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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离开‘羊’后，你有对未来的计划吗？” 对未来的计划？ 中原中也一愣，脸上升起了一些迷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几天，他只想到几个月后会来找他的魏尔伦，就觉得头疼，一直没有继续想下去。 兰堂的话语反而提醒了他，魏尔伦还有几个月后才能来横滨，他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 “中也要去上学吗？像你这个年龄的普通孩子，都是要去上学的。” 兰堂想了想，以日常聊天的口吻建议。 平心而论，对兰堂而言能带来最大利益的计划，是引导中原中也加入港口黑手党。 这样一来，“横滨有一个重力使”的情报也更方便推动到国外。 而且，昨天在中原中也离开之后，森鸥外召见兰堂，了解到他们的“兄弟”关系后，也暗示了这件事。 只是，兰堂并不想干扰中原中也的想法，以平等的姿态，尊重中原中也的任何决定。 就算中原中也不加入港口黑手党，向外传递情报的手段无非是麻烦一点，不需要中原中也委屈自己被他人驱使。 “兰堂先生也说了是普通孩子，我又不是普通的小鬼。” 中原中也低声嘟囔，表情满是苦恼，思考了片刻，将散落在眼前的橘色碎发拨到一侧，摇头道： “学校内教导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而且，我们应该不需要文凭这种东西吧。” 中原中也对学校这种建筑没有太多的印象， 小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听说过学校，会识字也是因为白濑为了长大后不成为文盲，拿着印着字的包装纸，以他为借口，拉着尚且懵懂的他，向‘羊’内几个认识字的孩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询问，记在脑子里， 有实力后，他也曾收集过学校的课本，但很快因为课本上奇奇怪怪的知识开始双目无神，失去兴趣。 中原中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要一边加水一边放水，还要算出水池的水加满要多长时间；也不想知道两个人怎么能匀速直线跑，随便抢一辆车都比两个人在地上只用腿跑、你追我赶强；更不想知道为什么要证明一个正方形是一个正方形。 有这个功夫，他还不如多实验一下攻击什么部位能让人快速失去战斗力，怎么恐吓敌人才能让敌人真正感到畏惧？ 而且，中原中也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想到自己要跑到平静的校园里，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和一群他打一拳就能哭很久的普通孩子们待在一起，学习不切实际的知识， 这种生活持续八、九年，他才能得到一张对他来说什么用都没有的毕业证，未免有些麻烦。
第23章 “你说得没错,中也，我们的确不需要这些东西。” 兰堂听到中原中也的拒绝，没有露出遗憾的表情,而是平静的微笑,道： “保罗和你一样，也没有上过学，他在离开实验室后,就成了我的搭档，被我教导成为谍报员,去学校上学只会容易暴露出谍报员的身份,以及,浪费时间。” 他们是谍报员，朋友、家人、甚至是恋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弱点，特殊战力总局不会上赶着让他们发展弱点。 即使任务期间需要文凭，只用向组织提交申请,不到两天就能拿到手，还是能在大学内翻到档案的那一种。 “在这种地方和他相似，真是让人不爽,” 中原中也用鼻子哼出一个音节,逆反心一起，差点主动开口要去上学,直觉察觉到了兰堂话语中的漏洞,问道： “只有魏尔伦,没有兰堂先生吗？兰堂先生是上过学吗？” “十三岁之前,我的确在上学，不过,被老师发现超越者的天赋后，为了报效母国，我离开了家和学校。” 兰堂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道： “现在想想，那段只用担忧考试，和授课老师斗智斗勇的生活，真是让人怀念。后面的谍报员生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当时的法兰西正处于战争期间，局势紧张，源源不断的工作和苦难，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个人来用，自然也不会关注谍报员们的心理健康问题。 别说本就特殊的魏尔伦，就连身为超越者的兰堂，也因为当时的情况落下一个畏冷的心理毛病，但除了他的老师会关心提醒，其他无人关注。 “谍报员生涯？” 中原中也的眼睛亮了起来，对听上去就刺激的生活升起几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只听名字可以猜到一部分内容，兰堂先生，你们工作的具体内容是不是和八年前一样，偷偷潜入敌国窃取情报、机密，有时候还要化妆，把自己打扮成其他人。” 还会有一个炫酷的称号，就像他在电视中看到的间谍一样！ “这种程度的任务偶尔来一次，都能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不要说成为日常了。” 