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左手一只大兔子和一只小狗,头上盘着一条粉红色的狐狸,竟然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托住蓝眼黑猫玩偶:“没问题,你们千万小心。” 神木千裕一点头就拉着诸伏景光往早已圈定的地方赶去。 “zero,你觉得为什么放在摩天轮座位下面的会是那种东西?”诸伏景光一边走在路上,一边仍然记得摩天轮内的异样,“是威胁?还是什么……” “如果像神木一样,对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有反应,那么也能意识到盒子不对劲。或许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引‖爆那个炸‖弹?” “或许是筛选。”神木千裕甩了甩手腕,“或许是确认……如果没有反应,没有发现盒子里的东西有问题,那么那枚炸‖弹一定会炸开。” “可是这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主动权在买方手里,我想不通水岛镇的实验除了剩余的资料还有什么可以交易……但如果是剩余资料的话,明明主动权应该在卖方手里才是。” 珍贵的,唯一的,堪称禁忌的研究资料,就像一块香甜可口的小蛋糕,想要扑上去撕咬下一口的鬣狗数不胜数,能够拿来换取的东西也很多,根本不必将自己置身于这种劣势博弈中。 “等等。”神木千裕忽然伸手拉住的降谷零,金发青年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停下了脚步,但仍然没有甩掉背后不安的阴寒。 神木千裕眉头微微皱起,抬头向上看去。 面前一个暂未修建完成的城堡迷宫园区,由于城堡地势较高,建立在山上,所以在最顶端是能够看到一部分摩天轮的情况的。 但神木千裕本能地不愿意再往前。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带着的挂饰解下,不知怎么动作便和随身的小钥匙拼成了一把纤长的匕首。 “等等神木,你就准备这样进去?”降谷零侧了侧身子拦住黑发青年,“还有,你不会想丢下我和hiro吧?” 神木千裕摇摇头:“没有,没准备抛下你们。我们不用进去,等警方过来解决。” 他们有注意尽量避免直接暴露行踪,但上面情况怎么样,有多少个人都是未知数,还占据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位置优势。 这种时候硬碰硬绝对是最糟糕的选择。 诸伏景光暗暗松下两分力气。 可神木千裕眼眸微缩,猛地推了降谷零一把,又旋身将诸伏景光扑倒在地。 本应轻微的破风声在危机之下显得格外明显。 “我们分开走,景光,降谷,小心了。”神木千裕冷下眼眸,手指轻轻按了按小刀的刀柄。 “等等……神木?hiro?”降谷零猛地抖了一下,维持着理智将自己的身形掩藏在树林之中。 “我没事,zero。” “在。” 他听到了不同方向的两声回应,金发青年一蹦三尺高的心缓缓落下,将掌心在树上蹭了蹭。 接下来的事情无需多言。无论是课上学到的知识还是彼此都默契都让他们对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心知肚明。 撤退,尽量搜集传递信息,帮助警方掌控局面。 但事情好像并不总会如人所愿。 神木千裕看向倚在树旁的有着褐色卷发的女子。 明明已经到燥热的夏日,对方仍然套着长袖衬衫,棕色的眼眸看上去像是厚重而沉默的大地。 水岛枫同样心情复杂。 她见过他。 她知道他。 会在雨天和他们分享糖果,食物和药品的人,会帮助他们躲开实验室的追捕的人,交易时意外打破了他们栖身之所墙壁的人…… 一个不算朋友的合作对象,能够信任也能被轻易欺骗的……好人。 毫无疑问,神木千裕是个好人。尽管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到这一稀罕分类了。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和她哥哥都很喜欢好人。 如果他们接触的时间再长一点,彼此能够多那么一点真心实意的信任,或许能够成为相互支持依靠着活下去的家人也说不定。 当然,那只是假设……只存在于,小泽晴夏活着的世界里的假设。 水岛枫抬了抬木仓口,声音中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敌对之人的恶意:“你能看到了?恭喜。” “……”神木千裕反倒沉默了,但他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除了他的同期们,知道他失明过的只有早已毁掉的实验室和水岛镇上的少数人。 再结合年龄,判断出面前的人是谁并不困难。 水岛枫手指搭上手木仓的保险,眼中仍然没有失去警惕:“……现在和以前不同,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她眨了眨眼睛,忍住胸腔中猛然破闸而出的复杂情绪,紧张地注视着神木千裕的一举一动。 早在十几年前,神木千裕就已经展现了堪称恐怖的战斗力,到现在更是不知进步到了什么程度。水岛枫根本没有半点把握靠这把手木仓战胜对方。 “你哥哥……发生了什么事?”神木千裕默默远离了她一步以降低自己的威胁性——当然,只是视觉上的。 水岛枫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死了。” “你在复仇。”神木千裕瞬间明白了水岛枫的所作所为,可是水岛镇的实验室在当初分明就已经被摧毁了才对。 “你是想说实验室的人已经没有了吗?”