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虽然在明面上不做罪大恶极的事,但是背地里就像是烦人的苍蝇嗡嗡个不停,藏在更大的阴影下面,似乎就不被发现,但是最终食物的腐败却不能说和它无关。 有的时候甚至比罪魁祸首还让人恶心。 诸伏景光:“原田二郎?” “嗯嗯。”柯南点头。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他们对话的少年,突然坐直身体,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某辆车,声音嘶哑:“来了。” 柯南因为这嘶哑的嗓音,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柯南上车的时候,他有意向相反的方向挪了挪,同时皱眉扫了柯南一眼,对所有问题都恹恹的样子,没有和柯南说过一句话,看起来极其讨厌小孩子。 现在少年却突然坐直,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车顶,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简直像是在发光,一眨不眨全神贯注。 柯南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隔着他们几辆车的位置上,停着辆黑色的家用轿车,车顶伏着一个人,银灰色的马尾高高束起,天青色的挑染像是艳丽的鸟羽。 诸伏景光声音古怪:“他又补色了……” 柯南还没想明白‘补色’和这次事件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忽然动了,紧接着就听到三声枪响。 那人双手抓住行李架,整个人瞬间从车顶跃起,用灵活到不可思议的姿势,用膝盖击碎副驾驶玻璃,同时钻了进去,发尾扬出优美的弧线,浓烈的颜色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 接连不断的枪声,紧接着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 柯南猛的去推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就被锁死了,和他同样反应的还有旁边的少年,少年用被铐起来的手疯狂去拉车门:“开门!!” 前面的两个人却充耳不闻,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快速对视:“你来?” 萩原研二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反手开门:“上次被小香取打断车轴的事我还记得呢,这次要和他公平竞争。” 诸伏景光点头,也不下车,直接从驾驶室和副驾驶的空隙中钻了过去,萩原研二直接拉开主驾驶的门,坐上车对后面的两个人说:“系好安全带哦。” 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黑了下,居然真的乖乖听话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 诸伏景光从前座探身过来,给还在发懵的柯南系上安全带,再次叮嘱:“抓好扶手。” 旁边的少年因为双手被铐住,用极其艰难的姿势抓住车顶的扶手。 柯南:? 下一秒,黑色的马自达如同闪电,蹿了出去。 * 开出去没多久,两个人就同时发现了后面跟来的那辆四座马自达。 马自达的发动机远远优于他们的车,所以两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琴酒从后视镜中盯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突然冷冷道:“原来从那时候,你就是条子的人,” 他记得这辆马自达,那时候清除留置场里的平田三郎时,就是这辆车在后面追他们,车里是两个条子。 马自达副驾驶的车窗摇落,黑色的狙/击枪伸了出来,后面是那双熟悉的海蓝色猫眼。 香取晴抿唇没有回答琴酒的问题,猛打方向盘,把旁边和他并排行驶的红色轿车逼停,躲过打向他车胎的几枪。 hiro的狙击永远都是满分,在远程射击这点上,就算是当初警校第一的zero也比不过他。 所以爆胎是迟早的事,他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在爆胎前,带着琴酒离开这辆车。 实在不行,就只能跳车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仅仅是一枪之后,诸伏景光就没有再射击了。反而是马自达持续提速,最终来到了和他并行的位置上,毫不犹豫地撞上他的车侧。 香取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萩原研二狡黠的笑容。 主驾驶的车门几乎是瞬间就凹了进来,香取晴突然意识到什么,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开车门。 *!车门被卡死了!他们刚才就是故意的。 诸伏景光做出了极其危险的动作,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他把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用枪托捣碎香取晴这辆车驾驶室的玻璃,然后伸手抓住这辆车。 香取晴:“你干什么?!!” 他不得不心惊胆战地配合萩原研二把两辆车贴近,避免他男朋友从缝隙中掉下去。 诸伏景光又向前探身,直接抓住了驾驶室的座椅,黑软的发丝在风中狂舞,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执拗地盯着他:“跟我回去!” “哈。” 琴酒从副驾驶也探身过来,和香取晴贴地极近,和诸伏景光对视,眼睛里充满戏谑,冰冷的血腥味被呼啸的风卷出去,银白色的两种发丝卷在一起,他的声音如同某种吐着信子的毒蛇。 “原来……是因为他。”