兰堂表情苦涩起来，摇了摇头，无奈道： “不要小瞧自己的机密程度啊，中也，八年前出任务时，我可是抱着会死在横滨的心态来的。而且，我和保罗在组织是最强的组合，我们如果无法做到，就没有人可以完成了。” 他和魏尔伦要潜入的地方是军方设施，没有掩护，没有后方支援，没有内部协作人员， 一旦惊动敌人，迎接的就是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欧洲人的外表甚至无法伪装成普通路人。 只是，当时的兰堂没想到，敌人的军队没有给他们造成丝毫伤害，他信赖的亲友，魏尔伦反而给了他痛击。 中原中也听着听着，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一些，拳头抵唇，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憋在嗓子里，干咳了一声，努力维持稳重的姿态，凑近了一些，低声道： “兰堂先生，你们当时的外号是什么？” 既然是最强的组合，一定会有流传广泛，令人闻之畏惧的外号。 兰堂和魏尔伦可是超越者！ 兰堂看着中原中也像是在询问机密情报的模样，失笑，心中放下了某些沉重的东西，回想过去，配合地压低音量，以谨慎的声音道： “我和保罗的外号……组合由于保密没能传出去，但有单人的外号，我被他们称为法国的‘通灵者’，保罗则是法国的‘灾厄’。” “哇！” 中原中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蓝眸中满是羡慕，道： “这个外号好酷！” 这可比‘羊之王’，‘帽子君’，‘帽子先生’什么的好听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 兰堂被中原中也难得的幼稚模样逗笑，压了压唇角，努力控制自己笑得不要太明显，目光温和，道： “中也未来的外号我也想好了，‘重力使’怎么样？” 中原中也未来闯出的称号，很适合中原中也。 重力使？ 使用重力的人？ 这个外号听上去是不错， 中原中也向后仰了一下身体，表情郑重，手抵着下巴，苦思冥想了片刻，有些不满意，道： “魏尔伦的异能也是重力，也能被别人称为重力使。” 平心而论，中原中也想要那种又酷又帅，一听就是他的外号！ “保罗对别人来说是‘灾厄’，他的杀人手段完全看不出重力的痕迹。” 兰堂摇头，看到中原中也不理解的模样，举例道： “外表看不出伤痕，骨头碎成1228块，窒息而死。” 什么？ 中原中也眼中掠过一丝错愕。 兰堂：“不用靠近，就能把敌人分解为一块一块的碎尸。” 这真的是重力异能？ 中原中也惊讶地坐直身体。 兰堂又道：“保罗还能手搓黑洞，这个招数的攻击范围就更大了。” 这也是魏尔伦在清醒情况下杀伤力最强的招数。 除了这些，魏尔伦还有更多的底牌， 例如，兰堂在前世看到的失去理智的第二阶段，彻底无法挽回的第三阶段。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为什么他的重力异能只能控制他接触的事物的重力，魏尔伦听上去都要把重力异能玩出花了！ 中原中也满脸探究，下意识问道，与兰堂含笑的眼睛对视，突然想到， 他刚才还在兰堂面前觉得和魏尔伦相似不爽，转头又看上了魏尔伦发明出的招数。 中原中也的羞耻心顿时爆炸了，脸色爆红，尴尬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身体僵硬，目光不自然地飘移起来，但被变强的想法支撑着，有些扭捏地问道： “兰堂先生，我能不能跟着学一下？” 虽然但是，这些招数听上去都好酷啊，他也想要！ “当然可以，只是，这是保罗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兰堂的眉眼柔和，建议道： “中也，你可是保罗的弟弟，我想，只要你提出这个想法，保罗就会很高兴地把这些变强的手段教给你。” 等到魏尔伦来到这里之后，让魏尔伦亲自教他？ 想到过去对魏尔伦的责怪话语，中原中也的脸更烫了，向后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脸，嗓子含糊地发出了“唔姆”的音节，道： “兰堂先生，魏尔伦、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吗？” 想要杀了他的同伴的奇葩脑回路之外，魏尔伦把他当作弟弟，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对他生气，相信他包括谎言的所有话语。 只看后半截，魏尔伦简直和从天上掉下来的绝世好哥哥一样，但加上前半截，就从天使变成了恶魔。 中原中也想到这里，心情更复杂了： 魏尔伦为什么会盯上他的同伴？ 如果魏尔伦对他的同伴没有恶意，他就不用像现在一样纠结对魏尔伦的态度了。 “当然，中也，我不会对你撒谎，否则，我就不会把保罗会暗杀你朋友的这件事告诉你了。” 兰堂目光宽容地注视着中原中也，看到中原中也纠结到几乎要在沙发上打滚的模样，宛如看到了一只警惕又好奇的小橘猫， 明明已经对诱饵心动，却依旧迟疑不定地徘徊在原地，探头探脑，一下一下地抓沙发磨着发痒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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