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中原中也给他的离别礼物,是前世没有的东西! 白濑美滋滋地把信封重新装进了口袋,忍不住叮嘱起来: “中也,在横滨小心一点,不要轻易在横滨相信接近你的人,也不要随意交朋友,更不要给自己找太多的负担。” 别和前世一样,傻乎乎地让自己落在那种处境,真是看着就觉得可怜。 “你才是,在伦敦谨慎一点,” 中原中也想要嗤笑了一声,但笑不出来,只能语气沉闷道: “到时候再惹出麻烦,我不会冲到伦敦替你收拾了。” 喇叭的播报声打断了白濑还没说出口的狡辩, 白濑表情一变,终于变得稳重了几分,站起了身,看向中原中也,对中原中也伸出了拳头,和中原中也对碰了一下后,就收回手,放进了口袋。 中原中也正准备扬起的拳头顿住了,只碰一下拳头,不是‘羊’内部同伴之间打招呼的手势,真正的手势比这更复杂。 “以往的手势就不用了,‘羊’已经解散了。” 白濑在中原中也困惑的表情中,耸了耸肩,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微笑,转身,背对着中原中也晃了晃手,语气轻松道: “我走了,中也,忘了‘羊’吧。” 白痴,他怎么可能会忘记‘羊’? 不过,送走了白濑,‘羊’就真的消失了。 中原中也脸上的表情消失了,抿了抿唇,盯着白濑的背影,直到白濑的背影消失,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听到了背后清脆的鼓掌声: “哎呀哎呀,真是一场催人泪下的离别场景,看得我都要感动落泪了,你呢?中也~”
第28章 黏黏糊糊又带了一丝恶意的恶趣味,如同过期的奶糖,十分讨厌又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中原中也表情难看起来,转身,向后看去,与鸢色的瞳孔对上了视线,道: “太宰!” 中原中也的背后,躺着一个脸上盖着报纸,似乎在睡觉的人,此时把报纸拿起来,就露出了令中原中也看不顺眼的脸。 不过,奇怪的是,对方缠在右眼的绷带取了下来,脸上不是阴沉沉的恹恹表情,而是看上去就十分虚伪的笑容。 “是来找把棋盘掀翻的人呀,没想到对方会溜得那么快。” 太宰治摊了摊手,语气黏腻,歪了歪头,唇角弯起中原中也看不懂的微妙笑容,道: “中也,你知道吸血鬼是怎么叫的吗?” · 太宰治是在昨天晚上,为了逃避工作从本部大楼溜出来,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入水的时候重生的。 从未来回到现在之后,太宰治顿时清楚了一切,也想明白了自己的目标。 然后,太宰治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如同刚从河底爬出来的水鬼,趴在了兰堂的大门上,怨气冲天地开始敲门。 把兰堂吵醒后,无视兰堂冷飕飕的表情,往地板上一躺,就开始撒泼打滚,委屈地指控道: “兰堂先生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帮小矮子作弊到这种程度?追着把饭喂到他的嘴里,对着我就是各种忽悠!不仅把我耍得团团转,也把整个港口黑手党的人骗过去了。兰堂先生,你的良心不痛吗?” 拥有了未来的记忆,太宰治自然明白了“前首领事件”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也知道了中原中也交出来的栽赃信究竟是谁的手笔。 更是知道,前几天的赌局究竟谁赢谁输! 怎么能这样? 前世的他可是赢了,现在的他怎么能输得这么惨? 兰堂没有良心,阴郁地盯着太宰治,不仅没有感到愧疚,还升起了一种再次把人丢出去的想法, 在梦里被人强行吵醒,不得不从温暖被窝中爬出来,冻得瑟瑟发抖地打开了门,结果听到的不是不得不去的紧急任务,而是被人喊来主持公道。 如果不是太宰治的异能是人间失格,兰堂又不想碰湿漉漉的衣服,他早就把太宰治轰了出去。 “太宰君,如果你没有冷静下来,请离开这里,等到恢复了原本的理智,再来找我交谈。” 兰堂指了指敞开的大门,毫不客气又没有礼貌地道: “以及,太宰君在满地打滚的时候,请考虑一下你的真实年龄。” 太宰治会突然找上他,还做出这样的行为,无非是找到了证据,和同样重生了这两种可能。 如果是后者……十五岁的少年满地打滚还能被当成小孩子不懂事,但内芯是和他相同年龄的男人的话,兰堂不由得汗毛直竖,觉得有点恶心。 兰堂也不担心太宰治会向森鸥外告状,彩画集的能力很好用,而且,他的空间刚好缺了一个好用的工具人。 太宰治从地板上坐起身,幽幽道: “如果是魏尔伦先生这么做,兰堂先生一定不会这么想。” 太宰治来找兰堂不是为了主持公道,也不是为了找事, 见兰堂不吃这一套,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太宰治立刻停住了动作,话语中几乎明示了自己的身份, 否则,以往常的性格,太宰治还真的能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才十五岁,厚着脸皮继续闹下去。 他的保罗吗? 兰堂设想了一下魏尔伦躺在地板上耍赖的模样,眸光一闪,被可爱到了,连深夜被人打扰的不耐烦都消失了。 只是…… 兰堂回到现实,叹出一口气: “保罗不会这样做。” 可惜他的保罗一向把情绪藏得很好,很少有如此坦率的时候。 “兰堂先生可不要对魏尔伦先生有刻板印象呢,想当时,魏尔伦先生活下来的时候,对兰堂先生——” 太宰治看着兰堂的双标现场,故意拉长声音,从地上站起来,就想找一个坐的地方: 现在的天气本就不热,深夜的温度更是下降了一个档次,穿着湿衣服在瓷砖上打滚的滋味,谁试谁知道。 “请等一下,太宰君。” 兰堂制止了太宰治想要往他的躺椅上坐的行为,从亚空间翻出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去的塑料凳子,道: “请坐在这上面吧,这个凳子十分适合现在的太宰君。” 平心而论,兰堂并不愿意在太宰治离开后,把躺椅重新洗一遍。 太宰治看了看装饰得十分柔软温暖的躺椅,又瞧了一眼简陋的塑料凳子,脸上浮现出微妙的嫌弃表情,但形势逼人,不得不坐在塑料凳子上。 “好了,可以继续了。” 兰堂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问道: “保罗他怎么了?” “魏尔伦先生可谓是伤心欲绝,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连离开地下隔离室都不愿意。” 不过,也还好魏尔伦不会轻易离开地下隔离室,不然,被欧洲那边的人发现了,港口黑手党就有大麻烦了。 太宰治双手撑着脸,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道: “兰堂先生的底牌可真是超乎想象,应该说不愧是超越者吗?发现魏尔伦先生还活着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呢。” 毕竟,他们都没有想到兰堂会将自己变成异能体活下来,还能给魏尔伦续命。 兰堂陷入沉默,听着来自未来的消息,直到太宰治闭上了嘴,才抬起目光,平静道: “太宰君深夜如此狼狈,看来是陷入了不小的麻烦,也许,我能为太宰君提供一些微小的帮助。” 兰堂的脑子还没有生锈,太宰治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深夜来访,还愿意把魏尔伦未来的情报主动告诉他,只能是向他示好,对他的力量有所图谋。 但无论如何,兰堂都没有跟着折腾的想法,如果是简单的事情就答应,需要他费心费力的事情就拒绝。 “有兰堂先生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 太宰治弯起鸢眸,郑重道: “我要离开港口黑手党,希望兰堂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哦?” 兰堂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眼太宰治, 与前几天相比,太宰治此时的表现几乎可以称得上为截然不同, 从没有任何求生欲的黑泥,变成了看上去积极乐观的普通孩子,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故意伪装出的乖巧,宛如一张没有任何纰漏的面具,看不出被掩饰的内在。 “如果其他选择,我也不会麻烦兰堂先生,” 太宰治双手合十,宛如撒娇的语气,道: “我身边能用的人都是森先生的部下,不能彻底扫尾,一旦叛逃,我就要面临森先生对我的抓捕了。” 毕竟,现在的他在森鸥外眼里是一颗很有潜力的原钻。 太宰治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利益没有榨干之前,森鸥外怎么舍得放手呢? 兰堂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道: “以太宰君的聪明程度,即使被森殿下追捕,也能够成功逃脱。” “兰堂先生不觉得这会很麻烦吗?” 太宰治摊手,满脸无奈,道: “离开港口黑手党后,我还想待在继续横滨。” “说起来,没想到太宰君竟然也会有想要离开港口黑手党的一天。” 兰堂在心底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帮助一个人彻底脱离港口黑手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道: “在我的记忆里,太宰君和森殿下的关系一直十分深厚,情同父子。” “兰堂先生不要恶心我了。” 太宰治的身体僵了一瞬,表情变得嫌恶又带着面对黑历史的尴尬,道: “我和森先生不过是暂时的命运共同体罢了。” 兰堂叹道:“短暂的命运共同体可不会在生死关头让对方离开呢。” 兰堂还记得在魏尔伦第三阶段暴走时,太宰治拨给森鸥外的电话,这也是他会认为他们感情深厚的原因。 太宰治的大脑飞速运转,各种理由从脑中跳出,在兰堂看似温和,实则毫无感情的目光下,又被一一否决。 莫非兰堂在意他当时的行为?难道他今天晚上找兰堂是一件错误的选择? 但在港口黑手党,兰堂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另一位人选,尾崎红叶,付出大代价也不见得会背叛森鸥外,帮助他离开港口黑手党。 ……真是的,兰堂未免太双标了一点, 真正动手的中原中也快被兰堂捧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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