水岛枫扯了扯嘴角,“神木哥,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支持实验的是什么组织,你不知道资助实验的人只是损失一笔金钱就继续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地逃掉的了。” 他们的哭泣和绝望滴落在水岛镇雨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在意。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现在和神木千裕没有关系,哥哥的死亡也和神木千裕没有关系。 他们当初没有带着他一起离开,不仅是因为时间仓促,也是因为不够信任。 只是他们没有幸运到足够远离水岛镇的噩梦就倒在了半路上,他们只是在逃离命运的比赛里失败了而已。 为了活下去她重新回到了实验室,阴差阳错被贝尔摩德看上带走,却又因此错过了实验室覆灭时逃离的机会。 她那样努力才爬到了现在,她那么艰难地活下来,一定要让胸腔中跳动的仇恨之火把所有直接间接造成哥哥死亡的人燃烧殆尽才行。 否则啊,用小泽晴夏那么努力带着她反抗了那么久,却又在他死后被她主动拥抱的实验体的命运作为结局,她不甘心。 神木千裕迅速思索着。 他记忆中的小泽雨枫还是内向的,安静的孩子。 和眼前的人……很不一样。 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卖家还是买家?而她口中的复仇,又有几分的可信度? 最重要的是……她很可能和水岛镇背后的那个组织有牵扯,甚至是其中重要的一员。 她此时的示弱是伪装还是真心? “不对,等等。”水岛枫眯了眯眼睛,“你发现了摩天轮里面东西的不对劲……你没有从被覆灭的实验室里找到解决方案?” 【作者有话说】 神木:啊?什么?我不知道啊。 水岛枫:这你都能活?(战术后仰) 景光:人呢? 降谷:人呢? 神木:我在殿后qwq 水岛枫的情况亦敌亦友,属于过去有点情谊但不多,本人是瓶真酒但是讨厌组织里绝大部分人(?)乐于背刺每一个参与过水岛镇事情的组织成员,但是没有必要利益她也不会保神木他们就是了。
第52章 另一条路 ◎需要我回避吗?◎ 神木千裕不由抽出一点心念去想念自己的同期们。 不说能在任何社交场合如鱼得水,不动声色套话技术宛如本能的萩原研二,其他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 好在他不至于像最初一样全然手足无措。谈判需要做些什么,他们也并不是没有教过他。 因此水岛枫只看到眼前黑发的青年一般无二的神情,像是一捧松梢的薄雪,带着轻而凛冽的寒意。 “难道你已经摆脱过去了吗?” 是试探吗?关于实验和药品的事情。 水岛枫歪了歪头,小心后退了两步:“没有,没有,我做不到,神木哥。” 她撑着树干的手掌掌心已经沁出一层汗来,面上仍然是游刃有余的笑容:“摩天轮那边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掌握这种技术……” “你需要帮助?”神木千裕抬了抬眼,水岛枫能感觉到那双狼一般的眼眸中带着审视,幽绿的颜色仿佛暗夜中默默凝视的黑猫。 “我可以帮你。” 水岛枫听到了自己心脏飞速跳动的声音。她准备用于解释的话语停在舌尖,又被理智卷回。 帮什么?这是什么威胁吗? 神木千裕是个好人。她安慰着自己。 他不会毫无理由地对他人动手。何况他们勉强算得上老相识。 她知道神木千裕在实验室被摧毁之前,或者之后就离开了水岛镇,可他遇到了什么人,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概不知。 他是个好人,可是当初就在世界的阴暗面里活得如鱼得水的人,是否已经彻底将自己磨成了一把锋锐的刀刃? 她不认为曾经那点微薄的交情比得上脱离实验影响的诱惑。 “……解决不了的。”水岛枫叹了口气,“神木哥,我不是什么厉害的人,我不被他们信任,也没有什么能力,找不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只有特殊药剂才能控制……我拿到的是注射使用的,神木哥你需要研究的话,这一份给你吧。”水岛枫从衣兜里摸出一管支玻璃管递过来来,管内的药剂凄艳如血,语气还有些依依不舍。 神木千裕还在思考是否应该拖延到警方前来。 水岛枫所谓的被人设计的话里满是破绽,这些谎言他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是或许…… 他伸手接过那支玻璃管,颇为随意地放进衣兜里: “算我欠你一次。如果以后还需要帮忙的话,像以前一样找我。” 水岛枫被这话说得一愣,旋即已经蹦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了原地。 没有生命危险了。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站得比自己更高吧?组织的加入审查十分严格,又常年缺乏精英人员,同样被实验后遗症折磨的神木千裕会是她天然的同盟者…… 或者成为她向上晋升的功勋资源。 如果神木千裕有意愿当然很好,如果神木千裕没有意愿,转手卖个消息,贝尔摩德也只会叫好。 她需要功绩。 “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神木千裕后退两步,“你所在的组织,并没有宽容到如今的地步吧?看在故友的份上,这次替你处理掉这个人,不必支付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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