第72章 那双海蓝色的猫眼近在咫尺,就算是在这种时候香取晴还是忍不住恍惚。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六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指尖都微微颤抖,想要立即去触碰对方的肌肤,想要去摸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睛,想要紧紧抱住对方,才能有真正活着的实感。 鼓动的心跳声和血流声响彻耳膜,琴酒的话似乎隔了一层薄纱:“原来是他吗?” 是啊。 这是他的天穹和玫瑰,是他的信仰和崇拜,是他的长矛和坚盾,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太阳。 他的hiro,他的贡玛。 如果他伸出手,还能被对方拉回光明那方吗。 或许会。 一定会。 香取晴舍不得移开目光,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诸伏景光。 有某种诸伏景光从未见过的情绪从那眼底升起,让那种独特的蓝色也变得柔软起来,就如同缅北初秋少有的晴空,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安静,多情,又难掩悲伤。 香取晴最终伸出了手,抓起了那把枪举了起来,枪口却是对准自己的咽喉。 发动机的轰鸣,狂风的呼啸,琴酒充满恶意的低笑,还有他身后几人不同的惊呼……诸伏景光都听不清楚,他只能听到某种尖锐单调的嗡鸣声,如同尖针刺向大脑,掩盖掉所有杂音,最终只剩下了香取晴的声音,又轻又决绝。 “我数三个数,你们不停车,我就开枪。” 脆弱白皙的脖颈被冷黑色的枪管压出浅印,香取晴微微昂起下巴,睫毛微垂那颜色又变得十足的冷硬无情。 无名的怒火冲上大脑,冲的诸伏景光眼眶发热。 太久没有过这种情绪,甚至诸伏景光在这时不能分辨自己是愤怒还是担心。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不能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为什么要把性命也当作砝码摆上赌/桌?因为知道这件事在他这里无所匹敌,所以作出决定的时候甚至不会犹豫吗?! haru的世界就算是深渊,他也想要去了解,他也想要去看看,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 他不是小猫小狗,也不是家里茶几上的那只毛绒玩具,更不是被放到安全的地方就会心满意足的家伙! “haru。”诸伏景光伸手扯过香取晴的衣领,车子差点失控,全靠那边的萩原研二压死方向盘,控制着两辆车的走向。 诸伏景光悬挂在两车中间,任意一辆车失控,他都有可能被当场腰斩,他却好像对危险的情况毫不在意。 诸伏景光抓着对方衣领的手背青筋暴起:“haru想用这种办法逼我做出决定,是不是太残忍了?因为认为自己在做危险的事,所以就想要把我彻底推开,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用过就丢掉的充气人偶吗?偶尔也要考虑我的想法吧?” 香取晴紧咬牙关,几乎可以尝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三。” 人生气到极致原来真的会想笑。诸伏景光勾起嘴角,发出几声模糊的轻笑:“这就是haru给我的答复吗?” “……二。” 诸伏景光堪称温柔地抓住了他拿着枪的手:“haru知道的吧,如果haru选择这条道路作为我们的结局,我会尊重haru的选择,但是同样我也会选择这种方法来结束自己……就算是在三途川岸边,我也要抓住haru。” 香取晴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停了下来,这次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诸伏景光以为对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 “听说三途川岸边有盛放三百年的曼珠沙华,会释放香气折磨罪大恶极的人,如果运气好,我会迷失在曼珠沙华的香气中,而hiro一定会顺利转生。”香取晴细细的规划,如同在制定某个旅行计划:“如果运气不好……” 他展颜一笑:“就让我先下去,替hiro填平三途川。” “我一定会比hiro先见到曼珠沙华。” “ic——” 就在最后的音节即将出口的时候,萩原研二猛的向左打方向盘,跑车的性能在这种时候得到充分体现,生生把香取晴他们的家庭轿车撞的改变方向。 “回来!!” 萩原研二单手拉住诸伏景光,同时再次向右打方向盘,利用惯性加生死间爆发的力量,生生把人从两个车间拉了回来,车头擦着分岔路口的水泥桩,撞飞了左侧后视镜,剐蹭车门火星四溅。 马自达瞬间失控,整辆车旋转着撞向路边,最终哐的一声卡在两颗景观树间。 车里的四人惊魂未定,满头冷汗眼神发直的盯着前方,车内的心跳声如鼓,所有人都喘息不定。 * 琴酒兴趣索然地从后视镜收回目光,挑眉问:“你要陪那条子去死?” 琴酒满脸都写着‘你怎么还不开枪?’ 香取晴慢吞吞地收起枪:“不会,我会跳车,然后把你留给他。” 他的目标还没完成,不会轻易放弃生命。 琴酒并不会被这种话激怒,他不屑地冷哼,他想过香取晴叛变的无数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蠢货居然真的是为了男人。 就算是组织里公认的蠢货基安蒂,或者声称迷恋贝尔摩德的卡尔瓦多斯,他们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当年在缅北分部——那时候还只是某个私人赌场,后来被组织收购。 见到这家伙时,他分明还是有些天赋的苗子,所以琴酒才放任对方留在管理松散的分部那边,反正黑色的土地上也开不出白色的花,所以最终都会是他们的人。 后来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脱离永乐会后,他利用赌/术搜刮财富,短时间内聚集到了充足的资金,创建世界级的走私港口,后来又杀掉了‘苏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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