1-21 01:10:33~2024-01-22 00:5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茉莉奶绿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梦境危局 ◎他会害死他们的◎ 神木千裕却毫无恐惧地迎上白鸟愿的目光。 无论是真，假，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神木千裕就是神木千裕。 从他遇到交付性命的同期开始，从他被工藤优作收养开始，从他遇到诸伏景光与他结缘开始，从他……从白鸠予告诉他“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开始。 从他生命开始直至此时，他都能确认自己灵魂的存在。 “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神木千裕看着白鸟愿。 站在她的立场上，她的确有底气将自己视为失败品。 她早早学会了爱恨，学会了被排斥后如何重新融入人类…… 但她只把自己当做工具。 “我才不是你这样的劣质品。”白鸟愿冷笑起来，脖颈扭转过可怖的角度望过来，“工具就是工具——” “那也只是你对自己的观点。何况说到底，你自己，满足只成为一个工具吗？”神木千裕学着她的样子扭着脖子，最终还是没有超过人类的极限达到白鸟愿那样几乎像人偶一样的动作来。 黑发青年悻悻然转回了自己的头，露出一个有些恶趣味的笑容：“就算需要主人的准许，那也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他倒是没有料到白鸟愿的情况和他类似。 但是单从对方在白鸟制药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有余力前来找他掺和进组织中争权夺利的行为来看，白鸟愿也不是什么甘心奉献自己的工具定位。 他不知道眼前的白鸟愿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所谓植入仪器的什么影响，就算是真正白鸟愿的意识也没什么可怕的。 如今他和白鸟愿相互牵制，哪怕白鸟愿真的有掌握让他如水岛镇实验中的那些人一样大脑炸裂而亡的手段，也绝不会在此时动用。 周围逐渐昏暗又骤然刺目的光线无疑让他的眼睛有些难受。 熟悉的阴冷感顺着骨骼攀爬而上，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像此前那样，将他整个人拽着向深渊滑落的力量。 只是像赤脚踏上冰面一般，有着冻伤一样的刺痛，但只要足够勇敢，足够坚定—— 只要跑起来，这样的风雪寒意并不足以夺走他的性命。 “你永远也不会是我的主人。”黑发青年看着眼前可怖而扭曲的人影，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或是鄙夷，只是语气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何况他是人，就算要说主人也...... 黑发青年将一闪而过的奇怪念头甩掉，抬手帮助白鸟愿把脑袋扭了回去：“别想着控制我了，你继续吧。” 周围破碎的场景逐渐彻底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白鸟愿伸出手想要抓住神木千裕，却碰到了…… 一片花瓣？ 粉色的，脆弱而柔软的花瓣，在她指尖一碾变碎裂破败。 “……工具是不应该有多余感情的。”白鸟愿冷静地宣告着。 神木千裕缓缓吐了一口气。 不是本人……只是像白鸠予判断的那样，尝试抹消“神木千裕”意志存在的东西罢了。 只是手段越来越拙劣且无效了而已。 “现在的你要是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神木千裕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白鸠予。 从白鸟愿的视线与他相接触开始，白鸠予就仿佛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木偶剪影，连呼吸和眨眼都停止了下来。 比起白鸟愿，这样的她看上去……才更像是世人定义中的工具。 但白鸟愿仍然站在她与神木千裕之间，这是一个防备保护的姿态。 她……的确很重视白鸠予。至少在当时的确如此。 只是不知道白鸟愿在当初导致白鸠予之死的实验室变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还有……白鸠予自己又在那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那段记忆实在太久远，而他那时又目不能视，细节之处恐怕难以追究了。 但知道了有问题，至少是个调查方向。如果白鸟愿同样和组织有那么一段恩仇，能够用来谈判的筹码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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